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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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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胭从屏风后面绕出来,眉眼间带着几许惺忪倦意。她在八角桌旁坐下,没像往常那样伸出手,而是说:“国师,我昨天夜里做了很多梦,搅得心神不宁。不知道国师大人能不能帮我解梦。”
  “且说。”扶阙一袭白衣立在桌旁。
  “我梦见一个女人,她坐在竹叶铺满地的竹屋前,一边望着高台上的心上人,一边抚琴。她弹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把所有心思融在琴音里。可她的心上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心乱了,曲子也弹不下去,成了一首又一首的残章。”
  “国师大人,这梦何解?”倪胭嫣然一笑。
  不施粉黛的模样,还有几分病弱的柔丽。
  扶阙抬眼,望向倪胭的眼睛。他沉默了半晌,才说:“你身体尚未痊愈,应当少思虑。”
  倪胭望了他好一会儿,垂下眼睛,握着帕子掩唇一阵轻咳。随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咳嗦,脸色也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扶阙淡然的表情终于动容,他在八角桌旁坐下,朝倪胭伸出手,指腹搭在她的皓腕上为她诊脉。
  屋外传来胥青烨的声音,他似乎在发怒训斥旁人。
  “如今边疆吃紧……”
  “一切按照孤说的去做!”
  屋子里的秋往小碎步往外走立在门口相迎。
  在胥青烨还没有走进来,秋往又背对着倪胭和扶阙时,倪胭忽然手腕翻转,握了一下扶阙的手。
  扶阙一怔,抬眼望向倪胭。
  倪胭轻轻抿起嘴角,带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妩媚笑意。待扶阙想要再细看,倪胭已经收回视线,起身迎接迈进屋中的胥青烨。
  扶阙脸色沉下去。
  他起身行礼,三两句话后便告退。他沉着脸走在行宫红墙绿柳之下。
  这算什么?
  愚弄?
  先前的关切仿佛成了笑话。
  而如今他抛下其他事物来这里当起她一个人的太医了。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秋往慌忙追过来。
  扶阙的脚步一怔。
  “我们主子又咳血了!”秋往急切地说。
  什么愚弄没什么笑话都被他抛之脑后,扶阙眼前浮现倪胭苍白病弱的脸色,他心中惶惶,急忙折回倪胭的住处。
  倪胭一手托腮靠在椅子里,见扶阙立在门口,她抬眸,浅浅地笑,语气温婉:“又劳烦国师大人了。”
  那一刻,扶阙向来沉静的心起了许多茫然。她说他看得透天地万物看不透自己的心,可如今他看透了自己的心,却看不透她。
  她妩媚起来似妖如魇,娴静时又温婉静雅,专注的神情让人动容,果断沉着的时候又让人安心。
  胥青烨立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膳羹,搅动汤匙。
  扶阙收起思绪,他迈入殿中,重新给倪胭诊脉、写下药方。
  倪胭尝一口胥青烨递过来的膳羹,瞧着扶阙写药方的样子。她喜欢瞧他垂眸写字的样子。本就是俊朗如玉美公子,专注的样子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胥青烨冷眼睥着扶阙,他抬手抚过倪胭的鬓角,说:“阿滟,中秋的时候,孤再送你一座行宫。”
  “好哇。”倪胭展颜而笑,温柔地伏在胥青烨的怀里。
  扶阙抬眼看了一眼倪胭,微微皱眉。
  无关其他,他是胥国的国师,有些事情,他必然要劝阻。只是向来一意孤行的胥青烨又怎么能听劝?
  “一日服用两次,共服四日。”扶阙将药方递给秋往。
  他起身告退,离开时和上次离开时同样沉着脸。这是这一次,他思虑的却是胥国的未来。
  ·
  夜深人静,行宫中角落里的蛐蛐一声又一声地叫。
  倪胭推开小轩窗,手握团扇,轻轻扇动。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阿滟姐,你要带消息给主上?”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习惯性地警惕感。
  倪胭娇娇笑起来说:“告诉主上,阿滟思他成疾,快死啦。”


第209章 美人计〖16〗
  “你听说了没有?现在前朝好多人上奏劝阻陛下修建行宫。听说林大人和赵大人长跪不起, 可是陛下根本不理会, 别说是听谏, 现在根本不打算回京。”春来顿了顿,“陛下对咱们主子可真好……”
  她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下去,眉头微微皱起,陷入沉思。她没有读过什么书, 懂的道理也不多,可是也隐约感觉出来陛下如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一旁的秋往性子更沉稳些, 平时也没有春来话多。她听了春来的话, 只是点了点头, 沉默着想着什么。
  过了半晌,春来又一次开口:“秋往,我前几天去集市采买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说法。他们说咱们主子是惑君的红颜祸水,如果陛下再不将主子打入冷宫, 胥国就要、就要……”
  接下来的话实在不能随便开口乱说, 春来住了口。
  秋往想了想, 才说:“陛下命人挖沟渠, 引水道, 在中秋的时候让清荷开满整座城。”
  “距离中秋也没多久了,又是劳民伤财吧?”
  秋往抿了下唇, 没回答这个事儿,反而说起:“安林那边的粮草也不知道够不够。不说了, 我抱茶进去了。”
  春来望着秋往离开的背影, 这才想起来秋往的哥哥正在安林一代从戎。
  ·
  不管战事如何, 行宫之中永远歌舞升平。
  倪胭从鹿乳中出浴,由侍女服侍穿上衣裳。她斜坐在美人榻上,挑着手指任由侍女给她的指甲染上丹蔻。
  “赵将军还在外面等着?”倪胭懒洋洋地问。
  “是。赵将军说您要是一直不见他,他就一直等在外面。”
  倪胭轻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那就让他等着吧。”
  这些臣子劝不了胥青烨,将主意打到倪胭身上,一个个纷纷要做说客,打算让倪胭劝胥青烨。
  开玩笑。
  她拿的就是祸国殃民剧本。劝胥青烨当个好皇帝?荒唐。
  也就是因为如今倪胭住在行宫,才让这些臣子有机会求见。不过胥青烨得知这些臣子来烦倪胭,他自然是大怒,下令不得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入行宫,更是责罚了赵将军。
  ——真是坐实了昏君的名号。
  臣子们劝不动胥青烨,见不得倪胭,最后将所有希望放在了扶阙的身上。
  “国师,如今边塞战事吃紧,陛下仍要坚持大肆修建行宫可怎么好!”
  “国师大人,都说美人误国。陛下如今是沉迷美色完全不理朝政了啊!太平盛世便也罢了,可如今敌军都要快打进来了,陛下还是这样!这……”
  “国师大人,您可得劝劝陛下啊!”
  扶阙将这些大臣送走,沉默地给窗台上的几盆花浇水。最终他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将倪胭的补药煎好,亲自送去给倪胭。
  他赶去倪胭那里时,倪胭正坐在莲花池旁的藤椅里,腿上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逗着玩。
  “又劳烦国师大人亲自给我送药了。”倪胭亲了亲小猫儿的脑袋,弯腰把它放在地上,然后接过扶阙递过来的汤药,捏着汤匙轻轻搅动,小口小口喝起药来。
  扶阙立在一旁瞧着倪胭优雅喝药的模样,开口说:“这是药,不苦吗?”
  “不呀。”倪胭眼尾轻挑,抬眸望向扶阙,意味深长地说:“甜得很。”
  对上倪胭的流转的眸光,扶阙没有躲闪。他正视倪胭,说道:“收手吧。不要再造成另外一场悲剧了。”
  “国师大人的话,阿滟听不懂。”倪胭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汤碗里的药,不知道的,瞧她动作神情,还以为她在品尝佳肴。
  “你听得懂。”扶阙长叹了一声,“夷潜是个可怜人。如果你与他真的是旧相识,应该帮他从过去的偏执里走出来,而不是做他的刀。”
  倪胭装傻充愣,眨着眼睛茫然地望向扶阙,问:“旧相识是什么意思?我和国师大人算不算旧相识呢?”
  她吃吃地笑,半憨半娇。
  “阿滟。”扶阙加重了语气,“战争不是儿戏,黎明百姓的生死也不是复仇的筹码!”
  倪胭用指腹抹去粘在娇嫩唇上的一点药汁,似笑非笑地望向扶阙,笑道:“国师大人果真忧国忧民,有一颗慈悲心。”
  扶阙是极为少见的肃然,义正言辞:“阿滟,我不想对你出手。可若你真的助纣为虐……”
  倪胭微微眯起眼,将食指抵在唇前。
  “嘘,陛下要过来了。”倪胭卖乖一样眨了一下眼,声音低软下去,“国师大人虽狠得下心对阿滟出手,可阿滟不想国师大人出事呀。”
  远处的脚步声打断了扶阙还想要继续说的话。
  胥青烨过来了。
  倪胭起身相迎,在胥青烨还没有走近的时候,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去问扶阙:“国师真的狠得下心对阿滟出手呀?”
  扶阙对上她这双流光浮动的眼眸,一时无言。
  胥青烨走近。
  倪胭转过头,亲昵地迈出两步迎上胥青烨,挽起他的手臂,温声细语:“陛下今日过来得好早。”
  胥青烨上下打量了一遍扶阙,慢悠悠地开口:“远远瞧着,还以为又是哪位不长眼的臣子过来烦你,没想到是国师啊。”
  胥青烨语气莫名。
  倪胭掩唇而笑,靠在胥青烨的臂弯里,语气娇软:“那些臣子的确讨厌,幸好都被陛下赶走了,没人再来烦阿滟了。国师大人是来送药的。喏,刚刚喝了小半碗,还有半碗呢。”
  胥青烨顺着倪胭的视线瞟了一眼石桌上的药碗,眼中阴翳稍消,开口说:“怎么不喝完?”
  “这不起身迎接陛下嘛。”倪胭仰着头望向胥青烨,含情脉脉,语气撒娇。
  胥青烨望着倪胭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宠溺。他亲自端起汤碗,喂药给倪胭吃。
  扶阙收回视线,静默地立在一旁。
  ·
  中秋这一日,胥青烨举行了盛大的庆典。
  行宫所在的栾城经过几个月的改建,由一座普通的城镇变成了一座水上城。
  拱桥林立,清溪缓缓。
  引来数以万计的清荷,铺满水面。接天莲叶间,一朵朵怒放的红莲绽放。即使已经过了红莲怒放最好的季节。
  胥青烨带着倪胭泛舟,轻舟经过之地,两岸烟火繁华。
  倪胭靠在胥青烨的怀里,望着满天的烟火,笑着问:“陛下为什么要引这么多红莲?”
  胥青烨垂首,将下巴搭在倪胭的肩上,三千雪发垂下来,随着清风轻轻吹动。
  “同舟共饮,也算陪你看过了三千繁华。”
  胥青烨手臂慢慢收紧,用心感受怀里的温柔和温度。
  倪胭展颜,她侧转过身,端起一旁桌上的两盏酒樽,将其中一盏递给胥青烨。胥青烨接过来,深深望着倪胭,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陛下!不要放弃安林啊!我的老伴和三个儿子都在那里啊!”一个老妇人忽然从岸边窜出来,跪在岸边朝着倪胭和胥青烨所在的轻舟大声哭诉。
  侍卫吓了一跳,急忙抓起老妇人手臂,将她拉走,免得惊扰圣驾。
  倪胭微微侧过脸,去看胥青烨的神情。胥青烨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刚刚岸边的小插曲。
  就在倪胭打算收回视线的前一刻,胥青烨看向倪胭古怪地笑了一下,说:“我早已料到今日。”
  “什么今日?”倪胭追问。
  胥青烨眯起眼睛,盯着倪胭。他像是在看倪胭,又像是透过倪胭去看另外一个人。
  他慢慢抬手轻抚倪胭的脸颊,缓声道:“因果循环,人总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倪胭感觉得到胥青烨最近情绪有些低,又因为如今的一头白发,更显沧桑。再不复倪胭初见他时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
  倪胭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住胥青烨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睛,问:“陛下说的可是灭族策?”
  胥青烨没有回答。
  倪胭便也不再问,慢慢握紧胥青烨的手,靠在他怀里。
  轻舟划过,涟漪轻漾的水面上,映出两个人相偎的身影。
  这一夜,烟火点亮了栾城,婉如白昼。
  轻舟停下时,已到了胥青烨为倪胭修建的新行宫。
  胥青烨揉着倪胭的头,向她指向前方,说:“看,像不像。”
  那是一对相互依偎的雕像,雕的正是倪胭和胥青烨。巧的是,雕像中的两个人姿势和倪胭与胥青烨现在一模一样。
  “像。真的好像!”倪胭离开胥青烨的怀抱,提裙小跑,跑到雕像面前,新奇地摸了摸雕像。
  胥青烨跟上来,宠溺地望着倪胭。
  他想给她一切,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时辰已到了下半夜,胥青烨亲自将倪胭送回寝屋。两个人站在寝屋门前,倪胭拉着胥青烨的手撒娇:“陛下不宿在这里吗?”
  胥青烨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倪胭的额头,温声说:“会吵到你。”
  倪胭心神一动。难道胥青烨知道自己有睡梦中说呓语的习惯,怕吵到她,所以才从来不在她房中留宿?
  倪胭踮起脚尖,轻吻胥青烨的唇角,软绵绵地开口:“那陛下早些歇着。”
  “你也是。”胥青烨仔细为倪胭整理着衣襟,“过了中秋天气转寒,我瞧着你穿得有些少。该加衣了。”
  倪胭乖巧地一一应下,转身回房的时候忽看见屋中一道阴影一闪而过。
  倪胭微怔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狡猾。
  她转身,喊住胥青烨:“陛下!”
  “怎么了?”
  倪胭拉住他的手,蹙着眉撒娇:“新搬来的行宫,陛下不陪阿滟进去瞧瞧吗?”
  胥青烨笑着推开门,陪倪胭走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不是提前问过你怎么布置?都是和你以前的布置一模一样……”
  胥青烨的话还没有说完,倪胭已经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香软的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寝屋内没有点起灯柱,一片灰暗,只有从窗纸透进来些微星月的光芒。
  淡淡的香气萦绕,胥青烨有一瞬间的懵怔。紧接着,便彻底在倪胭的温柔中丢盔弃甲。他用力抱着倪胭,专注而深情地回应着。恨不得将这一生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倪胭脚步微错,带着胥青烨换了个方向。她睁开眼睛,越过胥青烨,望向阴影里的夷潜。
  她的眼尾挑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而后重新合上眼,就当没有看见夷潜一样,继续和胥青烨相吻。
  呼吸逐渐加重,倪胭推开胥青烨。她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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