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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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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大夫被石咏拖着走,口中连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
  他们还未走进外书房,已经有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牟大夫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颤声道:“大……大人……”
  石咏此刻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拖着牟大夫往里走,口中随意与牟大夫话着家常,试图稳定他的情绪:“牟大夫,贵姓牟,那您的名讳呢?”
  牟大夫一副要窒息了的样子:“牟……某……”
  “牟某?”石咏心想:怎么会真的有这种名字?可是他口头上只能赞:“好名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外书房。十六阿哥正俯卧在榻上,小田则在一旁端了盆热水,小心翼翼地替胤禄清理伤口。一铜盆的水,转眼就变成血红。那牟大夫见了这个,脸上登时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向后一仰,直接软倒在外书房的地板上,留石咏与小田两个面面相觑:
  ——真的晕血啊!
  石咏无奈,只得另行命人照顾这昏过去的牟大夫。他自己则焦急地走出来,找到一名步军营的士兵,命他去向杨琰传话,看步军营有没有军医,若是有,便传来给十六阿哥治伤。
  很快杨琰那边有了回话,说是步军营有军医,只是不常驻热河,而是在距此一天路程的行营里,已经命人连夜飞马去传,估摸着要明天晚上能赶到。
  石咏一伸手,拍在自己额头上,面颊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令他精神稍许振作。
  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石咏站在外书房门口,凝神略想了想。
  他身上佩着的荷包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但是此刻颁瓟斝安安静静,石崇沉默如鸡,一言不发。
  石咏却记得清楚,刚才出事儿的时候,石崇可没少出声。
  当对方火铳响起的时候,石咏的双耳暂时被震聋了一阵子,什么都听不到。待他恢复了听力之后,就听见石崇一直在喃喃地问:“这是什么鬼?震天雷么?怎恁大的威力……”
  石崇大约是真的被震住了,竟然没追着石咏问“多少钱”,也没有让石咏“把它买下来”。倒是隔了一会儿,等石咏扛起胤禄,护着回转的时候,石崇还曾开口赞了一句:“真尚义任侠,真好汉子。”
  直到将胤禄搬回十六阿哥府邸,石咏始终没有理会石崇。
  可是这会儿,正当石咏茫然无计的时候,这石崇却不出声了。
  石咏心想:这眼前现实里的艰难,当然不能指着倚靠任何一件“文物”,必须由他自己想法子解决。他强令自己冷静,凝神细想,突然记起一个人——前任兵部尚书马尔汉。
  老尚书已经八十好几了,到这避暑山庄来避暑,家人自然要悉心照顾。因此石咏在路上偶遇老尚书一家子的时候,曾经听白柱提过一句:早年间老尚书因病乞休的时候,皇上恩典,特地指了一位太医过来,随侍在老尚书身边,算是老尚书的专属大夫。
  石咏现在满脑子都是胤禄一身血的凄惨模样,所以此刻无论是何等样的可能,他都会去试一试。更何况是曾在路上见过一面的老尚书?
  于是石咏叫上李寿,两人一起打听了马尔汉府邸的方向,一起过去。李寿早先一直留在内务府营造司的衙署,知道听说这边当街出了事儿,他才赶过来找到自家主子。
  暮色已然悄然降临,两人走在承德的街道之上,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胤禄出事之后,杨琰通知了本地县丞,下令将避暑山庄与十六阿哥府邸附近的一大片区域封锁宵禁。承德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人烟稀少,除了石咏主仆以外,只有步军营的士卒在此巡视。
  李寿有些担心地问:“大爷,您,脸上……没事儿吧!”
  若不是李寿说起,石咏根本不觉得脸上疼痛,这么一提之后,石咏才省过来:他这样一身血污,前去拜见马尔汉老爷子有些不妥。可他想,事急从权,马尔汉老爷子此前待他和善,以前当过兵部尚书,又是上过战场的,应当不会怪罪。
  可是待他到了兆佳氏府邸门前,石咏才省起,他没带名帖,不仅没带自己的,更没带十六阿哥府的,此刻登门拜访,其实很有些失礼。
  可是事到临头,毫无办法。石咏只能硬着头皮求见,问起老尚书马尔汉。幸亏那门房在上承德来的路上曾经见过他一面,此刻带着惊异的眼光打量他一阵,便飞快地奔进内宅通传去。
  石咏转过脸,向李寿苦笑一声:今天承德城里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又是搜查又是宵禁的,不晓得老尚书家的门房是否就此将他当做了歹人。
  少时门房奔出来,为难地说:“好教石大人得知,我们老太爷养生,每天到这个时候,都已经歇下了。老太太曾吩咐过,任何人不得相扰,我们即便说急事通报,也进不去老太爷那里啊!”
  原来老尚书马尔汉在康熙四十七年之时曾经得过一病,险些不治,被救过来之后便听了于老太医之命,每日寅时即起,日落则息,这作息数年不曾改变,那身子骨,倒也是好起来些。
  石咏眼见着天边最后一抹阳光渐渐散去,心里哀叫一声,暗暗地道:老尚书这睡得也……太准点了吧!
  他立即想起佐领白柱,“那白柱大爷呢?”石咏急急忙忙地又问。
  “白柱大爷在京里还有差事,昨儿赶回京去了,要十日之后才会再来。”
  石咏眼看这不巧的事儿都凑一块儿去了,咬咬牙,问:“并非有意相扰,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敢问府上老夫人在吗?下官厚颜求见。”
  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打起后宅女眷的主意。但想尚书府的老夫人从十三福晋那头算起,可以算是他的长辈。他拜见长辈,应该不算是太过逾矩。
  结果门房应道:“今儿尚书孙哈齐家老太太摆寿酒,请了京里的班子来唱戏。我们老太太出去应酬了。原说了要晚点再回来的,可是看街面上这情势……”
  门房不说石咏也明白,因为早先十六阿哥遇袭,城中宵禁,女眷那边,怕是更不敢轻易出门。也就是说马尔汉夫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了。
  石咏本想直接托门房递话给尚书府的太医,请人家过府,但想这位太医毕竟是圣上指明给马尔汉家的,若是不问马尔汉家人直接请去,之后对方面子上恐怕会过不去。
  于是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开口问:“那么,贵府上,还有哪位是能做主的?”
  哪知这门房也是个愣的,登时答道:“有,英小姐在。听说英小姐一向是能做得了主的。”
  石咏:英小姐?这是哪位?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求见这位“英小姐”的时候,门房已经往内宅走了,一面走一面说:“您等等!我托人去后院问问英小姐愿不愿见您!”
  石咏怔在门口,转脸看向李寿,李寿也是目瞪口呆,小声提醒:“大爷,您……”
  石咏这才又看看周身:他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血迹,大多是十六阿哥的,也有他自己的,此刻都凝成暗紫色,干透了巴在衣衫上。这些还算好,关键是他左边面颊靠颌骨那一侧有一处伤口,一直没功夫处理,导致他糊了半张脸的血渍,看上去极为可怖。
  石咏立即动手,想要擦擦脸上的血污。可就在这时候,马尔汉家的门房奔了出来,说:“石大人,您赶紧的,这就随我来吧!”


第111章 (捉虫)
  如玉装扮妥当; 准备出门,转过头问妹妹如英:“真不去吗?”
  这日尚书孙哈齐家的老太太过寿; 马尔汉家老太太前去应酬; 自然不忘带上两个如花似玉的侄孙女。然而如英则借口身上不爽利; 留在家里; 不肯出门。
  如玉要走的时候,如英穿着家常的衣裳,将头发随意挽了个纂儿; 随随便便地倚在炕桌上捧着书本; 听了如玉的话,只笑着抬起头; 冲姐姐摇了摇头。
  如玉叹了口气; 说:“我的小姑奶奶,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个应酬; 可这机会; 错过了就没了。”
  这次到孙哈齐家吃寿酒的; 除了各家朝廷重臣的女眷之外,亦有两三位皇子福晋。明年大选在即,各家有几位皇孙已经长成的; 自然也要挑媳妇。说到皇家比说到别家体面; 因此马尔汉家的老太太才会特意携了孙女一同去。想来别家也会有同样的动作。所以如玉觉得如英平白错过这个机会,有些可惜。
  如英却卷了手中的书本,掩口一笑:“有姐姐去,不就好了?”
  如玉一怔; 方才想起她们是双生姐妹,相貌相似,福晋们相看一个,也能算是相看两个了。如玉省过来,登时笑骂道:“你这小蹄子,竟动的是这个心思!”
  如英也嘻嘻地笑,笑毕却垂了眸,说:“姐姐,被夫人们相看,难道就这么重要么?”
  这回的寿酒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大家都听说了十四福晋今日也会前往。十四福晋膝下的大阿哥弘春,年纪已渐长,明年他身边就该指人了。如今十四阿哥是兵部的掌事阿哥,势头正盛,所以弘春这个适龄阿哥身边的位置,不少人都盯着。
  如玉听了这话,被噎了片刻,随即劝道:“妹妹,你这话是有些偏激了。你自然以为那些高门大户出身的老太太太太们,相看起来,挑挑拣拣,就如选衣裳料子,你又何尝想过,她们择媳娶妇进门,也是为了长久一处过日子。万一真合不来,倒不如不娶的好。”
  “我知你心头抱着那点傲性儿,不屑被旁人这样挑选相看,我又何尝想?可是这世间大势已是如此,你我但有顺应而已。现在不争,以后到了没机会可争的时候,焉知你不会为今日之事而悔?”
  如英被姐姐一劝,也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眼帘道:“所以今日如英只偏劳姐姐了。”
  如玉知道妹妹的脾气,她说过不去,就一定不会去的。当下如玉叹了口气,嘱托小丫鬟望晴好生服侍,随后便伴着老太太一道出门去了。
  如英一人闷在屋里看书,闺阁中流传的几本诗本子,并那上面索引的李杜陶渊明谢朓之流,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便再爱不释手,如英也只能放下来。姐姐的一番话,说得她闷闷的。若说起以后的打算,如英自然羡慕七姑母十三福晋,嫁了个如意郎君,夫妻琴瑟和谐。可她也知姑母一家子多有些说不出的苦处。难道女子,就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可选,一生宠辱,全系于一人……这眼界,当真就不能放得再长远些么?
  渐渐的,日头落下来,屋内昏暗,如英命了望晴去掌灯。
  却忽听二门口那里有人在说话,语速又快又急,随即望晴进来,问如英:“小姐,门外有人求见咱们老太爷老太太,可是老太爷睡下了,老太太又没回来。那人说是急事,所以门房便来问,问您能不能做主,见见这人。”
  如英与姐姐如玉一起,打理兆佳氏的家务,已有半年之久。这姐妹两人都是聪颖,一学即会,外头的田庄铺面,里面的大小奴仆,眼下都有这两姐妹管着,操持家事,很有权威。所以外头石咏问起那门房,说“谁能做主”,那门房立时就想起“英小姐”来。
  如英问:“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什么……大人!”小丫头兴兴头地回答。
  如英无语:难道还能是个孩子不成?
  “什么样的急事?”
  望晴想了想答道:“听门房的人说是挺急的,性命攸关呢,好像外面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很激动地问如英:“小姐,嬷嬷不在,见是不见?”
  教如英规矩的嬷嬷并没有跟来热河,望晴口中的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位,平素总爱对这两位侄小姐的言行指手画脚的。
  若是如英应了,面见外男,那便是大大的“不规矩”,回头教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了,如英少不得吃挂落,禁足几日抄书都有可能的。然而就是这种“打破”规矩的可能性,令如英心底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将人请到垂花门内花厅里,我在旁边隔扇门内听听他说些什么。”
  望晴显然也很兴奋,应了一声“是”,便飞快地跑出去。
  少时人真的请了进来,望晴却径直冲进隔扇门,满脸的惊恐,开口对如英说:“小姐,不得了,进来的哪里是个人,简直是,简直是……”
  她说不出来人是个什么东西,只能开口形容:“满身都是血渍,脸上都是,看着可吓人了。早先听说外头出了什么大事儿……小姐,你说,会不会是个歹人啊!”
  听望晴这么说,如英也吓了一跳,脸上强撑着安慰小丫头:“不会,自家门房领进来的人,哪会这么不知好歹的?他这样一副形容,想必真是什么性命攸关的急事。”
  她恨铁不成钢地瞥一眼身边的丫头,说:“你若怕,就留在我身边!”
  正在这时,内宅那位老嬷嬷也闻讯赶出来,一见如英便开口斥道:“英姐儿,这真是胡闹!好好的大家千金,怎能随随便便见外男?更何况是那种不知底细来路的?连个正经递进来的帖子都没有……”
  嬷嬷一开口,眨眼间就训了如英十几句。
  若换了平时,如英都是笑嘻嘻地上来,与这嬷嬷卖两句好,或是伸手捏捏肩,揉揉膝盖什么的,等嬷嬷消气了,如英再软语求她,莫要告到老太太跟前。可是今日如英却正颜厉色地回答:“嬷嬷此言差矣,事有轻重缓急。旁人十万火急地相求上门,想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若不出面,难道非得教人去扰老太爷休养才成么?”
  如英抬出老太爷,那嬷嬷便一噎。
  “再者,我又不是与旁人孤男寡女、私相授受。这隔扇门内不是还有帘子么?”
  如英开口怼了那嬷嬷,突然间神色又转了回来,嫣然一笑,一伸手就抱住了对方的胳膊,撒娇道:“好嬷嬷,来得正好,也陪我在此,等老太太回来,可千万替我分说一二!”
  那嬷嬷无奈至极,这般被如英强留下来,她回头少不得在老太太面前帮如英找补两句,省得老太太也怪她。
  这几人说话之间,来人已经进了花厅。
  只听来人说道:“下官乃是内务府营造司主事石咏,因十六阿哥伤重,在热河寻不到能治的大夫,听闻府上有太医常驻,因此特来相求,求请太医移驾十六阿哥府邸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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