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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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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贾琏又命织金所盘清了账目,将石家和薛家在这次“挤兑”风波之中援手的银子全部还了回去。
  他这番不愿亏欠任何人的坦荡态度,自然得了石咏等人的钦佩,然而荣府里却多少有些人不满,不敢明着说什么,暗地里指责贾琏,说他傻,“只晓得掏自家银子,先苦着自家”,还有在贾母王夫人跟前嚼舌根的。
  贾琏听了这种议论,冷笑之后便置之脑后了。然而凤姐却没有那么好性儿,捡几个跳得欢的便随意找个错处拉出去打板子撵出去。贾府众人终于想起来,这一位,才是个真正脾气暴,不好惹的,只不过前阵子离京的时间有点儿长,回来就装成了大尾巴狼。如今这些荣府的世仆等板子挨到臀上,才悔之无及,牙痒痒地恨着这一对夫妇。
  可是恨又如何,荣府里照样有人支持贾琏夫妇。
  先是老太太将自己所有的体己银子和首饰全都拿了出来,总共凑了八万多两。她给府里所有的晚辈留下了八千两的嫁娶银子,其余都命贾琏缴了去内务府,作为他们第一批归还亏空的款项。
  而贾政满脸写着“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八个字,对于贾琏将宁府的亏空也扛下来没有半点异议,私底下则将满腹委屈嘟嘟囔囔的王夫人一顿好训。王夫人表面委屈,心里却暗自庆幸,幸亏上次说死了二房只还八万两,反正要多出一文钱,她也是肉疼舍不得了。
  而石咏那边则很快说服了十六阿哥和内务府总管伊都立,将此前从宁府抄出,没入内库的各种古董、瓷器、书画、名贵家具等进行一次拍卖。拍卖的底价都报得极低,而且十六阿哥与伊都立各自向宗室勋贵和朝中重臣放出风去,只说这次拍卖绝对是捡便宜,一时京中不少人家对此格外感兴趣。
  石咏见拍卖的势头非常好,便也通知了贾琏,示意荣府不妨也拿出一些日常不用的物品和书画,接着这次拍卖会的东风,一起给卖出去,拢了款项,用以抵偿以前的亏空。他保证百花深处的拍卖行一定能给贾琏拍出个好价钱去。
  于是贾琏去了贾赦的外书房,将贾赦私藏的各种好东西搜罗了一回,只留下了几件贾赦素日最心爱的,一起都挂在贾赦的病榻前,其余的全部打包装了起来。贾琏则亲自到贾赦面前来请罪,将自家准备拍卖私产抵债的事情一说,贾赦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可还是气得脸通红。
  “父亲,儿子不孝,可是眼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贾琏感慨地道,“眼见着东府那样,好一个赫赫扬扬的百年大族,一朝便树倒猢狲散,旁人欲救而不得……儿子也一样生为人父,实在不愿等子孙后代长大以后,才来埋怨我们这些人,生生将清白世家的名声作践了,落个千古骂名……”
  贾琏越说越是出神,浑没有注意到病榻上贾赦的满脸怒容渐渐去了,终于流露出些许哀色。


第357章 
  贾琏从贾赦外书房取出的各种字画古玩; 其中就包含那件杨玉环的银香囊。他记起石咏曾将这枚银香囊借出来看过,便想顺势将这件东西送给石咏; 但为石咏婉言所拒。
  石咏考虑到贾家如今背上了巨额亏空; 正在能还一点是一点的时候; 自己怎么好白占人家便宜。于是石咏暗自打算了; 要在拍卖的时候将这件银香囊买回来,这样他的东厢“小博物馆”里就能多凑一件文物,大家在一起时能热闹热闹。
  听说贾府如今落到个发卖物品以偿还债务的地步; 东厢里贾府出身的文物大多有些唏嘘。红娘的瓷枕虽然当年被人摔碎时很不甘心; 可是听说宁府已经没了,也很是惘然了一阵。
  然而一捧雪却咋咋呼呼地问:“贾府这样大喇喇地发卖家中的财物; 会不会被认为是故意卖惨; 与皇家过不去啊?我记得以前十皇子府上也这么干过。”
  石咏一想,瞥一眼这玉杯; 心想:果然是一捧雪; 知道得还真不少。据说当年龙椅上这位还是个户部的掌部阿哥的时候; 就清查过亏空,逼到每个人头上。十阿哥当年就这样干过,不过他不是委托拍卖行拍卖; 而是将家中的古玩珍器直接铺在他郡王府的府门口; 还派了几个小厮来吆喝——这岂止死卖惨,这明明就是打脸,打四阿哥的脸,也连带打了康熙的脸啊。
  估计就因为这个; 如今十阿哥摊了个苦差事,前阵子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前来京师谒康熙帝停灵的寿皇殿,不久就在京病卒,谒见康熙本人去了。雍正便命十阿哥遣送灵龛回喀尔喀去,十阿哥轮番大闹,后来又托病不去,如今还真不知是什么个了局。
  武则天的宝镜则在一旁闷闷地说:“不会!”
  一捧雪问:“为啥?”
  宝镜说:“眼下贾府这么做,是为了将这些旧物卖得个高价,所以才特地托付了拍卖行,且并未大事张扬,如今龙座上那位若是不蠢,便不会以此见怪的。”
  一捧雪这才恍然大悟。石咏也点点头,表示正是这个理儿。除此之外,贾琏还委婉拜托了十三阿哥代为向雍正解释,又有那么多铺垫在前头,龙椅上那位应当能明白。
  只不过如今石咏比以往更加忙碌,拍卖行也已运作有些年头,是个成熟的产业了,拍卖时石咏便安排了李寿出面。他估计了那只银香囊的拍得价大概在千两上下,唐代珍品、原件、保存完好,但是材质不算太惊艳,这个价格应当差不多,便大致交代了李寿,命他在银香囊拍卖的时候叫价,两千两之内都可以接受。
  岂料等石咏总算下衙,回到椿树胡同的时候,却见李寿哭丧着脸在胡同外等候,搓着手道:“大爷,这回真是……小的把你的差事给办砸了。”
  石咏见他两手空空,又是这样说,必定知道拍卖场出了幺蛾子,连忙安慰两句,再问起详细,这才晓得,杨玉环那只银香囊,竟然拍出了七千六百两银子的高价。
  “小的见叫到两千两,想起大爷的嘱托,咬了咬牙,跟着喊了两千五百两。可是女眷那边眼都不眨地,就直接叫了三千两……”李寿颇郁闷地说。
  这次百花深处的拍卖,因考虑到荣宁二府有不少陈设摆件古董器具,都是内宅使用的,所以送帖子出去的时候,就有选择地送了些给大户人家的内宅,而拍卖的时候也专门辟了一个区出来,与其他地方用屏风隔开,也专门安排了女掌柜和伙计,让女眷们能够进场竞拍。结果女性可以顶半边天,据李寿所说,当日所拍的物件,起码有一半以上是那些女眷们拍走的。
  “后来小的气不过,特意去打听了最后是哪家拍下了大爷想拍下的那件香囊,谁想得到竟然是隆科多大人的爱宠……”
  石咏登时扶额,有心安慰李寿,幸亏他早早罢手,否则得罪这位京里最具有战斗力的小妾,恐怕难有好果子吃。岂料李寿继续说:“陪着佟夫人一起叫价叫到最后的,是二房那位孟……孟氏夫人……”
  石咏伸手在额上重重一拍,心想怎么会是这么两位?
  可是要真论起来,也不奇怪,孟氏与李四儿,一个是年羹尧心腹的女儿,在京中简直已经以年羹尧一派的代言人自居了;另一个是隆科多宠上了天的小妾,为了她宠妾灭妻气死老母在所不惜。这两位都是那样的脾性,同时看中了那只银香囊,自然相互别苗头。
  七千六百两,为了一只银香囊,可以较劲较到最后,这两位都挺财大气粗的。
  不过,石咏翻过来又想,这对贾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凡这次拍卖拍出的价格高些,将来贾琏还债的压力就小些。
  “怎样,百花深处那里的账目算清楚了没有?总价拍出多少?”石咏惦记起这事。
  李寿赶紧将袖子里小抄取出来:“算了个大概出来,我从掌柜那儿先抄了个粗略的,您要精细的数字怕是要等明儿个了。”
  石咏接过那字条一看,见宁府之物拍出了十一万两之多,荣府拿出的东西件数不算多,但因为都是贾赦的私藏,件件质量过硬,所以也拍出了将近三万两白银。这样一来,再加上宁府早先抄没的八万两家产,宁府的亏空还剩八万两左右,而荣府则还剩十四万五千两,两者合计二十二万两上下。三年还未开始,总债已经还了一半儿去。
  石咏这会儿还不知道贾府的老太太已经又掏了八万两的体己出来,而荣府二房也已应承了八万两,剩下的对贾琏来说已经不算太难。石咏只是深信贾琏的能耐,相信这些债务绝对没办法把贾琏击垮。
  唯一可惜的是,那只银香囊落到了隆科多府上,石咏忧伤地想:那他是不是还得等到隆科多被抄家的时候再想办法把这枚香囊赎出来?
  这场拍卖会之后,京城里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荣府终于看到了还尽亏空的希望,而雍正听说贾氏两府都将府里值钱的古董玩器拿出来拍卖还债,想起当初这些亏空都是他那位皇父下江南时游山玩水的“享乐钱”,心中多少有些歉疚,因此指示了刑部,说是贾珍与贾蓉一案,如今宁府的亏空已经折抵了不少,余下的有人担下了,便说还是网开一面,可以放这对父子一条生路。
  同时住在永顺胡同伯爵府附近的孟氏,心里却很是不爽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隆科多那位如夫人在拍卖会上与她别苗头。
  孟氏受父亲之托,借自己的铺子锦官坊的便利,在京里打听各种消息,报到年羹尧处去,自然知道,西北的官员任命有个“年选”,那么相对的,京官文职武职的任命,就有个“佟选”,隆科多可以不经奏请,任意挑选,跟“年选”对着干。
  年羹尧任着抚远大将军,风光无限;而隆科多则被皇帝称为“舅舅”,尊敬而亲密。
  到了女眷这里,孟氏便实在是看不服那李四儿,明明出身不高的,还只是个妾,怎么就能如此张扬。早先拍卖会时,孟氏一时心热,看中了那只唐代的银香囊,但是后来叫价超过七千两,她的理智就告诉自己,该收手了。结果那只香囊就落入了李四儿手中。
  孟氏丝毫不知李四儿平日里是何等挥金如土,她只是一想到七千多两买个香囊,就觉得肉疼,越发觉得自己当初能在拍卖会上悬崖勒马,免去一番后悔,心里还挺得意。
  这时候她将孟大叫来,问起孟二的情形,孟二前阵子被步军都统衙门拿去,虽然很快孟家使了点钱将人捞了出来,可是毕竟挨了一顿军棍,得静养一阵,不能当差。孟氏想起当日带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去拿人的也是隆科多,心里就更加不爽快。
  待孟大回报了孟二的情形,孟氏点了点头,随意问:“咱们哥儿过了府试的事,报给石家知道了吗?石家怎么说?”
  孟大是孟氏手下最得力的大管家,一切出面的事务都由他负责,闻言笑道:“石家自然有所表示,石家大爷连日里忙碌,轻易见不着人影的。但是石家二爷听说咱们哥儿过了府试,亲自过来见了哥儿一面,勉励了哥儿好些话,指点咱们哥儿的院试,还送了哥儿不少书本,并一方好砚……”
  管家越是将石喻的表现说得热络,孟氏便越是不爱听,懒懒地道:“咱们哥儿也长大,以后府里就管叫大爷,人前就叫三爷。别搞得咱们家就跟矮了旁人一辈儿似的。”
  说实话,她此刻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带了石唯和石真回京认祖归宗。她将与石宏武相识的过往细细回想了一遍,心想,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依赖过石宏武,需要过石宏武,那么话说回来,石宏武只是给她带来了两个孩子的工具而已,这两个孩子究竟是姓石还是姓孟,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如今木已成舟,两个孩子都成了石家人,而石宏武那个驴脾气的也去了四川到岳钟琪麾下当炮膛灰,据她父亲说,这个女婿,早晚要“殉职”的,到时京里,她再和王氏撕一场,王氏那等柔弱性子,自然也只有当炮膛灰的份儿。
  想到这里,孟氏觉得志得意满得很,可是冥冥间又觉得这样争来争去,自己真的累了,当下以手支颐,微微闭上眼,随口问管家:“听说喻哥儿马上也要参加会试了吧!”
  “不,”孟大疑惑地问,“早先与您说过一次,二爷的业师是今年的主考,所以二爷主动避嫌了。”
  “避嫌?”孟氏陡然睁眼,突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高声道:“避嫌?你说喻哥儿要避嫌?”
  管家呆若木鸡,没想明白自己说的这两个字有什么好笑的。今年加试恩科,石喻拜的老师朱轼,就是今年的主考,石咏避嫌空开这一年,等明年正科的时候再考,又有什么不妥的?
  “哈哈……”孟氏却笑得前仰后合的,“喻哥儿这是第几回找借口不愿参加会试了?上一回是策论还没到火候,干脆再多学一阵,这回是……是避嫌?依我看那,喻哥儿明摆着就是不敢去会试,怕在人前露出了他就是个方仲永……”
  “娘,谁是方仲永?”
  恰在此时,石唯进屋,听见自己的母亲这般毫不留情地批评石喻,石唯这孩子对石喻天生有种崇拜感,虽说两人接触不多,但是石喻毕竟是石唯的兄长。这次石唯过了府试,虽然有些得意,但是想想自家哥哥可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轻轻松松考过了,不止如此,人家还在同一年过了院试,十四岁的时候中了乡试。
  石唯也是个考生,自然知道寒窗苦读多么不易,县试府试算不了什么,越往上才越难。此刻听母亲无端对石喻指责,说他“不敢”应试,又说他是方仲永,石唯至此终于忍不住了,径直踏上两步,道:“娘,二哥不是方仲永。二哥的老师是主考,他避嫌一回也是常理,因为明年才是正科啊!”
  孟氏登时收了笑,拉下脸,冷然道:“跟你娘怎么能这样说话?去一边墙根站着去。今日的两篇策论写完了没,要你临的字临过了吗?看来你如今的课业还真不够多,竟然还有功夫与你娘来理论这些?”
  石唯就说了一句话,得了孟氏反过来骂他这么些,一时心情激荡,抿着嘴靠着墙根儿站着去了,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服。
  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母亲对哥哥成见那么大。此前石宏武与王氏是析产别居,此事的详情并未向外透露。但是石宏武一走,孟氏便在京中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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