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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娇医有毒-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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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听我你早晚吃亏。”方朝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看那个姓霍的小子还不错,虽说做事狠了点,不过至少人还算实在。要不然,杨家那小子也还能凑合,虽说我不大喜欢,不过也不是和我过日子,我是无所谓!”
  “娘,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顾若离才发现,方朝阳也会这样爱操心,这才哪儿到哪儿,她不过十三岁而已,“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方朝阳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理她。
  此刻,赵勋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几个对面坐着的内阁首辅翁叙章似笑非笑:“阁老的意思,是说圣上不应去祭天?”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翁叙章今年已有七十二岁,自十八岁高中进士在户部观政,如今已经为官五十四年,算是四朝老臣,为人虽有些自以为是,但人情通达,非常有威信,“老夫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如稍缓一缓,朝中六部的人缺了小半,不调配得当必然会出乱子,此时说祭天,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为什么会缺了这么多,都是拜对面这人所赐,人家都是拉拢官员,他是只要发现问题,二话不说就砍了。
  这些天,朝堂里简直是血雨腥风,人人见着他都要抖上三抖,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被拉去砍了。
  偏偏圣上还由着他,什么都不说。
  他当然知道赵勋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为了震慑,排除异己,肃清余孽,而来就是腾出位子来,留给他自己的人顶上。
  “祭天和调配官员有什么冲突?”赵勋坐的四平八稳,面色非常和煦,但声音却让人胆怯,不敢反驳,“阁老想要调配谁,把名单列出来,圣上过目后觉得尚可便就成了,各自上岗各司其职,有什么不妥?”
  翁叙章气的胡子都直了,瞧瞧他说话多好听,让他列了名单上来,好像主都给他做了,可事实上呢,他只要接了这件事,赵勋就一定会暗示他列哪些人。
  他是傻了,才会帮着他安插自己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不如赵将军自己列吧。”翁叙章就道,“若是缺人手,下官倒是可以调些人手来帮将军打下手。”一个武将也想插手朝政。
  赵勋的野心,他是一点也不藏。
  “也好。”赵勋满脸怒意的样子,“这些事阁老不做,那就赵某自己做,我便不信,我赵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翁叙章愣住,他没料到赵旭就这么直白的同意了。
  他还要脸不要,他就不知道推辞一下?!
  “好了,好了。”圣上无奈的看着两个人,道,“你们一起去办吧,三日后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赵勋起身抱拳应是,翁叙章只得跟着起来应了。
  却是跟吃了黄连似的,一嘴的苦涩却吐不出来。
  本来就是他的事,如今不但拱手让出去了,赵勋还觉得委屈了自己,翁叙章发觉自己吃了个闷亏。
  “明日朝会朕打算和诸位爱卿说一下远山的封赏。”圣上看着两人道,“翁爱卿回去也替朕想一想,明早前给朕递封奏疏。”
  翁叙章应是,这还商量什么,不是镇国将军,那就要让他把首辅让出去了。
  赵勋坐了回去没有说话。
  “你们瞧瞧这封折子。”圣上递了本奏疏给苏召,“大宁都司送上来的。”
  苏召直接将折子给赵勋,赵勋拿着折子看了一遍,凝眉道:“我记得大宁都司的马一半保定马场送去的,另一是年前从关外购进的,怎么会都生了病。”
  居然整个军中的马都萎靡不振,请了大夫瞧也看不出什么原因。
  “听说得是易传染的病。”折子上的事翁叙章已经知道了,“圣上看,要不要在京中请几个比较得力的兽医过去看看。”
  圣上点头,就看着翁叙章,道:“此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吧,速速派人去。”
  马对于兵来说,不亚于双腿,若是瓦剌人来了,没有马他们不用打就胜负已分了。
  “我去看看吧。”赵勋看向圣上,道,“大宁都司我已经好些年不曾去过,走一走也能增进一些了解。”
  翁叙章暗中瞪了眼赵勋,还增进了解,难道不是因为大宁都司不是你的人,你才要去的?
  圣上却觉得赵勋亲自去很好,赵勋办事他很放心,“好,那就辛苦你了。”
  “圣上客气了,这是微臣该做的事。”赵勋好些想到什么,面上很是愉悦!

  ☆、101 心意

  崔婧文坐在床头的杌子上,将药递给崔岩,柔声道:“这两天感觉可好一些?”
  “好一点。”崔岩每一次喝药,就好像被人用鞋底抽着脸,火辣辣的让他抬不起头来,“以前白天疼晚上更是疼的厉害,现在白天的疼痛要轻了一些,晚上到后半夜也消停许多。”
  比起日夜疼个不休,现在能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他连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舒舒服服的走路,说话,甚至是打个喷嚏,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他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到了。
  人一旦生病,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一点就好。”崔婧文递了梅子给他,崔岩接在手里并没有吃,而是问道,“姐,语儿她是不是又闹出什么事了?”
  客院和他这边就隔着一个院子,他没有睡,都听到了。
  “嗯。”崔婧文垂着眼帘,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爹将她送去庙里了,让她自己反省一下。”
  崔岩一怔,顿时皱了眉:“你怎么不拦一下,语儿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就有些不大正常,就这么将她送走,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崔婧文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帕子,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崔婧文虽然一直都是心思重的,可通常和他们兄妹在一起时,都是温和开朗的,今天有些反常,“是不是因为语儿的事情,不高兴?”
  崔婧文许久没有说话,坐了一刻,她看了眼崔岩,含笑道:“你再歇会儿,中午我再给你送药来。”话落,缓缓起身出了门。
  “姐。”崔岩喊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崔婧文没有回头,低声道:“没事,你歇着吧。”就提着裙子快步出了门。
  “琉璃。”崔岩喊琉璃进来,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回来后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琉璃应是而去,过了半个时辰跑了回来。
  “小的问到了。”他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没想到赵七爷和县主早就认识了,当时四小姐闹着说让赵七爷娶县主时,赵七爷还答应了。”
  崔岩一愣,惊讶的道:“答应了?”
  琉璃点着头。
  怎么会答应,赵远山可不是这种人。
  别人不知道他的性子,可是他们自小都是在京中长大,虽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可多少见过几次,还曾一起玩过。
  他们小的时候,还会议论哪家姑娘好看,甚至还做过偷偷跟着别人马车的事情。
  只有赵远山不做,他不是练功夫,就是不知所踪。
  直到后来,传出他和他兄长为了梅氏翻脸的事,他们才直到,赵远山还会对女人感兴趣。
  可是梅氏之后,赵远山也没有别的事情出来了,再后来他就去军营了。
  这样的人,这么会突然对一个女子动心思?!
  “恐怕他是有的别的原因。”崔岩不相信赵远山会真的想求娶顾若离,两个人年纪相差很大,而且顾若离那个性子,哪个男人能吃得消,脾气烈主意大不说还倔强的很。
  赵远山不会喜欢这样的。
  “然后呢,县主怎么说?”崔岩看着琉璃。
  琉璃想了想回道:“县主似乎很生气,还和赵七爷争执了几句,赵七爷就说给她时间考虑,等考虑好了再告诉他。”
  崔岩越发确定赵远山是有别的原因了。
  要是他真动了心,就是去求圣旨赐婚,也肯定要将顾若离弄到手。
  “少爷。”琉璃道,“还有件事,小的听说郡主和县主派人去清濯庵,逼着四小姐剃头了。”
  崔岩一怔,蹭的一下坐直了,问道:“可是真的?”
  “应该是,伯爷已经去清濯庵了。”琉璃叹了口气,四小姐可真是倒霉透顶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讨不到好处,可她还不学乖一点,处处拔尖出头。
  崔岩忙掀了被子下来:“语儿肯定受惊了,我要去看看她。”
  “少爷,少爷!”琉璃拉着他道,“您不能去了,您现在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又疼起来怎么办。”
  他话落,崔岩就感觉后背上被刀扎了一下一样,疼的他弓腰跌跪在地上。
  “少爷!”琉璃吓的不轻,去拉崔岩,“您去躺着,别伤着身体啊。”
  崔岩恨的不行,拼命的捶着自己的后背,怒道:“都是我没有用,我白活了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琉璃叹了口气,却也觉得奇怪,今天崔岩似乎没有因为怪责县主。
  “县主那里……”琉璃小声道,“她没有什么错,是四小姐骗她去的,这事儿……”
  崔岩摆了摆手,凝眉道:“错对我还能分的清,你不必说了。”
  琉璃松了口气,他真怕崔岩也跑去找县主或者郡主出气,到时候指不定又搭进去一个。
  她们母女就跟打不败似的,谁惹了,就谁倒霉。
  顾若离第二日一早去了医馆,就看到白世英站在药柜前面抓药,虽戴着帷帽,可能看得出她很高兴。
  “白姐姐。”顾若离笑着道,“现在没事了,怎么还能让你在这里,阿丙呢。”
  白世英将药递给客人,笑着道:“张大夫陪焦姐去买菜了,说是今天要替你庆祝,好好亮一手。”
  张丙中也会做饭啊,顾若离笑着道:“那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嗯。”白世英点了头,笑着又回头去给人抓药,顾若离听到有人喊她,便去屏风后面给人看病,两人各自忙了起来,直到中午人渐渐少了,四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白姐姐喝茶。”顾若离给白世英倒了茶,又给张丙中和方本超添上,松了口气道,“这样忙的连口茶都喝不上,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比闲着发慌要好。”
  “那是当然。”方本超将前门挂上,他们中午要休息两个时辰,虚掩半扇门,若真有急病也是可以进来的,“若真闲下来,头上都要长出草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刘大夫摇头道:“在固城时也不见你多忙,何以还活到今日了。”
  “你不懂!”方本超含笑道,“以前是没有尝试过,现在知道了,自然就回不到从前了。”
  “二位前辈别争了。”顾若离摘了帷帽放在桌子上,又拿着扇子轻轻扇着,将黏在额头上的碎碎的绒毛拨开,笑道,“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方本超两人颔首,看着她。
  “我打算七月中旬起身回一趟庆阳,一来将宫中封赏的圣旨和铁券送回顾氏祠堂供奉。二来,将家中的宅子翻新重建,所以这样来回后,估计要一年的时间。”
  方本超颔首,道:“这是大事,你应该亲自走一趟。”
  “我的意思,要不然医馆关上一年,二位前辈和我一起回去,也见见家人,顺便安排家中老小。”她说着微顿,又道,“我想托人在京中先找一间大些的宅子一分为二,二位前辈再来时就带着一起上京,以免这两地分离之苦。”
  “我就不回去了。”方本超道,“若是你回去的话,就给我带封信,等你明年回来,要是方便就将她们一起带回来就成,我留在这里医馆也不必关。”
  顾若离没有反对,就去看刘大夫。
  “来回走动,身体也架不住了。”刘大夫摆手道,“我和方大夫一样,若是顾大夫你上京时方便,就将他们一起带来。”
  顾若离笑着应是,道:“那成,这里就拜托二位前辈了。”
  两人摆手说无妨。
  “白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顾若离去看白世英,“虽有些远,不过一路风景奇佳。”
  白世英看着她的脸,这是顾若离揭了疤以后,她第一次看到,不由挑了挑眉……她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她脸上的疤是假的。
  只是没有想到,疤底下的这张脸这么精致。
  还有她的身份,也是迷雾重重,让人猜不透,如今真相大白,更是让人吃惊不已。
  才十三岁而已,她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白世英神思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姐姐?”顾若离笑着推了推,白世英回神过来,摇头道,“我还是不要去了,你带着张大夫吧,这里的药柜,我每日过来帮忙。”
  顾若离一怔看着她。
  “奇怪我怎么又舍得出来抛头露面了?”白世英含笑看着她,顾若离点头,她虽一人住有些来路不明,但行事作风却依旧跟内宅里的姑娘没什么分别,为人严谨恪守,如今肯走出来,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改变。
  “原还是不敢的。”白世英笑着道,“只是见你那般自然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反倒是我扭捏作态,成了半吊子……便下了决心,随着心意去生活,不过短短几十年,我也不想过的太委屈。”
  顾若离轻轻笑了起来。
  “白姑娘就该这样想。”方本超接了话道,“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你和顾大夫都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就不该按照那些规矩过,不必将别人的闲言碎语听在耳朵,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白世英认同,她一直活在挣扎之中,想要追求却又不够大胆。
  “方前辈说的是。”顾若离点头道,“要是事事都听别人的,我们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
  大家笑着,张丙中和焦氏各自提着两个食盒过来,后头还跟着梁欢,边走边吆喝道:“吃饭了,吃饭了!”
  “今天我娘做了松鼠鳜鱼。”梁欢如数家珍,“还有糖醋排骨,我闻着都流口水了。”
  方本超就将梁欢抱起来,笑着道:“那你告诉伯伯,你是不是偷偷吃了?”
  “我是君子,怎么会偷吃东西。”梁欢皱眉,一本正经的道,“便是饿死了,也决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方本超哈哈大笑。
  “咦!”梁欢从方本超怀里钻下来,“霍……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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