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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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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咏大喜,连忙命家人将贾琏惦记了许久的野桃酒又抱了些出,哥儿俩坐着对酌一二。贾琏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他去山西的安排。
  原来贾琏得了伊都立的照应,得了大同府的实缺,满心欢喜。然而回家之后,贾府里的人却反应不一。
  宁府那边没说什么,直接给贾琏送上一包仪程,似乎那意思是,既然补了缺,那就赶紧去赴任吧。
  荣府这边,倒是赦政几个,一起聚在荣禧堂议了议。贾赦的意思,责怪贾琏怎么补缺的事儿也不与家里商量。贾母却认为这事儿不能怪琏儿,毕竟府里以前谁也没管过贾琏补缺的事儿,这会儿人家能耐,自己补上了缺,能怪谁来?贾赦被噎得无语,转而又挑剔起贾琏的上司伊都立的出身。
  然而伊都立的生父是伊桑阿,外祖是索额图,当年曾是不折不扣的二阿哥党。听见贾赦指摘,贾母就不高兴了,只说:你还敢说你老子的不是吗?
  贾赦想起自己亲爹当年站队的“光辉事迹”,乖乖地闭了嘴。然而贾政却很高兴,他早已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在侄子补缺的事儿上一点儿也没出力的事实,而是勉励贾琏,既然读了圣贤书,上任后就行圣贤所教之事,要爱民如子,一定要做个好官云云。
  贾琏刚开始还将贾政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不久荣府里又听到喜讯,说是赖嬷嬷家的孙子赖尚荣,也补了个缺,没有贾琏的品级高,是个七品的知县。
  赖家是贾家有头有脸的奴才,子孙如赖尚荣,早已脱了“户下人”的籍贯,并且有机会出仕为官,这全是荣府主子的恩典。听说那赖尚荣的七品缺儿,还是贾政帮着打点的。
  贾琏还能怎么着?——笑容在脸上逐渐消失呗!
  虽说七品知县的缺儿补起来很容易,可是贾政只顾着照应贾家豪奴讨贾母欢喜,却不顾自己亲侄子,这令贾琏原本高涨的热情,又被兜头一瓢冷水浇灭了些。
  正在贾琏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南边林如海替贾琏聘用的幕僚赶到了京中。
  林如海原本只听说了贾琏补了山东道沂州府的同知,可后来看了邸报,才晓得贾琏最后补的乃是大同府实缺,管钱粮的。扬州师爷,天下闻名,林如海便点了两名钱粮方面极为拿手的师爷,赶着上京,要给贾琏助一臂之力。同时林如海还给贾琏写了一封长信,写清了贾琏初次赴任应当做哪些,避忌哪些,如何处理与上司下官的关系等等。
  林如海所指点贾琏的,则是贾家任何人都无法给与的。毕竟贾府里没有人有过放外任的经验。
  除了这些经验之谈以外,林如海还有一桩旁人指点不了贾琏的。这位做姑父的提点了一下贾琏怎样与当地大户打交道。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山西晋商论起规模与经营之道,并不在扬州之下。贾琏上任,即是着手钱粮这一块的,便少不了与晋商打交道。林如海自然也倾囊以授,将自己积累了多年的心得尽数指点了贾琏。
  贾琏得了姑父指点,自然也重新振奋,积极准备。他有林如海襄助,赖尚荣如何他已经不放在心上,相反还反过来隐晦提点了一下二叔贾政,请他老人家经心些,万一以后赖尚荣有个什么不妥当,别将贾府牵扯出来。
  然而就在贾琏忙着准备出京的时候,凤姐儿突然诊出了喜脉。贾琏立时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所谓双喜临门,便是如此。
  因凤姐儿月份还浅,轻易不好出远门,所以夫妇两人赶紧改变计划,贾琏先行赴任,凤姐儿先在京中养胎,等六七个月胎相坐稳了再前往大同。
  同时,为了安凤姐之心,贾琏将身边一应侍妾与丫鬟,全留在了府里,照应凤姐儿,他自己则带着一帮小厮和幕僚,如同带着一个“和尚帮”一般,这就准备上路了。
  石咏见贾琏眉飞色舞说得高兴,自然也替他们夫妻俩感到开心。


第187章 
  贾琏当着石咏; 就着甜滋滋的野桃酒,说了一晚上的话; 最后大醉酩酊; 走不回去。石咏只得命兴儿去雇车; 他和李寿将人扛上了车; 往贾府那边送回去。
  石咏算算贾琏今日喝的这野桃酒,其实也与以前他喝的量差不多,足见酒不醉人人自醉乃是真理。
  第二日贾琏酒醒了之后又过来石家道谢; 提起另一件事; 他昨儿可能太过兴奋,忘记说了。石咏听去; 却是与他的朋友; 三等侍卫丹济有关的。
  事情出在丹济家。贾琏随在这边忙忙碌碌地准备上任的事儿,但也没忘了关心他妹妹迎春的家事。毕竟他这一赴任; 回头凤姐儿也离了京; 迎春在京里就没多少靠谱的亲人了。因此贾琏才以家事相托; 并且隐约提到一点儿传闻:听说迎春的大姑姐从迎春那儿得了不少当初贾府给迎春陪嫁的嫁妆——织金所的锦缎,都自己裁了做新衣,出门却显摆去。
  据贾琏判断; 这消息都已经传到贾家知道了; 想必无风不起浪。丹济看着是个实诚的好人,但是他的姐妹是否也好相与,是否会打迎春嫁妆的主意,就不知道了。
  “这事儿; 难道丹济也不管么?”石咏好奇地问。
  贾琏的眼角瞬间抽了抽,片刻间有些无语。他和这个时空其他的男人一样,也都认为这些事儿是“内宅”之事,男主外,女主内,丹济是御前侍卫,又如何管得了这些琐屑小事;然而石咏却觉得,迎春的婆母大小姑,也是丹济的亲娘姐妹,这事儿丹济应当过问才是,没有女儿家嫁出去了就得单枪匹马地对着婆家这么多人,至少还该有个丈夫从中化解,才能让矛盾消弭么。
  “你说的……也有道理!”贾琏难免想起自家的处境,想起向来是凤姐儿勉力周旋,也亏她有那样的本事,竟与家中妯娌婆母小姑大都处得融洽,就这样,还免不了得罪一两位。这样想来,他这个做人丈夫的,好像确实有点儿像是个甩手掌柜。
  “所以我特地来求你,”贾琏自我反省一阵之后说,“毕竟婶娘和姑姑都是给二妹妹添过箱的,是二妹妹的正经亲眷。若不是你嫂子刚好不方便,这事儿她早已出头去了……”
  贾琏管石咏的娘叫“婶娘”,管石咏的二婶王氏则跟着凤姐儿一起叫,叫“姑姑”。近来凤姐儿在府里养胎,不便出门,否则凭她那得理不让人的性子,早已要亲自出面拍桌子去了。
  石咏恍然大悟,感情不是要他出面,是要请他的母亲石大娘和二婶王氏一起,作为迎春的“亲戚”出面,最好能点一点丹济家的女眷,见好就收,大家和平相处,也免得彼此得罪。
  石咏全明白了,便对贾琏说:“这样也好,琏二哥离京之前,也往丹济大哥那儿去打个招呼,就提一提我们这一门亲戚,顺便向令妹也说一声,平时多往我们家走动走动。这样我娘她们也有个由头上门做客。”
  贾琏答应了。他办事格外教人放心,没过几天,迎春已经由丫鬟和几个媳妇子陪着,过来椿树胡同小院拜见石大娘和王二婶了。
  此前迎春在荣府见过二婶王氏,只没想到这回再见,王氏已经换了装束,能戴金戴银,一些亮色的衣裳也都能穿了。迎春赶紧向恭敬王氏贺喜,王氏虽然心里尚有万般的愁绪说不出口,但也只得受了迎春的恭贺。
  这话一说完,迎春便与王氏相对无言,两人一道,安安静静地坐着,都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但又都觉得,如此这般安静对坐,两个人反而都很舒坦,很惬意。
  石大娘在一旁“噗嗤”一声笑,说:“迎春姑奶奶,你们府上那位琏二奶奶,与我们这位可是亲姑侄,可那性子却南辕北辙的,如今你们二位坐一处,却是一模一样的性子。我就瞅着是不是哪儿搞错了,明明你们两位该是亲姑侄的才是。”
  迎春与王氏各自抬头,互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彼此的距离顿时有拉近好几分。
  石大娘这时候便取出了事先给迎春备下的礼物,送给她说:“这是织金所新出的九件头礼匣,姑奶奶拿去,自己留着赏玩,或是送人都行。”
  织金所以前推过一次六件头的礼盒,不卖只送,里面盛的是扇套、槟榔荷包、跟头褡裢、钥匙袋、扳指套、鼻烟壶套,俱是男子所用之物。礼盒数量不多,在京总共送了不到一千套,但端的是供不应求,至今仍有人高价求购,却往往求而不得。
  这一次织金所所推的“九件头”,却全是女眷所用之物。里面所盛的乃是鸡心荷包一只、葫芦荷包一只、香囊一对、团扇一枚,并“像生花朵”四样,分别由纱、绢、通草、蜡瓣四样材质,制成四季花色。除了头上戴的花儿之外,所有织物都是由缂丝制成。送给迎春的这一匣,织料大多颜色娇艳,花色也活泼。迎春见了,连忙向两位长辈致谢。
  “姑奶奶不用客气,回头若是有人问起,便提一句咱们‘织金所’,就承姑奶奶的情了。”
  迎春知道“织金所”是凤姐的产业,前些时候听说薛家也入了两成股在里面。薛家名下领着“宫花”的皇商生意,自有熟识的手艺人来做这些“像生花朵”,且能做得惟妙惟肖,与真花别无二致。
  迎春当即应下,随即又迟疑起来:“我们太太那里……”
  她固然得了件好礼,只是这礼盒里的东西却不大适合送给她的婆母马佳氏。迎春过门数月,马佳氏待她甚为体贴,她身子不爽利的时候也不要她立规矩,迎春心里对婆母充满了感激之情。
  “知道啦!”石大娘登时打趣迎春,“自然还有给你婆婆的!”说着又推了个礼盒出来。这一盒,则是送给年纪较长些,喜欢颜色深沉些的女眷的,里面一样的东西,但颜色大多是秋香色、藕荷色、莲青色、象牙色之类,纹样也多用“福禄寿喜”,“像生花朵”的颜色也更素淡些。
  迎春见了大喜,比她自己得的那件礼盒还要高兴些,赶紧谢了又谢。
  石大娘也笑道:“好孩子,可见得是你疼你婆婆了。”
  这次“织金所”有了上一次做礼盒的经验,这一回推出的礼盒数量略多,而且分出了种类,有目标对象是闺阁小姐与年轻媳妇的,也有专供石大娘这样年纪、或者更年长些的妇人穿戴的。
  礼盒这次不再是赠送的了,而是定了个价往外发卖,指名一天发卖两种各五十件,卖完为之。
  这个时空里,女眷所穿戴的贴身饰物,大多不从外面购买,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然而这样的小物件,倒也少有人能寻到缂丝或是织金、泥金这样名贵面料,精工细作地缝制。再加上各种“像生花朵”做得栩栩如生,市面上根本求不得。于是这礼盒一经推出之后,织金所跟前天天有人早起排队,专门等候店家开业。
  织金所每日一开业,当天所售的礼盒便一抢而空,甚至有人专门代为排队,甚至抢购礼盒高价转售的。后来织金所放出消息,说是已经在慢慢补足货源,请各位主顾耐心等候。那市面上的礼盒价格才慢慢降到正常水平。
  一时迎春离开,正好有织金所的女掌柜过来报账,石大娘听了那边报的一个个数字,忍不住与王氏相视而笑,说:“说到底,还是女眷的生意好做。”
  晚间石咏从内务府府署归来,石大娘与他说起迎春来访之事。石咏忙问:“娘,您说那贾二姑娘是不是真被丹济大哥的家人欺侮了去?”
  石大娘摇摇头,纳闷着道:“不像啊!二姑奶奶与她婆母当是处得还不错。”
  石咏仔细回想贾琏的交代,便说:“好像是有个贪财的大姑子。”
  石大娘登时拉着脸,说:“咏哥儿,这内宅的事,不好轻易下断语的。总要打听清楚了才好。”
  石咏对这些内宅的门道一窍不通,见母亲板了脸,赶紧喏喏地认错。只听石大娘说:“咏哥儿,内宅之事,最忌背后议论。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打听确实之前,不要信那些风言风语。我们老石家的人,都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的。”
  石咏垂着手听母亲训话,见母亲说的在理,便一一都应下。
  “不过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二姑奶奶那个性子,的确不是能拒绝得了人的。若真是有个牙尖嘴利的大姑子,倒是有些难办!”石大娘想了想,说,“不过不妨事,娘想办法去打听。”
  石咏谢了母亲,回自己屋子,将丹济与迎春的家事与红娘的瓷枕聊了聊。红娘听了沉默片刻,道:“难,难,难!”
  她一连说三个“难”字,石咏登时也替迎春感到头疼。
  “那位显然是个既软弱又怕麻烦的性子,只消能糊弄过去,她就绝不肯再多走一步的。那位若是遇上个好人家,对方待她好的,两边自然能处得好。可若是遇上个专捡软柿子捏的,得寸进尺的,她就会一步一步往后退,哪怕是退无可退了,她也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向谁求援。”
  “那位显然就是因果读多了,事事逆来顺受,不晓得为自己争。估摸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撞大运,若是运气不好等不来好命,她就绝难招架得住,唉……”
  红娘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石咏没想到红娘对迎春的判断这么悲观,他凭空想了想丹济的品性,那位可比什么“中山狼”要好太多了,且身上担着御前侍卫的职务,想必爱惜羽毛洁身自好。
  “我信得过丹济大哥,不会……应该不会……”
  石咏刚开始还信誓旦旦的,可是到后来,他的气势还是弱了些。
  丹济若是个顾家的汉子,那倒也好说,但丹济身上背着的差事使他没多少工夫照管家里。再万一丹济与其他那些大老爷儿们一样,将内宅的事都抛诸脑后,这可怎生是好?
  石咏话语里的犹豫被红娘听得一清二楚,登时“嗤”的一声笑了起来,说:“要指着你们男人啊,黄花菜都凉了。”
  接着红娘自言自语地说:“这内宅里的事儿,一定得她自己去了性子里的软弱,自己能立起来才好。就算旁人再怎么帮她,可谁能看顾她一辈子去?”
  石咏:“这倒是!”
  红娘听了,少不了又笑起来,说:“不过啊,咏哥儿你可要相信一点,这世上,还是我这样热心肠的好人多,你家这位亲戚的事儿,眼下指定是有人会管的!”
  隔了几日,便是迎春的生辰。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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