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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玉生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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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太可怕,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然而,结局却彻底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姜相是想着,让靖王以皇后之位许诺谢玉,不管再怎么强大的女人,那也是女人,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又有谁能不动心?但谢玉不能以常理论之,靖王直接就拒绝了,他直言谢玉根本就不会看得上皇后的身份。
    姜相这才惊觉,谢玉拥有怎样的野心。
    既然意识到了,他就绝不想让她再光明正大地回到京城——是他给陈巡抚的密令,要求他务必要挑动柳将军和谢玉的矛盾,再者,让陈巡抚心甘情愿“死”在谢玉手中——
    这么做了,他自然有办法拿出“证据”,证明谢玉谋害朝廷命官,让她再不能做回她那尊贵风光的靖王妃,回到京城掀起波澜。
    当然,作为狡猾的老狐狸,他自然也留了后手,这件事里,他都是间接参与,若是实在形势不好,定然要将自己洗得很干净,即便是断尾求生,首先也是要保全自己。
    “姜三儿,替我将闵先生请来。”
    “是,老爷。”
    姜相叹了口气,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在存在幻想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要将自己彻底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她信不信是一回事,绝不能让她拿住丝毫把柄才是。
    皇宫之中,一身精致宫装的计红烛正亲自拿着碗,喂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娃吃饭,只是这么大的孩子,到底不可能乖得定心,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将勺子里的汤饭吃下去。
    计红烛耐心地喂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碗交给奶娘尉氏。
    “太妃娘娘。”一个身着绿色宫女服装的少女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计红烛点点头,对那奶娘道:“好好照顾圣上。”
    “是,娘娘。”
    这宫里,圣上只是个小奶娃娃,本该是太后最大,但是自从圣上继位,太后就病了,这病断断续续的并不见好,是以宫中其实是这位年轻美貌的太妃娘娘说了算——再怎么说,她也是圣上的亲生母亲不是?
    计红烛与绿衣宫女到了旁边的暖房,那宫女才压低了声音道:“大龙头有消息传来。”
    “拿来我看看。”
    只扫过一眼,计红烛就精神一振。
    大龙头终于要回京了。
    既然回京——这京城,怕是又要变天了。
    “传令下去,太后病情不大好,我要带圣上去东山寺,给太后娘娘求平安。”
    “是,太妃娘娘。”
    东山寺位于京郊的东山,原就是历史传承百年的老寺庙,但香火却不算太旺盛。东山寺的主持愚恩大师素来朴素,却是真正心底里怀着慈悲的出家人,东山风景优美,东山寺却清幽宁静,有那么三两香客,又或探幽游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烦扰。
    谢玉在此,事实上已经住了半月有余。
    计红烛来的时候,谢玉在后山喝茶,她换下厚重的宫装,换上暖融融的鸭绒袄裙,十分自然地在谢玉对面坐下。
    谢玉看向她,微微一笑,“红烛,你辛苦了。”
    计红烛心中一酸,却叹了口气,“哪里谈得上辛苦。”
    那会儿江南出事,谢玉着急离开,这年代又不像现代那样,一个电话可以跨越千万里,甚至还有各种视频通讯工具,网络更是覆盖全球,这时节,距离是相当可怕的东西,“遥控”更是几乎不可能存在。
    当初谢玉来京城,江南就托给了知容和桑琪,现在要走,倒是有谢文渊能管,但他新官上任,还有监察院要握在手中,分心二用虽是可以,但是毕竟不美。因此能托的人便只有计红烛和苏空碧,而苏空碧毕竟要管着明玉楼,且她的身份与朝堂关系有些远,即便能够得到某些消息,但毕竟不同,这种距离是根本没办法抹消的。
    那便只有计红烛了,她贵为太妃,又掌控后宫,朝堂上有什么事,实则是没法瞒过宫里的。
    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谢玉听着,又吩咐了几句,这两年,不仅仅是谢氏兄弟成长了,计红烛也成长了不少。
    山风凛冽,谢玉内功深厚,自是不惧严寒,计红烛穿着的衣袍才是玉阳十二坞特制,十分温暖,自也不怕这山风。
    犹豫了片刻,计红烛才问:“……靖王殿下呢?”
    “他?”谢玉轻笑,“可不是几顿鞭子就够的。”
    “所以?”
    谢玉却远眺京城,轻轻道:“要入冬了,怕是草原……这个冬天很是难熬呢。”
    计红烛不明白谢玉为何忽然转换话题。
    “既然过不下去,他们自然就又想起劫掠——或者换个词,侵略!”
    “大龙头!”计红烛这才明白谢玉在说什么,震惊地看向她。
    谢玉浅笑,“前阵子刚刚才收到文博的消息,草原盟约已经签订了,即便是没有昭王引狼入室,这个冬天也不会平静。大晋……乱了太久,颓势已显,这些个异族自然认为有了机会,绝不会放弃这等时机。”
    “那舵主怎么还没回来,若是打起来,草原就太危险了。”
    “仗,自然是要打的,且不过是这一两月间的事。”
    “这与靖王有什么关系?”计红烛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仍是有些难以相信。
    谢玉啜了一口热茶,“我让他去了边城。”
    “什么?”
    “没有见过战争的人,是难以想象一个政权的更迭是多么残酷的事。”谢玉的声音淡下来,“他的手上有精兵,也有良将,自己以为拿下整个大晋的阻碍便只有我谢玉——”她轻笑一声,“真是天真的可笑。”
    “大龙头。”计红烛叹了口气。
    “于是,我便让他去看看,这天下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让他先去面对一下异族人的屠刀,再看看边城百姓因战争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惨状,等经历过几场战争,再来与我说话吧。”
    她放他去,自不是放虎归山,应当说,只要她愿意,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抓回。
    在这个世界,玉阳十二坞的斩首战术是无解的,除非他们如同谢玉曾经在的江湖一般,也有了高深的武学,才有可能打破这等不平衡的现状。
    谢文博已经斩敌首三十七人,然而草原不同于中原,他们死了一个首领,又会迅速选出一个新的首领——
    到底,还是避不过这一场战争。
    子瞻,我只希望,最后一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53章 京城大案

近日京中出了两件大事。
    监察司已经成立一段时间,但一直低调,旁的官员甚至不知道监察司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监察司公开审理两件大案——
    一为原禁卫统领李瑞明案,一为右相姜春瑞案。
    两人名字中虽皆有瑞字,但这个冬天于他们而言着实与所谓祥瑞丝毫没有关系。
    李瑞明案实则朝中大人皆有耳闻,只是他被关起来那么久,事情渐渐平息之后,自然没有多少人再去关注他,然而,关押李瑞明的地方,却从未太平过。
    “又逮到几个?”谢文渊轻笑道。
    眉目清朗的青年沉声道:“这次有七个,拿着慎查司的腰牌进来的,被尤峰他们直接截住了。”
    谢文渊微微眯了眯眼睛,“阿姐回来了,这里的事……也该收尾了。”
    京城入冬之后,气温骤降,凄风冷雨不说,怕是不日便要下雪。
    监察司的统领是含章公主,这等场合,她却避而不见,等到众人瞧见上座坐的是仍带着些许少年稚气的谢文渊时,便知道此事大抵是由他全权审理了。
    李瑞明被带到殿上时,拒而不跪,到了这时候,他却找回了身为蓅目族的骨气,直挺挺地站着,却被旁边站着的尤峰巧劲弹出指间两枚石子儿给打得膝盖一麻,跪下来的时候差点儿仆倒在地,而且这一跪,竟是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谢文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反正这会儿他也不需要李瑞明认罪或者如何,将他放出来不过只是个展示的工具罢了,现如今他们手上人证物证俱全,哪里还需要李瑞明的态度,他再硬气再有骨气,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替我请胡大人。”
    “是。”
    当一身狼狈的胡大人被扔到堂中,众人才悚然而惊,之前丝毫没有听到风声!
    不仅仅是胡大人,牵连其中的京城官员足足有十七人,在今日之前,竟是根本没有半个人知道,可见监察司保密之严。
    这一场审理没有半点可质询的余地,人证物证俱全,包括与异族来往的书信,又或李瑞明曾与某位大人来往的见证人,甚至是某位大人的心腹谋士,都成了指证他们的关键点,最叫人惊异的是,有一个人牵涉其中,却并未出现在此地。
    “昭王狼子野心,勾结异族,试图入主中原引狼入室,物证人证确凿,监察司已经签好文书,原想将他下狱等待裁决,谁知他已放开边城,引异族入关!”谢文渊的口吻严肃起来,“监察司已派人前往边城,此案暂搁,只判处李瑞明极刑,即日处决!”
    等到判决令出,张榜公示于京城新建的公示栏内,不仅惹得百姓议论纷纷,更让朝中大臣颇有不安之感。
    “这朝中大事,何以要这般让百姓知道?”
    “张榜公示,会否丢了朝廷的脸面?”毕竟李瑞明可是在大晋那么多年,甚至做到禁卫统领的位置却无人发现他的身份,这在朝中大臣眼中,都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
    “不仅如此,你们可曾听说,往后朝中大事,钜细靡遗,皆要张贴公示呢!”
    “这也太过了吧?朝中大事,岂是庶民可以窥探?”
    “我也不知,听闻内阁正就此事进行讨论。”
    “定要不通过才行……”
    “唉,我只听说,往后户部连每年做多少预算,收了多少税用了多少银子,都要公示呢!”
    “这不会吧?”
    “商大人,这传言未免太过夸张。”
    “此事不妥,需得极力制止。”
    “不仅如此,往后大小官员考核评迹,皆要公示呢!”
    “这朝廷威严何在?”
    “谁想出这等荒谬主意?成何体统!”
    “唉,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
    说到这里,诸位大臣却沉默下来,他们必须承认,虽然他们仍然敬重圣上,但是这两年皇权大大被削弱,自然不比当年那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诚了,严重一些,道一句“君不君臣不臣”倒也不错。
    可这到底蒙着一层内阁议政的遮羞布,谁也不愿意揭开,毕竟圣上年纪太小,还不到亲政的时候。
    但这公示榜,却给了他们新的刺激。
    这年代的官员,多是文人,即便是武将,也多读书,他们内心深处是有一股子骄傲的,那等庶民愚民,哪里配知道朝廷大事?
    “即便是有了公示榜,又有多少愚民认得字?”这时候,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年微微一笑,怡怡然道,“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立刻便有人认出这是谢家旁枝的谢文楚,去年的探花郎,如今的宣化郎,只是比起在那公示榜下方盖从三品印的谢文渊,却到底有了极大的差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等这事儿的讨论度下去,就又曝出一件大事,惹得整个京城都暗潮涌动起来。
    右相姜春瑞案!
    姜春瑞在朝中名声不算糟糕,早年有左相张致压着,根本显不出他来,后张致被称作奸相,更对比出右相姜春瑞的好来,他在其中周转斡旋,着实拉了不少朝臣的好感,虽不曾真正救谁于水火之中,但众人也知他虽担着右相之名,却被张致压得死死的,即便是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因此,在张致倒台之后,他这个右相终于有一展实力的机会,即便是仁王为了拉拢他,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偏很快就来了个谢玉——
    他的好日子,也就只持续了那么几个月而已。
    连姜春瑞自己也是不曾想到,谢玉的报复来得这般快。
    没错,在接到监察司的书面文书,即刻被监察司的人扑上来带走之时,他仍是这么想的。
    别人不知道,姜春瑞可是很清楚,监察司的统领含章公主根本就是谢玉的傀儡,更别说她的亲生弟弟还担着副统领一职。
    既然是谢玉的报复,姜春瑞自问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那里会这么容易被吓住,他淡定地跟着他们回了监察司,想着那事儿尾巴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自问“坦坦荡荡”,并不怕这监察司之行。
    “姜春瑞,元启五十六年生人,元启七十八年进士……定嘉三年封礼部尚书,定嘉十三年封右相,地位仅在张致之下。”
    听着谢文渊将他生平道来,姜春瑞面带谦和的微笑,瞧着镇定如常。
    哪知接下来便画风突变——
    “元启七十九年,抛弃原配郑氏,娶前户部侍郎之女,元启八十三年,姜春瑞任庐铜县令,收受贿赂共计一万七千八百四十九两银,误判刘家村里正杀人案、芦花山富户张铭杀人案,杨寡妇通奸案……前工部侍郎家族侵吞乡民土地案等等共计一百八十余起,并用贿金于家乡封平县购地八百余亩,并修建祖宅宗祠。元启八十九年春,贿前吏部尚书任山博,得以考评优,升做常屏知府……定嘉三年,贿左相张致,升礼部尚书,同年,收受贿赂三万四千两……”
    谢文渊仍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读着,姜春瑞却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荒、荒谬……一派胡言……”他喃喃说着,却缓缓坐倒在地。
    任他如何想象,也不曾想到今日面对的会是这般情况。
    怎么会呢?有些事,唯有他一人知道。
    藏在书房密格里的东西,即便是他的夫人,他最看重的儿子,他最宠溺的孙子,甚至是他的心腹都不知道。
    那里只有一些数字,即便是外人看到了,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唯有他清楚,那些记录的都是什么。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不可能!
    姜春瑞难以相信,嘴唇却开始颤抖起来,这怎么会!
    堂上谢文渊面容俊秀文质彬彬,穿着监察司副统领的官府仍然并不十分威严,然而在姜春瑞的眼中,却渐渐化作狰狞可怖的模样。
    若非鬼神,怎会探得他心底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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