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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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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呢?因为邓知弦这回是真绝后了。
    张氏那日从邓氏手里拿了钱也没有如实给邓知弦,暗中藏了一个小包。邓知弦并不知情,他要拿钱去妓馆试一试自己身子,倒底是不是真个没用了,对着张氏他只厌烦,无甚兴致。便找她要钱,其实也只是诈她一诈。偏张氏被他一吓,老实交待了,却是不给钱。邓知弦脾气上来,他便推倒张氏硬让她弄。结果弄得许久,原先软成怎么样现下还是怎么样,没弄成,张氏又不予钱,于是一脚踹向张氏。
    只是却不料这一脚踹下来个大血疙瘩:一个多月的孩子没了……
    张氏本来十分高兴,只是也把握不准,不过是葵水晚来几日,寻思着等稳几天再说这事,到时白己便是大功臣,让    邓家人好好服侍自己一回。没想到,换来这一脚,什么好梦都成了泡影,喜气成了哀泣:邓家真绝后了。
    邓家夫妇这两年一直盼孙子盼得心急火燎地,自打儿子受了伤,这盼孙的心情只差天天求神拜佛了。这血疙瘩掉下来,一时便如被五雷轰顶。本以为是没希望的,哪知这血疙瘩的希望竟被儿子这一折腾又没了影儿。开口骂了两句邓知弦,便不断地骂张氏。
    邓知弦可不管这些,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认为张氏故意不说的,是存心让自己绝后,抓起张氏便打。张氏一身是伤,躺在床上也没人管。她好了一点儿,便哭着回了娘家。张家人来闹了一场,邓知弦嚷着要写休书,邓家老夫妇一想可不能休了,休了哪里再娶个人来侍候这一家子?儿子不行了,日后不是就给孙女娶一个后娘么?张家那边见此情况,只不放人,邓知弦这边便道爱放不放,你要有米粮你尽管养去。独有女儿小丹一个,哭哭闹闹寻姆妈,也没个人真心疼她,邓母还在后悔那个血疙瘩──那本来就是邓家的子孙啊……
    于是邓家夫母不死心,一个劲往家里请医生,结果,自是大路上栽葱──白费功夫。只是,到底行不行,也还是存着希望,于是寻了钱,让儿子去妓馆里试了一回又回,却也只落得花钱被美人笑话。
    邓父不死心,只哄道:“儿啊,我便是卖地卖瓦,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了……”
    钱呢?这话说了又说,还得筹钱。
    邓母于是在家哭闹,道是女儿但凡有一点用,当日让儿子少吃点苦,何至于如此?她不骂儿子,只怨女儿生外心,不再认娘家,自己是白养了一个女儿。如今上得门来,又开始骂女儿。
    邓氏脸皮臊得没处搁,抹着泪,陪着母亲哭。她如今一点钱都没剩下来了,期期艾艾地去前院找周同,周同冷着一张脸:“家里钱财都姨娘管着呢。”于是她半点儿好处没讨着,刘太姨娘那儿如今连月例都不给她了,说有吃有喝有用的,哪里用得着钱?于是她也只拿了几样旧衣衫,将文筠与文筹的红包钱搜刮了出来,送走邓母。
    她伤心地由垂花门往内走,却碰到李氏兴高彩烈地送了她内侄子亦向垂花门来。李氏内侄子有十六七了,李氏大哥在衙门当差,有人送了好些吃食来,于是惦记着给新分了家的妹子送了些来,不过是些春笋与鱼等。这些周家并不缺,难得的是这份心意,李氏很是高兴,便给内侄子回的礼也颇为丰厚,不仅是余氏捧着一些布匹,李家大郎手里亦拎着好些礼包。他迎面见得这个亲家婶子,便也笑得十分殷勤,热情地打了一下招呼,碍于男女有别,又立时避到了一旁,眼不再敢多瞧亲家婶子。
    偏李氏这番热闹亲厚情景,加之那些回礼,一一落在邓氏眼里,刺眼得很。待李氏与余氏从垂花门走回来,她候在那里冷冷地道:“三嫂好大家当,今日更是好气派!”
    李氏和她现在可没有合作的地方了,面对挑衅,便也不示弱地回嘴道:“四弟妹,彼此彼此。终归是生我的娘家,他送来礼,我让侄儿带一点衣物回去,表一下孝心罢了。咱们作子女的,旁的做不得,这点子心意该表示的还得表示。又不是拿家中钱财送于他人,旁人也说不得,不是么。”
    邓氏知她这是明着暗着讽刺自己,恨声道:“哪个敢说你!你如今有钱了,自是大方了。当日我家弟妹来,三嫂怎么说:莫要让周家物事冠了他姓!是不是?!”
    李氏现下用钱,再不用顾忌他人,用得十分舒心,想给谁多少便给多少,就是连文箐那边,自己想让她动用几个钱,便只几个钱。文箐还不乖乖地讨好自己?如今打发自己娘家一点小物事,邓氏却来跳脚,实是好笑得很。见邓氏咄咄逼人状,只冷笑道:“弟妹,不过几匹布,几个糖包而已。我家内侄可是送来好几筐物事呢。这礼回得也不重吧?难说称不回礼且让外人笑话周家没个礼数,吝啬,丢人现眼?弟妹这是教我当家吗?且先回屋想想自家怎么当好,再来教训我吧?!”
    她说完,便掠过邓氏径直往前走。
    “吝啬?”李氏那两句话便如刀子刺心一般刺中了邓氏,若她能管家,何至于此?她一时气愤过头,失了分寸,一把拽住李氏:“三嫂,我是瞧在你是嫂子份上,才一忍再忍!你莫以为我真个好欺负!”
    李氏没想到邓氏要跳脚到自己头上,自己没她找算账,她倒是寻是非寻到自己头上来了。“谁先找的茬?你好不讲道理。我有钱,你家就没钱了?分家哪条哪款都是你们同意的,又是大伯主持的,何曾分多分少了?你眼热我这厢有何用?已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我送点回礼,拿是我家物事,又不曾捎了你一粒丁一棵菜星子,还要瞧你眼色,有这个道理吗?说出去,真丢人。你又不是我长辈,管得宽!”
    李氏有时挺鬼的,明着好似都没什么实话,可偏偏一讲出来,却是陷邓氏于坑中。邓氏要是往常,此时定不会这般没心眼,偏现在许多气憋着,这回只想撒个痛快。便道:“是,你现下花钱自是你的,可是你现在还住在我的宅子里呢,我可曾要你出过毫厘?当日没分家时,你要有今日这么大方,不吝啬如斯,我弟又何尝会落到这般境地?偏你们只肯花二千贯,我好赖求你,你却待我……”她说着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帕子都抹不过来,擤了一下,一串擤鼻涕在手上,于是随意地一甩。
    这一甩却是摔到李氏身边。李氏立时便也怒了,道:“邓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欺负人也不至于你这般的!你欺负文箐姐弟谁个不瞧在眼里?以为大家是瞎子吗?如今不把我这个嫂子瞧在眼里,我……”
    她没说下去,因为发现厅门开了,大伯父周叙立在廊下,铁青着脸,也不知他听了多久。
    邓氏本来还要还嘴,刚说得一个”你……”便被周同一声喝:“闭嘴!”吃一吓,抬头见得周叙,立时脸色发白,打着哆嗦,恨恨地盯着李氏。
    周叙对拄着拐杖的周同背书一般地道:“永乐七年,户部尚书金大人,有妻兄董英瞰,附其家学读书,盗其家物。后濂闻知,搜得出官,械英决罪,其妻亦遣嫁。”
    周同一惊,差点儿将拐杖一扔,跪下来求大伯。
    周叙却没事人似的说了在屋内没说完的话:“开书院是好事,你大哥幼时亦常说要开个大书院,你父亲在世时也提及过,只是年壮时未得功夫,等他抽身时,却又……”他说得有几分动容,转口道:“文箐虽年幼,只是每每一些主意倒是非同寻常,真个不愧她祖父昔年爱护之心。这事,你与老三好好商确妥当。”
    周同诚惶诚恐,方才就是在屋里与周叙说这事,周叙十分高兴,免不得就说起当年父亲的一些求学艰辛之事。没想到便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
    周叙转身对着呆若木鸡的李氏与邓氏道了句:“但凡兄弟阋墙,比由妇始。好自为之。”冷着一张脸,便走了。
    文箐听得周珑说这些,道:“那四婶这回岂不是彻底没了颜面?四叔不会真……”
    周珑瞧一眼食盒,道:“自作自受,咱管这些作甚?她如何,与咱们过日子无干。”
    她说这番话,颇有几分冷情冷性的意味
    文箐想了想,四婶还在屋里,那想来四叔是没拿主意要休妻的。伯祖父这是威吓四婶?
    不过伯祖父当面对着三婶四婶说”好自为之”,想来就吵架一事是各打五十大板。可偏偏先说了那休妻的典故,难怪三婶乐翻了天;也难怪文简给文筹送吃的,四婶有气呢。
    “您说,伯祖父这是夸我,替我出头?可是我寻思着,如此一来,四婶岂不是恨我更甚了?”
    周珑得意地道:“你不去惹她,她也恨你。且莫管她。反正有伯父为你撑腰,否则,他也不必当着三嫂四嫂面这么说了。这就是给你在家中长威风啦。想来他是真不介意上回的事了?毕竟他是长辈?又是身居官位的人……”
    她见文箐垂头想事的模样,便继续宽慰道:“你让文简多到伯父面前请安,我瞧着这倒是好事。上回你被文筠打,这事八成落到了他耳里了。”
    文箐皱了一下眉,道:“这?这事儿谁敢说到伯祖父面前?二姐那边说,伯祖母不想把这事闹大的。”
    周珑道:“咱们女人不敢说,可是……”她瞧着文箐,没往下说。
    文箐琢磨:“您是说,这是大哥在伯祖父面前……”
    周珑一摇头,道:“文筵?他虽对你们姐弟不错,可是有些事他肯定是不沾惹的。最希望你好还能有谁啊……”,她说的意味深长。
    文箐心里一惊:“小姑姑,您?不会吧?我弟弟不会胡来的,他又不是个大嘴巴,他……”她见周珑只是笑,便也没把握了。
    周珑却是夸赞道:“文简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受欺负了,他可是与我说:要替你出气。昨儿个晚上他不是去长房那边了吗?别瞧他小,倒与你一般,是个有主意的。”
    文箐没想到文简会背着自己,在伯祖父面前告状。可是如此一来,文筠岂不是……想了一下,自己着实也委屈,还替她想这些做甚?”待他出来,我且好好问问他。这动不动告状的习惯可养不得。有本事,自己解决!”
    文箐对于弟弟给自己打抱不平,很感动。文简这一回告状,他自是不晓得这是借伯祖父之力,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出了又如何?日后谁晓得邓氏又会如何找补回去?周叙过一个来月便要上京了,再照顾体恤文简也顾不了几日。自己这厢也不想把一些小事闹大,加剧矛盾,搞得你死我活的,毕竟,真的,不过是些须小事。
    当然,周叙夸自己,这让她很开心。真没想到,自己给周同随便出个主意,想个营生,却被周同采纳了,还说到了伯祖父耳里,捧了自己一回。如此看来,周叙也不是一个老朽得非常顽固的人。
    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这春日啊,果然明媚得紧啦……
    尤其是晚上的菜一上来,文箐一瞧,竟是春笋炒肉,然后长房彭氏那边一家送来好几个鹅肉包子来。小月贼兮兮地道:“嘿嘿,四奶奶今晚只怕是真个吃素了。”因为郭董氏被长房借去,这边厨房给一家子人做菜的是程氏──归三婶管。不知四婶见到这道菜,会作何感想?
    文箐也有些幸灾乐祸了,对于小月的这句话,也懒得说她不对。

正文 第231章 玄妙观春日赏花/缘
    二月十八日,是周鹏的生日。只是这个说来已经算是四十今生辰的男人,在这世上只活到了十多岁,却是周复最得意的一个儿子。他怎么死的?说起这事来,周复最是后悔。
    那年,周复在已在北京翰林院,一家大小也跟在北京。周鹏是在苏州考取功名,秋闱极顺利,只待来年春试一拔头筹了。或是如此,弱冠不到,便功名在身,出人头地,何等荣耀!可是周鹏却是在清河一带码头边,因同窗与人争执不堪,他去劝架,没想到竟被打了,若是寻常人或许不会受一下就致命,只是他不幸地是被人击在胸口,再没起来。周夫人当时随在他身边服侍,听闻消息,当即晕了过去。周鹏心口发疼,这是打小的病,生下来便是极弱的,只是历来庞氏万分小心照顾,才养得这般大,平时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周鹏也是极争气,没让周复夫妇操多一份心。周叙都赞自家侄儿:天资聪颖,文曲星下凡。
    刘太姨娘那日寻个由头来拜祭,想来不过是心里不好受,要拜正室与正室的儿子,偏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被周复抬为正室,终究低人几分,如今对着祭台,一个死去的人,仍是死死地压在自己头上。这口气,她终身出不得,想偷个乖,却被邓氏破坏了。也难怪那日她恼火了。
    长房发话,暗示休妻,这让刘氏心惊,原本也想过邓氏不争气,可是休了?像徐氏一般?她可不想家里再闹出这等事来,幸亏周同也是一个想法。
    雷氏这几日手受了伤,却照样得陪在魏氏身边,免不得也要受魏氏一些牢骚与埋怨,心情不好。听说李氏这边张罗着祭拜,她便在魏氏跟前道:“婶子六十生祭,那时想来咱们在京,拜不了。不若我今日也随了去祭拜一回?另外,儿媳也想为母亲求个平安。”
    彭氏两日前个终于挑了个模样好,有点力气的女孩。而魏氏也点了头,如今好歹是用上了,自己也省了一点力,便也在一旁道:“是啊,母亲,玄妙观灵得很。大嫂与弟妹道去给母亲求个平安来,倒是甚好。”
    魏氏便也准了。雷氏谢过二弟妹帮忙,说自己快去快回,求个符即归家。彭氏只轻声道:“大嫂,倒也不急。且去瞧眼桃花,别处倒也少见的。文筼文笒还有弟妹都不曾见识过呢。”
    文筼自请留下帮着二婶照顾祖母,彭氏见她坚持,便道:“那我让文箮也去给婶子烧柱香,拜一拜。”
    周家两房各有两顶轿子,只是没轿夫,平素里要么是找帮工来,要么是找脚夫。用李氏的话:是过日子,不精要细算哪成?一顶桥子养两轿夫,你我又无事,几个月出不得一趟门,养那些人闲在家里?
    这次去玄妙观,本来离周家倒也不甚远,只好不好这么多女人抛头露面,十来个人,李氏提前雇了四辆车,挤作一团。周同与周腾带了男孩去道观那边观道士作法事,女人们随了道姑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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