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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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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熊惊怒狂吼,血液顺着脏污毛发淌下,不多时轰的倒地。
  宋显珩手持软剑,一身肃杀之气。谢蓁几乎是不掩崇拜了,眸中热切,与宋显珩抬起的眸子相对,后者化开的清浅笑意,眸光熠熠生辉。
  旁边黑熊的尸体倒着,谢蓁心中大石落定,就是这头熊,好端端突然扑向自己,致使谢老爹扑身来救,险些被掏心,伤得极重。而黑熊扑向自己的原因,谢蓁想来想去都只能算在原女主那,对付谢元的方法,再没比自己好使。
  “哼。”走回来的谢元不轻不重地一声,唤回了谢蓁走神的思绪。
  谢蓁赶忙过去扶了把谢老爹,被后者制止,捂着受了撞击的胸口处,脸色青黑地瞥过一眼宋显珩,“好得很。”
  “……”宋显珩默,觉得以后的路似乎更难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将军:没有以后没有路,连门缝儿都没有!(╯‵□′)╯︵┻━┻
 

☆、第103章

  临化山,三面环山,一条堑河贯穿,寒冬之后河面结冰,只有临近狩猎营地的河口被凿开了冰面取水,余下便是一片冰封的盛景。
  枝头枯叶掩在雪下,风一吹,随着雪簌簌落下。一双精致的撒花鹿皮靴踩上,发出的沙沙响声回荡在一方瑰丽天地,雪停,一道五彩霞光折射冰面,时隔多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宋显珩将人带来这,便是瞧一瞧这等风光。
  谢蓁转过眼,看着冰雪中遗世独立的男子,略无语道:“你把我掳来,那边该乱了。”
  “乱不了。”宋显珩虽然神色淡淡,见那双乌眸直直凝着自己满是好奇,唇边不禁溢出笑意解释,“离开的时候谢忱看到了。”
  谢忱看到必然会回报给谢老爹,她被宋显珩带出来,谢老爹要想俩方少有牵扯,指不定还得费心瞒着。谢蓁不由又看了宋显珩一眼,果然瞧见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眸底下也蕴着无奈,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谢蓁拢着眉头,前面猎熊刚在宋显珩手里折了面子,虽说历来有‘谦让’王公贵族的习惯,但她瞧得出老爹那本就不打算让宋显珩好过,结果还是败了,外面不懂的倒是说得过去,可依着老爹脾气——一定是气炸了。
  “你不是说对狩猎没兴趣的么。”谢蓁话里还是隐了一丝埋怨,明明之前就有所预料,也得了宋显珩说法,不会跟谢老爹争锋对上,结果……
  宋显珩自有他的缘故,然而只是短促的回了几个字:“不能让。”
  “……?”谢蓁迟疑一瞬,再瞧着宋显珩脸色无奈,霎时会过意来,也是半晌无语。
  宋显珩瞧着她苦闷模样,宽厚手掌附在了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这种事交给我来烦心。”
  谢蓁知晓他是让自己安心,稍被安抚。谢老爹的出发点都是万贵妃,若她要救,必然要切断二者关联,宋显珩大抵是猜到,不问缘由的相帮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先前的刺客藏在御膳房,事情一出,御膳房被清查了两遍,并未找到有用讯息,反而说的都是那名刺客扮作的太监孤僻又是末等,无人关注。唯一有用的是那人往万贵妃的帐子送过两回燕窝,然而同样的差事不止去了万贵妃那,做不得疑点。”宋显珩的手转而落下,掸落谢蓁肩头落下的雪道。
  谢蓁闻言,倒和大哥查回来的消息无二,刺客与接应等一死,死无对证。万贵妃许是许了那人后路,孰知却是死路。“她下手向来周全。”一如东宫放火那桩。
  宋显珩深邃眸底亦是划过一抹冷色,“到底是心急所致,有痕迹可循。”
  “嗯?”
  “万贵妃在后宫收拢朝臣,但错就错在企图沾染朝事,谢元是其一,以……以情为饵,饶是如此她也未必放心,因你我关系而疑心谢元亦在情理之中,谋划行刺反而暴露。”
  “刺客是她的人,都被灭口,何来暴露?”谢蓁拧眉,愁容一片。
  “能给她用的人手必然出自万家,万家私底下招募的幕僚分散各处,越是知情多的越怕死,留下安身立命之本,只是这件事万贵妃不知。”宋显珩嘴角勾起一抹嗤讽,想是来不及谈。“证明刺客身份的令牌,还有一封信,在他床板夹缝搜出。”
  谢蓁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可以指证万贵妃!”若是谢老爹执迷不悟,谢蓁也想过和宋显珩联手让万贵妃——意外身死。让谢老爹连造反都来不及。
  宋显珩闻言露出一丝苦笑,他呈递上的证据……到了皇兄面前只怕反被利用。
  谢蓁从他面上瞧出不对劲,蓦然想到白日里见着的梁元帝,身形消瘦面颊凹陷,双眼却亮得惊人,透着一丝不寻常气息。旁人都道梁元帝身体恢复,她却从大哥那知晓,那是梁元帝服用元撼大师的灵药所致,术士的药求仙问道不过是话本里的故事,哪可能真的能长生不老,偏偏来始皇都……再说梁元帝,也不意外了。
  “晚些我当成是大哥找到的送去我爹那。”但凡沾上万贵妃,只消几句,恐怕真的能轻松解了嫌疑,就像她受赏时那般,但谢老爹那……总要一试才行。
  俩人又走了一段,直至晚霞缀满天边,方骑马而回,临到营帐,便瞧见升起的熊熊篝火,宫娥侍从穿梭其中,忙活着晚宴。
  远远寻了无人瞧见的当儿,宋显珩忽而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马儿哒哒走了两步,甩了尾巴恰好遮挡住二人身形。谢蓁就这么被禁锢在了宽厚胸膛里,又顾忌着周遭万一有人,都不敢高声语。
  亲吻落在额发,顺延而下,轻柔缱绻地自眉心、鼻梁,停留在唇瓣,气息相贴,故意勾缠,让人在这和风细雨般的牢笼里沉溺。
  半晌,谢蓁气息不稳地被放开,呼吸到凉薄空气,才发现自己紧紧攀着宋显珩的肩膀,半是主动,一下晕开绯红。心底不合时宜地咕哝,昭王的水准一日千里……
  只是面上却不服输的,犹带雾气的乌眸扫过去一眼,“敢在这胡来,万一叫我爹看到,定跟你打起来的。”实在是之前的阴影过大,谢蓁一清醒过来就环顾四周,生怕谢老爹又正好看见。
  宋显珩被那一瞪,心间撩拨起涟漪,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平复身体自然而起的反应,嘴角却是噙着三分促狭,声音晕开笑意。“蓁蓁中了彩头,总该叫我也欢喜欢喜。”
  谢蓁抬眸对上那人惯是云淡风轻的眸子里涌动的浓烈□□,耳根绯红更甚,正好映入男子肩头积雪零落,万般风采而有了烟火气,“别——我要回去了。”
  宋显珩的笑意一顿,随即涌起无奈,瞧见她要走,兀的出声,“小心皇后。”
  谢蓁的身子一顿,回身望向,看宋显珩转为郑重的神色,点了点头。今个白日里领赏那遭,岂能看不出王皇后不怀好意,恐怕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就是一枚好用的棋子罢,以己度人,自然也认为宋显珩也……嗬,不知日后该有如何热闹的。
  待谢蓁回了自个帐子内,玉瓒当即迎了上来,脸上有如释重负,却又眉头紧皱,“小姐回来就好了,老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正着人找你。”
  谢蓁正打算去找谢老爹就瞧见一抹淡粉宫装匆匆而至,“谢小姐,皇后娘娘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皇后要怼万贵妃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来给我点动力嗷嗷嗷~
  剧场:
  我种了个瓜,悉心照顾看着茁壮成长,刚刚长熟了,就有个偷瓜贼惦记上门,你说我高兴不高兴。
  宋:谢将军。
  谢元瞪。
  宋:……蓁蓁她不是瓜。
  谢老爹(╯‵□′)╯︵┻━┻

☆、第104章

  山野之风萧瑟,几只寒鸦在呱呱叫着,突兀地被脚步声惊起,惊慌飞离光秃秃的枝头。
  枯树下,营帐间上百名身穿铁甲的甲兵一列列穿行其中,巡视之机,却透着道不清的肃杀之气。
  铁甲片互相撞击;金属的铿锵之声大作。
  谢蓁还未走到那顶明黄帐子,便先瞧见了谢老爹。后者统率甲兵,神色凛然地绷直着身子,腰间的长刀因为他的动作与铁甲铿锵撞击在一起,发出令谢蓁心颤的锐鸣。
  “爹——”谢蓁呐呐唤了一声,循着目光,竟隐约瞧见黑压压的山头暗影攒动,有银光一闪而逝。
  谢元对上谢蓁神情里的局促惊慌,冷厉神色缓和一瞬,“夜里加强了巡守,莫怕。”
  谢蓁却是没那么好糊弄的,皇后突然急召,谢老爹又是这反应,心底隐隐有了猜想。垂眸敛了神思,故作轻松俏皮,“爹,这遭出来这么久,祖母定是挂念的,回去给祖母带上这儿的酥油茶,临来之前祖母还念起过。”
  谢元听她提及老夫人,神色一顿,搁在刀鞘上的手蓦然垂下,良久方是回应了个好字。
  谢蓁装作不明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转身随着宫娥催促入了天子营帐。
  浓郁的药味叫谢蓁一进入就下意识地屏了下呼吸,待看清楚里头情形极力掩下了诧异。一身明黄龙袍的梁元帝坐在榻上,亮堂烛火带来的荫翳笼了一层,反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这氛围绝对称不上愉快。
  而谢蓁的到来叫几道目光悉数集中,都是威压甚重,叫谢蓁险些喘不过气。好歹端住了,依次给皇上皇后等行礼,再是垂首恭立,饶是守规矩的。
  王皇后一身刻丝通袖百鸟朝凤服,端得是眉目沉稳庄重,“你向本宫兄长揭发,可知污蔑朝臣后宫妃子都是一等一的大罪,若有半点谎话,都能叫你满门抄斩!”
  谢蓁随着她的话落,胸口砰的一跳,落实了猜想。地上跪着的跪着的婆子一身粗布麻衣,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反而磋磨得老态十足。此刻闻言正瑟瑟抖着,紧忙喊着草民不敢。
  揭发——?
  谢蓁暗觑了王皇后一眼,恐怕是花了极大心思才找出对万贵妃不利的人证,眼角余光溜向并未如往常般坐在梁元帝身旁的万贵妃,眼眶红红,站着凝着冷意。
  “皇后说的极是。你既咬定是当年的接生婆子,牵扯谢蓁身份,如今人也在,你仔细瞧,若如有半句不尽不实,定然严惩!”梁元帝低沉黯哑的声音回荡,敲在在场这些人的心上,散成各种心思。
  婆子干瘦的身子听了梁元帝的话立时抖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起身往谢蓁这边来。
  王皇后坐在梁元帝的左手旁,神色淡淡,眼底却是暗流涌动,睨着谢蓁犹如看着一只蝼蚁,顺着蝼蚁再看向那只盘亘皇上身边数载的毒虫——自己早就被那哭声扰耳,此时目光触及更是难抑厌恶之色,疾言厉色的指问:“你可瞧清楚了她可是你当年接生的那婴孩?”
  谢蓁被婆子干瘪的手猛地拽住,故意蹙眉装出该有的反应,实则心中清明如镜,是了,这般大的阵仗,大抵是朝着万贵妃招呼去的。她忽然想起王皇后白日里拉着她的手时那股异样感觉,此时倏然想通。哪里会无端那样显亲厚,怕是借着机会查看自己身上的标记。
  只是此举却也称了她的心意,她先前私下所查,和宋显珩查到的拼凑,当然清楚生母并非万贵妃。而王皇后此计争对万贵妃,实则也是对付谢家,若事情坐实,她和谢老爹都难逃一死。可惜算漏一节,恰好叫她利用上,屏气凝神静待事情往她预想的发展。
  那婆子也是被眼前的大人物吓得丢了魂,听了呵斥要去查看便也忘记礼数,一心显得急促的抓了谢蓁的手腕,翻过去朝着内侧仔细看了,那模样恨不能十二万分的仔细,眼珠子将要落在谢蓁手腕上了。“是,是这!这儿有颗痣!”
  谢蓁想通更巴不得这婆子多说些,猛地抽回手,到底没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却也不满那粗鄙婆子的行径似的,“你这婆子好笑,身上有痣的多了去,你看着喊的是何意!”
  王皇后静静瞧着,眸底森然冷意晃动,堪堪是置二人死地的阴狠。“确实凭一颗痣说明不了什么,这叠东西还请皇上先过过目。”
  宫娥恭敬捧着一本厚厚簿子交呈给了梁元帝身旁的公公,再由公公转呈到了梁元帝面前,只一扫过,就倏然陷入沉凝,面色可怖。
  “没想到妹妹在寺里不守清规,满是不该有的念头,情意绵绵尽写了纸上,定是没料到会叫一个接生婆捡了去。”万贵妃眉眼携笑,只笑意未达眼底,嗤讽道。
  随即那手账就被盛怒的梁元帝摔下,不偏不倚扫了谢蓁额发,纸页刮过脸颊的疼蓦地被纸上内容盖过。扉页上那只画眉鸟栩栩如生,一目十行,倒是大抵清楚了谢老爹的□□过往。果然——
  “皇上,臣妾真不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山野妇人竟这般张口胡言的,单凭一颗痣就能判定她与臣妾有关,若皇上真的信了,臣妾……臣妾只能以死证清白了。”万贵妃抽抽噎噎,一张艳丽容颜哭起来也是风情。
  要说万贵妃这些年盛宠不衰也不是没道理,至少拿捏男人的心态拿捏得准,眼角余光瞥见梁元帝那一闪而逝的动摇神情,姿态更是做足,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盈盈水眸与王皇后相对,却是露了一抹明晃晃的恶意。
  王皇后蓦地咯噔了一下,只觉得万贵妃的反应隐约诡异,然神色一转,依旧是铁了心要让万贵妃今儿个折在这了。皇上的身子旁人不知,她岂会看不出来,都是那奸妃媚主弄得皇上身子每况愈下,偏偏又迷上崂山之术,寻长生道,于她看来更像是一场黄粱梦,心惊胆战之余却看万妁使尽心计手段缠着皇上,唯恐来日生变。一如在抵达当日那刺客行径,生生搅乱了她的计划,这次特意让兄长将人送至,便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归京。
  人是她兄长找来的,绝不会有错,谢元与万妁的私情旁人或许不清,但是嫂子与万家几位表小姐有过私交,虽说事后都被遮掩,但总有蛛丝马迹露出来,拼拼凑凑不难猜出两人当时情深几许。
  而万妁进宫前两月,恰是谢元离京戍边之时,不到开春太后崩,万妁已经是嫔妃,受宠当盛,也是那时感念皇恩,自愿替皇上入六安寺守孝一年,茹素斋静,誊抄佛经为太后与皇上祈福。也是此举叫皇上始终对其存了一分与旁人不一的情分。
  哼,什么守孝,恐怕是发现腹中怀有身孕借以躲避,奈何当初用的是太后名头,而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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