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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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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都是禁卫军,有序的队列,还有诸多来观礼恭贺的朝臣,有的是冲着元极来的,但大部分都是冲着汪大川的面子。

    元极出现,自是引得诸多人往这边看,有不少蠢蠢欲动,想过来套近乎的。可是,又很明显,他们畏惧于元极的冷漠。

    元极掌管天机甲,其实知道的人不多,他到底在做什么,风言风语倒是不少,但大都猜测应该与天机甲有关。具体担当哪个职位,猜到的却是少。

    天机甲内部构成是个秘密,除却元卫,鲜少有人窥得真相。

    眼下,元烁就在那长阶下,一身红衣,意气风发。

    就在这时,另一个队伍出现了,汪大川身着盔甲,器宇不凡。

    他身后也是一辆马车,装点喜色,显然另一位主角就在其中。

    大魏对于订婚礼极其重视,普通百姓尚可敷衍,但皇家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马车缓缓地到了眼前,然后便停下了。有嬷嬷将车凳摆好,下一刻,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一身红裙,头戴金冠,倒是与秦栀那时所穿的差不多。

    汪蓓蓓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随着嬷嬷的指引,便朝着元烁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到一处时,半山上蓦地响起了撞钟的声音,幽长绵延,在山中回响很久才缓缓归于平静。但第一声钟平息后,第二声就响起来了,震荡着所有人的耳朵。

    元烁和汪蓓蓓开始往半山的祖祠走,后面随行了二十几个公公和嬷嬷,之后便是甲字卫以及汪府的护卫。

    之后,元极与汪大川也开始顺着台阶往上走,而其他的人,则都站在这下面。

    秦栀歪头看着,却也了然,元极是元烁的兄长,汪大川是汪蓓蓓的父亲,两家的长辈也要随着上去做见证。

    观礼的诸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能听得到他们说话时的嗡嗡声,秦栀看着元烁的身影,不由得弯起唇角,今天他看起来还真像个成年男人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秦栀的视线落下几分,便落在了元极的身上。

    他如此的挺拔,和他走在一起,汪大川那原本不屈的身姿都显得几分佝偻了。

    墨发在初起的阳光下泛着光,他真的是从头到脚都漂亮。

    这会儿远远地瞧着,还真是人模人样。估计谁也想不到,他耍起流氓来,更像是练过一样,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姚相。”蓦地,旁边传来他人小声打招呼的声音,秦栀收回视线,随后转头看过去,一身月白的姚清和出现在视线当中,就在她不远处。

    姚清和与那跟他寒暄的朝臣说了一句,随后便缓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姚相。”看他温文尔雅春风化雨的模样,秦栀倒是不由得想起那晚他掉进水潭里的样子,和他现在还真是天差地别。那么一个小水潭,他死活爬不出去,想想也是好笑。

    “秦姑娘。”垂眸看着她,姚清和面露笑意,可与春风争光辉。

    “姚相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观礼,我代元烁先谢过姚相了。”他显然刚刚赶到,毕竟秦栀下车时看了一圈,可没看见他的身影。

    “为何是代元二爷,而不是元世子?”姚清和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是何道理。

    秦栀看着他,蓦地抬手将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这样远处的人也就看不清她的脸了。

    “姚相这话可有与我变友为敌的意思,试问我应该不曾做过搅了姚相兴致的事情。”秦栀的面色依旧平静,但很明显,她不是很高兴。

    姚清和摇摇头,“秦姑娘恕罪,本相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帝都城外那一晚,元世子脸上的巴掌印儿从何而来。”说着,他面上也升起一股好奇来,却又像是故意为之。

    闻言,秦栀顿了顿,“天黑看不清,可能是他撞到了哪里吧。”这厮,别看没武功,眼睛倒是挺好使。

    姚清和轻笑,和风细雨一般,让人看不出恶意来。琥珀色的眸子都沾染上了笑意,显得他整个人极为开心似得。

    “原来,元世子的眼神儿这么不好,倒是初次知道。就是不知秦姑娘的手可还好?”他说着,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姚相是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掉进水潭里的狼狈模样。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洗澡的时候不会害怕么?”惧水到一定程度,不知到底是何模样。

    这次,反而姚清和停顿了下,“此事不提也罢。”

    秦栀扯着唇角笑笑,“姚相所言在理。”互相揪着把柄,那就不要想着嘲笑对方,否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半山的撞钟声有序的响起,却一直连绵不绝,直至元烁等人的身影进入了祖祠,那撞钟声也正好停止。

    撞钟的次数有着明文规定,根据身份地位而在数目上有着不同的区分。若是皇上大婚的话,这撞钟声会一直持续到大礼完毕。

    听着钟声停了,秦栀也转眼朝着半山的祖祠看,除了那些候在外面的人,已经看不见元烁和汪蓓蓓的影子,连元极和汪大川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缘分一词尤为玄妙,我记得已坐化的了尘方丈曾说过,缘乃命运纠缠,纠缠的过了,便为缘分;纠缠的浅了,即为有缘无分。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千万条命运纠缠的线延伸出去,却长短不一。或好或坏取决于心,或长或短取决于意。但到了最后的时刻,就会发现,这些命运的线无论长短好坏其实都是缘分。”姚清和看着位于半山的皇家祖祠,一边轻声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更像是大师在讲经一样,听的人不禁心境归于平和。

    秦栀缓缓地转头看向他,随后弯起红唇,“姚相很有得道高僧的意境。”

    “对错难分,但起码直至现在仍旧觉得了尘方丈说的有理。”姚清和垂眸看着她,一边笑道。

    秦栀想了想,“有理。如此,不管当下面临的情况或好或坏,都不会让人进入极端。这便是多读书,读好书的益处。”

    “那几本书可看完了?”说起读书来,他们俩的确是能够说到一处。

    “还剩下一本,姚相的书果然深奥难解,很费脑子。”也不知他是否有意为难,都是古书,晦涩难懂。若不是之前闲来无事看过这样难懂的古书,她脑细胞都得死一大片。

    “本相还真是从未见过有女子能够读懂这种古书的。姚家女子也皆饱读诗书,但她们向来不会碰此类书籍。”所以,秦栀真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我纯粹是因为时间太多,而且,对这个世界太过陌生,这是唯一了解的途径了。”这倒是真话,她发自肺腑。

    看着她,姚清和始终面带笑意,听她说完,他微微颌首,“秦姑娘也可算作奇女子了。”

    “别给我戴那么高的帽子,会把脖子压断的。”说着,她抬手伸进兜帽里,摸索着将头上的钗子拽下来两根,压得她脖子疼。

    瞧她那动作,姚清和不由得笑,“并非本相夸大,秦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姑娘都以头上戴钗为美,她却无所顾忌。

    “我就暂时信了姚相美言。”将钗子放进衣服里,她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天气温度微低,她这般一直戴着兜帽也不算奇怪。

    “听说秦姑娘一直与元二爷在边关军营,几年来同进同出,从未分开过。今日元二爷订婚,看得出秦姑娘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并非作假。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秦栀又岂会听不出来,“看来,不过短短几日,这帝都就有关于我和元烁的风言风语了。”谣言的速度果然是最快的,就像长了翅膀。

    “也并非人们闲来无事胡言乱语,只不过让人难以想象罢了。”秦栀如此女子,元烁似乎并没有非分之想,这让人有些费解。他即便再小孩儿心性,但眼下看来,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儿。

    看着他,秦栀缓缓摇头,“谣言止于智者,并非所有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是男盗女娼。”尽管元烁可能在情窦初开时对她有过一些非分之想,不过很快就被她用智商碾压成了碎末儿,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姚清和的眸子载着好似要流淌出来的笑意,“秦姑娘亦有得道高僧的气魄,出口便是箴言。”

    秦栀挑了挑眉头,这回她当真的听。

    不过片刻,半山再次响起钟声。也不知怎的,明明是那同一口大钟,这次的撞钟声却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听起来好像显得很欢快似得。

    一直在小声说话的众人随即看向半山的祖祠,一行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是甲字卫以及汪大川府上的护卫。后面,是元极与汪大川。

    两个人缓步同走,不疾不徐,而且边往山下走时,还在说着什么。

    汪大川在笑,元极的面色也是很平和的,想来一切十分顺利。

    下面,观礼的众人也缓缓地朝着石阶而去,连姚清和都走了过去,只有秦栀还站在原处。

    待得元极和汪大川从上面下来,众人开始向他们俩连道恭喜,汪大川笑容满面的一一拱手回应,真是嫁女的姿态。

    元极也少见的面露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些人向他说恭喜,他也都应承了下来。

    秦栀往半山看,元烁和汪蓓蓓今天要在这儿度过,那时她和元极也是在王府的祠堂里度过了一晚。一根红绸将两个人连在一起,寓意着后半生都要连在一起了。

    不过,尽管当时元极很给面子的在祠堂里度过了一晚,但那根红绸并没有连在一起太久,他很快就解开了,他并不想和她有下半生的牵连。

    其实秦栀理解他当时的选择,如果换做她的话,她也不会想和一个竹竿一样的小女孩儿做夫妻。

    只不过,他错就错在不该反复,忘了自己当年所坚持的,让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过了好一会儿,元极才从那些恭喜的人群中走出来,甲字卫跟随在他身后,这一行人显得格外的不同。

    看着那走近的人,秦栀缓缓的撇开视线,却瞧见姚清和正看过来。温隽的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让他看起来春风化雨一般,但又几分深不可测。

    秦栀微微弯起唇角,然后点了点头,便侧过了身,给元极让路。

    然而,他走到她面前,却停下了脚步。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元极面上几分复杂,片刻后才开口,“走吧,元烁明日清早便能回去了。”

    抬眼看向他,秦栀点点头,却没有应答。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随后便缓缓地离开了祖祠。

    能听到其他朝臣也离开的声音,特意来观礼,这也算帝都中少有的盛事了。

    坐在马车里,秦栀再次用兜帽遮着自己的脸,闭着眼睛靠着车壁,她好像要陷入睡梦之中了。

    而元极也没有说话,尽管隔着一层兜帽,但秦栀也有所感觉,他在看着她。

    应该是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儿,兴许也有一些复杂。

    不过,秦栀并不想去猜测他的眼神儿,他这个人猜不透看不透。

    人,还是应该和单纯的人在一起比较轻松,最起码不用整天费尽心思的去猜测对方的心思,太累了。

    马车匀速的前行,穿过主街,然后回了南郊。

    到了别院前,马车停下,秦栀也在同时睁开眼睛。

    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拂下去,她看也没看元极,便起身走出了马车。

    与乔姬踩着台阶进入别院,然后便快步的返回了居住的小楼。

    在楼上换下繁复的衣裙,将头上的钗子都解了下来,她才长舒一口气。

    元烁的订婚礼也结束了,她该回朱城了。但事实是,这不是她说想走就可以的,这事儿,暂时来说是元极说了算。

    此事也不该如何说,单是想想和元极说话,她就头疼。

    不出小楼,她便又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开始看书,这是最能找到宁静的法子了,看书忘千愁。

    这书一看便是一天,晌午的饭也只吃了几口,乔姬也是赞叹第一次遇见秦栀这样的人,看书也能看的走火入魔。

    秦栀不置可否,兴许她这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夜幕降临,侍女上楼来燃了琉灯,房间里也亮了起来。

    借着灯火的光亮看书,秦栀仍旧沉浸其中。手里的这本很快就要看完了,若是到时她不能离开帝都,那就去姚清和那儿再借几本。听他言辞之中的意思,他家中藏书数不胜数。

    就在她将手中书翻页时,侍女再次上了楼来,“秦小姐,世子爷要您过去。”

    闻言,秦栀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她缓缓的扬起下颌,“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侍女摇头,“来人不曾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放下书,她思虑了片刻,随后起身,将披风裹在身上,缓步的下了楼。

    楼下,乔姬正在擦拭她的赤埙,瞧着秦栀下来,她看着她,不由道:“小栀,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看向她,秦栀摇摇头,“我没事儿。”说着,她举步往外走。脸色不好?即便真的脸色不好,也是被元极给吓得。

    朝着书房的方向走,秦栀的脚步不快不慢,不知元极到底要找她做什么。不过,他再敢对她无礼,别怪她翻脸。

    书房近在眼前,灯火明亮,一扇窗子开着,似乎并不在意夜晚这外面的冷空气。灯光从里面泄出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兴许是因为那里面的人,他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走到门前,守在外的甲字卫打开了房门,秦栀顿了顿,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元极坐在书案后,随着她走进来,他也将最后一封密信处理完了,正装进信封里。

    抬眼看向她,他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灯火明亮,他整个人好似也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格外的耀眼夺目。

    四目相对,秦栀想看透他,但是根本无能为力,看不穿他想要做什么。

    将书案上的信封各自归置好,元极随后站起身,然后绕过书案,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看着他接近,秦栀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也在这时停下了。

    垂眸看着她,娇美可人,但睁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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