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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奚梦帝殇-第54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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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容一听,也不逆他,温顺坐到旁边。
  “邬国派使者求亲联姻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朔王边说边慢慢睁开眼,目光锁在他身上,“容儿,你对那女子,认真了吗?”
  祁容睫尖一震,只听朔王继续道:“不若,这两日你连续进宫,就是在想方设法让轩帝把人选落定在他人身上吧?”
  朔王一句直戳他心怀,令祁容撇开目光。的确,轩帝对他一直有种不得而知的信任依赖之情,而这种情感,或许就是体内的骨血在作祟吧?所以他恰好利用这一点,配合八字断命运,让奚勍安全留在帝都。
  祁容缄默,既不反驳也不辩解,让朔王握住毯边的手紧了紧:“你方才请魏将军暗中协助,只怕是为了对付那个人吧?表面淡定,实际心急如焚,容儿……你这么急于除掉他,说明你的心已经乱了啊。”
  祁容盯着床沿,在朔王说完最后一句时,双眼微微睁大。
  他的心,已经开始乱了?
  似乎有些不相信,很想以手用力按住心房位置,感受一下那所谓的慌乱感究竟是怎样的。
  可即便如此,那个人……
  眉梢冷不丁地高挑,有阴寒攀上,祁容只于心底哼笑——
  那个人,可是该死呢,谁让他施计、说了不该说的?不过如道催命符,加快他死亡的时间罢了。
  此时朔王一番话语,却未让祁容感到丝毫惊醒与悔悟,只因他认为,如果真眼睁睁看着奚勍下嫁到邬国,离开他身边,离开他的视线的话,那么之后,或许会做出更加不可想的事。
  朔王话音停顿许久,好像在刻意等待祁容的回答,然而终究失望地叹口气:“容儿,一直以来你做什么我都不予干涉,但如今大势转眼即到,我不希望你在关键时刻因一个女子乱了心智,要知道你从前至今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回简简单单一句,终于让祁容原本平静的眼底蓦然掀起一阵惊澜狂浪。
  他所做一切,怎会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是要替冤逝的母妃复仇;是要将他们一个个打入修罗地狱;是要颠覆整个天朝,誓必夺回那至高无上、本就属于他的……
  无形双手伸长,仿佛在空中狠狠抓紧、抓住了什么,想到此,一抹晶灿流华如流星闪逝,在他眼底燃亮瞬刻,可紧随而来的又是深海沉石般的痛楚。
  祁容双眉时展时蹙,恍若身置光与暗的交界之处,正不断犹豫挣扎着。
  最后,他朝朔王微微笑道:“请皇叔放心,祁容时刻都谨记着自己身份,对她不过是暂时起了些兴趣,无论怎样……”
  那一道来自黑渊的幽怨阴黯,最终深深渲染了眉睫,祁容忽然露出麻木狠厉的笑,似乎所有情感都被束缚压制在这之下,启开唇:“她都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一颗任由他托在掌中,玩弄操控的棋子罢了。
  ********
  等朔王安睡后,祁容回到自己寝居,而池晔紧跟其后。
  “徐伯怎么样了?”
  祁容斜身倚在雪塌上,问出一句。
  池晔垂首:“已被安置在延城。”
  那是距离帝都较远的一座小城镇,祁容终是念在儿时一份情面上,没有将他罚以重刑。
  他慢悠悠转动起指上的翡翠扳指,一抹翠华映射入眼,可惜却透不出丝毫春暖之意。
  “我命你挑选出的那批精英,现在如何了?”
  池晔拱手道:“随时听候主上派遣。”
  “嗯……”祁容满意轻哼,细致秀雅的眉微展,神色愈发惬意起来,许久,抛下一句,“那就尽快行动吧。”语气轻轻散散,好像一根长期漂泊天宇中的鹅羽,充满了浓重慵怠。
  “是……”池晔的回答也不由放轻下来,似乎生怕惊动了榻上之人。
  倚靠着柔软雪绒,祁容身子逐渐松散如绵,一手搭在墨眉上,微微阖起眸。
  就在池晔以为他已经睡下,正准备悄自离开时,忽听祁容道:“这一次,我只准许成功……并且记得,把那个人的头颅带回来。”
  心惊肉跳的话被他不紧不慢逸出,却更有种欲人窒息的强烈压迫感。
  想起他所指对象,池晔不禁心头咯噔一响,稍后领命却步,转身退出房间。
  而祁容就保持着方才姿势,在浅柔灯光环耀下,闭目容颜宛若月照睡莲一般淡静宁和,无法流泻入眸底的莹莹光华萦绕在纤长睫毛上,偶尔一颤,碎洒下无数星粒似的璀璨光点。
  他不知正想象着什么画面,唇边勾勒起极致邪肆的弧线,连纤薄双肩都开始遏制不住地激动颤抖——
  嗯……会是怎样的结局呢?聂玉凡……你可真令人期待啊。
  *********
  经过上一次夜袭,碧云楼已归于整顿修建,一些从中探得些风声的江湖人,开始私下纷纷猜测着,究竟对方是何等厉害人物,竟然连夜殇门也敢攻袭招惹,可见背后隐藏着更加不为人知的庞大势力。
  不过碧云楼并未此一蹶不振,整修后没多久就重新开店,而从四面八方前来打探情报的人仍旧不少,因此碧云楼又很快恢复以往热闹,宾客如潮,笑语喧哗。
  天色入冥时,酒楼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地面倒映形形色色从楼台窗棂经过的人影,交错穿行,望去只觉眼花缭乱。
  酒楼侧门一角,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有道身影默默走出,不久停在一棵树下,仿佛仍带有不舍眷恋般,又是回首望向那灯火辉煌的碧云楼,似将能今夜无星天穹都照个透亮,不时有悠扬琴声伴着乐姬唱音,遥遥传入耳中,久而久之,心都有几分醉意了。
  回想这几年来它的发展壮大,那人所付心血,聂玉凡双唇浮起淡淡笑纹,不经意流露的融暖已能淹没眼前一切浮华景象,那份美好而纯挚的情感,将永远长存于天地之间。
  望向迷眩灯火,他双眼呈现亮澈动魄的光辉,堪比星辰,然当视线转移,又陷入一片黯淡颓凉,亦如周身万物悲化,偌大世界间,不过只剩他一人,倚站树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知不觉握紧左手腕,却是空空凉凉,若碰上伤口般,聂玉凡眼中瞬涌哀伤,心底里正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一个人——
  小娴她,近来好不好?
  已经连续几日没去靳府,尽管很想见她,可又发觉自己不知该怎样面对,护腕的事,下次还是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吧。
  聂玉凡落睫想完,才转身离去。
  冥暗近蓝的夜色,沉云浮卷,好像匹锦层层叠高,隐隐蕴有山雨欲来之势,逼仄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街道寂静清冷,偶有几个零星人影闪过,远方刮来的残风拂过眼角,泛起阵阵磨痒生疼。
  聂玉凡擦墙而行,修长高挑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遗落出一股隆冬寂雪般的单调与萧索。
  忽然,周围弥漫起一团阴森森杀气,就见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数条长影,行如魍魉鬼魅由后快速扑前而来。
  聂玉凡惊觉色变间,几道森冷刃气已带有无可抵挡的强劲杀速,穿破夜幕朝他后背刺去。
  聂玉凡躲闪不及,右手按上腰间,剑未出鞘勉强挡下直夺性命的几击。
  “你们是什么人?!”
  十几名蒙面人手执刺刃闪现眼前,将聂玉凡围逼墙角,根本不会理会他问话,目标一致地冲前缩近范围,亦如饥饿数日的凶猛野兽,欲把他分尸成段。
  聂玉凡尚来不及回击,身体纵跃,若轻雪浮云来到墙壁之上,见他们人多且杀气浓烈,便身形一转,顺窄窄墙沿飞掠而去,那些杀手们见状,立即从后如蜂追至。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师兄又该悲剧性地出场了……
最后祝大家五一节快乐^_^





☆、血夜

  夜色幽朦,一弯残月环着淡淡血边,弥散起诡谲不祥之兆。
  青石地面流映一抹修长玉影,墙沿有人纵掠闪逝,足下似踏湖纹水波,自畅轻敏,速度极快,被风拂动的墨蓝衣袂像鸢尾花在雾霭中飞舞摇摆。
  聂玉凡侧头,甩过轮廓两旁如丝如缕的夜发,勾出甚为惊魄灵逸的辉光,一双清明褐瞳却是前所未有的紧敛沉峻,只因身后正有数道黑点如影相随。
  全是……锁定他而来!
  不久视线豁然开朗,聂玉凡跃下墙沿,冲进前方一片树林中。
  而杀手们随范围扩大,突分两路排成半弧形,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整齐飞驰追赶。
  紧接暗器如密雨由背后射袭,聂玉凡脚步不停,身形左闪右避,穿梭林中快若鞭闪,任暗器“嗖嗖”惊险擦肩而过,最后直戳木表之上。因躲避他速度明显减慢,黑衣人见此猛然提速,两侧超前并迂回包抄,终于像撒下的大网再紧紧收回般,将聂玉凡围困其中。
  眼见无路可去,聂玉凡凝神敛息,目光快速环视周围,同时完全不待喘息的,蒙面人已改换刺刃,若豺狼捕食一样扑袭向前。
  霎时清吟声起,锋芒乍现,聂玉凡手中长剑出鞘,势如破竹,伴随呼啸风音,掀起尘埃、切开幕层,于半空旋转划过一条微妙气弧,带有不容忽视的峻烈气势,将四面围拢过来的杀手齐齐逼退数步。
  但仿佛早有预料般,蒙面人并没有被少年精湛非凡的剑法所震慑,第一番失败后,紧随攻势更加凶猛如风卷浪潮,他们刃刺在手,一招一式皆快、准、狠,中间绝无花哨,更无半点拖泥带水,每一击只刺要害,似乎在抓紧一切时间夺取对方性命,狠辣而寒森的杀气简直要把人直拖入黑漆无望的深渊中。
  聂玉凡虽为名师之徒,身怀绝技,但与敌血拼厮杀还属头回,手底下仍存留一丝心软,不若对方几乎招招致命。一开始还寻隙问他们究竟是被何人派来,但蒙面人就好似杀人机器,无情无绪且不知疲倦的只知道击杀,让聂玉凡逐渐陷入困境中,再加一人孤身对敌,很快身上几处就落有不深不浅的划伤。
  气氛变得愈发紧促端凝,面对那几番狠辣攻击,聂玉凡意识到他们都属一等一的暗势职业杀手,现在如此纠缠不休的,只怕之前早已受人指示,若不夺得他性命便决不罢休。
  想清楚这点后,聂玉凡开始集中精力不再多言,下手也慢慢凌厉快绝起来。
  稍后便有两名蒙面人倒地,而察觉到聂玉凡的拼力反击,杀手们忽然停止此刻的快简战法,纷纷围绕他移动脚下步伐,步法诡异奇特,并且速度越来越快,顿时几道黑色身影由清晰转为模糊,如道无法冲破的强劲气流要把万物直直吸进般,一下子搅乱人视线。
  聂玉凡见他们突然改变阵型,面露一惊但转瞬即逝,长身握剑伫立中间,眼视地面,耳听八方,丝毫不受眼前重影所迷惑,完全凝入神地留意周围动静。
  猛然间,森芒闪现,几点刃光犹如缭乱星子不时袭向他的肩臂、胸口、腹部乃至双膝,但俱被聂玉凡动作不间断地反挡回去,修长身姿静立不动,唯有长剑前后左右灵活翻转,毫无犹豫滞顿,宛若呼吸一般流畅自然。
  杀手们见竟近不得他身,于是加紧攻击,招式愈发层出不穷,亦如密雨倾侵,只想尽快打乱对方气神。
  忽然,一柄刺刃卷起凛风从重影之中突现,精快狠厉由左侧飞刺,晃入聂玉凡眼角。
  聂玉凡刚刚反回一击下,此刻尚来不及阻挡,身形朝后微倾,但听衣帛破裂之音,刃尖直横戳入墨兰衣襟,擦过胸前肌肤,情景可谓惊险至极。
  被利刃划破掀挑的布料飞扬,同时一块纯白纱帕也从中飘起飞舞半空,仿若轻盈的白蝴蝶被乍起夜风卷起,刮入不知名的远方。
  盯向那纱帕,聂玉凡一直保持冷静的俊容上终于浮现了慌张,双眼直直映着它在高空旋转飞舞,正顺风速渐渐飘远,渐渐远离他,远离开他的视线……
  不要……
  一道怆然声音从心底瞬间喊响,聂玉凡睁大充满惊乱的眼,好像这刻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忽然脱离开身体,那种空荡无措的感觉令那正处于紧绷的神弦骤刻间崩断。
  不要离开他……
  飘忽的白影,即使已远,也让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挽回,而与此同时,右肩处传来清晰犹如炸开撕裂般的剧痛,痛到猝不及防,聂玉凡瞳孔震动紧缩,紧接腹部又被一柄刺刃穿肤而入,待狠狠抽离时,鲜红血液立时像泉柱喷薄而出,溅染周身草丛中。
  方才一刻他气息全乱,好似密封的瓶器突然裂开丝细缝,被对方察觉后便一举冲破。
  然而即便如此,聂玉凡仍仿佛着了魔似的,双眼死盯空中那条纱帕,直到身体疼痛再次惊醒了大脑神经,聂玉凡面对前方直袭而来的森光,咬牙挥动长剑,先反手刺中身后人,再提气纵身,足点逼近眼前的刃尖,身姿腾飞半空绕过他们的阵势,最后疯魔一般朝着那抹白点奔去。
  天空残月沉光,照亮草丛中一缕缕触目惊心的血痕,形成一条波纹曲线,慢慢延伸向夜幕深处。
  月色下,聂玉凡逐着那条纱帕不停飞奔,稠红血液正从他身上蜿蜒而流,伤口受着寒风侵袭愈发裂化,所经之处,空气里无不弥漫起一股强烈浓稠的血腥味。
  体内力量明明在一点一点流失,可聂玉凡却恍若未觉,只因心底里有着更加令他难以抑制、难以承受的痛楚绝望——
  那是……小娴的纱帕啊。
  是被他一直搁置怀中,用来抵制对她无尽思念的纱帕。
  因为只有它,能让自己把那份卑微不堪,却日复一日更加浓烈的情感完全注入其中,对其轻嗅,对其微笑,对其想念。
  只有它,不被任何人所得知,不会被任何人所来争抢,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似乎生命力里,就剩下这么一丁点的寄托了,如果再失去,那种无可想象的痛苦真的会将他彻底压垮,会立即如刀尖揉绞,不断折磨摧残着他,会立即如咆哮海浪,日夜席卷冲击着他。
  所以不能失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啊!
  纱帕被风刮到树梢上,聂玉凡眸光一凝,身姿顿化作夜鸢一般破空翱翔,最后终将那柔薄的纱帕稳稳牢牢地握在左手之中。
  握住了,就再也不会松开了。
  望着它,聂玉凡眸底流动出失而复得的喜极与激动,然而这种情绪并没维持多久,那些有如鬼影般始终追他不放的蒙面人又是出现身后。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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