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奚梦帝殇 >

第106章

奚梦帝殇-第106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午后阳光明媚,奚勍着一件宽松的芙蓉色袍裙,发髻上别了几支梨雪簪,垂下流苏灵动颤摇,映得面容柔润如脂,清婉之中又透出几分女子独有的娇媚。
  她身子本就纤丽细长,如今怀孕五月有余,更令高高隆起的小腹看去格外明显,被祁容一旁小心翼翼搀扶,身后,还远远跟着一批侍从。
  御花园内,他们闲庭信步,好似一对鹣鲽情深的普通夫妻,对视谈笑,欣赏着园内秀丽风景。
  来到一处半人多高的纷繁花荫前,祁容刚扶奚勍坐下来,就听她“啊”地一声惊叫,顿时吓的不敢乱动。
  “怎么了?”他满脸紧张地问,生怕刚才哪个不小心,惊动了胎气。
  奚勍瞪大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会儿突然吐字:“动了!”
  祁容见她手抚小腹,立即明白过来,神情由紧张转为欢喜,激动得像个孩童:“真的?”
  “嗯!”奚勍点头,指尖点点位置。
  祁容一时喜极,将半边面颊轻轻贴在隆起的小腹上,随呼吸缓慢起伏,入了神地听着。
  然而过去半晌,他什么也没听到,皱眉却仍不放弃,最后反倒让奚勍不耐烦起来。
  “娴儿别,别动,朕在听一会儿……”祁容握住她开始敲打的手,微笑,语气极是讨好。
  奚勍只得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没多久,终于等到祁容有些失望抬起头,但脸上依旧挂满笑容:“还是过一阵子,朕再听听好了。”
  奚勍嘴角斜扬,开口道:“第二个容!”
  祁容揽过她的肩膀,微笑补充:“也可能是第二个娴儿。”
  奚勍一听,脑海里开始纠结。
  祁容却不在意,上方光阳晃得他微微合眸,似乎是种无边幸福带来的晕眩,那字字更轻美若一缕细沙碎逝风中,动人心扉——
  “无论是男是女,朕只喜欢,朕与娴儿的孩子,……”
  奚勍抬头,那张雪润的脸上盈满笑意,何其柔情,何其蜜意,让人想起山涧溪畔,千万梨花齐齐摇曳的情景,春风不及的温柔,足可看痴世人。
  忽然觉得,即使醉死在这笑容里,亦是心甘情愿啊。
  微风拂过彼此专注的眼神,额心相抵,鼻尖厮磨,阳光耀亮身后那丛红艳的花海,将周围一切都罩上金灿灿光晕,远远望去,倘如遗世仙卷,美到如此不真实。
  





☆、子降

  霜笼皎月,冻云稀星,窗外的夜晚,仿若黑色流苏倾泻而下,天,变得愈发寒凉。
  殿内四周,一脉灯光如水明华,奚勍半倚金色床榻上,被旁边兽炭香炉烤得暖洋洋,近来随着腹部不断隆起,她几乎不怎么下床走动。这会子用过膳,祁容正陪一旁剪纸花,而她摆弄着罗云宫新送来的小衣物,挑喜欢的款式放置一起,过会拿双不足巴掌大的小锦鞋在空中划来划去,似乎把它当成船来玩了。
  祁容不时抬眼去瞧,目中含笑,无奈且宠溺。稍后,将剪好的纸样递到跟前,其实这些没费多大功夫就完成,都是奚勍之前在纸上画了他的样子,被沿边剪下,或许这样看去,让她觉得更像自己的脸吧?
  奚勍开心接过,祁容则笑了笑:“娴儿,朕天天都陪着你,下次画些别的吧?”
  “不!就画喜欢的!”她自己有个圆形雕纹精致的粉盒,里面放着各种漂亮纸花,都是祁容剪给她的。
  一句简单拒绝的话语,却令祁容心底生出暖动:“那,娴儿画一辈子,朕就为你剪一辈子好了……”
  深挚、浓烈的情感,隐藏在软如轻风的声音里。
  下刻奚勍身子微微一动,颦起黛眉。
  祁容转而微笑,知道是小家伙又开始在肚子里不安分,习惯性地把脸贴上去。
  每当这个时候,奚勍看到他面容上会焕发起淡淡的明润光泽,温祥宛若春华绽放,似乎腹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都能令那颗心变得激动澎湃。
  “可真是淘气。”祁容静静听着,语气里尽是无限柔溺。
  就在二人温情间,桂顺的身影突然映在屏风上,吞吞吐吐道:“皇,皇上……”
  “怎么?”祁容不禁蹙眉,想他若无急事,平时绝不会这个时候来求见自己。
  桂顺顿了片刻,道:“北镇朔王府那边,有急报……”
  祁容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正欲问些什么,但碍于奚勍在旁,没再开口。
  “娴儿。”手被握住,奚勍觉得那动作因某种情绪而变得僵冷。
  祁容面上却笑道:“你先歇息,朕去去就来。”
  奚勍想拉住他,但对方已经情急地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弄秋匆匆进来伺候。
  “娘娘别担心,陛下刚才说一会儿就会回来。”见她目光一直落在隔室的屏风上,弄秋马上出言安抚。不过心里却明白,近来皇上都是哄娘娘睡熟后才肯离开,方才走的这般焦急,恐怕其中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祁容一瞬的表情变化,奚勍也隐隐意识到有事发生,可现在不方便走动,只好在弄秋的陪伴下,安静等待。
  一个时辰后,到了奚勍该就寝的时间,但祁容依然未到,也不见有小太监过来通传,弄秋猜想皇上今晚或许不会过来了,正犯愁怎么跟奚勍解释,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长宣,祁容已经走到殿门外。
  此刻他仍如往常一样,目中凝笑,神情温柔,可是奚勍却留意到,那刻意微扬的双眉间,正掩藏着经过几番沉淀,才逐渐缓和下来的悲伤,就像他每次望向自己时,偶尔所流露出的神色。
  “娴儿,睡吧……”祁容替她盖好锦毯,知道自己若不来,今夜她定不会乖乖入睡。
  奚勍看着那眉宇间的哀倦,那纤睫微颤时勾带出的落寞,手忽然从毯缝边伸出,拉起他现在如此冰凉的手。
  对于这个举动,祁容有些怔愣。
  奚勍抿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整顿不好措辞,缓慢吐字道:“容,不难过……”
  轻轻一句,却将极力掩饰的面纱撕破,正因为无数夜里的相拥缠绵,朝夕相伴,让祁容这刻才明白,他们已经做了一年多的恩爱夫妻,融血连心,即使埋藏心底的感受不说,也能被她轻而易举地察觉出来。
  或许从今往后,自己真的只剩下她了。
  奚勍眼前一晃,突然被祁容搂在怀里,看不到埋入发丝间的脸容,只觉那怀抱明明小心翼翼,却又让人感到很沉很重,好像压抑的情绪累积太久,一直寻不到可以释放的空间,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沉痛一点点传染给自己。
  “娴儿,朕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朔王病逝,虽然之前病情有几分好转,但最终没能熬过这个冬季。对祁容来讲,朔王曾经被他视为自己生命里的唯一亲人,自小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情,令他今生无以回报,即使察觉与母亲之间存在某种微妙的情感,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个人,是真的疼爱自己,在自己决定走上复仇道路,充满冰冷黑稠的生命里,所带来过的一缕温暖关爱。
  只是最后,这双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温暖的手,最终还是将他推上与心爱之人的决裂道路,自此,他成为帝王,却承受着他人无可想象的绝望痛苦,与朔王之间,也出现一道永远看不清的隔阂。
  柔软青丝被他从后抚摸,那优美地菲唇凑近耳畔,低语呢喃着几个字:“若是将来,连你也离开……”
  他开始恐惧地颤抖,令奚勍深深感受,一时心碎似的忘却呼吸。
  同样的问题,已经问过无数次,回答过无数次,可因为看不到结果,只能这样永不知倦地问下去。
  一瞬间,奚勍心疼现在的祁容,仿佛卸下一身伪装,像脆弱的单叶寻求温暖与安慰,并且,也像怕失去呼吸一般,搂着她不放。
  “不!”奚勍摇头,把手拉过覆上腹部,纠正道:“还有他!”
  祁容随之一震,眼中悲色猛然破开一丝清醒,惊悟。
  对,不是她,而是他们,这个,不久即将出世的孩儿。
  窗外风声呜咽,朦黯的天空开始飘起零星晶粒,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不知不觉地来临。
  ********
  佳和113年一月十六,鹅毛大雪从清晨一直下到深夜,愈发疾快紧密,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回廊下精巧的绢纱宫灯闪烁着微弱光芒,没多久也被风雪遮盖,看去宛若一排排洁莹发光的晶体。
  倾鸾宫偏殿,祁容身披纯白狐氅,脸容肌肤就如同坠在肩上的几瓣轻灵雪花,腻透得快要融化,同时因某种焦躁,还落染着几许微红,彩灯流光下,透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此时他坐立不安,在殿内来回踱步,清长的身影打照在鲛绡窗纱上,朦胧晃动,融尽外面一片银白飞雪的交织中。
  “皇上,现在夜深,先喝碗参汤吧。”桂顺将莲纹玉碗端上,小声劝道。
  祁容却猛一止步,忽然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三更了。”
  竟然这么久!
  祁容握紧拳,心底充满火烧似的担忧。
  “皇上,还是先……”
  祁容烦躁地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出去看看,刚朝门前移步,就见一名宫女急匆匆跑进来,满脸涨红,气喘吁吁地禀道:“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啊!娘娘……娘娘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真的?!”祁容听后,心脏滞了片刻,高兴地几乎要昏厥过去,强抑后又问:“那娘娘呢?人怎么样?”
  “请皇上放心,太医说母子平安!”
  祁容深深吁口气,终于如释重负,紧接着在一片欢喜贺声中,迅速朝寝宫的方向走去。





☆、幸福

  宫门前仍见人影绰动,祁容经过时,两旁侍婢皆盈盈跪拜,但还未进屋,耳边已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如此真切清楚,令祁容心肝一颤,跨过门槛时整个人便静止住了。
  “真是恭喜皇上啊!皇后娘娘生了位小皇子呢!”
  嬷嬷笑容满面,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迎上前。
  祁容呼吸一窒,动作几乎是僵硬、颤抖地,接过那红缎绣金丝的襁褓,慢慢低头,看到里面包裹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粉雕玉琢一般,煞为可爱,这会子正在怀中哇哇大哭。
  祁容顿时不知所措,慌神窘迫下,赶紧抱着轻轻摇了摇,动作却是生涩笨拙,嬷嬷跟宫女们看了,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但眼前这个小家伙,已经完全吸引了祁容的注意力,慢慢地,怀抱由紧张转为温暖,变得像盛满羽毛的摇篮一样轻柔,当哭声逐渐转成嘤嘤的抽泣,祁容方才慌乱的神色才一点点缓和下来,接着浮现笑意,冰致轮廓上焕发出惊心动魄的融光,一时胜过宝钻闪烁的璀华,就好像盼过几度光年,盼到海枯石烂,待伤痕累累,心碎神伤时,终于等来——
  他的孩子,他与勍儿的孩子……
  拥抱、感受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让浑身血脉沸腾,那种激动,雷击般直冲眼角,微微染红,又暖又痛,又怕灼烫的温度伤到幼嫩肌肤,终不肯掉落。
  他眸中盈满莹润,灯盏光芒下,柔薄动漾,涟漪生华,周身更有金碎的光点围绕跳跃,一种喜极,痴迷世人,一种美丽,震慑天地万物。
  似乎感受到什么,小家伙慢慢停止哭泣,瞪着一双漂亮的黑色琉璃瞳,开始左顾右盼。祁容仔细看入他的眼,漆黑宛若宝玉,纯净剔透,令原本担忧的心放下来,趋步往室内走去。
  帐幔被宫人从旁掀开,奚勍正披散躺在床上,额前黏缀着些许细碎汗珠,带出闪动的光耀,她微微喘息,脸色有虚弱的苍白,似乎刚从一场巨大痛苦中解脱出来。
  “娴儿……”祁容眼角温润,迅速坐到床边,微颤嗓音里夹杂着疼惜与感动,“这次,真是苦了你……”
  奚勍抬头看他,眸底即被慑入那不可言诉的畅喜和情深意重,无论是掀睫还是微笑,都流露出动人心弦的惊美,看得人,微微晕迷。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过来,仿佛是温暖的源泉,今生永久。
  那一刻,奚勍感觉有从而降的光芒将自己照耀,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反握那只手,脸上晕起淡淡的幸福光泽。
  “你看……”祁容掩不住激动,马上将怀中的襁褓呈在眼前。
  奚勍随即一怔,目光落向那张粉里透红的小脸上,微闭着眼睛,像被羽毛堆叠般的温暖围裹得十分舒服,快要沉沉入睡。
  奚勍瞧着那香白幼滑的肌肤,犹如水晶制成,似乎嫩得能掐出水来。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指尖落下,只听宝宝“哇”地一声,极为可怜地嚎啕大哭。
  “娴儿,你……”
  祁容傻眼,奚勍却觉手感不错,还想掐下,对方已经手疾眼快地躲开。
  “娴儿,不准闹!”祁容赶紧皱眉,望向宝宝脸上那小块微红,简直像割了他的肉似的,心疼至极,“瞧瞧,都红了。”
  奚勍却不在意:“还要!”
  一瞅她把手伸来,祁容几乎连避带躲的起身,干脆背过去哄孩子。
  奚勍顿时嘴角一扁,不乐意了。
  “娴儿……”祁容边哄边斜睨目光,等到哭声渐渐微弱,才先将宝宝交给宫人,走到床边讨好地哄道,“别气了……你想掐,就掐朕好了。”
  他含着笑,真将雪白细致的脸庞凑上来。
  奚勍眉一扬,看向侧面泛透的明莹色泽,最后竟忍不住,凑近亲了口。
  祁容先是诧异,随即满脸无奈:“娴儿,你真是……”眼底漾荡春湖微澜的柔情,忽然将她揽入怀里,附耳吐息,“知道吗娴儿,朕真的,好爱……”
  奚勍听后,心脏猛一震动,继而双手环上细瘦的腰身,贴入胸口肯定道:“娴儿,也是!”
  二人依偎在床头,被灯光映耀出绚丽璀璨的光晕,晶雕般如幻似梦,永恒于此刻。
  ********
  对于小皇子的平安诞生,文武百官都知道他的重要性,第二日纷纷上表朝贺,宫里各处也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过节还热闹。
  因为孩子是在深夜降临,再加奚勍最初分娩时并不顺利,消损了元气,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她睁眼时,身体被裹在密不透风的繁花锦衾里,竟费了会功夫才抽出只手,还没起身,就听帐外传来弄秋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