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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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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箐听到这里,嘴巴张得大大的,惊疑地道:“怎的这般高?不是……可我听得,一亩也也不过收得两三石米,这岂不是要缴了一半了?”
    陈管事点点头道:“便是太祖建国时,便这般了。只有特例青田县,因诚意伯之故,才得以亩税几升罢了。除了灾荒免税的,这在全国也是最低的。”
    文箐听得他慢慢说些陈年旧事,没想到这赋税一事,扯到了开国之初太祖同张士诚的交战来了。朱元璋开国后,便记恨张士诚故里苏杭等地人氏昔年支持张氏,故此税赋极重,远高于全国他地。而青田县,则是太祖挂念刘伯温之故,才得以幸免不受如此重税。形容起来,这赋税真是此地因一人而千人居天上,彼地因一人而十万民众处于地底。
    陈管事最后又怕小姐忧心此事,只道是看打听结果,另外再找田主看知由单(也叫税由),或者找农来税票,看看到底积欠了多少,能追补回来不曾。再不济,或者卖 主不降价,大不了不买了。
    文箐听得头大,关于这一系列的知识,自己完全不懂,临时听的陈管事灌进来的知识,虽然也晓得个大概,但要串起来,一时半会儿想有个什么主意能对付过去,说真的,那真是高看自己了;自己不是神,哪里就全能得如此厉害?她心底有自知之明;只能放着此时,慢慢一步一步来。
    原本因为买地的高兴心情,一时受了沉重打击。想到周夫人对自己讲的;自己确实是沉稳不足,所幸身边还能有人为自己把关。要是自己突然孤身一人落在世上,独自一人在外闯荡,真能好好生存下去?也许早饿得皮包骨头,或者一不小心变碰到明代的哪个“雷”区,掩盖于黄土之下呢。这样想来,不免一时灰了心,没了斗志。
    怏怏地回了房。见到阿素正全神贯注地在绣一件抹胸。此女子先时还羞羞答答的,没想到祈家派了媒婆过来谈过婚约后,她如今倒是把这些嫁妆物事做得有板有眼地,眉眼之间也掩饰不了春意。
    文箐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明白她是何时看上了祈五郎的?想当初为个葡萄还埋怨人家是来蹭吃的,莫不是那时便是古人的一种含羞带嗔?想来这二人见面也只得一次两次啊,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无,难不成古人真是“一见钟情”?这么讲求眼缘?
    唉,古代人的婚姻,看来容易满足啊。想自己,曾经可是听妈妈说这个道那个,真是挑来拣去,可惜最后挑中的人,她却无缘了,自己落到这里来了。
    阿素见小姐在那边长吁短叹,关切地问道:“小姐,这是为了何事发愁?”
    文箐不想给她喜悦的心情上添上一笔愁绪,心想陈管事都不多与陈妈说这事,陈妈也不与女儿讲这些烦心事,自己何必把不快乐的事讲出来,图增另一个人忧心。道:“唉呀,见你如今这一钱一线地缝这些个,不免挂念起阿静来了。想着想着,便想到豆子与黑漆了。也不知他们到哪里了?黑漆要是被他族人收为养子的话,是不是也有个娘疼,比在咱们家好些?”
    阿素被她这么一说,也想到了阿静的好,平日里做这个,只要有她在,自是热闹些。如今自己定了亲,下厨由阿姆来,自己只需照顾姨娘,成日里便只好摸些针线活,也不能跟着小姐随意笑闹了。婚约一定,便觉得不再如从前那般轻松了。想得甚多,只是这话亦说不得,只接着话题道:“黑漆是认祖归宗,这至少是件好事。他那房既然是族亲,因为要绝户,才收养了他,那便是过继,届时家里的财产便是由他来继承的。这同义子还是有所不同的,小姐无须为这个忧心叹气。”
    文箐道:“听你这么说来,这养子同继子还真不一般了?”
    阿素笑笑道:“那自然。养子再多,也不能同过继的宗氏子侄争家产的。他族亲是绝户,既然要过继了他。他又无生身父母在世,同那些个生父母而去给人家当过继子的又不同。想来定会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的。”
    文箐听得这般复杂,心底又有事,也没了谈兴,只是顺口这么一说,打发时间与忧愁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一说,倒反而真正牵挂黑漆不已。自己好歹是二十多岁的心藏在这个小身子里,知晓未来的一些事,并且有一大家子人围着自己转,既没有打骂也无怨恼,如此多的关爱,同那孤苦伶仃的黑漆寄人篱下,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如此思考,有那个最惨的黑漆在那边作参照,文箐不由又有了些精神。比不得前世,但一定比黑漆幸福。人家都还要过日子,自己的日子也必然得接着过才是。土地一事,既有陈管事操劳,自己又何必忧心不已?成与不成,不如放开点儿心胸?
    于是,她冲阿素一展颜道:“是啊,是啊,我还真是多虑了。想来大家都会好的。不是?”说完,又调皮地冲阿素挤眉弄眼,道,“嗯,文简同姨娘学字也有些时辰了,该我找姨娘学琴的时候了。你也一同?还是继续你的嫁妆活计?”
    阿素被她取笑,半羞半恼地放下活计,便假装要去掐她。文箐一边逃一边笑:“我也是怕你在这里缝得久了,眼睛受不了。让你歇息片刻。要不然,祈家姐夫来迎娶时,到家里只怕是个鸡眼瞎……呵呵……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此章涉及到赋税,以及朱元璋时期的土地绑缚农民,造成农民完全基本不能流动,只能囿守该都图耕种。彼时异地购置田地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总之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按了葫芦又起瓢。
    粗略提了一下明代时的大致亩产。另外,关于税赋,一年两次,分为夏税与秋税。所缴物事有所不同。
    至于赋税的缴纳,一般是类似于催缴单一样发一个易知由单也就是税由,完税的发农业税票。而土地官方面积,则是清丈归户单,除了证明土地所有权属与大小以外,也依此缴税。

前传 115 地契
    文箐在自我安慰过后,想着好歹周家不象街头那些流浪汉,总还是有些钱在手头。自己只是被接二连三的事,给整得有些焦虑了。她这头把这事埋在心底,只静听必陈管事的消息。
    但是过两日得来的消息并不好,因为此事牵连极广,文箐想着现下周家可不想惹麻烦,去趟这趟浑水,道“既如此,那地还是算了吧。”
    如此折腾,倒是祈五郎那边说的地是个准定的,只是去一次也需得两日,在这种境况下,想着不过多一日罢了。因此前祈五郎言下之意是要是周家不便照管田地,祈家伯母可以农忙季节安排管事去帮忙照应。这亲事才定,周家便有求于人,总觉得不是那般滋味。周夫人同陈嫂都觉不妥,陈管事也迟疑不决。
    文箐被这田地给整得有些头大,道:“管它呢。既然都是结亲了,他们家说的话咱们当便宜话便是了,大不了花点儿再雇一个帮着看管地便是了。要再找,一时半会儿又寻不到,都是七零八落的不至一亩两亩的散地,咱们又照应不过来。要依我看,便买了吧。这都开春了。”
    周夫人见自家女儿说得极为坚决,便让陈管事自己拿主意。
    陈管事也想到了开春了,要再去寻些地,只怕又拖个十来天,这地要翻耕,稻种要育苗,到时来不及了,反而误了一季收成。于是带了钱钞,同祈五郎去了一趟常德府。
    回来后,道地不错,那块风水亦好,以后亦可以建房子。交了定金,连旱地一同,买下了五十来亩,价格比岳州府每亩便宜二十来贯钞。
    “甚好只是到时办地契时,还请陈伯将地契分成两份,每份均分就成。母亲交待,另有用处。”
    陈管事本来还想问为何,只是小姐既然说是周夫人吩咐,便自是答允,再不多嘴。“届时定记得如此。只是地契还得明日我带了钱去将付后,才能办得下来。”
    文箐听得此事终于可以顺利收尾,心头松了一口气,递过去一张纸,道:“陈伯,帮我算算,是不是这么一笔帐?”
    陈管事接过去看完,如果此前觉得小姐拿主意是有夫人在后面撑着,可能得了夫人提醒与主意,但这会儿他只能说小瞧了自家小姐的能耐。
    众人说,难不成这纸里写的什么帐目不成?确实,这是一笔田地收支预算,上面清楚的明示:
    “人食口粮:大人一日二升,小儿一日一升,一家五口大三口小,一月需得四石米。一年下来便是五十石大米。
    产粮:水田一年亩按产五石稻,碾成大米为四石。现在买的二十亩水田,全部种稻,还余得三十石大米。
    旱地:种麦,种菜,油菜,养鸡。
    打算:故可将八亩种棉。在岳州或常德府亦可以纺棉绩布。
    所缺人手:棉农,纺棉女工。”
    陈管事激动地道:“小姐,这个是你算出来的?”
    文箐点头道:“那些个数字;我也只是听你们日常提及,只得做了一个粗略算法。也不知算得对不对。咱们家不象岳州府的人,不爱吃面。故此我想得旱地不如种麦,听得一年也至少能产三石不止。还能有大量麦秆,可以卖 。这样能省下水田可以多植棉。不过今年种棉,还要到处找人,只怕一时找不到。也就不用勉强,今年还是先种粮,看看咱们一年能产多少粮食;明年再安排。这样,也能一步一步来,稳妥些。”
    陈管事点头,认真地道:“小姐这安排极妥。至于小的细节,这个我拿去再好好合计后,回复小姐。”
    文箐得了他的认可,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真正是做了一次策划,而且还算成功。不过想着事还没成,还是不要大肆宣扬,便道:“正是。陈伯帮忙再瞧瞧。我有许多不懂,故此费尽了力也只能做到这般粗略程度。且先不要与母亲道来,要不丢丑了。”
    陈管事觉得小姐此时又恢复成小儿女害羞模样,不禁也觉得可乐。笑笑,便自行去安排了。
    等过了五日,陈管事再次回来,便道:“小姐,今次这事办得倒是极顺利。地契亦办了下来。且外头如今不少流浪的,急着找事做。我想着这工人小姐同夫人也不好叫过来挑,便自行选了几个雇农。如今买了些木头,让他们在地头上搭了草棚,又购置了些农具,这几日就让他们忙着翻耕呢。今年也不用给他们分粮;只需付得些工钱,给些吃食便行。从明年才需得按佃分租。”
    文箐这时也想起来,道:“唉呀,我竟然忘了,那日算的田地出产,这要是佃农,他们不也要按四六分嘛,只是这样一来,水田面积只怕也刚刚够啊。哪里还有地方种棉。”说完,又不好意思地道,“嘿,一时忘记了。先按陈伯这么安排吧。大不了今年收成好的话,明年再买些来便是了。”
    陈嫂在旁边亦跟着发笑,道:“这些事,莫说小姐,便是我,亦经常丢三落四,周到之处,只怕还不及小姐十之一二呢。”
    文箐得了陈嫂安慰,道:“陈妈你又哄我。”转头对陈管事道,“我想来,这帮工人要是给他们工钱,只怕不不如分给他们米呢。要是一个月给出一百贯钞,便是雇上五六个壮口,那可不得了,一下子半年的工钱就把手上的积攒花光了。看来,这种地也没有什么赚头啊。难怪母亲一早就道买田地以咱们现在的能力无需多买,原来是这个占着大笔钱啊。”
    陈管事道:“小姐勿要急。这些事我自是会料理。工人亦要不得一百贯钞,我已同他们讲好了。只是如果届时我再在城里贩布,少得在在那边找个小管事出来,还是需得每个月花点儿小钱便是了。”
    “是啊,是啊,咱们家幸亏有陈伯。陈伯你实在太英明了!”文箐忙送高帽。
    陈管事便是平素办事得利,得了周夫人肯定,也没有这么直白,这会儿一下子老脸有些微红,只是他面色并不白,倒是不大显。
    文箐对着陈嫂扬了扬红色的地契,道:“嗯,这个可是我们日后的口粮所在,我可得看清了。”
    其实那地契具体内容如下:
    “某都某里某人,为因购房筹钱,情愿将自己受分田一段,计税?亩。东西至某人田,南北至某处。托中引就某宅,三面言议,实值时价若干两,其人即日交足,其田听从买主掌管,召佃收祖。至造册之日,除割收户当差,不得刁蹬勒贴赎回等情。其田的系已分物业,与叔伯兄弟无干,亦不曾典挂外人财物不明等事。如有此情,卖 主承当,不干买主之事,所买所卖 皆是二家情愿,不得反悔。今欲有凭,立契存照。
    卖 主具名
    中人具名
    日期”
    文箐看着这上面“都、里”,不禁感慨,幸亏现在不是真正的开国时期,要不然田地都不许“跨都图”交易。上次听到陈管事提及这个,才晓得原来明代的最基层单位是“里”而不是后来的“村”,里老,里甲,便是最低的基层管理人员了。
    文箐问阿素:“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我们在北京落的户籍,是坊吗?也就是说城里是按坊、厢来说?乡下是按都、里?那咱们在苏州的田地又如何?这一个都,一个里怎么算的啊?”
    阿素见小姐打破沙锅问到底,道:“小姐还记得这般清楚。只是咱们在苏州的地,却并不是在苏州厢区,而是在常熟县,仅就常熟且便分了十二都四百九十图,图下又分十甲,每甲均田三百三十七亩。至于小姐的说的里长啊,那亦是一百来户中选出十个里老,为首之人则是里长。在所有里长中,缴赋税粮最多的,便为粮长了。”
    文箐恍然大悟道:“哦。是这般啊。这下我心里也有数了。要不然下次去乡下看地,要是遇到里长,我还不晓得那是个什么老爷呢……”
    阿素扑哧笑出声来,小姐说得好似有真有那么一回事一般,道“你要是看着那乡下土财主,你便叫他一声员外就行了,他们哪里能称呼老爷的。”
    文箐吐吐舌头,心里想自己哪里晓得古代的一些称呼,总怕用错了。要是不经意里,突然对一个老人家按以前的习惯叫出一声什么“大爷”来,岂不是落下大笑话了。既来之,总得摸清这里面的一些道道才是。免得总踩雷,丢人现眼。
    地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便是房子一事了。总不能老与曾家挤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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