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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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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犹豫着用苏州话怎么说,结果文筜用手一推她,道:“你倒是快说啊?”
    丑女支支吾吾地道:“四小姐,您这是闺房,便是家人临盆,也不能在此的……”
    文筜在一旁叫道:“甚么家人?阿静可不是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竟跑我们家来生孩子了”
    丑女方才是没闹清情况,这会子听到这话,也张大了嘴,没吭声,继续擦拭地面。
    文箐瞧她们这情形,自己是错怪了三婶与四婶,难道她们只是因为地方不对?突然方才的愤怒便少了些,心里不免有些负疚感,不好意思地张嘴问道:“那,三婶不是说抬出去?是抬哪去?”
    文筜此时一翻白眼,道:“莫问我我哪里晓得”
    雨涵傻傻地,道:“兴许是柴房那边……”
    “那也得请个稳婆来啊怎么就没人去请?”文箐认为古人的习俗自己或许不了解,怨怪错了三婶,可是仍是不满三婶的处理方式,没个先后紧急的。按说,当务之急是叫稳婆,怎么没人去想这事。
    文筜听出四姐方才的好些话都是对自己姆**不满意,是指责,她虽小,可是谁要是说姆妈不好,也是不乐意的。当下一跺脚,伸出手来,指着文箐道:“你才来我们家,哪里晓得这些事甚么都不懂,就乱说”
    文箐一听“你才来我们家”,也火大——甚么“我们家”,这也是自己家,自己才归家一天,原来还是“客”竟算不得自己是周家人方要发泄,可一看文筜这么小,自己何苦与一个小女孩计较?只憋在心口,难受不已。
    雨涵却听出自家小姐这话不对劲,只一个劲暗示她莫要再说下去了,可文筜却替姆妈叫屈,此时索性放开来,挥掉了雨涵的手,自顾自说将下去:“我们哪点儿亏你了?昨**让陈氏进门,我姆妈伤心,你今日又冤我姆妈草甚么命,我们家怎么了?当日我姆妈给我找丫环,也没让那么多人来,亏我还好心想替你挑一个好的你不挑,你挑个丑的,我姆妈也从了你……你让阿静来,却在我们家生孩子,这要出人命了,我姆妈怎么办?你这是不识好歹,好赖不分……”说着说着,便已打开门,要出去。
    其实,她说的这大部分,都是李氏同余氏在一起嘀咕时,被她听到的,如今全用来指责文箐了。
    文筜的一通数落,文箐只听得张口结舌,这么说来,在他人眼里,自己是个毫不领情的恶人了。
    “哟,这是怎么啦?谁个不识好歹了?”长房的大伯母与二伯母带着文笒与文箮过来了。原来是上午文箐给她们送的礼,现下是她们送些物事过来,也算是正式探望侄女儿。
    文箐给她们二人请安时,脸上仍是高兴不起来。接了她们送过来的衣物,也只道了声谢。
    文筜被大伯母拉住,出不得门,只好站在门边。二伯母彭氏看着屋子里几个小孩神情紧绷,气氛有些紧张,便笑道:“怎的啦?这是小姐妹们闹脾气了?”说完,看向文箐。
    雷氏却盯着地面上的血迹,诧异地道:“这是哪个受伤了?流这么多血?”
    文筜心里难过,此时见着大人,似乎就是找到可评理的人。于是将阿静来这,竟然要生孩子的事,说将出来。又把文箐说的话,学舌一番,讲与两位伯母听。
    雷氏看着文箐,见她低着头,便语生心长地道:“箐儿,你再急,也不能这么不将你婶子放在眼里,目无尊长,哪里行?这家法……”
    她一提家法,文箐是一愣。家法?难不成自己要挨板子吗?
    文筜还在继续说这事:“我姆妈说不能在这生孩子,偏偏四姐姐还要拦着,硬要在这里生……”
    雷氏听了这话,直皱眉头,只让几个小的到隔间去。文筠则是听话走了,而文筜不乐意,她想听伯母好好教训四姐一通,最后还是文笒与文箮拉走了她。只文简不走,他眼睛哭着红肿,却是瞧出来伯母要教训姐姐了,于是紧紧地拽着姐姐的手,贴着姐姐站着,眼睛亦是与两位伯对视。他同伯母们不太熟,要不然,早就开口相求了,求伯母去救阿静。
    雷氏一声叹息,彭氏见文简拉不开,也不好再勉强,方才道:“箐儿,这些事,你为何非要插手?有你三婶四婶料理,你瞧,你今日这事办的,实在是……伯母有心开脱你,都没得理由。好好的闺房,如今这地上全是污秽之物,难道你就不懂忌讳的么?唉,你这也是不通人情世故……”
    雷氏语气缓和些,可是说的话却也半点儿不轻松,道:“你今日这事,你三婶四婶听了,得多难受?第一则是让你三婶下不了台,丢了掌家人的面子,日后哪个还听她的话,她在家里威信都无?第二则是让她寒心,你为着一个外人,却是指责起你三婶见死不救。明明你三婶为你着想,又急着救人,偏你不懂事的乱说一通,你怎么就把你婶子们想得都是坏人呢?”
    彭氏听到最后一句,也是上下打量她道:“以前众人都说你好胆量,只是这胆量也实不该用在此处的,这般冲撞长辈,谁个会消受得了?”
    文箐是当时急在一时,确实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就是“冲撞”“违逆”,当然,现在想来,自己确实不是个听话的,确实有错,不该一急就忘了这些规矩。她低头认了个错,只是最后又小声辩解:“侄女儿只想着救人……毕竟那是两条人命,总该请个稳婆来接生……”
    彭氏面有不豫,道:“有余氏在,要甚么稳婆?她家原来就是稳婆出身的。箐儿,不是伯母说你,这事情没搞清楚,你就一通指责,也亏你三婶四婶不与你计较,只你今日这番行径,实是该罚。”
    文箐哪里会晓得余氏会接生?她若是晓得,只怕当时就只求着余氏快施救了。可是,余氏为何又堵阿静的嘴?
    彭氏听了她这话,呛住了,直咳。合着,原来文箐是不知情,所以心生误会了?
    雷氏亦是咳了一声后,方才道:“箐儿,你这,实在是……怎么说你好呢。”她想了想,这些事,本来就不该是文箐这个年纪晓得的,都还没成人,谁个会在她面前说这些事?叹了一声气,道:“原来,说来说去,你这是根本不懂。这生孩子,总得要用力,一不小心,上下牙用劲,咬断了舌头的事也有可能。到时别说有稳婆,只怕这嘴里血就难止住了,人就没命了。余氏那是好心,你竟然……唉……”
    文箐哪里会晓得这事?前世嫂子们姐姐们生孩子,都是进的医院,她也只隔了玻璃才看到初生的小宝宝,全然不晓得生孩子的过程。方才,三婶只急着说抬出去,余氏又堵嘴,这样的一种情形,对她的冲击就是:三婶与四婶这可能是要对阿静下手了对于她来说,只着急阿静的安危,哪里会想到有旁的缘由?故而,“草菅人命”一词脱口而出。
    这会子,她是真知错了,忙跪下来认错。雷氏一见她那伤脚,生怕她再受伤,只得赶紧去扶,拉她坐在一旁,叹气。“如今想来,你重情,急着阿静安危,出言不逊,顶撞婶子们。只是,你怎么不想想,你母亲早逝,姨娘没了,身边连个教导你的人也没有。你胆量大,可是用在家里,就是犯上,不敬尊长,没个规矩了……”
    她见文箐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直落,也有此不忍心过于严苛,又放轻一些音量道:“你三婶与四婶既是婶母,便自然是关切于你,要担负你亡母的职责,看管好你才是,自然对你的事不敢轻慢了,毕竟家里上上下下都瞧着呢,哪个敢对你有半点不好?若说你不知情,而拦阻婶子们抬人可以原谅。只是你怎么能把她们往坏处想呢?家里最是忌讳这些,你这是大错。但凡你敬重些婶子信任于婶子,也断不会出这种事……”说到最后,语气又不免十分严厉起来,音调亦是又重了三四分。
    文筜在隔间的门口听得,见四姐居然只是跪了一下,什么罚也没有,想想要是往日自己犯点小错错,定是要挨骂要受训。四姐这会子,可是大错,怎么就这么轻易饶了?她跳出来,拉着旁边的丑女,愤愤不平地道:“伯母,您瞧,我姆妈让她选丫环,好多个人里,她偏偏选这么一个丑女,还不吓坏了人”
    雷氏正在教训文箐,哪里想到文筜又来告状,不由皱眉道:“没规矩”文筜以为是说四姐的,便道:“我姆妈让她换一个,四姐还不听……”
    雷氏面色不悦,看一眼文箐,又瞧一眼文筜:“两个都要罚。我瞧,弟妹当家,对儿女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一个犯上不敬,出言不逊;一个讦举姐妹,毫无手足之情……这家人不成家人,到成了仇人了,这还了得看来家法不用也不行了……”
 
正文174 李氏救人生怨
    文筜本来是想着自己狠狠地告一次状,让大伯母再好好地教训了四姐,替自己姆妈出一口气。没想到,告状到了最后,竟是要连自己一起罚一听雷氏之言,立马跳将起来,大声哭道:“大伯母,你偏心你偏心明明是她的错,你倒是罚起我来你们个个都认为她好,她了不起,都帮着她,犯了错也无事。我甚么事也没犯,我倒要挨罚,我不服,我不服我找姆妈去”
    她哭闹着说了这些话,便真个冲出去了。雷氏给晾在当场,气得亦是不轻。二房这些个女孩,哪一个省心了?个个都没有规矩本来自己还看好文箐,哪里晓得,今日之事,她亦是一口承认五妹所言非虚,看起来懂事,可是也是个需严厉教导的。没想到,文筜亦是如此顶撞自己。她恼怒道:“好,好,好一个个都如此顶撞长辈”气得下面的话说不上来了。
    文箐亦没料到文筜如此烈性,这样一来,她去找三婶,本来自己方才因为阿静一事会与她关系恶化,如今再有文筜去哭诉,只怕与三婶一家的关系是愈加紧张了。她跪下来对着雷氏诚心诚意地道:“大伯母,请勿生五妹的气。今日之事,源起于侄女儿。是侄女不懂事,不明原委地便怪罪三婶四婶,又顶撞于她,这些都是侄女的错,与五妹无关。请不要罚五妹,就罚文箐吧。文箐做错事,触犯家规,愿意认罚。”
    雷氏看她一眼,见她态度十分认真,一瞧她手亦撑在青石板上,想到这屋里原来是沈氏的地方,突然悲怆起来。昔年在北京时,同沈氏打过不少交道,她对自己亦是十分敬重,每回来往礼上无半点轻忽,当年自己生文筵之前,她去寺里求来平安符。后来因为她无所出,时常十分羡慕地看自己儿女嬉戏。得了文箐后,还写信道是自己子女缘薄,没想到终有一女儿可以承欢膝下,那时信里的悲苦与欢喜交杂……
    雷氏叹一口气,道:“你真个晓得错了?你这孩子,就是聪明过份了。心思转得太快,想得太多,累人累己……你既归家,这一大家子相处可不是当年你们一家在外头时的自在,你这些日子,既是脚伤,走不得路,且把家规族规地背好了,莫要再犯了。你若是犯事,有个差失,让你地下的亡母如何安心?”
    文箐听得也的话里,倒是充满了悲伤,不禁亦想到了周夫人。如果她在身边,有她料理这些事,想来是轻松自如,自己哪会因无知而陷入这般困境?亦是悲从心来,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雷氏拉起她来,替她抹了把泪,道:“日后,同你三婶四婶相处,但凡说些好听的。莫要把人尽往坏里想,你今日这话听在谁耳里,都会彻骨寒心,大逆不道。哪个小辈的敢说长辈草菅人命,见死不救的话?你也实在胆大不知高低……大伯母虽是怜你,可是你也需得晓得规矩,听得进话才是……”
    文箐直点头,带着哭腔道:“我晓得,大伯母是为我好。三婶四婶亦不是坏心肠的,是我误会了,我再不犯了,一定谨记大伯母今日这番话,多学规矩……”
    雷氏叹道:“好,你谨记这些便是了。只是今日该罚的断不可饶……”
    文箐点头。雷氏说要去看看那边境况如何,便出去了。
    在雷氏开始教导文箐之时,彭氏亦挂念着阿静临盆一事,便先出门去寻人了。她亦是不知雷氏还训了文筜一事。
    李氏与邓氏就更是没有心思顾虑这边了,才把阿静抬到柴房旁边的空屋子,就听到余氏叫一声:“不好了,这肚里的都急着出来了。”
    幸好离厨房近,于是有人忙着捧了稻草与柴火进来,有人提了大盆过来,有人忙着打了热水来,又有人去找来剪子,帕子等一应其他小物件。厨房的三个女人亦都过来帮忙,忙忙碌碌的。
    豆子还要哭天抹地叫喊,被李氏眼一瞪:“再哭,就不救你母亲去,到一边跪着去求菩萨”便真的在屋檐下跪着,磕求望家求拜起来。
    邓氏吓得腿软,想到去年自己亦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只觉旧事重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李氏先仍是在一个劲埋怨阿静来家,又恼怒文箐没良心,自己好心竟被当成了恶意,怨声不断。
    或许是孩子太胖了,竟然头就卡在那,出不来,又回不去。其他人在屋里大惊:“这要憋住了,不就没了……”
    余氏没好气地看一眼说这话的婆子,净了手,对着阿静那半迷糊的脸就抽了两巴掌:“想不想活了不想活别死在这里”见阿静眼睁开了,又大声冲她吼道:“想活就用力要不然你家小姐非找我们来拼命不可”
    说完,她伸手在阿静下面掏,又压又挤的,阿静痛得咬紧了帕子,鼻孔里喘着粗气,看来是真用力了。
    这般,孩子的头都终于露出来了,血淋淋之下,透了些暗青,也没有声息。
    有个婆子小声道了句:“这只怕是……”
    彭氏急急地赶了过来,见邓氏软倒在榻上,李氏在屋里走来走去,谨慎地问道:“如何了?”
    李氏抬眼瞧着是她,立时如同找到了知己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二嫂啊,你是不晓得,今日我这……”想想自己也是委屈,被侄女那般质问与顶撞,话未完,泪先滴落下来。
    彭氏扶她坐好,道:“方才在箐儿屋里,文筜已说了与我听,大嫂正在教导她呢。箐儿年幼,哪里晓得生孩子这回事?自是误会你了。一说明白了,也就好了。你也是,明明做好事,做甚不与她说清楚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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