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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奚梦帝殇-第81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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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
  玉凡离开,父母去世,而夜殇门……今后又叫她该如何去面对?
  一下子,竟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
  熟悉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奚勍空滞的眼底映入一张充满浓浓担忧的冰雪容颜,她看着那个即将陪伴自己终生的人,忽然觉得,那是一片天,唯一,可以为自己支撑一切的天空。
  奚勍伸手紧紧搂住他,像漂浮许久的叶片终于回到岸边,闭上眼,好似就此再也不愿醒来,声音里带着无限疲倦与颤抖,对他说着:“我好想……离开这里……”
  对方一言不发地抚着她的发,唇边划开深远满意的微笑。
  





☆、梦呓

  寂夜,一轮皎月被缓缓漂浮的霜雾轻笼,微濛如烟如幻,倾洒满地幽华。
  案上紫砂炉香缕氤氲,渲染一室浓醉迷离,此刻,那玉屏横掩,那纱帐曼飘,那衣衫流泻,那香床摇摇。
  祁容一头墨发全散披垂身侧,布满蜜意柔波的双眸脉脉俯视着身下佳人,已将她彻底溺融于自己的深情热浪中。
  唇离片刻,奚勍芳气吁喘,眼神虽是迷蒙,但尽处却含带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哀滞,平黯而无光,仿佛心魄被夺,任由摆布。
  祁容往那白皙额上落入一吻,接着呼吸游滑到她唇边,凝视一刻,又是覆压贴上,抱住那光洁宛若冰玉的身躯,已是越吻越深,越搂越紧。
  如同快要承受不住般,奚勍身体剧烈一震,气息热乱,闭眼拥上他的脖颈……
  夜已深沉时,祁容由梦中醒来,只因身旁的人儿正颤抖连连,急将她搂进怀里。
  自上次从夜殇门回来后,奚勍就开始变得精神不振,寡言少语,深夜里更是噩梦不断。
  “勍儿,勍儿。”
  奚勍的身子渐渐蜷在他怀里,似在寻找着温暖一般,祁容凑近唤了好几声,却始终无法将她唤醒。
  奚勍一直紧闭双目,整个人越来越抖,干白的唇瓣启启阖阖,不时溢出呓语。
  祁容伸手触上她的额头,却摸出一手冷汗,知她此时又陷入噩梦之中。
  “我……不是……”
  祁容听她小声呢喃着什么,不由低头凑过去,一阵细听下,脸色却蓦然僵紧。
  “我不是……靳沐娴……不是……她……”
  “爹……娘亲……”
  “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你的父母,想必也是对惊才卓绝之人。
  ——我没有父母!
  ——若无父母,你又如何来这世上?
  ——对我来说,有与不有又有何分别?!你既不是我,自然不能体会那种感受!
  当时那腔深深的恨怨与哀愤,几乎化成烈火,燃掉整个雪夜。
  ……
  时光回溯,遗逝许久的记忆,忽如被纷飞银雪刷亮一样,在这个寂静之夜,浮沉脑海。
  那一字一句,都开始跳出模糊轮廓,变得无比清晰。
  不知想到什么,祁容面部僵硬,脸色在深夜衬托下渐渐幽白,他将目光怔怔移向怀中的奚勍,已是,难发一言。
  ********
  这一年的腊月,雪天很多,灰朦朦的天空撒坠铜钱般大小的雪花,一片一片堆叠地面。
  祁容身披白裘,双手贴在精秀小巧的手炉上,眼神有些怔茫地望向窗外。
  纪琴步入主屋,手里端着一碗蜜香小酿,轻轻放到桌上。
  “在想事情?”
  见他静静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纪琴开口惊扰。
  祁容目光顺直滑下,稍后才转向她和桌上的碗盏。
  纪琴脸上浮现薄薄红霞,羞顿地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祁容虽没回应,但人已坐桌前,摇勺慢咽间,动作如莲优雅。
  不知是否因怀有心事的关系,他喝得极细极慢,令旁边的纪琴一阵提心紧张,然而祁容最后喝完,也仅以帕子拭下嘴角,由始至终没多说一句。
  纪琴不免失望至极,但掩于心中,脸上露出浅笑:“你的气色,近来看起来好多了。”
  祁容唇线微微一扬:“的确,不过……这倒多亏了她。”
  想到奚勍为他摘取芙灵花的事,纪琴眼帘轻垂:“你对她,心里可曾觉愧疚?”
  祁容重新将手炉揣于怀中,轻搭的双手在梅兰花纹衬托下,更显精美剔透。此刻,他脸色如同镜湖映天,淡静得找不出一丝波澜纹动。
  “有与没有,都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
  纪琴闻言一惊:“接下来的行动……”
  祁容眼波斜睨,侧面轮廓被窗外天光镀上一层浅浅银华,眩人眼目。
  “纪琴,你现在既知我身份,就该明白……最后我要做的,并非仅仅是复仇……”他低头,隐含笑意的目光随之一黯,掌心收拢,“而是要将这天朝,彻底颠覆。”
  那语气不轻不重,可吐出的字句内容,却牵动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狠厉决绝。
  纪琴瞬时大震,只听祁容继续道:“年末,即到了皇家每年最重要的祭典,届时将会有人,在帝都掀开一阵腥风血雨。”
  这番话尽此,已是再明了不过,纪琴不由惊得倒退一步:“你们难道是准备要……举兵谋反?这可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祁容打断她的话,禁不住冷笑几声,“你认为我在逆天而行吗?谁是真正的天,到时候,一切自会分晓!”
  纪琴只觉胸口窒紧,呼吸有些紊乱燥热。但想到他竟肯把这种机密之事告诉自己,待心绪逐渐冷却后,她盯紧祁容的眼道:“我说过会站在你这一边,这番话既然说出口,永远不会改变。”
  祁容望向她目中坚决,方才隐藏眸底的薄凉杀机才悄然褪去,转成欣然一笑。
  如今夜殇门的势力,也已经操控在他手中。
  尔后纪琴双唇蠕动,忍不住问:“那你将来,会对她如何……”
  祁容却一直低头暗付,似乎根本没听进她的话,直至过了良久,忽然迸出一句:“以前,是这个样子吗……”
  纪琴怪咦一声,觉他这句问得无头无尾,让人不明所以。
  而祁容目视地面,眸光深聚仿若要戳穿某个真相般,又是深深问一遍:“曾经你在靳府时,她的性情,也如现在这般吗?”
  纪琴怔了怔,对这个问题颇感意外,但转念回忆过去,声音里隐隐含丝苦楚:“说起来,或许有些可笑……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她与靳沐娴会是同一个人。”
  听此,祁容神经猛地一紧。
  “以前的她,在府里骄纵蛮横,目中无人,有时候被靳恒责骂,便会拿下人们出气,就像我娘一样……当时无故受她几鞭毒打,落下病根。”
  纪琴眼中悲与恨交替,却又形成一股说不出的矛盾之情:“可是现在,你能想象得到吗,光是对上那双眼睛,就已觉寒彻沁骨,令人心动敬慕,所行的每一件事,也都聪敏过于常人,否则夜殇门,又怎能在短短几年内这么快速的崛起?”
  想到这里,连纪琴都感觉一切竟是这么不可思议,目光微颤道:“就如同当初那个靳沐娴,好像突然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句话在脑海中回响数遍,祁容只觉体内有股力量正压制着自己不能呼吸,双手微微拢紧,屏气问道:“靳恒对她,一向如何?”
  纪琴听完,反倒哼嗤一声:“谁不知道,靳恒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表面看去严厉,心里却疼得紧,靳氏自然不必多说,更是时时护着,万事依着。”
  提此,纪琴忽然转身朝床柜走去,手托一物,递到祁容面前:“这是她上一回,丢在门里的。”
  祁容眸光一瞥,接过那柄寒芒雪刃,不知为何,却觉有千斤之重。
  因为他们,因为这份悲痛,便决定今后,将它彻底放下了吗?
  ********
  回到兰府,祁容听女婢说奚勍刚刚醒来,便点头推门而入。
  两面竹帘半垂,令室内光线并不充裕,奚勍的身影隐在纱帐之内,一头青丝披肩,正倚靠床头。
  这刻祁容慢慢靠近,她也安静得一动不动,而祁容盯向那帘后身影,眸中徒然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之后便是一片静默,亦如寂寥的夜。
  他伸手轻轻撩开纱帘,启唇柔唤一声:“勍儿……”
  听见他的声音,奚勍才慢悠悠抬起头,一双漆瞳却像被雾障遮盖,完全不复往昔的清冽,仿佛整个人还坠在梦里,迷浊而虚朦。
  她静静看了祁容一阵儿,才掀睫微笑:“你刚刚……出去了啊……”
  “嗯。”祁容坐在床边,笑得轻柔,“前阵子一直没怎么出外走动,方才去各处铺子里看看情况。”
  奚勍嘴角慢扬,似带倦意的点点头。
  祁容顺势拨开她额前细碎的发,凑近前,用心疼的眼神望过去:“近来你精神不好,夜里总做噩梦。”
  奚勍闻言,浑浊的脑海里瞬即划过一道清晰沉痛,接着极为忧哀地闭上眼,将头靠在他肩上。
  祁容温柔疼惜地把她搂在怀里,这时候女婢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房内,祁容则低头哄劝道:“勍儿,该喝安神汤了。”
  她重新靠在床头,祁容接过女婢递来的瓷碗,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热气,才浅笑着送入她口中。
  “要记得,这安神汤每日都要喝,这样晚上才能睡得安稳。”
  奚勍启开唇,被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入,直至全部喝完,祁容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刚睡醒,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一边问,一边拿帕子替奚勍拭擦下嫣润的嘴角。
  奚勍却是摇摇头,这刻只感觉大脑变得更为沉重,倦意袭涌。
  祁容见她微微垂下眼帘,便轻柔地笑道:“那好,还是再继续睡会吧。”
  扶着奚勍躺下,盖好棉衾,祁容却没有立即离去,只是静静坐在床边,仔细凝视着那渐陷梦中的姣美容颜。
  半晌,他忽然俯身凑近,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你是,‘勍儿’对吗?”
  不知是否受这句话的原因,处于睡梦中的人儿微微颦起眉头。
  祁容伸出长手抚平她的眉结,之后身体轻轻覆上,吻着她幽香的发丝道:“没关系,不管究竟是谁……今生我要的人,只有你。”
  





☆、舍弃

  临近年末时,京城百姓都开始忙着办置年货,积满厚雪的巷道不断被马蹄车轮碾得咔咔作响,很快就被压成一条平坦长路。
  然而在人们忙碌的同时,却不知一场将于不久后惊动整个京城的宫廷政变,正在兰家某处豪宅里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经过一番严密商讨后,魏邝朝朔王与祁容行礼拜别,便披着黑狐皮大氅率先离开,稍后几名亲信朝臣,也在朔王护从的带领下,悄然无声地离开府宅。
  屋内只余朔王与祁容二人时,他们的神情都显得宁和而淡静,就如久别故人团聚,正于窗下秉烛夜谈。
  “我等了二十年,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烛光下,朔王憔白的面容开始因着某种激动,微微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年尾祭典之日,兰府暗势将与夜殇门合力,对四方城楼进行攻袭,而六万纪延军会借此突破城门,长驱直入,因禁军历来只服从天子号召,攻入宫城双方将会展开一场激烈厮杀,但大部分禁军都被魏邝控制,只要攻其无备,守住皇城四门,便可一举冲进御前。
  祁容静坐窗台之下,细长分明的睫毛在白腻眼睑下方微微垂掩,被烛影照拂得愈发柔软亮华,扇动之间,纤美到极致。
  耳边虽传来朔王一阵喟叹,他却一语不发,似乎从方才的商讨开始,就已经有些神思不属。
  “容儿?”
  朔王只觉他太过沉静,侧头低叫一声。
  祁容稍稍一怔,随即朝对方递去笑容。
  朔王看着那张絶致脸容,神智竟有片刻恍惚,接着内心一阵哀恸,有些颤抖地抚上他的手:“容儿,你放心,这一次……无论遭受多少损失,我都一定要成功,一定会扶你登上……”
  听此,祁容双眉皱紧,忽然振衣而起,跪在他面前。
  “皇叔,今日容儿有话要说。”
  朔王被他这番举动一惊,立即不再言语。
  祁容静静低下头:“皇叔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情,祁容没齿难忘,手下暗势已全部蓄势待发,等到祭典当日,即使拼尽一死……”他声音毫无波澜,深深伏身道,“也会助王爷取得皇位。”
  朔王脸色顿时惊变,喉咙里仿佛翻滚着热辣姜液,几以为听错,半晌才启唇断续地问:“你,你说什么……”
  祁容依旧头也不抬:“王爷乃皇室宗亲,此次起兵讨伐昏君,大事若成,理应顺利登上帝位……”
  “住口——”
  朔王旋即拍案而起,原本瘦白的面庞已因怒意涨得通红,好似全身血液聚涌到头顶,伸手颤抖地指向他:“容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祁容平静回答:“知道,而且很清楚。”
  朔王闭眼猛吸一口气,似正靠此来灌输体内一些力量,之后又慢慢睁开眼,口中同样改了称呼:“那你也该知,本王的毕生心愿究竟是什么!”
  祁容却声音沉缓道:“王爷的心愿容儿深知,但彼心非吾心,等至年初,我将携妻远离帝都,从此不会再有‘祁容’这个人,而我只是……兰玖容。”
  “容儿!!!”
  祁容不去理会朔王此时剧烈的反应,恭恭敬敬磕头行礼,恳求道:“这是容儿今生唯一所求,还望王爷成全!”
  朔王身形跌后握住椅把,睁大了眼睛,望向始终不肯抬头的祁容:“你竟然为了她……甘愿舍弃……”
  祁容一帘纤密的睫帘低掩,夺得帝位,坐拥天下,成为万人景仰的九五至尊,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都比不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时的安逸满足啊。
  “大仇已报,我再无遗憾。”
  祁容说完起身,未曾去看朔王的表情,决绝走出房间。
  而他刚一出来,就见风墨北面色阴冷地站在跟前,不禁牵强一笑:“他在生气,你进去看看吧。”
  风墨北不多言,立刻掀帘走了进去。
  待一盏茶的功夫,朔王寝室内的烛火熄灭,风墨北合门来到院落里,却见祁容竟然还没有离开。
  “皇叔的情绪好些没?”
  祁容负手立于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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