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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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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府那边还好,动静不算太大,丹济这头则小小地“爆”了一回,简直是宗亲大聚会。丹济是肃亲王一脉,因丹济与荣国府联姻,显亲王怕面上不好看,所以发了话,本家亲眷来了不少;此外,平郡王纳尔苏因与丹济成了连襟,他自然将克勤郡王这一系的子弟带来不少。丹济侍卫处的朋友也大多是宗室子弟,一时丹济家院子里便聚的,不是黄带子便是红带子,像石咏这样既不是武官又不是宗室的,大多喝一杯喜酒就跑,不去凑那个热闹。
  到了晚间,丹济回房的时候,自是紧张。大姐的话已经通过下人之口传到丹济耳中,导致他对妻室没有太高的期望,只盼着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举行。
  可是待揭了盖头,丹济借着那一对双喜龙凤红烛的烛火,只见灯下的美人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可人。丹济喜出望外,一夜缱绻,自不必说。
  三日后迎春回门,回娘家住了对月之后,再回夫家的时候,便提出孝敬丹济之母,将丹济之母马佳氏所住的院子都安上玻璃窗,小姑丹蓉的屋子自然也顺带手都安上。
  那时已是入冬之后,安上玻璃窗的屋子,即便不用火盆,只烧一回炕就能暖上好久。马佳氏自是欣喜,丹济也觉得妻子孝顺婆母,说话行事又温柔,一颗心总算都悠悠地放回肚子里去。
  且不说迎春嫁后过得颇为顺意,单说城中平板玻璃价格大降之后,十三阿哥有些不放心,又将石咏和贾琏薛蟠这三人请来一起商议。
  石咏听十三阿哥说起他的担忧,登时便笑道:“十三爷,您放心吧,即便是眼下这个价,厂子里还是有赚头的。”
  十三阿哥看过薛蟠带来的账簿,便知道他有些杞人忧天了,当下笑道:“只不晓得这价格究竟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石咏也笑:“降到我们这儿不产玻璃了,他就不想再降了。”
  十三阿哥一想也是,到了九阿哥的厂子一家独大,垄断直隶全境的时候,他铁定就不想再降价了,眼下只是想将自己这边挤走而已。
  “既然这样,以后咱们还产这平板玻璃么?”十三阿哥天生一股子傲性儿,九阿哥越是与他争,他越是不屑与人争。
  石咏点点头,说:“十三爷,依卑职拙见,咱们有人、有材料、有设备,既然有赚头,就再产一阵,等价格再降下来些,咱们这儿无利可图的时候,就干脆不产了。”
  十三阿哥的玻璃厂,规模不及九阿哥的后来居上,时间久了定然无法与之竞争,所以石咏他们早已在盘算着将主要的出产转到其他东西上。
  但是现下平板玻璃的价格,还是有些嫌高了,倒不如再等等九阿哥那边,继续将价格压得低些,那时再退出也不迟。须知这一时降价容易,降下来想要再提价就难了。到时那些豪门大户,不差钱的,都早已领先一步,将玻璃窗都安了,要换也还没那么快。那边降价再提价,买家势必会观望,厂子难免压货,价格势必会再降回去。
  石咏就这点儿想法:玻璃窗若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就最好了。
  十三阿哥听了石咏的意见,又问过了石咏对那两名“技术研发人员”的安排,满意地点点头,赞道:“茂行,你是越发历练出来了。”
  一时贾琏与薛蟠告辞,十三阿哥单独将石咏留下,对石咏诚恳地说:“茂行,你也算是我府上常客,有件事,我想拜托于你,不知行不行?”
  这哪儿还有什么不行的,石咏当即请十三阿哥开口,却只听十三阿哥说:“听说你在四哥府上教弘历阿哥学书,教得很是不错,我倒是想问问,你有兴趣再教一个不成?”
  石咏:……啊?
  十三阿哥当即吩咐:“去,去福晋那里,将三阿哥带来。”
  十三阿哥膝下的三阿哥弘暾,是十三阿哥膝下的嫡长子,几乎是十三阿哥最为困顿的时候出生的,身体难免有些孱弱,因此开蒙也略晚些。
  石咏心里便泛起嘀咕。三阿哥开蒙就算是再晚,有十三阿哥在府里天天教,听说已经认识好些个字了。十三阿哥本人是个文武全才的,写的一手好字,石咏见过,并不在石咏之下。
  待到三阿哥从福晋那里带来,向阿玛请过安之后,十三阿哥一脸宠溺,将弘暾抱在自己膝上。
  弘暾大约以为阿玛又要教自己习字,自然而然去抓面前炕桌上的笔管,看来这一对父子教习学书,本是寻常的事儿。
  石咏则在一旁瞪眼看着,拼命在想,十三阿哥此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突然明白了。十三阿哥这在问他要不要教三阿哥,三阿哥啊!


第153章 
  说实话; 学书法这件事,就是师父领进门; 修行靠各人。最稳妥的做法莫过于刚刚开始学的时候; 就有个明白人教那些最基础的东西; 什么样的文房四宝用起来最适合自己; 握笔的姿势为何,下笔用力如何用……那等最细微转折处的种种体会,得有个经历过这一切的人从头至尾带着; 一点一点讲; 一点一点教,否则光凭个孩子; 且得走弯路。
  石咏就是这么个站在入门处的明白人。
  如今他教雍亲王府的弘历阿哥学书; 已经有十个月了,将弘历阿哥的基础打得很好; 如今小阿哥握着石咏赠他的湖笔; 写下一行字; 已经足有别的孩子习练了两三年的水准。
  当然了,据石咏判断,弘历阿哥将来的字一定能写得不错; 但若是说要在书法造诣上有所成就; 三岁看老,他觉得弘历阿哥没这可能。虽然他深信雪团子将来一定能写得一手“好”字,但是要有所创新和突破,雪团子远不如郑板桥。
  这就更加深了石咏身上所担负的责任感; 在教弘历阿哥学书的过程中,他少不了更多带些名家字画来,教导弘历阿哥如何欣赏,尤其是那些留白,更是被强调了无数遍,不能随意题字、盖章。
  弘历阿哥脾气甚是温和,有时石咏唠叨,他也不会在意,只是微笑着,点头表示记住了。
  十个月下来,不知怎么地,弘历阿哥得遇名师的说法就不胫而走。据说是雍亲王本人有回路过弘历的书房,见到弘历习字,好生赞了两句,而弘历则对答曰,都是石师父教的。雍亲王便也顺嘴将这个“石师父”赞了两句。
  其实石咏自己心里清楚,四五岁的孩子,字写得再好,毕竟手上的力道有限,写出来的又能好到哪儿去。雍亲王那回,其实是看见弘历用毛笔蘸了清水,悬腕在青石板上练字,这种节俭的做法深得雍亲王的欢心,而弘历又说是石咏教的,石板也是石咏送的,石咏可不得得那两句夸奖么?
  只是石咏本人的名气,却在雍亲王府一下子打响了。除了弘历之母钮钴禄氏暗暗庆幸,替儿子挑了一位名师之外,另一位庶福晋耿氏也替儿子动起了心思,想要石咏也顺带手教一下比弘历小一岁的五阿哥弘昼,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么。
  雍亲王曾使王府管事问过一次石咏,石咏当时也是一根筋,当即答曰弘昼阿哥年纪还小,手上力道还不足,若是学书学得太早了,未必是件美事,不若转过年再看。后来也不知道雍亲王是怎么决定的,总之弘昼阿哥迄今为止还未被送来石咏这里。
  然而今日十三阿哥却是在委婉提醒石咏,切莫介入雍王府几个小阿哥之间的暗流涌动。
  雍王府嫡福晋膝下没有嫡子,但将来总要有个人继承雍亲王的爵位,几个阿哥年纪差得都不算大,小的讨了雍亲王的夸奖,年纪长的心里自然过不去。十三阿哥的意思是,三阿哥那里,没准会找石咏的麻烦。
  石咏心里颇为无语:话说这是无妄之灾啊!学书这回事,从头至尾他都只有听命的份儿,到头来怎么竟又是惹上了麻烦?
  这日又到了他去雍亲王府,在门房处报了名姓,却是一位面生的管事将他往里府里领,将他领至日常教习弘历阿哥学书的书房外,转身对石咏说:“石大人,四阿哥此刻尚在福晋处,请在此稍候,小的使人去请四阿哥过来。”
  石咏点点头,这样的事也常有,他虽然被弘历唤作“师父”,但时常也只有他等弘历,没有弘历恭候他的道理。
  他在书房中一面等候,一面想着心事。若照十三阿哥所暗示的,必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对弘历的教导与“关照”,以及弘历因此在雍亲王跟前的得脸。但是学书这种事,又并非正经开蒙,石咏原本就打算只教两年,就从雍亲王府抽身的,如今看来,这一淌浑水,更是莫要多趟的才好。
  石咏正想着,忽听身后一声轻咳。他一转身,见到个十来岁的锦衣少年,立在自己身后。
  “你就是石咏?”
  清脆的童音,配上高高在上的口吻,便是十足的怪异。
  石咏仔细打量面前这个锦衣玉带的小小少年,只见他有着爱新觉罗家常见的瓜子脸,眉眼细细,模样甚是清俊,只是两片薄薄的嘴唇使劲儿抿着,便透出十分的倨傲。
  “是,我是石咏。”
  石咏大致猜到来人是谁了,因此这话他回得没有半分脾气。
  少年背后还跟着一名太监,此刻尖声道:“怎么,见了三阿哥,竟然不知道行礼吗?”
  果然是三阿哥弘时。
  石咏此刻忍着气,翻下袖口,规规矩矩地打了个千儿下去,口中称:“见过三阿哥。”
  在这个时空混,他行礼行得次数也不少,可这一回是真正瞬间便觉得憋屈。
  此前他见弘历阿哥也需要上前行礼,但是弘历每一次都会偏过身,不受他的礼,以示尊敬两人之间的“师徒之谊”。可是眼前弘时却大喇喇地受了,待石咏礼毕,这才颇具威势地摆摆手,说:“免礼吧!”
  石咏一阵无语,但想他又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当即顺势起身,立在弘时跟前,柔声问:“三阿哥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弘时目光犀利,紧紧地盯着石咏,上下打量着,眼里露出些许诧异,似乎没想到石咏竟然如此年轻。片刻后他竟然也放缓了语气,故作和蔼地问:“听闻石先生一直在指点四弟学书,不知石先生师从何人,竟有这底气,到雍王府来指点书法之道?”
  石咏听他一副“就凭你”的口气,感觉这大约是来找茬儿的,当即应道:“书法一道,钟张羲献、颜欧柳赵、苏黄米蔡,无一不可为师。”
  弘时:……口气好大!
  “然而卑职到此,绝不敢称‘指点’,只是将以前自己学书的心得与四阿哥稍许分享一二,帮助四阿哥打好基础,将来四阿哥师从名家之际,可以省些心力,事半功倍。”
  他前半句答得傲岸,将弘时唬得一愣一愣的,后半句又很谦卑,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弘时抬起眼,盯着石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发作他。
  其实今日弘时过来,却是侧福晋李氏提点,要弘时见见石咏,聊几句,问问石咏愿不愿意也指点指点他。可是弘时见到石咏,第一句话就说拧巴了,再加上弘时本就不忿阿玛夸奖四弟,他对石咏也始终闷着一股无名之火。
  “既然如此,若是弘时诚心求教,石先生可愿也指点我一二?”弘时忍着气问。
  石咏点点头:“只要三阿哥不嫌弃。”
  弘时着实没想到石咏竟然答得那样干脆,态度坦坦荡荡,全无藏私的意思,似乎对于教三阿哥还是四阿哥全然无所谓,一时便微微发怔。
  只听石咏接着又解释:“卑职教四阿哥的,主要是执笔的姿态,悬腕的角度,运笔的力道,用墨的方法,并由四阿哥练习正楷笔划的各类笔势,由卑职点评。三阿哥若是在这其中有任何不解之处,皆可提出,卑职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弘时一怔,他心头唯一的问题,就是字丑讨不了自家老爹欢心怎么办。至于他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也并不十分清楚,所以此刻也不知该怎么请教石咏。
  一想到这里,弘时立即烦躁起来,心想,四弟所学,明明都是刚刚启蒙时人人都学过的内容,也未见有多深奥,自己身边有那许多饱学的宿儒、书法的名家在帮辅,又何必来求眼前这年轻人?
  弘时一时心里暗暗埋怨李氏,心想额娘实在是耳根子浅,听风就是雨。
  当下他冷着脸道:“罢了!我也没这许多功夫,今日不过随便来看看,石先生既然教着四弟,便请好好教下去吧!”
  说毕他一转身,就从那小书房里迈步出来,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弘历候在书房外,向自己躬身俯首相送。弘时登时便低低地哼了一声:“马屁精的师父,不过是大马屁精罢了!”
  这话刚巧被弘历听到,他只眼光茫然地望着弘时的背影,似乎全然不解这话的意思。
  可是王府里长大的孩子,谁会真不懂这些个?弘时不过是在讽刺弘历故意用石板习字,迎合雍亲王的节俭作风,顺带饶上石咏,说是石咏指点的弘历罢了。
  石咏丝毫没听见这话,但是他望着弘时的背影,也挺替他惋惜的。
  石咏并不认为自己的字会比那些苦练多年的读书人写得好多少,但是他有一项长处:比起那些一把胡子的饱学宿儒和书法名家,他更清楚初学书法时的“痛点”,也晓得怎样一一克服。当初教石喻的时候,他就曾一一验证了这些“教学方法”,待到现在教弘历,更是驾轻就熟。
  眼下弘时十来岁,习字约有三四年了,若说写出来的字不美观,大多与用笔方法姿态不正确有关。坏习惯从现在开始掰,兴许还能掰过来,但若是再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再要挽回便难了。
  弘时这个孩子,据史载,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因为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慎,被父亲削去了宗籍,年纪轻轻便亡故了,死因据说是意外,也有人将这推到雍正头上,说是雍正杀子为弘历铺路来着。
  石咏一向觉得,历史上有的是意外与巧合,可是大多数意外与巧合背后,都有其必然原因,即便历史上有一两个节点发生改变,但是历史前进的大方向却不会发生偏差。
  就如眼前弘时的个性,依石咏之见,怕是绝难讨好了雍亲王去。这个孩子尖锐、急躁而不知轻重,搁在外表温和谦逊的弘历身边,实在是差别明显,叫人没法儿喜欢。
  一时弘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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