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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463章

小说: 明朝生活面面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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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算来,方氏也随着周珑的品衔,从开始的方孺人到方安人,日后就要与庞氏一样,成了方宜人。这点不知羡煞多少人。
  周魏氏听得这消息,目瞪口呆,她自己熬了一辈子,随了周叙,才博得个魏宜人。于是,酸酸地道:“她倒是青云直上,端的是好福气。只是来得也太快了,可是需得谨慎。”
  刘氏在病中听得这事,却是雪上加霜,再不出门来,只瞅到那盆栽,斜刺里长出来的那一枝哪是自家儿子,明明是那姓方养的女儿。自己一个不注意,陡地让她得了势。多年来争不过庞氏,哪想到连方氏更加不如,气得咳痰,吐出血来。
  方氏却在琢磨这诰命下来,到时要不要进京拜谢。幸而这些年,命妇被召见的事已鲜而少之。
  李氏瞅着那信上的白字黑字,烦躁地道:“没想到,生个女儿,竟也得这般福气。恁的是她得了,与咱们倒是无半点干系了。”再听说方氏在盘算这事,便忍不住暗里奚落道:“这诰命还没下来,到时自有分晓了,何必这么急?”事后却是道自家女儿不争气,儿子读书不好,自己想要个诰命安人都是不可能了。于是便按着儿子头,死劲让文笈在功课上多努力,真个是牛不喝不强按头。
  周腾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尤其见着周同读了这么多年书,却是半点不会打理家业,于是思虑自己的家业比四弟更多,到时文笈也不会料理,只怕到孙子的份上,便早早败光了。见儿子读书不行,索性就让儿子随自己经商。他与李氏两个按着儿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可怜了文笈,见得文简逍遥自在,就叫苦不迭。
  这些话不多言,只说周珑身为女子竟给妾生母讨下封号,这事儿本就极少有,更何况还是连连升职。她在宫中经历的事,需得多少小心与谨慎,大抵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了。文箐是再一次感叹周珑这人平时不显山露水,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出人意料,然后一鸣惊人。
  而此时,出人意料的一件事却又再度发生了。孙豪从杭州返苏州的水途上,出事了。除了文箐姐弟格外关注这事外,其他人当时都不没心情来管顾,认为那是孙家郑家的事。但是,最后谁也想不到,孙豪这一出事,却是给周家的债务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关于上部申请结文的事。确实是还有一章半到两章就完结了,以及另有两个番外。
  但是一文钱最近发现好多章节有错字,另有几个小小的BUG需要返回去查找修改。如果明天申请结文,就没法修改了。而一文钱这几天根本没时间去一章章纠错,正好4。3回老家,带着文稿回去自己慢慢纠错。
  所以把最后一章放到十多天后,到时从老家探亲回来,更新最后一章,同时申请结文。
  到时四月底肯定会上新文。新文仍是古言,却是架空的。基调会轻松一点儿,不象现在开篇这么低沉、纠结,“憋屈”。到时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至于此文的下部,会在七月左右上传。具体时间会有通告。感谢大家这一年多来的支持~~祝周末愉快。明后天仍有更新……

  正文382 各有缘法往日不可追
  本章九千多字,三章的量。还有一大章为上部最后结局,是否分作两次上传,现下不肯定。明天有番外。一个是商辂的婚姻选择,一个是周沈徐三人的往事,在后一个番外中,大家可以全面认识周沈氏。
  孙豪在郑家呆了一段时间,便迫不及待地返程,连夜乘船赶路。却不料此次运气不好,竟遇到了水寇。
  这几年苏州境内水寇因知府况钟上任着力打击,已然好转了些,但江南到处是水道,北到淮扬,南到杭州,东到松江,西连镇江,水道密密麻麻,东西交错,南北通衢纵横,以一府之力围追堵截总是有漏网之鱼,集数府之力却也是劳师动众。逢年过节,各地官府派出围子大力巡查,是以稍好,只是一待节前节后,这些水寇无钱了又闹将起来。某处官府闻讯,再去找来,那些水寇却是沿着河道早遁入他县府,此地搜捕已是人去空,杳无音信,十分耗时耗力。
  这次,孙豪所乘夜船,在杭州到苏州的途上,到太湖地界,在湖荡处通行时,就被隐藏于芦苇里的水寇袭击了。以他那个性,打抱不平,锄奸去恶当作己任,所以更不会缩成一团装胆小,任由他人抢掠自己的财物。加上在军营里呆着,自认为已经练得有三斤三两哪里忍得住不出手?遇得歹人自然是二话不说,奋起与人拼上性命了。可惜他再是好汉一条,厉害也有限,他只得一双拳头,终究以寡难敌众。水寇善水,而孙豪那点三脚猫的水性不把自己淹死已然是幸事。
  不过孙豪这么一闹,运气好,没死了,却是被人砍了几刀,失血过刀,奄奄一息。文简去城里探访回来与姐姐说起孙豪的伤势,用手比划着伤从哪处到哪处。“……那一刀,从额上砍往颊上,差点儿连耳朵都削去;然后左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医生说见骨了,右手掌心握刃好深的伤口,屁股上还被砍了一刀……”
  “现下气色如何?”
  “我去看他,他还冲我笑呢,嘴上说不疼不疼,却是说一句半句就咧着嘴嘶嘶地抽气,半边脸裹着,说甚么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我就说,他怎的那般傻,一个人哪打得过其他人,要是我,大不了给了钱便是了……不过,唉,黑子哥哥也没做错,要不是他,那些贼寇就又溜了……”
  文箐赶紧教育弟弟:“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个时候小命要紧,水寇掠钱财不杀人性命,便都给他就是了,咱们人单力薄,万万勿要逞强。”
  孙豪是被后来路过的船只救起来的,而官府围子也闻讯赶到,确实如文简所言,没死是运气,与他周船的可没有那么好气了,贼寇一时怒了,将船击沉,船上连船夫都给杀了。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命长。
  孙豪苏醒后,给官府提供了几条线索,一是他也将对方砍了一刀在肩,右手必提是抬不起来的;二是左手狠狠地抠瞎了另一人的右眼,那人必然少一个眼珠子。但后来官府在查办中,发现贼寇早就杀人灭口了,这二人也成了死尸。不过,孙豪另外提供的最关键的线索却是难得:他认得领头的水寇,正是八月份前次他急着从杭州返回自适居时在码头与人打了一架,对方就是那头目。
  文简一副先知先觉地神态与兄弟们扯淡:“我就说,上次黑子哥,哦表叔,从马上甩下来,腿上有淤青必是打过架呢,原来真有其事。当时他要是说了,咱们就报官府提前把贼子抓起来,就好了。”
  文笈讥道:“你傻了啊。那个时候哪晓得他就是水寇。”
  但不论如何;因为孙豪提供的线索,官府方面却是很快就找到了贼人,并且逮到了。而逮到的这个头目家中,此次被抢的钱财不见,却是有些过去被抢的事主的物事,于是也应证了所犯是实。这个头目你道是何人?正是当年绑了邓知弦吓得他子孙根不振的那凶汉子。
  孙豪说自己从外祖家中携了两样贵重物事,却是被歹人取走。官府循着这物事开始盘查,一则问那贼人如何销赃,二则却是依供四处搜查。结果这一查,却是查到了这些年,水寇的好些赃物,比如金银首饰器物,竟落到了江家的银饰铺里,经匠人改造,便改头换面放到柜上来。布匹则是发卖于外地行商了。另外一些难以脱手的,比如画或古董,却是贱价寄卖于仓州淮扬等码头的当铺或古董铺中,这些地方离苏州有些距离,不易被人察觉,关键是南来北往的客人多,很快就能将赃物脱手。
  其中牵连进去的就有江家的当铺。江家拒不承认,只说自家当铺一不小心收了这些赃物。依明律,凡典当物事,质铺典奉必是要问清来例,登记在册的。可是江家当铺中所查,这些物事俱不在帐,或者极少在帐。如此,江家便成了勾连水寇。
  江忱没想到百密一疏,如今因为孙豪遇水寇一事而被曝光,丢卒保帅,只说是掌柜的瞒着自己干下的勾当,哪想到,掌柜的却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从经手,都是东家拿来的,自己只管卖。江忱洗不清自己身上的污泥,啷铛下狱,家产面临抄没。
  江涛四处托人求情,自然也不求到周家门下来。周珍哀求母亲,又恳请大哥二哥出面,可是周腾却是得意洋洋,前一阵子江家乐得看热闹,这会子他焉能不报仇?更乐得这时候落井下石,通过内弟的关系,让衙门里只管往严里查办,却是将江家与厉家绑一起。于是,官府缉拿厉家,刁家等一干亲戚,这几家确实有说不清的勾连,厉家在棍棒下,交待了自己就是替江家看钱放债的,并且将江家干下的勾当全招了出来。比如吐出来:这次与周家的食肆,实为江家想出口恶气,故意谋划为之。
  这下,关于周家与厉家的高利贷债务一事,也就轻松解决了。
  而食肆走水的事,经忤作验死尸,乃为死后焚尸,事情于是渐渐水落石出。那个购菜的管事,却是被厉家收买唆使,周家还债在即,不想让周家这么顺利还债,有心索要更多钱财,便起心放火。至于死尸,却是一招偷梁换柱之计。于是,原来找周家讨要赔偿的两个铺面,也转头去找更有钱的江家。
  周同大松一口气。原以为要卖地偿债,没想到峰回路转。先时,邓氏悬梁了一次,被丁氏与文筠发现。文筠吓得日夜守着她,活脱脱将原来的小胖脸瘦出了小颌骨来。此时邓氏便以为丈夫会回心转意,疯颠状渐收。
  只邓知弦却是自事发后不知所踪,据伙计言道,食肆走水那日,邓掌柜的拿了好些钱财后,就不见踪影了。邓家老夫妇于是告厉家图财害命,但随后而来,却是女儿邓氏竟被周家所休,是他们所料不及的。邓氏事发后,半疯半颠,李氏在宅里大声道:“装疯卖傻呢,是想蒙混过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个只有邓氏晓得了。只是她知晓官司了结后,周同亲写休书时,她却是跪在周同面前悔过认错,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求他看在儿女份上,饶了自己这回,以后是闭门在家一心理佛再不问世事绝不管娘家事体,又言道周同但凡想寻丫环做通房,她也绝无二言。
  这些话落到周同耳里,那就是水入沸油,“嘶”的一声,怒气蒸腾。周同恼恨交加,好好的清名却被这醋缸子给毁了。邓氏又支使女儿与儿子抱着周同的腿哭泣哀求,文筠跪地不起,说日后只怕到了夫家也要受人气,请爹爹饶了母亲一回。周同对邓氏的感情或许当初还有些,只是经了这几年吵闹早就烦透了,连夫妻生活都很少有了,可他最疼儿女,瞧得一双儿女嘤嘤啼哭,便狠不下心肠来。“来日为你寻个好母亲……”文筠哭道:“我不要继母,爹爹心最是慈善,母亲是糊涂了,请爹爹宽恕母亲罢……”
  周腾出面了,让李氏将三人带下去,责令弟弟三思:这等妇人,留在家中,只会败坏名声,招灾惹祸,败坏门庭,无视家规族法,此时若存妇人之仁姑息待之,来日教出儿女如何?休得让人笑话!世间女子如许,来日择贤良另娶便是。男子行事,就该利落为之,何需如此婆妈犹豫。
  周同被三哥骂得狗血淋漓,刘氏在病床上大骂邓氏四德俱无,尤其无妇德不懂得顺从郎君,有失人妻之矩,上不敬家姑长辈私自图谋产业为外姓求财败坏家业,着周同立时遣了邓氏回娘家。周同在三哥与姨娘的逼迫下,也顾不得哀哀一双儿女,将休书扔于邓氏,着丁氏打包衣物,真正是一架牛车打发回了邓家。“旧事休得再提。你私自以家宅抵押,听任邓知弦所为,破我家财,若我不顾念夫妻情份的话,早将你扔将官府处置了。”
  文筠伤心不过,李氏本来就不喜她,加上为邓氏之女,因她上回顶撞,此时亦不睬,甚至懒得装模作样地哄一哄,刘氏病未愈,见文筠镇日哭哭啼啼,此时亦不喜,且将对邓氏的愤恨迁怒于她。文筠的日子难过至极,文箮文笒几个亦不敢插手。文筹恳求父亲无用,落寞于人前。
  文箐听后也无能为力。有些事,总得当事人自己克服努力才是。想五年前文箐在文筠面前是可怜,如今文箐怜文筠姐弟,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是拖拖拉拉,全部了结的时候,已然是十一月底了。
  咱们回过头来说说孙豪,他是在九月初头遇寇,当时文简归来问道:“姐,你哪时候去瞧小表叔?”孙豪想着自己在受伤生命垂危之际,念念不忘的就是哪日能与文箐姐弟再潇洒江湖游,直到魂魄再次附体清醒后,认为是菩萨听到了自己的叩求,于是巴巴地等着文箐去探病。
  “过几日他不就是要返凤阳么,临行前我再去送些仪礼,现下却是没时间了。你有空,便替为姐瞧瞧。”文箐正在地头上与范弯规划暖棚事宜。去年暖棚有所收获,今年却是要再增加两排,以保证染指里的食材能供应上,争取今冬赚得更多钱财。
  文简“哦”了一声。他也知晓姐姐为难,男女有别,可奈何黑子哥性情就是那么粗放,时时巴望着当年路途上的情义再现。“我看小表叔还是想着姐姐去看看他的……”
  “休得胡言!小表叔那人不拘小节,你却不能随了他也乱说一气。咱们这里礼节上半点儿也不能疏忽的,伯祖母现下盯得正紧。再说我去了,难道他伤口就能一夕痊愈了?”文箐远远地瞧得赵木匠推了一车木器过来,“赵木匠做好立式风车了,你不想瞧瞧?”
  “当然要看!”文简立时就忘了孙豪的话题,欢呼着奔了过去,急着看看做出来的成品效果。
  立式风车效果不错。地头是北面临湖,选了山谷某处,深秋之前,风倒是不小,将立式风车底座安置好,帆一装稳,就听到“呼呼啦”的风拍打着帆,帆儿开始转动,侧面的轮轴亦开始慢慢地带动水筒车的轮轴转动起来。赵木匠高兴地道:“没错,没错,这个还是表少爷做的样子,我们比照着尺寸做得,果然妙啊!”
  范弯在下方溪流处道:“是不是风不够大啊?这水还没上去哩。赵木匠,你该不会依着咱大表少爷的样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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