那些年,我们遇见的渣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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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极了高山溪水，清澈而透明，沐空安点了点头，道：“空熙。”
沐空熙闭住了眼，声音有些抖，他的声音里仿佛带了岁月的感叹，“空安，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恩。”沐空安伸出手，不动声色地扶住了他。
这个人，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凑近了还能闻到血腥味。
“圣子？”沐空安面容冷淡，声音平静，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挑，透出些询问地意思。
沐空熙嘴角蠕动一下，整个人仿佛都在一瞬间衰败了一样，眸子里都是悲哀的神色，“圣子不在了……”
——！！沐空安的眸子不受控制地睁大，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沐空熙，沐空熙知道，沐空安这是在要求自己解释。
沐空熙眸子慢慢地变得平淡，“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将幽族四大将军之首的尚彦玄极其率领的百万战士一起封印以后，幽族的优势一下子就被摸消了，甚至我们占了上风，战争依旧在持续，但是紧接着，圣子不见了！我族并没有将这一消息散播，但是战争很快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幽族族长也不见了！”沐空熙眸子看着沐空安，“战争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两族族长双双消失，我们四处寻找圣子，但依然无果。虽说这百年来幽族和梦族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但是大规模的冲突战争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十个月前，幽族族长率领军队打了过来。”
沐空熙的眸子窜出了一簇火苗，“我们仓促之间只能迎战，损失了不少族人，但是空安，你知道圣子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没有了圣子，整个梦族的战斗力至少会下降一半！”
“而我们，至今还没有圣子的下落，”沐空熙有些疲惫，“当初接到消息，我和空灵就赶了回来，暂时整顿梦族来抵抗幽族，只留空珏在外寻找圣子的下落，这场战争……”沐空熙有些僵硬地笑笑，“幸好，你回来了。”
沐空安的脸色依然冷如冰雕，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睫毛轻微抖动，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代价。”
沐空熙脸色骤变，“空安！你的意思是……！”
沐空安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嗓音仍然平静冰凉，“圣子救了我们，必然要付出代价。”
站在他身后的沐空熙看不清沐空安的表情，闻此言竟然也有些脱力，代价，这是个多么虚幻的词。
“幽族打到哪里了？”沐空安问道。
“已经打过来了，”沐空熙声音很低，“我们拦不住他们，当初梦族精锐部队几乎全部丧生，在这些年里我们一直努力寻找圣子，族里的事情不知不觉得就忽略了，哪里能想到，幽族实力这么容易回复到他们的鼎盛时期……”
“不是他们实力恢复，”沐空安眸子深沉而冷厉，声音不自觉地通露出一股狠意，“是幽族的那些人回来了。”
沐空熙还没来得及说话，空气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杀——！”沐空安脸色一变，脚下用力，一瞬间飞到了天上，沐空熙紧随其后，天空上竟然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
乱箭飞舞，闪烁的紫色和蓝色灵力在空气中猛然炸裂，冲击带来的巨大能量生生掀翻了靠近的士兵！黑色的巨剑带着妖异的红色瞬间砍下去无数的人，血液几乎染红了蓝天！
梦族的号角再一次吹响，尖锐的声音响透大地，绝望而坚韧的声音猛然升起，“杀——！”然后，他的头颅猛然向地面砸去！
沐空安瞳孔睁大，“霜华”剑带着蓝色的冰刃倾泻而出，所到之处蓝光骤显，空气中升起一道冰刃长墙——！
沐空安手中的“霜华”剑轻飞，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美丽的眸子冰寒刺骨，“霜华”剑被他用力一撇，冰蓝色的光芒席卷而出，以肉眼补课见的速度奔向战场，瞬间炸裂开来，附近几百个幽族战士被这光芒冻结！“砰”，所有冻结的人全部化成粉末飘落下来——！
整个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冰刃长墙束在那里仿佛瞬间冻结了战场上所有的人，梦族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大人！沐空安祭祀大人回来了——！”
与梦族兴高采烈相比，幽族的人面色一瞬间就僵硬下来了，拿着黑色长剑的男子挥一挥手，幽族以另外一种队形在他身后站好，战场瞬间陷入一种可怕的停滞。
男人轻笑着以一种调笑的语气道：“原来你还没死透啊，沐空安，”他抬起头，目光中有一种狠戾的嘲讽，“你的命可真大啊。”
黑色长剑在男人手中如同玩具般轻轻一划，陡然生出了一阵黑色光束，沐空安眸子都没变一下，“霜华”剑一动，蓝色和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炸裂！
“托福，”沐空安简短地说道，他深黑色的如深渊一般，黑不见底。
尚彦玄嘴角带出了一抹邪笑，这个人依然如百年之前一般，站姿挺拔不动如山，面若冰霜目光凌厉，狠戾而干脆，决绝而果断，从不为任何事情而烦恼，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犹豫。
就如同当初的战神沐空安，不需说话，只需站到战场之上，就能带动梦族所有人的气势，明明不占任何优势，气势足的却仿佛在打必胜之战。
残忍到，哪怕是对着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男人笑容加深，语气上挑尾音透着傲慢，“所谓的不败战神，就要靠着你那几个残兵败将来打败我了吗？”
男人冷哼一声，笑容恶劣而残忍，“你的神话，就由我来终结吧。”
黑色的长剑紧握在手中，男人眼中的冷芒寒意逼人。
沐空安缓缓地抬起来头，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我的士兵，自然会伴我左右。”
“族人死伤无数，族内千疮百孔，我的士兵，请跟我一起，护梦族于危难之际，保梦族万年血统！”
“护梦族于危难之际，保梦族万年血统！！”不知道是谁竟然跟着沐空安重复了一遍，重复的声音越来越大，受伤的梦族士兵互相支撑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护梦族于危难之际，保梦族万年血统！”
☆、第二章
男人的眸子暗了一下，果然，不管沐空安离开多久，他对梦族的控制力和影响力都仅仅次于梦族圣子。
那个人仍像百年前那个冷淡高傲的战神，他是梦族的神话，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霜华”剑如斯闪耀，面孔冰冷如霜，残忍到令人发指。
尚彦玄半闭了眸子，心里嘲笑自己，刚才在迷雾之森不是生生杀死了这个人的转世吗？自己和他最后一丝情意皆烟消云散，何必这么假惺惺地怀念过去呢？
黑色的长剑上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尚彦玄笑得欢畅，“沐空安，今日此处，必是你葬身之地！”
沐空安冰冷的侧脸在阳光下依然完美如冰雕，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语气轻柔而缓慢，“败军之将，何足挂齿？”
他的眸子里露出一点刻骨的嘲讽，他比尚彦玄还要矮一点，却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地傲慢，
尚彦玄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默然回忆起那时第一次战场上见到沐空安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高高在上的傲慢，令人恨得咬牙切齿，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俩个还是朝夕相处的呢。
那一战，他犹豫了，而沐空安却没有，现在想起来，胸口都有一种嗜人的冷，
你曾经给我一剑，我还你的转世一剑，我们俩个恩怨已消，早就无话可说了。
尚彦玄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十分短暂，他吊起嗓子冷厉道：“杀——！”
红色蓝色的光芒再一度在空中燃起，发出爆炸的响声，沐空安直面对上了尚彦玄！
两个人都没有动手，在空中冷冷地看着对方，四周法术乱箭飞舞，也没能让他们有一丝一毫地分心。
“尚凌轩，”沐空安率先说话，尚彦玄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沐空安在战场上首先开口叫他，“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呵呵，”尚彦玄笑了，“不赌。”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沐空安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苍白的脸上仿佛染上一抹红，他轻柔的声音宛若叹息，“可惜了……”冰蓝色的剑突然抽长了几米，猛地就是一刀划了下来——！
他的动作太快，一秒钟做完整套动作，尚彦玄根本反应不及只得硬生生地把黑色长剑往上一挑，就这么受了这么一剑！
尚凌轩倒退了几步，伸手揉了一下被剑锋刮到的唇角，眉眼挂上了狠戾，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你依旧如此的狠心啊，沐空安。”
百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你也是如此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剑，即使在那之前，我们还曾约定过同生共死，真是令人讽刺啊。
“沐空安，”尚彦玄黑色长剑举了起来，黑色的光芒挡住了他的眼，沐空安只听他带着笑意道，“我不想杀死你了，”
“我会让你比死亡更痛苦，我会让你求我杀了你！”黑色的长剑带出一片血光，黑压压的直直的劈向了沐空安！
沐空安根本就没空听那废话，梦族势弱，剩下的也不过残兵弱将，他虽然跟尚彦玄纠缠，却也不能不管族人，反手把霜华往外一推，直查查插&进那一片血光之中！
局势下去肯定对梦族不利，沐空安略一思索，将“霜华”剑向上一抛，手指鲜血涌出化作战符，“霜华”剑从空中狠狠地扎进沐空安的胳膊，同时无数战符都是向幽族飞去，在他们反应之前一个个炸裂，带走无数生灵！
沐空安把剑从体内拔出，场面又一次陷入停滞，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带走了几百幽族战士的性命！
他们今天的偷袭仅带了几千人，因为偷袭速决战的原因人数不多，大部分的幽族战士在后方待命，这时候幽族也颇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谁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沐空安呢？！这个人不应该死了吗！
幽族战士对沐空安大部分又敬又怕，当初他一人带了三万大军生生拖了幽族百万大军一个月！那时血流成河白骨堆积，沐空安就以那样强悍而冷酷的姿态率领梦族最精锐的部队死守在七星谷！
他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可是他的反击依然迅猛而快捷，即使最后全军覆没，三万军队无一人存活，也不负沐空安战神之名！
在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沐空安生生拖了幽族一个月！让梦族有了充分的时间首先处理好了族内的叛乱，在那一场战争中，梦族和幽族的死伤都格外惨烈，沐空安及其战士就是用血肉之躯而铸成的长墙来阻挡幽族的进攻！据说沐空安曾经亲自训练出来的万人军全部在那一次战争中遇难，最后为了拖死幽族军队，沐空安竟然有了引魂曲将他们都封印起来了！
现在想起沐空安最后冷漠地歌颂引魂曲的序言的时候，幽族战士都一身冷汗。
那个人冰冷决绝而强大，从无愧他战神之称。
“沐空安，”尚彦玄冷声道，“难道你还能再用一次引魂曲？”
沐空安站在那里，半晌扫了一眼幽族的士兵，才淡淡道：“有何不可？”
场面一度陷入静谧，沐空安和尚彦玄隔着几米对峙，竟都无话可说。
引魂曲的威力，至今让人心有余悸。
尚彦玄还记得，百年前七星谷一战的惨烈。
“撤！”他从牙根处咬出了这句话，转身时深深地看了沐空安一眼，仿佛要把他凝记于心一般慎重。
黑色的图案形成巨大的结界，横隔在梦族与幽族之间，梦族的人看着幽族的人离开，他们缓缓地回到地面上，拥抱在一起无声地哭泣，带着对逝去同伴的痛苦和战神归来的喜悦。
沐空安脸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突然向后栽去！
沐空安咬牙切齿地诅咒系统，他刚来就把人一剑穿心，什么都没想清楚的时候又突然醒了过来！亏得他还记得任务保卫梦族，在梦族生死存亡的这种时候还知道出去保卫梦族，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任务怎么失败的！
该死的系统，真是欠抽！
这是昏迷前沐空安想得最后一句话，一想完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沐空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揉着太阳穴消化着所有的记忆，目光复杂。
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很狗血的言&情故事，沐空安在心里评价道。
很简单，梦族和幽族是两个不死不休的种族，其仇恨积累了上千年，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这两个种族的族人对对方都是相当的痛恨，有机会杀了对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沐空安是梦族四大祭祀之一，地位仅次于梦族的圣子沐月，在百年前，圣子沐月让沐空去迷雾之森寻找百树之灵，沐空安为避免节外生枝戴上了‘七星戒’来遮掩自己属于梦族的气质和特征。
在这里，他遇到了因为随身携带‘七星花’而成功隐瞒自己幽族气质和特征的尚彦玄，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在【迷雾森林】的这些日子里，两个人渐渐熟识，然后慢慢发展出另一种有些暧昧的关系。
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在迷雾之森偶遇龙族，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沐空安梦族的身份和尚彦玄幽族的身份都暴露出来了，两个人都有几分尴尬和警惕，而沐空安这时收到了圣子要求他立即回族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当天晚上就不告而别了。
在这之后的第三天，梦族和幽族的战争再一次响起，幽族实力不知为何大升，一路势如破竹，梦族的几大将领都战死沙场，七星谷之战梦族不胜则亡！
一向冷淡是梦族为生命的沐空安就是七星谷之战的将领，而对方将领是幽族四大将军的尚彦玄，在战场上相见的两个人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沐空安是梦族为生命，在圣子身前立下重誓保卫梦族，他死守七星谷，亲率三万人就将幽族大军堵在七星谷之外，当然，这其中自然有尚彦玄的让步，在有一次尚彦玄和沐空安正面对上的时候，沐空安一点都没有留言，一剑直刺尚彦玄的胸口！
沐空安的性格就是如此，他认为如果与人对战却不拼尽全力，那是一种侮辱，但很显然，尚彦玄并不这么想。
总之，战争进一步惨烈，梦族三万大军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