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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好爸爸系统[快穿]-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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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们已经习惯了太子在前方的模式,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他们心里头也明白,这是皇上在磨炼太子,随着接触,朝臣们也大多能看到太子正在褪去“稚嫩”,变得越来越像当今,不断地向一个够格的君王贴近,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
  有了期许的朝臣们均很满意,只要是一心向着大夏朝的,向着当今的,都在为改变太子的部分稚嫩想法而努力。
  先是丞相六部轮着奏事,大夏朝国土广阔,可以说没有一天是无事发生的,每天早上,单单听这些汇报,就要花去不少时间,这还是不能走神的,动辄就会提及些大事,不过品级低的小臣们,反倒是没这个烦恼,只需挑了和自己工作相关的听就好。
  裴祐之自是学着父皇用心去听,同时还要做分析,如若不是父皇的教诲,他根本不会意识到,大臣们随口的汇报,可能都会互有关联。
  比如江南雨水过多,甚至引发涝灾,可能就会导致当年的田地减产,织业也同样受到影响,因而导致的,就是税收下降,国库空虚,进而也许会影响次年的兵饷,皇商进贡的丝绸品质等等,什么东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等到大汇报结束,裴祐之也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等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上本的了。
  这倒是朝会中最有趣的环节,无论是御史上本弹劾,还是有朝臣提出建议,总之一般都会引起一阵讨论,听说当年大夏朝刚立的时候,还有文臣武将,直接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的,不过现在大家都挺规矩,还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臣有本要奏。”出列的是陈御史,他深呼吸,已经预备好了喷人,他们这些当御史的,别的不行,口才个个一流,喷人天赋点满级,职业骂人,“臣要弹劾礼亲王,京都纵马,惊扰百姓……”
  他洋洋洒洒,列出了礼亲王的十宗罪。
  纵马奔腾,惊扰百姓还算是最小的了,升级版的还有什么逃课——是的,礼亲王和其他几个宗室子弟在一块就学,逃课的事情一出,就传开了,毕竟也没人会为他的面子着想,替他多做隐瞒;甚至包括什么,到西山郊区游玩等等。
  接下来,陈御史又开始引经据典,说得人头昏脑涨:“礼亲王乃皇室中人,更是当为人表率,此等纨绔行径……”
  裴闹春忍不住挑眉,这倒有趣起来了,在原身的记忆里,礼亲王是这几年开始慢慢平庸下去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了极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后期,才开始胡闹纨绔的。
  而这一世,估计是因为他和太子的互动良好,倒是让礼亲王周边的人急了起来。
  裴祐之同样在听,忍不住疑惑,在之前他是看过礼亲王的请安折子的,也因闲着无聊,关注过对方两回,如果他没记错,这礼亲王的学业怎么都不算太差,也写着一手好字,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纨绔起来了?
  前头几次进宫,对方在他面前,都是低眉顺眼,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现在在陈御史嘴里,就成了当街纵马伤人的人?
  不过裴祐之也能理解,礼亲王在他面前谨小慎微是合理之举,可不知为何,他想起那一手好字,总是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小儿顽劣罢了。”裴闹春轻飘飘地开口,现在礼亲王,也才八岁吧?虽然古代确实早熟,可也不至于和一个八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他一向就这么“宽容”。
  “陛下!”陈御史可谓痛心疾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礼亲王身为皇室,在外一举一动,皆和皇室戚戚相关,现在是小儿顽劣,可如若继续纵容……”他说得沸沸扬扬,正义感十足,其实这其中也有着学问。
  像是他这样的御史,弹劾可谓是成就加业绩的合体,对于一个御史的最高赞誉,就是不畏强权,弹劾倒一个大人物,陈御史苦读几十年,是想能在大夏朝的史书留名的,可身为全家人的希望,他也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既要弹劾,还不能招惹真正的大人物,否则弹劾不成反遭报复,那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在这时候,完美目标裴庭安便进入了他的眼中,妙啊,这实在是妙,这位礼亲王,年纪还小,又举目无亲,看似有着亲王之位,皇室之名,可根本就是外强中干,举朝上下,无人看得上他;可又有着看上去就厉害的虚名。
  他弹劾这样的人,不管成不成功,那都是不畏皇室,为民出头,还不怕得罪什么人,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裴闹春轻笑,挥了挥手:“陈御史言之有理,等早朝过后,我自会宣礼亲王进宫询问,再做处置。”他又点了顺天府尹的名字,要对方不要如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应当及时处置,不该因为亲王或是皇室名号,便免去追究,毕竟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顺天府尹自是立刻为自己辩驳,稍微解释了一番,事实上这纵马没真的伤人,也就是在礼亲王府邸门口小跑了一段,他们已经按律处置云云。
  总之这事很揭过,又有不少朝臣出列奏事,一一探讨后,朝会才告一段落。
  一结束朝会,裴祐之便自觉地跟上了父亲,裴闹春也全当锻炼身体,没坐上步辇,父子俩一前一后,随意地说着话,往玉鼎宫去,这也是因为两处距离不远的缘故。
  “看到父皇身体康健,儿臣也就放心了,今日可否再请太医来看看父皇身体是否无恙?”裴祐之仔细解释,“我之前翻阅过医书,都说这疾病和情思息息相关,也与父皇此前的身体状况相连,儿臣忧心这其中是否存在隐疾,此前太医只看头疼,没看其他。”
  事实上,裴闹春在几天之前,就“好转”起来了,说到这个,他就一脸无言以对。
  现在的太医,真是非常的不懂什么叫做爱岗敬业,怎么能无中生有呢?原本他都想好了,太医看出来他身体康健,无病无忧,裴闹春就打算编个理由,说自己是那两天休息不好偶有头疼应付过去,他自己健不健康,自己知道。
  然后太医一来,摸脉摸了半天,另一手摸着长胡子沉吟,而后看向旁边忧心忡忡的裴祐之,开始掉书袋:“陛下这是长期郁结于心,再加上过于劳累,气积于胸、肝,流转不畅……”太医说得越多,裴祐之脸色越差,而后裴祐之连忙请太医开药,太医便到寝殿外斟酌增减,开了一帖药,一日三次,七日后不好转再做调整。
  要不是裴闹春知道自己没病,他都要信了呢。
  总之,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裴闹春顶着儿子的担心目光,生生地把这苦到掉渣的中药灌了进去。
  他忽然明白,胶囊药丸是人类历史上多么伟大的发明,在裴闹春的世界里,药甚至还能定制口味呢!什么良药苦口,他不想了解,只想吃自己的可乐味药剂。
  裴闹春朗声笑道:“祐之,不用担心,现在看你成长,我心情大好,身体康健,无需忧心。”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真不用再吃药了。
  裴祐之欲言又止,小时候和父皇接触,关心的更多的是父皇的好和才学,现在呢和父皇相近,看到的是不少父皇的小癖好,比如……
  “父皇,良药苦口利于病。”
  到底为什么父皇寝殿窗外的那两盆墨兰会枯萎,又为什么父皇不让李公公追究小太监的责任,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非寻一个答案了。
  “我自是知道,不过我自有养生秘方。”裴闹春说得信誓旦旦,他反正对中药敬而远之了,虽然这东西神奇,可改变不了难喝的事实,在现代,放凉一点,还可以逼着自己一口闷掉,在这里,周边围了一堆人叫他趁热喝?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裴祐之也没有再劝,他想了想又道:“再有,父皇您身体好转,儿臣继续批阅奏折是否不妥?”他说完了也觉得不太合适,怕父皇误会,又打起了补丁,“儿臣并非不愿,只是我忧心朝臣不满。”
  虽说这叫培养,可说到底了,这也有几分越俎代庖,他终究只是个太子,再加上现在,没份写了朱批的奏折,明面上是他写的,可其实父皇都为自己背书,也就是,有功劳,就算他身上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父皇顶着,他实在不愿。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父皇卓尔不群,和常人不同,分明是世上难再寻得的英明之君,哪能因为他,得了坏名声。
  裴闹春先是一愣,有点紧张,听到儿子的解释后,立刻松了一口气,不是被压榨得很了,开始厌恶工作就成。
  “无事,祐之,父皇即位这么些年,什么事未曾经历?”裴闹春只是笑,“再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替你担点责任又如何?朝臣们又有哪个敢多言?如若有,也有父皇我来应对。”
  “祐之,父皇只希望你快些成长,早日能接过父皇身上的这份担子,你现在也能多少了解些父皇的心情,将天下人担在身上,实在辛苦,父皇也怕自己老了,糊涂了,反做了错事,你尚年轻力壮,今后的大夏朝,自然是靠你,不是靠我。”
  如果能用数值表示,裴祐之的头上,大概是疯狂飘红的好感值增加,还不是加一,是加九九九的那种。
  裴祐之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承诺,他没说话,只是坚定地看着父皇的背影,他会做给父皇看的,他能替父皇分忧,也会为大夏朝的锦绣河山,做一个不输父皇的好皇帝!
  “对了,祐之,今日礼亲王一事,你如何看?”裴闹春转移话题。
  “儿臣觉得不对。”在换了角度后,裴祐之看问题的想法也有了改变,他依旧觉得不能养虎为患,不过倒没有那么极端了,一个看上去过于“严苛”的皇帝,很容易影响在清流之间的地位,像是父皇当初杀了前礼亲王一事,至今在不少读书人之间,还是件会想皱眉批评的事情。
  即使裴闹春行了再多仁政,他都有“不仁”的历史。
  裴祐之起先理解到这些是愤怒的,他觉得不解,这前礼亲王要叛乱,那可不是嘴上说说,私下各种走私铁器,扩养军队,龙袍加身,如果不是父皇发现的早,估计都要引起一番动乱,无论是按律,还是按理,都是当斩的行径。
  至于礼亲王的子孙,又有谁无辜吗?裴庭安的父亲,那时在封底,都被人以太子之称称呼,其他几位庶子,也没有一个不掺和其中的,既然他们敢做,自然要敢当,怎么就成了不仁呢?
  裴祐之那时想得挺简单,身为大夏朝的皇帝,何虚顾忌如此之多?他和父皇,无需讨好别人,也无需为那虚无缥缈的好名声做什么努力。
  不过很快,他也在父皇的讲解下明白了,皇帝虽说是九五之尊,掌管天下,可这并不代表当了皇帝,天下人就发自内心的服气,自古以来,多少皇帝亡于反叛?多少兴盛王朝最后衰败。当皇帝的,要做到平衡周边的势力,无论是世家兵权清流工商农民,要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当好这个皇帝,那就简单了。
  当然,裴闹春也在和儿子沟通的过程中,明白了裴祐之的单纯,这倒也不能都算是他的问题,只是裴祐之从没有竞争对手,从小裴闹春为他选的老师,基本都是最端正、最有名望的圣贤,他所学的,虽然是治国之术,可全都是所谓的“正道”,说白了,他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权谋算计,说是多疑,可这多疑也只不过让他遇事多想两圈,真正处理起事情来,依旧是直线条的思维。
  这些在原身看来,自然是全不合格。
  原身想的简单,只觉得儿子没有承担起他的期盼,又想当年,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不也自己学会了这么多吗?可他却没有想过,环境不同,他甚至没有试着多多引导儿子几回,就想要放弃,就算裴祐之有能力改变,也没有这个机会。
  “如何不对?”裴闹春饶有兴致地提问,这也是父子俩相处的常态了,更多的时候,是裴祐之来发言,发表自己也许没那么完善的见解,最后再让父皇纠正。
  “儿臣觉得,礼亲王世子,年纪尚且,据我了解,应当不至于此。”裴祐之斟酌着发言,找着可能性,在脑中组装,“会不会是,有旁人引诱他歪了心性?”
  他感觉这想法挺合理的,没准是礼亲王身边有人想讨好于他,就勾着年纪还小的礼亲王去玩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最后才会闹成这样。
  “也许,等等礼亲王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地问上一问。”裴闹春笑了,裴祐之倒是歪打正着,不过勾着礼亲王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旁人,人家可是预先做了准备的。
  他们很快到了玉鼎宫,没多久,礼亲王便到了,裴庭安一如既往地温顺请安,不抬头看人,一副乖巧模样。
  裴闹春没开口,只是让儿子来,裴祐之将早上陈御史弹劾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而后等礼亲王陈辩。
  礼亲王忽而抬头,还带着几分孩童气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他很快又低头,声音很小:“臣……臣不知这些行为违背条例,只是……”
  “只是什么?”裴祐之难得耐心。
  裴庭安怯生生地道:“只是有些贪玩,从前乳母管得很严,我未曾了解过这些,进学之后,时常听人说跑马、骑射,又说些小曲什么的……”他做的这些,和以前的老实人设,其实还是一个路子走的,这个年纪的孩童,好奇玩乐也是正常,按理来说,接下来陛下或者太子应当礼貌性的申斥两句,之后他再犯、再申斥,几个循环后,除非他做的太夸张,陛下和太子便不会继续管他这种无用之人,只是放任,留下个纨绔印象。
  “祐之,这回你来处理。”裴闹春开口。
  下头的裴庭安有些不忿,虽辈分来看,他确实差着裴祐之一辈,可他好歹也是个亲王,竟是直接交由太子处理了吗?再者,皇上和太子的关系着实亲密,老师安排的那些招数,最后能派上用场吗?他不知道。
  裴祐之沉吟片刻,回忆起父亲说的仁政说,再看着父亲期许的眼神,在心中思考了好一会,才发表了意见:“儿臣认为,礼亲王身边无人教导,以至于歪了性子,再加上宗室子弟,多为纨绔,便受了影响。”
  “然后呢?”
  “儿臣认为,可从宫中派一嬷嬷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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