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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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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氏这些年,为沈家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料理家务,沈家男子不事经营,作为主妇,却不得不费心思量。以前于氏当家,自是她打理。她一病,姜氏被她看重,竟是越了儿媳,直接就让孙媳姜氏主持中馈。由此可见,姜氏并不是个柔弱的角色。
    文箐对于这个大舅姆,或者说未来婆婆,其实是有些敬畏的。此时听得她发话,说些留恋的话,也算是给自己辞行了,便越发第表示自己对娘舅家的感激之情。
    稍后,去向三舅姆沈吴氏辞行,却是在院门口碰到一些讨债的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离去,显然是未偿所愿。一进门,果然见华嫣正在安慰留泪的吴氏。方才与她们母女俩说几句话,又传来沈老太太对赵氏的骂声,说她不守妇德,不是好人家的女子,眼睛乱瞄,竟是当着自己的面勾搭外人云云。偶尔里有阿惠在一旁的劝慰声。
    文箐听得张口结舌,而华嫣面红耳赤,沈吴氏只觉得羞惭,免不得与外甥女解释道:“这讨债的人一来,你外祖母便心情不好,你稍后再去她屋里辞行吧。”
    文箐由铃铛嘴里方才晓得,方才来了一群讨债的人,一个个紧逼着吴氏还债,说为何那卖宅子的钱还了谁家与谁家,却不还自家,这不是沈家欺负人吗?众人一说,又气愤,免不得就四下里乱蹿,乒乒乓乓一阵破坏。这宅子可就小小的几间屋子,那些要债的又能蹿到哪里去?正巧赵氏从厨房帮着干活出来,怕有人打到沈肇头上,忙拉他进屋躲起来,可是还是有人见到她了。偏她一张眼瞧人,就有股风流之态,这也难怪连华姗都在背后里说她走路不像正经人家的娘子,腰肢动得太厉害。于是她这般模样,便被人调戏了两句。她气不过,敢怒不敢言,可沈肇可不是个孬的,便向那要债的人踢了一脚,把要债的人给惹怒了,更是大声谩骂起来。沈老太太在屋里被扰得没法念经,出门瞧见这般光景,于是一待敢走了讨债的人之后,便将一肚子气迁怒于赵氏。
文箐听得,还是当时的那句感想:何苦来着?同自己一般,只为了弟弟来日,自投罗网,没了自由,还要到处被人指点约束。
    她也只是感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想再多也是枉然。匆匆告别,是半点儿不敢耽误,只让华嫣将前两日带来的卖药膏的钱拿去还些债,应付一个是一个。
    沈吴氏被人再次上门逼债这事儿,姜氏是知晓的。文箐返回来时,同小玉道:“今日若下午能敢回去,还是早点回去。实在不行,明日天一亮,便走。”说完,自去姜氏屋里说话,却不料撞见姜氏与沈贞吉在屋里闹嘴。
    沈贞吉说田地也卖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只这片瓦遮身,当年堂弟博吉对自己一家也照顾不多,如今见着讨债的人逼得沈吴氏母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不能见死不救。这话当然是沈澄开口说的,他现下在屋里与妻子说这些,也不过是打声招呼。
    姜氏也认同这话,认为该帮堂弟,可是要让她倾力而为,帮得连自家都没法过日子,她是不乐意的,不仅是她,齐氏也这般。先时帮了一把,如今再帮,仁之义尽。
    姜氏抹着泪,道:“那咱们还待如何?”
    沈贞吉说当年早先时候,堂弟曾购得的几幅画,暗里曾送给父亲作寿。父亲说这画非同小可,便私下里嘱咐自己与弟弟好好保管。如今这催债的,没想到竟是提到这事。他寻思着,不是家里出内贼,便是这画被博吉购买时候,被有心人瞧在心里了。
姜氏听到这些原委,便道:“不过是两幅画罢了,你作得这些,不也照样有人来求么?也没见你如何。他们要债,既说拿画还债,予他们便是了。”
    沈贞吉知她完全不懂这些,可是要他放弃珍藏,实在心有不甘,便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原委。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那画,也不是寻常的画。唉,博吉这是惹的哪个厉害的?”
    姜氏打从沈博吉一家出事,刚开始也以为是巧合,可是连续被人逼债道这个份上,也觉得不是简单的事,只是想不明的到底所为何来?沈贞吉寻思堂弟不过一个生意人,也正因为是生意人,才贪利忘义,难免与博吉打交道的人当中,就有人格外逐利,可是他也不太清楚堂弟生意上的事,要查也无从查起。
    文箐无心听壁角,奈何春日里,这门与窗户不像冬日那般关得严丝合缝,靠门的那扇窗户,姜氏方给室内通了风,便没关严,那些话与皆一一落在文箐耳里。她默默转身,走出几步,方才对小玉道:“晚上再来好好与大舅姆聊天。明日便走。”
    她这厢莫明烦躁,既生惆怅,又有牵挂。
    于此同时,周家长房此时亦有人烦忧。那人便是雷氏。

正文  第220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周玫在家,雷氏不适。这种不适应,比起来她们当日从北京返苏州,彭氏也有过不适应,只是两位妯娌都不是故意为难人的妇人,好歹是大家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雷氏稍有些好作主,可是那也只是关切到家庭的教养与一些原则上的事,倒也不太管田地收成的事,而后者,皆由彭氏夫妇打理,所以呢,各不相干,无甚牵扯,有些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眼,也就这么着了。而吕氏,不过是一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娘子,也没什么可插手的,万事随了大嫂,家中诸事杂务自是二嫂打理,她也懒得张罗。三个妯娌在相处苏州一年来,自是和睦友爱,堪称典范。可是这种平静宁和,却因周玫返娘家而被打破。正月里,是魏氏作寿,周玫与其夫这些年来,一直有些小龌龊难解。她既没有生下儿子留下子嗣,而自家男人又不能娶妾,于是她迫不得已,最近终于不得不给他安排了一个长相讨喜的丫环陪房,原只是一时赌气。哪里想到,在娘家呆了几日,正月十五回徐家,却发现自家男人与那丫环耍得火热,一度还差点儿让徐娇撞破,这让她十分伤心。她生气,却没法发泄。魏氏摔伤,又巧是二月李节,这个时候,大多数出嫁女子皆返娘家,她再次借口侍疾,便带了女儿来周家。
    若是识相的,自是认清了现状,不过是已经出嫁的大姑子,哪里还好意思指手划脚在娘家干预嫂子或弟妹的?
    可偏偏周玫向来恃宠而娇,魏氏只得这一个女儿,偏宠得厉害,但凡周玫所求,就算为难,只要她说得几遍,无一不应允。如今周玫所求,却是有些过份。先不说她所求之事,只说她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事情发生得起源,归根结底在魏氏身上。
    魏氏自认周家如今算是书香门第,不喜商人不喜军户,认为自家往来大多都是门当户对之辈。见外孙女徐妍竟是嫁到了商人江家,免不得说上女儿两句。“你怎么也同意这桩婚事了?商人哪个是好的?就咱们家,你瞧你婶子庞氏,后来庞家落得如何?近前的沈家,也如今落得债台高筑,逼得没办法,只得隐居到杭州……商人贪利,终归心思难测,也易得罪人,虽说不是一夜暴富,只是富家容易,可是,家破更是顷刻间。”
    她虽喜江涛,前几天因孙豪之故而亲眼见到这个未来的外孙女婿,听其谈吐倒也是机灵,待人处事却是比自家孙儿文筵更是热情周到,可是也未尝太过于机灵了,恐其日后一心向商,便失了本性,难保持其厚道。免不得就有此担心外孙女的未来。”商人虽娶不得妾,可是你瞧沈家如何?沈博吉当年吵着闹着非吴氏不娶,还不是在外面立了外室,如今倒好,外室没了,私生子闹上门来,给人看戏了。这男人,不读四书,不遵礼仪,免不得就喜新厌旧……”,
    “喜新厌日”一说,周玫听在耳里极不痛快,可不就是如此?只是读过诗书的人,学了《礼记》又如何?还不照样如此?二叔周复虽是读书人,不也是娶了妾?她羡慕母亲好福气,能得到父亲这般的配偶,偏自己没有这等福气。如此,又有些生母亲的气,当年这婚事,不也是母亲作的主吗?可是,徐家没立妾,她又无籍口闹将出来,只能将这气憋在心里。
    魏氏没去体谅女儿的心思,仍一个劲地埋怨道:“妍儿娇儿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就不心疼她们。要依我说,找 女 婿,还是莫找生意人家。”
    自己怎么不疼女儿?再没有比自己更关心女儿的了。周玫被母亲这么训斥,心里十分不快,可不能明着顶撞,瞧到母亲在病床上仍想着自家的事,为自己女儿发愁,一时又难过起来。将女儿婚事便推脱到自家男人头上,满脸无奈地道:“我也是不想。可那又如何?那个家里我说话哪能算得上,要不是当年那事儿,咱们家损了他们家脸面,我又何曾落到如今这地步?妍儿他爹既作主了,他祖父认同了,我再有不同意,也作不得主。”,她说来说去,自认自身无错,只将现在这些结果都怪罪到当年。
    魏氏叹口气。陈年往事,谁晓得会带来如今这些麻烦。周氏没在了,她为着娘胎家兄弟着想,没想到竟会让自家女儿在中间难做人,可是苦了女儿周玫。
    周玫既被母亲说到女儿婚事,母亲不满意,她最作为女儿也只能顺着母亲道:“如今妍儿这婚事既已定下婚约,断无反悔之理。我也只盼着娇儿能觅得一上好夫婿。可在常熟,数得着的人选,也不过那么几个,能瞧得上眼的,又早就成了亲……”
    魏氏也认同她这个看法。她认为自家外孙女那是没得说,不比京城的名门小姐差,只不过是没得缘法罢了。
    说到此处时,恰雷氏煎了药来侍候魏氏喝药。周玫从大嫂手里抢了碗过来,见文筼一呆,便嫌弃她不知机,径直从她手上取了勺,舀上一勺后,吹了一口,小心地喂给魏氏。
    魏氏喝了,便夸赞女儿来:“可真是为母的贴身袄儿。也唯有你,喂药时还着意吹一下。”,
    文筼在后面,看向母亲,发现母亲脸上有些落寞。她心里不好受,姑妈一来,在祖母嘴里吐出来的话,那是但凡什么事儿都变成姑妈的好。只说那药,每次不是母亲便是二婶费心煎出来的,三婶偶尔插手一下。可是喂药时,母亲早就试过温度了,不冷不烫,正是合适,根本用不着吹。这么多年母亲随侍祖母身侧,难道连这点都掌握不了?她为母亲抱不平。
    可周玫喂了药后,却是头也不回地将碗直接给了大嫂,然后替母亲抹净了嘴,仔细地捂好被子。继续提及周边男女的事,最后话题还是拐到了京城好儿男。说着说着,她只感叹自己身在常熟,地方太小,比不得京城。尤其是母亲居于京城,世家名门子弟自是惯见,想来便有不少适龄的子弟。羡慕地提到文筼投胎得好,生在周家,有祖母操持。只可怜自家女儿,明明生得好相貌,好妇德,偏只能寻些小家小户的……
    这此话,说得十分直白,文筼羞红脸,只回屋,去暗想心事。
    可周玫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问起母亲来,文筼的亲事倒底定的是哪家。
    魏氏对女儿不藏私,便提及:“倒也有几家都有意思。可是你爹却只中意了一家,我瞧着也甚是好。只你大嫂,倒是不放心得很,特意让人去仔细打听过那家,对方品性自然是不错的,要不然我也瞧不上眼。”说着说着,免不得面上就露出了几分矜夸之色。
    周玫立时便要掉泪,道了一句:“大嫂倒是好福气,还有姆妈帮着她这么尽心操持。姆妈,您便是太累了,才使得身子骨这般不好,记得前几年,见您时可是十分硬朗的……现下,女儿瞧在眼里,难过得紧……”
    她这番话说得极得魏氏心意,魏氏叹气,十分感动,道:“你莫要担心我。我这身子骨都是早年累的,如今是个没福气的人。你大嫂那人什么出身你还不晓得。她哪里见过世面,还不是得我张罗着。我要不给文筼操持这些,怎么办?只是文筼倒也是十分懂得孝敬,我替她多操此心选个好郎君,倒也不觉得累。”
    周玫哼了一声,道:“她?我瞧可是有些不太敬长辈的。我一来,她倒好,马上溜出去偷懒了,也不服侍你了。就这般,姆妈您倒是爱她如珍宝。”
    此时,徐娇与文箮进来了,一个手里捧着的是一个汤钵,另一个提的食盒。
    魏氏最近躺在床上,没事闲得紧,便突然十分嘴馋起来,日日寻思着新鲜点心吃。下人做的还不行,还非得指派儿媳或者孙女亲手做来。这累得文箮与文筼只好去求到婶子邓氏跟前,希望郭董氏多教一些点心做法。
    话说,魏氏牙口不好,又躺在床上半点不动的,身子不适应该多喝些粥品或者多吃些米糕,可是她不。前儿个快到晚饭时分了,突然说想吃鸡。急得彭氏赶紧让厨房去杀鸡,燃着火把去鸡毛,否则有半根鸡毛根在鸡肉里,但凡魏氏瞧到,又是发一通脾气。好不容易正在做了,魏氏又让人传话说要放天麻。彭氏本来放人参枸杞,等这下子只好又放天麻,好一阵煲。熬好了,魏氏只喝得几口,道是明日再喝。结果次日又想新花样了。
    文筼她们三姐妹在想着法子,做不同的软乎一点的吃食,仅是粥品,一日不止三顿,山药粥南瓜粥青菜肉粥鸡丝粥小米粥红豆粥红枣粥挂圆粥香芋粥银耳粥人参粥……不一而足,顿顿不重样儿。又有那些主食,更是挖空了心思,让郭董氏大展了身手,只说各种花样式的米糕:白糍米糕浆红米糕绿晶米糕紫玉双色米糕冰糖米糕豆沙米糕椰蓉米糕芝麻米糕红枣米糕南瓜米糕芸豆米糕……
    毕竟这米饭松软,既好吃又十分好克化,她又肠道不适。可魏氏说:天天粥来粥去的,嘴里淡得没一点味。你们就没一个上心,要真体贴,怎么也得让我能吃下……
    郭董氏做面条毕竟不如北方人地道,于是魏氏便嫌弃了,幸好吕氏是陕西人,这些她倒是拿手,又有雷氏在一旁帮着打要下手,好歹应付过去了。可是魏氏却要吃麦米饭,过一会儿又想吃黄金糕,又或者突然想起高梁饭来……但凡这此心血来潮的吃食,哪一样都是不好克化的。雷氏与彭氏便劝她。魏氏只说这是儿媳几个约好了,是来刻薄自己的,自己不过是摔伤了,还不是老病缠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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