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慕仙-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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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心里觉着欢喜，看来有个相公确实不错。
回去后，她高高兴兴的跑到狐仙大人的房中，将发簪捧到狐仙大人的面前，眉眼间皆是暖暖的笑意。
“师傅，你看，这发簪是那鹿精送我的，好看么？”
狐仙大人的脸上陡然变得很难看，他厉声道
“不许叫我师傅！”
“为什么？”四九诧异。
“哼，你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么？你现下找了相公，如何还能陪师傅一辈子？你这样说话不作数的徒弟，师傅不要也罢。”
说罢，他气呼呼的转身背对着她。
“师傅！我没有说过，有了相公就不陪着你了。待我有了相公，我与他一同伺候你，不好么？”
狐仙大人没有说话，四九拉了拉他的衣角，询问道
“师傅，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广袖下的手握成拳头，正一分分的收紧，口中却答道
“没有。”
“师傅，你若是不想徒儿有相公，那徒儿便不要相公就是，徒儿愿意一直陪着你。”
“哼！你这话说的，倒显得是师傅小气了。你要找相公，那便找去吧。以后，我也用不着你伺候！”
说罢，他一甩衣袖，不等四九反应，就遁走了。
四九一愣，随后，垂眸暗忖，师傅是怕自己不一直陪着他么？他若不想自己有相公，为何不直说？
直到深夜，狐仙大人都没有回来，四九等的实在困乏，最后竟然就俯在他房中的案上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触碰自己的脸，因为实在太困，她睁不开眼。
只是依稀还听见有个清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自己。
“四九。。。四九。。。吾妻。。。”
待到第二日，清醒后，她看看空无一人的寝室，便觉着昨夜是做了梦。只是，师傅还是没有回来。
晌午的时分，那鹿精来找她，说是他府中的歌姬新排了支曲目，邀她去看看。
四九坐在狐仙大人寝室前的台阶上，对着他摇了摇头，说不去了，她要等师傅回来。
于是，那鹿精便陪着她一起等。
直至暮时，狐仙大人才回来，他俨然是喝了酒的，两颊酡红，走路都不大稳当，摇摇晃晃的，手中还拿着一只酒瓶。
见状，四九赶忙迎了上去。
“师傅！你去哪了？”
一见到她与那鹿精在一起，狐仙大人恼怒的一把将她推开。四九受力，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幸亏那鹿精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抱住。
望着狐仙大人踉踉跄跄的往寝室走去的身影，四九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师傅；师傅他是不是讨厌我？”
她问那鹿精，鹿精浅浅一笑，眼眸若有深意，只是并未答话。
入夜，四九拿着热毛巾，想要给狐仙大人擦擦脸，当她才刚刚触碰到他的面颊，只感觉手腕一紧，她的手腕被他牢牢抓着，紧接着，狐仙大人睁开了眼。
“师傅。。。”
“四九，我问你，你一定要相公么？”他的晶晶亮，带着咄咄逼人的光芒。四九咬了咬唇，说道
“师傅，你若不喜欢徒儿有相公，那徒儿便不要相公，徒儿愿一直陪着你。。。”
“哼！”狐仙大人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师傅，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为什么，我发现你现在讨厌我？”四九的声音轻颤，带着丝丝哭腔。
“出去！”狐仙大人言简意赅，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口吻。
四九微微一怔，然后眼眶一红，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寝室之后，四九对着那跳跃的烛火发着愣。
为什么，自从自己找相公之后，师傅就变的讨厌自己了？
他若是讨厌自己找相公，那自己便不找相公，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其实，就算自己找了相公，也是会一直陪着他的呀，他为什么就不理解呢？
四九与那鹿精相处的这段日子，狐王后都看在眼里，她觉得四九那他很是般配。那鹿族的首领已经将聘礼都送来了，与狐王、狐王后已经商量好了，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的开春。
狐仙大人听到这个讯息之后，越发的颓废，终日以酒度日。
他不许四九与他说话，靠近也不被允许。就连锦叶那小家伙也看出狐仙大人的心情不好，自觉的避他的远远的。
四九站在他的窗前，哭着说道。
“师傅！徒儿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徒儿改，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理徒儿。”
“师傅！你若是不想徒儿找相公，那徒儿不找就是了，徒儿愿意一直陪着师傅！”
“师傅！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徒儿好害怕！”
。。。
狐仙大人颓废了一段时日，总算是稍稍好了些，他不在酗酒，只是脸色依旧阴霾。
特别是当那鹿精在场时，他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这日，众人一起用膳时，狐仙大人定定的看着那鹿精，问道
“你是当真想娶四九么？”
鹿精施施然一笑，答道
“四九心性纯真善良，我怎会不想娶她？”
狐仙大人抿唇，未答话。
那鹿精望着四九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
“上仙，我知四九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不放心我能照顾的好她，也是必然。只是，四九既然选择嫁与我，那我必定这一生一世，护她周全，绝不负她。”
狐仙大人握住酒杯的手渐渐收紧，直至骨节泛白，他一仰脖，将杯中的酒尽数喝完之后，说道
“那便这样吧！”
说罢，手中的杯盏被他丢到桌上，转了几转。他一甩衣袖，丢下众人扬长而去。
四九想起追师傅，可是她刚要起身，手就被那鹿精紧紧攥住。
“四九，方才，我对你师傅说那话，委实也是对着你说的。你要信我，这一生一世，我会待你好的。”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四九咬了咬唇，敛回目光，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然后迈步去找师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月华依旧当时节4
去到狐仙大人的寝室时。四九诧异的发现。他正在将自已的衣裳一件件的往乾坤袋中放。她赶紧几步走到他面前，问道。
“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回青丘。”
“回青丘？可是师傅，我与那鹿精的婚期将近，你不如等参加完了婚礼，我们一同回去！”
狐仙大人紧抿着唇，未说话，他的手也没有停下，很快，榻上的衣裳已经被他尽数收进了乾坤袋中。
“师傅！你是执意要走么？“是！”他的语气冰冷。
“那好，我回去收拾收拾，与你一同回去！”说罢，四九就欲转身回去收拾。怎奈，她刚刚转身，就被狐仙大人拉住。
他沉声道“不必，我一人回去即可，你安心留在这里待嫁吧。”
“不！我既然答应过师傅，要与师傅永远在一起，现在师傅你要回去，我岂有独自留下的道理！”
闻言，狐仙大人定定的看着她，道“你若是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同我回去，那大可不必。我狐山弟子众多，少了你，算不得什么。”
他的语气极轻，仿佛自己在他的眼中，自己真的算不得什么。
这几百年的情意，他竟说，自己算不得什么。
四九忍不住，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见状，狐仙大人的脸色一僵，转瞬，他松开抓住她的手，背过脸去，不看她。
“师傅！徒儿在你的眼中，当真算不得什么么？”她的声音轻颤着，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质问到。
她不相信师傅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来，师傅一直待她是那样好。
狐仙大人紧咬着唇，见她哭，他心里难受的紧，他好想说，四九，我喜欢你，你不要嫁人好不好？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这叫他如何开的了。。即便是开了。，若她只将自己当做师傅，怎么办？
他恨，早知今日，他会深陷对她的爱恋，当日就不该让她认自己做师傅。
现如今，陷入这样的境地。他既不能坦然的表明心意，也不能坐视她嫁与旁人。
四九哭着，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师傅，徒儿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徒儿改，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声音近乎哀求。
可是狐仙大人一把甩开他的手，抓起榻上的乾坤袋就逍了。
留下四九独自一人，对着空荡的寝室嚎啕大哭。
那鹿精斜斜的倚在门边，看着四九哭的这般伤心难过，不经轻叹一口气。
明眼人都看的出，那师傅对她绝非只是师徒的情意，只是她。偏偏看不透。
他摇了摇头，走到她的面前，递上一方手帕。
“你莫要再哭了，在哭，相公会心疼的。”
她泪眼婆娑着，并不接他的手帕，而是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问道“师师傅他走了，他说我算不得什么。我是真的算不得什么？”
鹿精的眸中闪过一些意味不明的光华，他默了一会儿，抬手一边擦着她面上的眼水，一边询问她“四九，如果让你在师傅和相公之间，选一个，称会选什么？”
四九疑惑，渐渐止了哭声，思付起来。可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两个都各有各的好同时要，不可以么？
“为什么要选？师傅是师傅，相公是相公，为什么要选？”
“只能选一个的话，你是选师傅，还是选我。”鹿精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下子，四九听懂了。他是一定要自己选一个出来。
她垂眸，默了片刻，抬头看他。
“若我选师傅，你会难过么？”
“会。”此刻，他的面上敛去了贯有的浅笑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
可是，即便他说会难过，四九还是改不了。。在她看来，师傅确实比他重要一些。
虽然相公也很好。
“四九，我知道，师傅与你相处的时间比我长些，你觉着他比我更重要，也是必然。但是四九，我保证，你嫁与我之后，我会待你更好。”
“是么？”
他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说道“当然。方才你午膳没吃多少，我给你留了好吃的。我领你去再吃些吧。”
说罢，他拉着四九往外走。
美食当前，四九稍稍平复了些师傅走了的难过心情。
待到幕时，狐仙大人让青鸟给狐王、狐王后携来了书信。
信上说，府中有事，先回去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四九得知师傅的信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自己，她便哭闹着要回狐山。
狐王后极力的安抚她，他这般急着回去，大概是狐山真的有什么事情要他处理。婚期将近。届时狐仙大人定会出席的。
四九低头不语，若不是她出不了这涂山的结界，也驾不得云，否则，她早就一溜烟的跑回狐山找师傅了。但愿大婚时，师傅会来吧。
狐山大人走后，那鹿精来找四九也越发的频繁。这样的日子让四九有些恍惚，鹿精是待她很好，可她的心里总觉有些空空荡荡的。
这天，鹿精又送来许多美艳的鲜huā。
四九接过，嗅了嗅。顺手搁到一旁，转而央求他道“你教我法术好不好？”鹿精微微一愣，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说“好啊，你想学什么，只要是我会的，我都教你好不好？，。
四九点头，说了个字。
“好。，。
从前过的太懒散，简单的防身的法术她都没有学到多少。眼下，她最想学的，便是驾云。
鹿精没有拿什么口诀心法要她去看，只是用了融会贯通的法术，将那些口诀心法一并传入了四九的脑中，既简单又省事。居然这样就领会了门法术，四九好生惊喜。
随即，她便照着脑海中的那些口诀心法开始试着驾云。
四九诧异。初次驾云，她虽是摇摇晃晃的，却也没有从云端坠下来。仿佛，仿佛这是一早就会的。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轻笑笑，怎么可能。自己一向懒怠，连个隐身术都施展的不好，哪里还会什么驾云之术？
驾云之术，多运用，便能熟悉。随后，鹿精又交了她些什么旁的法术。均是用融会贯通的法术传输与她，她掌握的也快。鹿精告诉她，既然想要修行法术，清晨要早起，寻处幽僻的好地方，吸收日月精华，有助于提升修为。
依言，这天四九天未亮，便起身去寻了个幽僻的地方。
这地方位于狐王宫殿旁的一处小山坳，内有一处恒温的湖水，四九便在那湖边的一个巨石上，对着还未落下的月亮，吐出了内丹。
那闪着耀眼白光的内丹，一吐出来，四九便忍不住吓的大叫起来。
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当她擦擦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她那原该圆润耀眼的内丹，此刻居然是裂痕满满的。内丹对于妖来说，极其重要，那是妖精的心。要是哪只妖的心碎了，定也是活不了了。
可，可这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内丹，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谁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取了自己的内丹出来，还给弄碎了？
问题是，弄碎了还给修补好了？
这是谁啊？谁这么调皮啊？！
四九泪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日月精华，一口吞了内丹，就往回奔一奔回宫，她便直接闯入狐王与狐王后的寝殿。
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推门声所惊醒，狐王与狐王后满脸错愕的望着那噪音的始作俑者，四九。
“父王，娘亲我”四九紧张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望着满脸疑云的狐王与狐王后，她最后把内丹吐了出来，捧到他们面前，然后无比哀怨的说道。
“它。。。它成这样了。，。
狐王与狐王后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并不是因为看到有裂痕的内丹才吃惊，而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