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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奚梦帝殇-第105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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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以往回忆,与眼前女子发生过的一切,聂玉凡都只觉是那样遥不可及了。
  奚勍听不明,此时想逃,但又怕被对方抓住,只好声音颤颤道:“你,你是谁……”
  心脏蓦然一紧,聂玉凡瞬息间抬头,她娇纤的身姿站在风中宛若孤花一般,完全是副畏怯瑟抖的模样,他呆怔片刻,偏头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什么?”
  奚勍瞧对方再次走近,害怕又像刚才那样对待自己,退后摇头:“我,我不认识你,根本不认识!你别过来,别……”
  话到一半,对方已经冲上来,奚勍惊喊一声,双手捂紧眼睛。
  聂玉凡迅速扳住她的身体,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拨开那双手,仔仔细细审视清楚。
  不,是她,至死不忘,闭眼都可描绘出的容颜,怎么会不是她?
  “小,勍。”
  许久,终于叫出那个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字。
  然而奚勍毫无反应,哭泣不止,嘴里更一直念着:“我不是……我要容,我要容……”
  聂玉凡听到这句,体内流动的血脉刹时静止,几乎又死过一次。
  “你不是?”目光盯紧,思绪正像拍向礁石的无数浪花,纷扬在脑海里,下一刻他想起什么,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沐娴?”
  这回奚勍才有反应地抬头,纳罕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聂玉凡呼吸有些紊乱,此刻眼神里正流动出不愿去接受某种事实的惊恐,面对她,一字一句,异常清晰道:“我是,玉凡。”
  “玉凡……”奚勍嘴中喃喃,可惜毫无印象。
  聂玉凡呆然而立,看着她的反应,忽然之间,想明了一切。
  她不是靳沐娴,真正的小娴又岂会不知自己的名字?而眼前人,依然是她,依然是那缕来自异世的孤魄,只不过现在,忘记了所有。
  当初在皇宫,祁容说她已经小产,难道是从那个时候……
  想此,聂玉凡双手从肩上倏然松落,踉跄退后,眼神正空洞无神地望着奚勍。
  原来……原来她并没有摒弃自己,没有欺骗自己,她只是忘了,忘记与自己的情,忘记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可回想他们在园内牵手的情景,以及刚刚她所念的名字,聂玉凡只觉胸口钝痛如绞,那一刻眼底透出的光芒竟是那么脆弱无力,掺杂一丝酒后清醒的惨痛,在月照下,眸心尽处闪烁着支离破碎的光影。
  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彻底明白!牵绊甚深!
  祁容,你果然有好手腕啊,重新给她一个身份,想要永远留在身边吗?
  然而自己,却陷入这样一场骗局里!
  奚勍看着他半弯身,整个人仿佛失控的癫狂而笑,声音怆然,含有无比讽嘲,无比绝望,几乎难以停止,一直笑到咳出血来,那唇边鲜红在夜幕衬托下,惊心怵目。
  “忘记……我。”
  聂玉凡单手捂嘴,此刻真气大乱,又吐出一口血,而映入奚勍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被唤醒的柔动,朝她道:“还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要记得……浦秀街,韵阑坊。”
  奚勍完全听不懂,看向那指缝间流溢出的鲜红,原本的惊恐已转为慌张,忽然道:“你知道娴儿,也知道容!”
  聂玉凡皱起眉,有些不太适应这番语调,听她又道:“一起,等容来!”
  说完这句,清眸里闪出一种安心的明亮,聂玉凡深深看后,反而咬紧唇,更加痛苦地呛咳出血来——
  “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缓慢直起身,声音虽然干哑颤抖,却隐藏了某种复杂沉重的情感,埋入奚勍心田深处:“记得……京城浦秀街,韵阑坊,不要告诉任何人。”
  似乎真怕她忘记,聂玉凡不断重复好几次,看向披风下那双白皙莹滑的素手,舍不得地,想再去轻轻触碰一下,然而敏锐的精光从眸中转瞬即逝,他瞄眼前方,最后冲奚勍嘱咐道:“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等你……”直到醒来的那一天。
  明月照湖,风声在耳畔飒飒,奚勍只觉眨眼瞬间,那抹飘逸紫色便像幻影一样随风消逝了。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而焦急的呼唤声,立即回首——
  “容!”
  一串晶莹泪花在空中飞洒,当奚勍看到临近的清长身影,几乎什么也不想、不顾地,飞快扑进那泛有清香的温暖怀抱中,好比千年重逢,紧紧抱住,再不撒手。
  “娴儿……”她扑入怀里的刹那,祁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之前怎样的拼命寻找都已抛之脑后,一阵抱紧温暖,便将她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当目光落在含泪盈盈的小脸上,顿时心疼地柔抚亲吻,“娴儿别怕,别怕了,朕在你身边。”
  奚勍双手被他攥得热暖,即有些疲倦地,将脸颊贴在胸口上不动。
  祁容感受到,于是将她整个人抱起,朝池晔他们道:“快把马车备过来。”
  祁容一边走,一边仍不放心地问:“娴儿,刚才一个人,有没有发生什么?”
  奚勍瞳孔微一扩张,正欲开口,但想起对方最后那句循绕不散的话,心头莫名揪紧,沉默半晌,竟真的没有说出来,而她低着头,没让祁容察觉到脸上的神色变化。
  途中走到一半,祁容脚步微顿,蓦然转首,只见湖面潋滟,皎月静好,刚才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似乎只是自己一时错觉。
  他抱着奚勍的身影被月光打照,环耀出淡银色光晕,恍若仙人履步,渐渺渐远。
  聂玉凡隐在树后,露出半边俊逸脸容,深敛眸色如漆浓,夹杂凄楚仇恨,当戳在那背影上,竟有霎时明耀,久久不移。
  “少帅!”不一会儿,几道人影汇集过来。
  做出一个手势,他们立即静候不语,而聂玉凡仍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方向,唇边勾起的冷弧,犹如绝画上最幽怨韵长的一笔——
  兰玖容,到了今时今日,我又岂会让你继续称心如意?
  ********
  奚勍回宫后,晚上连受噩梦侵扰,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梦到什么,只是不停哭嚷,每次醒来都发现被祁容裹在怀里,直至晨光熹微,才终于踏实睡去。
  不过也仅有那一夜,之后的日子里她过得风平浪静,甚至可说甜蜜,与祁容之间未再发生争执,自己也逐渐习惯宫中的生活,而这段日子祁容与她翻云覆雨,几乎永不知足地去霸占、索要着,无数夜里的亲密相拥,让奚勍一次次感受熟悉,身心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当初在上元节与某人相遇的情景,也渐渐从脑海中淡忘。
  春暖花开的时节,碧波粼粼,鸳鸯成群,流水桃花,涟漪无尽,一派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奚勍手执透薄绣雪梅的团扇,半遮皎丽素容,躺在软塌上不知不觉寐着了。一会儿水晶帘叮咚晃响,祁容身着白底银纹的常服,衬得清绝华贵,倚塌凝望。
  奚勍醒时,正对上那温柔专注的眼神,宛若香瓣满落的桃花潭,暖醉醺人。
  “娴儿,今日天气正好,朕带你去游湖。”祁容笑着把团扇挪开。
  若换以前,奚勍肯定兴奋不已,可现在却压根提不起兴趣,懒懒翻动下身子,细睫微盖:“不……”
  祁容见她困意尚浓,不再言语。随即想起来,近来奚勍总是慵懒不愿走动,似乎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忽然心头一悸,语气有些激动地问:“娴儿,朕记得昨日,你说想吃梅干对不对?”
  奚勍刚一点头,就瞧祁容也不知在欣喜什么,忙令弄秋去传太医过来。
  不久太医匆匆赶到,隔帘替奚勍把完脉,祁容已经急得提前开口:“怎么样?”
  





☆、鹣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太医立即躬身行礼,脸上堆满笑容。
  祁容先是一愣,紧接眼底有压不住的欣喜若狂,声音发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臣怎该欺瞒皇上,娘娘确实有了身孕,脉象平稳,胎气安足,还请皇上放心。”太医禀道。
  此言一出,弄秋马上带领周围宫女纷纷拜地,惊喜万分道:“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大喜!”
  祁容双眸深闭,一股强烈的愉悦幸福正如洪水般充盈全身,竟缓和许久,才朝太医道:“现在皇后既有身孕,更需慎重调养,这段期间朕就交给你,如果出了半分差池,朕便唯你是问!”
  “是、是……微臣谨遵圣命!”
  祁容转首侧坐,掀帘望入躺在榻上的佳人,表情瞬刻温柔似水,唤道:“娴儿……”
  奚勍还困得有些迷糊,抬头看向那焕着眩华光辉的眼神,宛若月下缈罩的一片隔岸花,摇曳幽香,温暖静谧,更使人陷入梦境似的恍惚。
  “娴儿,还记得上回你在玉女湖,许下的心愿吗?”祁容将她轻揽入怀,仿佛那是不堪一折的娇贵花枝,是千年难求的珍稀鲛泪,脸上笑容,溢着笔墨难绘的美丽神韵。
  牵引她的手,缓慢覆在平坦的小腹上,祁容目光缱绻荡漾,千丝万缕的柔情洒入清眸中,与她对视,声音是因激动带出的温哑:“孩子……娴儿现在,有了与朕的孩子……”
  奚勍眸光一晃,惊色开始从玉容上晕开,呆呆看向双手共覆的位置,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彼此最亲密深刻的融合,一时竟有种感觉,好像失而复得。
  在祁容温柔注视下,奚勍展颜而笑,用手敲了敲小腹,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娴儿,别……”祁容一见这动作可就慌了,赶紧握住双手,让她老实呆着,“以后不准再这样乱动乱闹,否则会伤了胎气,听到没有?”
  瞧着他格外认真的眼神,奚勍只好敛去笑容,乖乖点头。
  祁容吻下双唇,哄道:“这段日子娴儿多忍耐些,朕会让弄秋她们仔细伺候,还有平时……”偏过头,雪白面颊贴上她的脸,蝶恋花一般深眷绵延的情感蔓延彼此,祁容极为幸福道,“朕一定会多来陪你……”
  皇后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意识到风向有了变化,妃嫔们都准备各种补品礼物送来,整整一下午,倾鸾宫变得热闹非凡,弄秋一干人在前殿忙得焦头烂额,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而奚勍却在祁容的陪伴下安静熟睡,至于那些礼物之后也从没在她眼前出现过,同时祁容下令,皇后有孕,调养为紧,不准任何人进宫打扰,使得前来贺喜的妃嫔纷纷失望而归。
  对于奚勍,祁容似乎从没想过会与她有第二个孩子,因为就当初来讲,那已成奢望,加上失去骨肉的伤痛,让他觉得现在好像身置一场梦中,只盼这个孩儿能够平安出世。
  尽管奚勍有孕无法承宠,但祁容对她的陪伴却有增无减,每日朝后会移驾倾鸾宫批阅折子,等奚勍午觉醒来,有时会替她描眉挽发,有时会与她牵手逛园子,有时会剪纸画逗她解闷,晚上一起用膳时,总是她还没张口,喜欢的菜肴就已经夹到碗中,若赶上朝政繁忙,祁容会先哄她睡熟,然后回帝案上继续批阅奏折,不管当日如何疲累,也绝不怠懈累积。
  半夜奚勍从梦中惊醒,耳边会立即响起温柔担忧的声音,让她突然间觉得,对方就像把生命都寄托在自己身上,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种小心翼翼地对待,费尽心力地保护,可这一份宠爱、呵护备至,又为何让人打从心底感到疼痛?
  随着天气慢慢回暖,奚勍害喜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总是恶心呕吐,没有胃口,为此祁容请来太医,经过诊断说胎象平稳并无大碍,只需多加静养,开了些补身药方就退下了。
  奚勍没想到怀孕原来是件这么难受的事,近四个月里无论她做什么,身边都时时刻刻跟着一大批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整个人憋屈得要死,若不是有祁容陪着,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记得一回她闷得不行,想去放纸鸢,荡秋千,但被祁容直接拒绝,结果一赌气,竟开口说不要这个孩子,祁容听完便连咳不止,眼圈都泛红了,旁边伺候的弄秋更是急得跳脚,现在倾鸾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有多么期盼这个孩子的降临,身为至尊,平日里可没少操心受累。
  还好奚勍当时说的只是气话,一瞧祁容脸上蕴起伤心欲狂的神色,连带她的心都跟着撕痛,意识到自己不对,最后乖乖躺回床上,今后也不敢再胡乱说话。
  这日祁容下朝回龙瞻殿,换过常服,就见桂顺手捧几件叠好的喜红掐金丝小棉袄,递上来道:“万岁,这是罗云宫派人送来的,听说全是妆妃娘娘亲手缝制。”
  妆儿知道祁容的心思,如果直接送到奚勍那里,恐怕就和其他妃嫔送去的礼物一样,永远都到不了对方眼前。
  祁容看完这几件款式不同却格外精致的小衣物,脸上浮现淡淡笑容。难得她有心,连时候都算好了。
  “过会儿一并送过去。”
  “是……”桂顺见他挥手,暂且退到帐外。
  祁容不知想起什么,走向榻旁的双层镂金小柜,轻轻拉起上面一格,里面也整齐摆放着一叠小衣服,还有双红锦小鞋。他用指尖轻缓一触,眼底忽然蒙上缥缈不清的雾气。
  自从奚勍失去记忆,他就把能够勾起往事的东西都收藏起来,每次,剩自己一人面对这些代表过去,刻骨铭心的伤痛,它们就像隐藏在美丽表层下的疤痕,一旦触及,便会从深处渗透裂化,提醒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美好,是如此薄脆。
  拉开第二层,一枚粉色香囊映入眼帘,虽然颜色已呈黯淡发旧,却是存于他们之间最为长久纯净的东西了。祁容瞳孔微微缩紧,当瞄向旁边静置的雪刃,刃身仍如侵过冰泉般明寒,带来短瞬刺目。
  他眯起眼,隐隐间,仿佛从中看到那血染白衣的丽影,又仿佛看到靳恒最后怒不可遏的眼神,一句话,倏然窜过脑海——
  小心将来,遭老天爷的报应啊!
  他身体不禁震动一颤,才看清楚上面正倒映着自己一对瞳眸,尽处,隐蕴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罪恶、欺骗、丑陋、恐惧……就如同带脓的血,一点点无法遮掩地流溢而出……
  “哐”一声响,祁容猛然推上柜格,阻止了这段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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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明媚,奚勍着一件宽松的芙蓉色袍裙,发髻上别了几支梨雪簪,垂下流苏灵动颤摇,映得面容柔润如脂,清婉之中又透出几分女子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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