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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奚梦帝殇-第116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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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订在下月初八,到时由成源和莹怜他们在西院主持,其实只是个形式,但还需行。之后聂玉凡决定带奚勍前往邬国见一个人,奚勍知道,对方应该就是那个在背后支持玉凡的人,如今肯带她去,说明玉凡的心已经渐渐敞开。
  三日后,秋莲从明城赶到聂宅。一般每隔两三个月,她就会来一趟看看奚勍,交待些门中的事。近几年,奚勍只求平静,夜殇门大部分事务都交给她管理,况且还有玉凡撑着,对此很是放心。
  “秋莲,这次你来,不如留到下月再走吧。”奚勍与她在西院阁厅坐着,身旁站着玉凡,二人对视微笑。
  “呃?”秋莲因心中窝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莲?”奚勍偏头看。发觉她今天整个人显得忧虑重重。可刚才听她汇报,门里并没发生什么大事。
  “门主,属下这次……还带来一个消息。”秋莲犹豫下,开口,“此事关系到天朝江山。因为,朝廷已经决定派兵攻破绝回谷。”
  奚勍心头猛然一悸。虽说五年里她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但两国之间的发展情况,从镇上人口中也能略知一二。
  祁氏容帝,自继位以来,勤政于民,励精图治,朝廷上纳贤谏言,短短几年,治国无虞,天下昌盛,在臣子百姓眼中可谓一代明君。
  而这种昌盛繁华,更加归功于天朝皇后。传闻五年前,容帝一夜噩梦,疑天灾人祸之兆,后菩提托梦提点,心净若水,修身伴古佛,即保天驱灾,永享太平。
  但皇帝乃国之本基,怎能留在寺庙整日吃斋念佛?于是皇后道鸾凤本是一体,愿代替皇帝前往古山寺庙,正心修身,长伴青灯古佛,为天下祈福。
  原本奚勍以为自己离开,祁容会随便编造个理由让自己“薨逝”,却没想到他竟向天下扯出这么个谎言,视苍生为己念,让她成为官民眼中的一代贤后。
  呵,他最善于扯谎,可这一点不迟早会被拆穿吗?还是说,他仅在拖延时间,为地是不让皇后位置……
  奚勍发觉自己想远,敛回神思。
  前几年邬王渐渐病入膏肓,于今二月病逝,新王继位后,却不急于治理国家,反而日夜大摆群臣之宴,沉迷歌舞享乐中。
  因此对天朝来讲,此刻,正是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只要攻破绝回谷,率军冲入国都,之后便可说是畅通无阻。但换一种角度想,即使失败,天朝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在祁容统领下,国力会日渐昌盛,相反新王却是贪图享乐之人,将来大军几番来袭,恐怕就能把对方折腾的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正所谓强者天佑,弱者自亡。或许这个结果,已经不远。
  其实朝廷决定此次出兵,也是大势所趋,顺势而为。但奚勍想不明白,为何秋莲的语气现在听去如此凝重?
  “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妥吗?”奚勍沉吟后问。
  秋莲点头:“因为皇帝,已经决定率军亲征。”
  奚勍双瞳睁大。祁容竟然决定亲征?为什么,振奋军心?还是迫不及待的要亲揽天下?不,没有必要。以天朝现在实力,攻下邬国是早晚的事。他又何必急于一时,非要亲自涉险?完全不像他以往作风!
  “就没有人阻止吗?”奚勍焦急追问,此刻忽觉心乱如麻,忘记身旁还有一双眼在默默注视。
  秋莲道:“有。听闻皇帝下令时,不少顽固老臣曾坚决反对,在大殿跪了两天两夜,结果还是没能改变皇帝的决定。其实他们最担心的,也正是皇室隐患。”
  “隐患?”奚勍皱眉,“什么意思?”
  秋莲看一眼她,低头慢慢道:“自容帝继位以来,皇家只有一个血脉,便是当今太子,可现在仅有五岁……”
  奚勍心脏泛起一丝尖锐的疼,同时也明白,祁容为国之根本,在臣民眼中更是明君。如果出征有个闪失,就只剩下那个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做什么?治理天下吗?
  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根本就是拿性命、拿国家开玩笑,祁容,你疯了吗!
  奚勍感觉神经像炸开般的窜动乱跳,血液更是沸腾如火,双手不知怎地一抖,茶杯倾倒,热烫的茶水洒了桌上一片。
  奚勍有些失措,正欲起身,一双手已经及时伸来,将临前的细纹桌布缓缓掀起,才没让茶水溅湿她的衣裙。
  奚勍看向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表情一下从懵中清醒,似乎才注意到,玉凡,刚刚正一直在自己身旁,听着、看着……
  身体没缘由地轻微震动,奚勍缓缓侧头,去瞧他的表情。





☆、念灭

  聂玉凡眼睑微微下敛,浓长而绵细的睫毛正遮住目中神色,尽管察觉到奚勍的视线,也没抬眼去看。
  奚勍一见他这样,心里忽感不安,自知刚才反应有些激动。欲解释,却开口无言。
  “我叫莹怜进来收拾。”聂玉凡留下句,转身往外走。
  “玉凡……”奚勍终于叫了声,可他没回头。
  把莹怜唤去后,聂玉凡直接回房,反手落拴,身子便慢慢靠在门扉上。他盯着地面,有阳光透窗投下的斑驳光影,折射入眼,却凝聚起冷异地辉芒。
  “为什么……”回想方才,聂玉凡只觉筋骨抽扭,脑髓焚烧,眼前晃过某张脸容,恨不得撕扯成碎块,“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又是你!”
  他咬紧牙根,念出那个恨入骨髓的名字——
  祁容!
  听完秋莲汇报,奚勍心乱如丝,实在难以理解祁容做出的决定。即使他有绝对把握能够攻破山谷,也不该让自己亲身涉险。他是皇帝,掌持江山,君安则民福,可现在却相违而行,让人百思不解。
  同时奚勍得知消息时,皇帝已经率领十万天朝大军西下,想必不出十日就会到达绝回谷,届时将与邬军展开激战。
  奚勍欲知近一步战况,第二日就命秋莲速回明城,并多派人手安插在帝都,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即飞鸽传书于此。
  “夫人,夫人?”润儿穿上奚勍为自己新做的小衣服,抬头却发现她盯着桌上杯盏发呆。
  奚勍被唤几声才回神,伸手摸了摸润儿滑嫩的小脸,当留意到截在腕边的袖口,竟是喃喃自语:“看来做的有些短了,对啊,润儿现在……已经六岁了。”
  “夫人?”润儿年纪虽小,但也察觉奚勍近来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脸上浮现担忧。
  奚勍一瞧,马上恢复笑容:“没事。这衣服先换下,我再给你改改。”
  “嗯!”润儿听话点头。
  奚勍微微侧身,眼角却被窗外某种光刺到,惊觉抬首,看到聂玉凡正站在院内的梨花树下,默不作声地往这边注视。
  奚勍有片刻怔仲。之前让秋莲回城的事她已对玉凡坦然相告,并且告诉他,也像告诉自己,她关注的人不是祁容,而是天朝皇帝,毕竟那个人的生死,攸关天下。
  玉凡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偶尔会如现在这般,一旦她发呆出神时,就像无声的影子出现在某处地方,将她静静注视。那一刻目光,亦如死潭一般散发着幽异冷意。好似,又回到曾经的冷漠无情。
  奚勍想开口去叫,但聂玉凡察觉到她视线,又若无其事地离开,紫色衣影如幻,隐淹在纷飞飘舞的梨花之中。
  不久奚勍接到秋莲的飞鸽传书。天朝大军已经抵达绝回谷,将还沉浸在歌舞酒色中的邬王炸个清醒,并且从前线得知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大感惶恐,清楚对方此次是想一举攻破绝回谷,再拿下邬国整座城池。于是派大统领贺蒙率领七万精锐前去抵挡。长期以来,绝回谷云雾缭绕,多次阻挡住天朝铁骑的攻前步伐,因此它在战争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任天朝铁骑如何勇猛无敌,只要攻不破也是于事无补。
  日子转眼到月末,这段时间奚勍不断收到信笺通报。两军开战必是激烈,天朝铁骑虽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贺蒙麾下的几万精锐可说对绝回谷的地势环境了如指掌,几番回合下来,邬军人数毙伤不少,但祁容率领的大军也难以攻破防线,双方开始处于僵持战局。
  可如此一来,天朝铁骑难进,邬军后有支援,两方人数虽然都有损伤,但持长久战最终还是对天朝不利。
  五月初三,就在天军日夜猛攻却毫无进展的情况下,容帝突然做出一个惊人决定,放弃后防坚守,率全军冲入绝回谷,此举令邬军一时措手不及,连番撤退,而天朝铁骑在攻进山谷深处后,竟然音信全无!
  手上信笺宛若叶片一样被风吹到地面,奚勍身僵目怔,漆黑瞳孔正因某种震荡情绪而变得涣散无光。
  看完消息她真真难以接受,祁容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
  她不知道他在急什么,不,或许不是急,根本就是疯了!疯狂地寻死,让所有人都跟着他陪葬!
  奚勍感觉浑身上下的神经都错乱,双手不听使唤地乱抖,头脑时而空茫时而充满恐惧,也不知自己在害怕着什么。
  经过许久情绪才得以缓解,奚勍拉开床边花雕柜的小格,将压在布帛下的东西轻轻拿出来。
  那碎去一角的梨花白软玉,吸取着掌心冰莹光泽,愈发幽凉动润,奚勍目绪流徊,平素淡静冷澈的眸,被玉润一晃,竟好似晃出星星点点的忧伤。
  回想秋莲上次所说,五年里,皇室只有一个血脉,身为帝王,却只有昀儿一个孩子。这样的结果,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低头静静凝视,黛眉深颦。
  *********
  三日过去,依然没传出有关天朝大军的半分消息,而邬国已对城池增加了守备军,严阵以待。整个战事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至于祁容率领的铁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奚勍思前顾后,只想到一种可能,即是被困绝回谷中。那里雾重地险,稍有不慎便陷困境,邬军现在安静得出奇,恐怕是在等他们自乱阵脚,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击溃,同时若能擒杀皇帝,这将给天下形势造成一场巨大的转折。
  祁容,你简直疯得一塌糊涂!
  奚勍恨到银牙咬碎,手指攥紧信笺,骨节都在咯咯作响,愤然起身时,寝居的房门恰好被人推开。
  “玉凡……”奚勍一惊,看到他面色沉冷地出现门前。
  聂玉凡将目光一点点移向她手上信笺,其中内容他自然一清二楚,而对方做出的反应,或许也在意料之中。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低头问,眼底光芒忽明忽暗,似乎绷着一丝微亮执念,仍坚持去相信着什么。
  奚勍以为他问自己对两国的目前战况作何想法,一时内心充满矛盾与焦急,指尖戳破纸张刺入肉里。最后百般思虑下,咬唇做出决定:“我要去绝回谷。”
  聂玉凡瞳孔深深凝缩,一抹失望至极的光绪转瞬即逝,随后他笑了笑,嘴角弧度竟像被针尖挑起:“很好。他的目的达到了。”
  奚勍疑惑不解。看到聂玉凡踱步走近自己,直视目光宛若大片霾云卷覆而下,使她无所遁形:“我问你,还有两日,你是决定跟我成亲,还是决定动身前往绝回谷?”
  他声音有着强抑颤抖,眸中更迸出孤注一掷的决绝,奚勍忽然有种被逼无路的感觉,别过头,却又立即被他钳住下颌扳过。
  “你说。”声音低沉,不容许有任何的隐瞒欺骗。
  奚勍轻微吸气,最后只道:“我不能让他死。”
  听到回答,聂玉凡好似化成雕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奚勍对视那双眼,解释道:“国家失帝,后果可想而知,朝政动荡,天下混乱,年仅五岁的太子又如何能把持朝纲?一切以民安居乐业为先,而不是让乱世重起。所以不管他抱何想法,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难之中。”
  “玉凡。”奚勍见他表情依旧僵硬,轻轻握住那双手,“现在危急关头,已经不容耽搁。而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他……”
  聂玉凡眸光晃了晃,看到奚勍慢落眼帘,一丝凄厉痛溃抹灭深处的执念与坚持,水晶碎花一般零零闪闪地四散飞扬。
  不懂,你终究还是不懂。他心对空气,讷讷吐字。
  天下算什么?对那个人来讲……哪怕要天下人陪葬,也是在所不惜吧?
  素美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背,聂玉凡却感觉不到温暖,好像被触碰到的俱是伤口,每一下愈裂愈痛。
  面对奚勍充满恳切的眼,他沉吟后开口:“绝回谷长年云雾环绕,你对地势却毫不熟悉,孤身一人,又能做什么?
  奚勍抿动唇,知道玉凡说的不错。纵使自己武功高深,可一旦涉入其中,稍有闪失也能断送性命。但是……
  “总有办法的。”奚勍手一拢,眸心尽处清似冰璃。
  真是像啊。就如同当年,她决定寻找芙灵果的时候一样。
  聂玉凡简直苦笑不堪。嘴上却道:“我陪你一起去。”
  奚勍不禁愣住,显得难言犹豫。
  聂玉凡看出她想法,声音微敛:“我虽恨他,但这次你为天下不为他,同样的,我所做一切也仅是……为了你。”
  他一字一句,听得奚勍感动不已,内心更加混合着酸楚与愧疚。
  而聂玉凡瞅入那表情,褐眸却闪过瞬刻冷然,继续道:“逵叔曾经追随父亲麾下,出战绝回谷数次,对地势了若指掌。我会让他跟着我们一并前往。”
  奚勍点头,欣慰地将脸贴靠在他胸口:“玉凡,若能度过这场浩劫,我一定会随你回来……完成我们的婚事。”
  聂玉凡静静听着,神情有些麻木,稍后才微挑眉梢,答道:“好。”
  只是唇角含有的笑,已如被晚霞映得光怪陆离的云,空洞而诡谲。
  





☆、诱敌

  当夜,奚勍、莫逵、聂玉凡三人聚在房内分析局势。桌上纸卷铺展,莫逵以狼毫绘下绝回谷大致图形,雾谷左右逢山,皆壁立千仞,陡峭险曲,越往西行,越临风雪,并且山脉纵横交错,如果想越山攻敌,这一点就显得极其艰难,况且行时长,耗费粮草人力,绝非可行之道。但绝回谷就不一样了,一旦大军突破便能直抵城下,一路勇猛行进,后面几乎可称是畅通无阻。
  山谷夹在南北山之间,灌木茂遂,两边高悬岩壁,阳光很难直扎穿透,因此使得这里长年浓雾弥漫,迷路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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