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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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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到慕声那双黑眸,凌妙妙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一瞬间火光与幻影再次席卷而来,胃里开始翻涌。
  慕声看见她面色苍白地猛灌了一口茶,像没听见一样完全掠过了他,转向了柳拂衣,软软弱弱地问:“柳大哥,我脸色是不是很差啊?”
  她全神贯注,眼中灼灼,慕声的神色僵了片刻。
  花厅里只有妙妙陪着主角团,郡守爹一早忙着处理政务去了,他的原话是,年轻人与年轻人才好聊在一处,他老了,总是接不上话,惹客人尴尬。
  事实上,妙妙知道,郡守是有意多留这群能人异士住一段日子,以免郡中再遇见什么棘手的妖物时求告无门。而他不好以身份压人,就将重任交给了宝贝闺女。他期望妙妙能与他们打成一片,最好能攀上几分交情。
  “唔,是不太好。”拂衣仔细端详她一下苍白的脸,微蹙眉头,“哪里不舒服?”她二人靠得极近,当他低头俯视时,便构成一个有些暧昧的角度。身负男主光环的柳拂衣气质独特,这样凝神盯着人看,足够大姑娘小媳妇羞红脸。
  妙妙大胆回视过去,放任自己的脸上带上红晕,语气越发可怜:“我就是……夜里睡不好。”
  透过柳拂衣的肩头,她看到慕瑶喝茶的姿势顿了顿,抬起那双冷清的眼,往这边看过来。
  妙妙又靠拂衣近了一些,嚅嗫道:“就是收镜妖那一次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以致于柳拂衣不自觉地要再凑近一些去听。
  慕瑶微微蹙起眉头。
  听闻“镜妖”二字,柳拂衣面色一凝,端详她半晌,安抚道:“凌小姐是普通人,可能是受了大妖的影响。”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鼓鼓的素白锦囊来,“里面添了艾草和忘忧,可以安神,凌小姐不妨试试。”
  凌妙妙抢过来就死抓着不放手,还要楚楚可怜地推辞,“我真的可以拿吗……”
  柳拂衣哭笑不得:“可以。”
  凌妙妙做了个一把揣进怀里的动作,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那我真的拿走了?”
  柳拂衣被逗笑了:“嗯。”
  “拿去吧,送给凌小姐了。”慕瑶的声音淡淡的,目光直射过来,“要是气味不喜欢,我这里还有。”
  凌妙妙微微偏头,这屋里气氛非常奇异,只有柳拂衣一人浑然不觉,坦坦荡荡地正常言语。
  女人的直觉很准。再神经大条的雌性生物,都会对自己的配偶周围的任何雌性产生微妙的敌意,她们不自觉地竖起毛发,警惕着所有的温柔陷阱。虽然慕瑶言谈自如,但她此刻已是浑身紧绷:紧紧捏住杯子的指节出卖了她,靠近指甲的皮肤几乎被挤出个窝来。
  慕声的神色早就不对了。他就像慕瑶悬在窗边的晴天娃娃,有些情绪,慕瑶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却能先一步察觉。因此,他望向妙妙的眼神,也带上一抹幽深。
  “慕姐姐也有香囊吗?跟柳公子是一对的?”妙妙将柳拂衣的香囊捏在手里把玩,好奇地问。
  欺负人也不能太过火,她原意是想开个玩笑,让慕瑶红个脸,也好揭过这尴尬的一页,不至于为了刷亲密度,让小情侣产生矛盾。
  可凌妙妙毕竟没有感情经历。她哪能料想到,一句随意的调侃听在慕瑶耳中,莫名其妙地带上了不怀好意的试探,她被激起了宣示主权的雄心,一个“是”字已经到了嘴边——
  “不是。”慕声故意答道。
  “这倒不是,捉妖人身边一般都会带几枚这样的香囊,以驱离邪物。”柳拂衣几乎是在同时一本正经地解释。
  凌妙妙一时傻了。好尴尬,怎么办?
  慕瑶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白,“蹭”地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阿姐,我送你回去。”慕声巴不得这样的结果,紧跟着慕瑶,笑得好似三春花开,眼里绽放出华光来。
  柳拂衣坐直朝着慕瑶的背影望去,眼中担忧,却转过来面对着妙妙。
  “你快去吧柳大哥,多谢你的香囊了。”妙妙非常乖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柳拂衣却不走了,他修长的手指挟出一枚无字的符来,拿过妙妙手上的香囊,将其叠成小块,塞了进去,“这是我的符纸。”
  他微微笑道:“上面有我的气息。如果噩梦是邪物作祟,一觉察到它,就不敢来缠你了。”
  凌妙妙被男主角的仁义感动得痛哭流涕,小心翼翼地捏着香囊的开口,生怕将其碰坏了:“多谢柳大哥……”
  柳拂衣一笑,这才抖袍而去:“我去看看瑶儿。”
  人迹罕至的西厢房外,一道人影走过池边。暮春的风吹过池塘,吹皱一池春水,柳条随之款摆,有一枝温柔拂过少年人俊俏的脸,被他一把折去。
  含着绿芽儿的柳条捏在手里打了个转,转眼被毫无留恋地丢进池子,沉进了淤泥里。
  慕声心里烦得很。
  “阿姐,我看那凌小姐对柳拂衣有意。”
  “别胡说。”慕瑶坐在床上,的神色淡淡的,只是眸光猛地晃了一下。
  阿姐心乱了,他自是得意,添油加醋,“我看那柳拂衣也不讨厌凌虞。”
  “阿声。”慕瑶蹙眉,“你要是闲得很,就去练练术法,别在我跟前晃荡。”
  “阿姐别生气。”他放软了语气,“我只是担心,万一柳拂衣他……”
  “拂衣不是那样的人。”慕瑶淡淡地打断,她眼里澄澄明明,一丝怀疑也没有。
  他就是讨厌阿姐对那个人这样的信任。
  风吹起他柔软的额发,吹来蝴蝶般翩飞的一抹黄,慕声伸手一抓,是一片残缺的黄纸,上面的殷红字符只能看见个角,辨不清是什么字。
  他的神色猛然变了,这是柳拂衣的符纸。
  那红色的不是丹砂,而是鲜血。


第9章 替嫁(九)
  什么情况下,需要功力强大的捉妖人以自己的血绘制符文?
  一则情况紧急,二则力求保险。
  虽然慕声不喜欢柳拂衣,但他不得不承认,柳拂衣是出类拔萃的捉妖人。遇见慕瑶之前,他有本事独来独往,不依靠任何队友,除了极其幸运地拥有九玄捉妖塔外,还因为他的技能极其高超,他经手的妖物,十有八九都是一击毙命。
  慕声抬起头。
  眼前隐蔽在茂盛松柏背后的西厢房阴沉湿冷,与满园春色格格不入。
  “我在瑶儿门口画了符,我没想到……”柳拂衣曾经这样对他解释,话没说完就叫他充满戾气地打断,“你没想到什么?是不是等阿姐死了你才能想到?”
  柳拂衣面色苍白,一时缄口。
  柳拂衣并不是个自负的人,他的心思一向缜密,如若他是用鲜血画符,不难解释他为什么放心地留慕瑶一个人在房里而不去看顾。
  因为几乎没有大妖能够冲破柳拂衣以鲜血画的符。
  一个水镜,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慕声的眸光落在破碎符纸的边缘上,他冰冷的手指抚上去,一道硬剌剌的、参差不齐的毛边,不像是大妖震碎的,更像被人撕开的。
  慕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堪称优雅,却像是暴风雨前片刻冷凝的寂静。
  凌妙妙在闺房里试夏天的新衣。
  浅绯色上襦很薄,摸上去软绵绵的,布料里面掺杂了闪亮亮的银丝,若隐若现地透出光滑的肌肤。丫鬟整理衣领时,手指拂过她裸露的脖颈,引得她笑个不停。
  妙妙低头系带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地扭扭脊背:“怎么有点儿扎呀。”丫鬟撩起衣服一看,吓了一跳:“呀,背上都红了。”
  她的手指熟练地检查着衣料,摸到靠里的地方几块稍硬的凸起,满不高兴地抱怨起来:“今年怎么回事,有纱疙瘩的纱都能选出来。”
  “小姐,脱下来吧,这衣服穿不得了。”
  凌妙妙半回过头诧异道:“一两个疙瘩,这也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了。”丫鬟帮她轻柔地把上襦脱下来,毫无怜惜地扔在一旁,叹道,“要不是宛江发水,纺纱的农户冲走了一半,岁贡都是赶出来的,小姐哪里需要凑合着用有疙瘩的纱啊。”
  宛江横跨太仓南部,滋润了这一方鱼米之乡,同时也是航运的命脉。凌妙妙不太明白,这么重要的一条生命线发洪水,听起来还冲垮了民居,她怎么一点也不当回事?
  “你说……咱们太仓郡受灾了?”
  “小姐不必担心,没什么的。”她撇撇嘴,“宛江每隔三四年不就要冲一次大堤吗?反正也冲不到咱们这里来。”
  这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熟稔的又老成的诡秘,“哪次宫里不发银子下来修大堤?每次一发银子……”她笑着眨眨眼,“小姐很快又会有好看的新衣料子了。”
  凌妙妙心里咯噔一下。
  “不准说了。”她沉下脸。
  丫鬟吃了一惊,浮现出惊慌的神情:“……小姐?”
  太仓郡守拿着救灾的银子,一半用来修堤坝,另一半悄无声息地没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在这郡守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公开的秘密。
  府中人笑着守着这个秘密,在太平盛世里大大方方地过日子。
  “爹爹呢?”
  “在……在书房与宫里来的人谈话。”
  “我这就过去找他。”
  “小姐……”
  妙妙一推门,门外站着慕声。柔和的光线落在他漆黑的鬓发上,束起的头发随风微微摆动。
  “凌小姐?”他笑道,眼珠黑润润,深不见底。
  “干嘛?”凌妙妙掠过他走出去,刻意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慕声不紧不慢地缀在她身后,长拗靴上银线绣的麒麟图腾狰狞地反映着光,青石板上落下个宽肩窄腰的影子。
  “你怎么有闲心来找我?”凌妙妙怎么看他都像是个瘟神,恐惧和紧张使她忍不住地胡乱揣测,步子加快了些。
  慕声像是个幽灵,轻轻松松地追平了她,伸手到她背后一揽,便将她带到一丛巨大的太湖石背后。
  光线一下子暗下去,这个角落潮湿又逼仄,只有圆滑的石洞里漏出刺目的光。他有些粗暴地放开她,撒手的时候,勾掉了她几根发丝。
  凌妙妙顾不上疼,心中惴惴:“你……你有话对我说?”
  慕声冲她笑:“几天没见慕小姐,失眠治好了吗?”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明明是最青春明媚的一张脸,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酝酿着的却是一丝压抑着的情绪。
  那是冰冷的酷虐,在笑容的伪装下,仍然禁不住飘出了几丝寒星。
  “好……了。”凌妙妙干巴巴地回答。
  “看来柳公子的香囊很好用啊。”他一字一字地极轻柔地往出蹦。
  凌妙妙受不了了:“慕声,你……是不是间歇性失忆啊?”
  他并不生气,抬起头来:“哦?何出此言?”
  凌妙妙忍不住想问系统,黑莲花的好感度是会在每天清零的吗?为什么本来都要在正常的道路上进步的慕声,突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打什么哑谜?”妙妙一烦躁,气焰也跟着高涨。
  “……”慕声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片刻。这几分钟有如几个世纪,心内忐忑如凌妙妙,觉得下一秒慕声可能会暴起杀人。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他涵养极佳地勾起嘴角:“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一下。”
  可惜,这样的油盐不进比暴起杀人更让人抓狂。
  “不是说了叫我妙妙就可以了吗?”
  “凌小姐说笑了。”慕声眼中深不见底,与那天棋盘边上的懊恼的少年判若两人,“子期只是个客人,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怎么好与郡守小姐不讲礼貌?”
  看来黑莲花的好感度和记忆果然是会每天清零的。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主角团生活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他们与风平浪静生活着的原身凌虞,本就是两条不同的直线,有了个交点,又应该快速分开去,愈行愈远。
  凌虞一个连纱疙瘩都不能忍受的娇小姐,为什么会与主角团一起踏上那条不属于她的惊险之路?
  噩梦中的那个夜晚。
  夜风呼啸。
  郡守的脸色虚白,两颊的肉松弛地颤动着,一颗颗冷汗吧嗒吧嗒地顺着鬓边流下来:“……让爹再看看你。”
  女孩呜呜的悲泣:“爹……”扑进父亲怀里,他的衣服都被湿热的汗水浸透了。
  “乖,乖,走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外面是喊杀声,火把的光化作窗子外面一团一团明亮,不住地擦着窗台溜过去。
  “老爷,办好了。”
  垂着头的下人咬牙低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得到内堂里一双穿着崭新蜀绣丝履的脚,脚底一尘不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好。”郡守抬起脸来,眼里闪过一丝毅然的厉色,用力将麻杆儿一样的女孩从怀里推开去,后者哭着跌进柳拂衣的怀抱里。
  外面穿来了隐约的、含着疯狂喜悦的声音:“在中厅里,老爷就在中厅里,快跟我来!”
  女孩往拂衣怀里缩了缩,刹那间满脸惊恐。
  “快走。再也别回头。”
  “他们就在这里!”
  大门被攻破,一行黑影最终连绵地闯进了屋,与此同时,苍乌色的连绵屋宇骤然迸发出火光,火焰从门窗缝隙中扑出,转瞬间变成燎原之势。
  柳拂衣背着她,那火球一样的一片,凝成个小小的点,在视野中远去。
  “凌小姐看起来心不在焉呢。”慕声开口将妙妙惊醒,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还在想什么心事吗?”
  “我……我还有急事,我忙完再来陪慕公子说话。”凌妙妙浑浑噩噩地往出走,只想快点晒到太阳。
  “你说我失忆……”慕声的声音在她背后想起来,带着酷寒的笑意,“有没有人告诉过凌小姐,你也是个有两张面孔的人呢?”
  妙妙一怔,跨出去的步子顿住了,炸了毛似的回过头去:“我又怎么了?”
  慕声却不肯说了,笑着摆摆手,示意她走开,笑容明朗无害,像是刚刚开了个狡黠又无伤大雅的玩笑。
  妙妙在心里骂了黑莲花一通,提起裙子走了。
  绯色的上襦若隐若现地透出她的脊背,那鲜艳的颜色集中了全部的阳光,白色襦裙亮得刺目,拐过一个茂盛的花树丛,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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