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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京门风月-第629章

小说: 京门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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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句话,趁英亲王妃不注意,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英亲王妃发现时,面色大变,伸手去拦,可是已经晚了,她脸色发白地看着他,“李延,既然如此,你喝这杯酒做什么?这是毒酒!”
  李延擦擦嘴角,放下酒杯,点头,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是毒酒。”
  “皇上不是真要你死,是要给你选择。一杯是毒酒,一杯是清酒。”英亲王妃急道,“你这是干什么?”话落,她对外面喊,“小泉子,快,快叫太医。”
  小泉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听到英亲王妃的惊叫,立即推开门闯了进来,“王妃?”
  “快,快去请太医。”英亲王妃对他摆手。
  没等小泉子应声,外面管家冲了进来,吓得脸色发白,“相爷?您怎么了?”
  “快去请太医?费什么话!”英亲王妃怒了。
  管家惊醒,再不敢耽搁,连忙撒腿跑出了房门。
  小泉子呆呆地看着右相,“相爷喝了那杯毒酒?”
  “快,你进宫去请皇上,让皇上务必尽快来右相府一趟。”英亲王妃当即又道。
  小泉子知道英亲王妃这样,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连忙撒腿也跑出了门外。
  英亲王妃发急地看着右相,见他喝过酒后一脸平静,气怒道,“李延,你这是何必?你这是忠君之事,何必求死?皇上知道后,也不会让你死的。”
  右相对她笑笑,“王妃,我已经累了。”
  英亲王妃一噎。
  右相目光幽暗地道,“我这一生,虽然受南秦皇室器重,身居右相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到底,我扪心自问,不算是忠臣,我所作所为,是为敬佩谢英兄和倾慕玉婉,为南秦江山所做,但不是为帝王皇室所做。”
  英亲王妃抿唇。
  右相又道,“一生挚爱不得,就连你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幸福地活着的机会都没有,枕边的女人却只是挂着我右相夫人的名头而已,这一辈子,何其悲哀?幸好,我还是做成了一件事情。”
  话落,他欣慰地笑了,“我的儿子,比我幸运,他能为他喜欢的女子做他想做的事情。拿下李霄,毫不心慈手软,也没顾忌同宗同姓之情。更没因为我是他的父亲,便徇亲情之私,心有家国,是我的骄傲。配得上出身右相府的门第,不枉我的教导。”
  说着,他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手肘撑在桌案上。
  英亲王妃见此大急,“你先别说话了,等太医来。”
  右相费力地擦擦嘴角的血,摇摇头,“我早就等这一日了,我也想早些去九泉下,看看谢英和玉婉,是否还没有投胎?是否还在等着我们下去给他们一个结论。兴许,我还能赶得及,与他们一起投胎。”
  英亲王妃偏开头,不忍再看他,抹泪道,“你夫人虽然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样扔下她,对她也是不公平。”
  右相费力地道,“当初她嫁给我,要的便是右相夫人的位置。她看着糊涂,心里却清醒得很,知道我心里放不下玉婉,她早就知道,这一辈子,也未必爱我。我们在一起,虽是错缘,但这么多年,谁也不负谁。我给了她这么多年右相府夫人的尊贵,后院以及我的子嗣,任她施为,她回报我的,是一个出色的能承接我身后门第的儿子。”
  “可是你就这样死了的话,你那出色的儿子是何感受?你就不为他想想?万一你此举,毁了他呢?你可是他的父亲。虽然说他是为了家国,但若是因此逼死你,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这一生怕是都迈不过这个砍。”英亲王妃气怒道。
  右相摇摇头,“他是我儿子,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话落,又道,“若他实在想不明白,就摆脱王妃照料了。所谓,人各有命。”
  英亲王妃急道,“那你的女儿呢?李如碧呢?是你将她至于这步田地的。她以后一生怎么办?”
  右相道,“碧儿是我的女儿,她的性情,我比谁都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若非如此,我当初也不会权衡再三,默认玉兆天利用她。所谓,因果循环而已。出了右相府,摆脱右相府小姐的身份,离开京城,彻底放下秦铮,放下心中的执念,对她这种性情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儿。她还年少,兴许过些年,就看开了。我已经托人照料,她带发出家,若是还俗,将来,还能平静安泰地过一生。也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她安排的终生了。”
  “你可真是……”英亲王妃再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见他说话虽然连贯,但以及气喘,出气多,进气少,她急的几乎跳脚,连番向门口院外看,希望太医快点儿来。
  但她心中也隐约地知道,太医哪怕来了,没有回天的医术,怕也是无用。
  尤其,李延还有一颗求死之心。
  眼看李延眸光涣散,她正焦急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不多时,马蹄声冲进了右相府,转眼来到了会客厅外。
  一人翻身下马,扔了马缰,匆匆向里面走来。
  正是秦钰。
  他比太医来得快。
  

  ☆、第九十二章不爱与爱

  秦钰来到后,脚步匆匆地冲进了会客厅。
  英亲王妃见他来了,大喜,立即急急地道,“皇上,你来了正好,快,救右相,他喝了那杯毒酒。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南秦江山……”
  英亲王妃话落,秦钰已经来到了右相近前,听见英亲王妃的话,问道,“太医还没来?”
  英亲王妃摇头。
  秦钰怒道,“来人,去请太医!”
  有人应声,飞奔而去了。
  右相已经目光涣散,勉强扶着桌案,聚了一丝精神,看着秦钰,沙哑地断续道,“皇上,不必请太医了,老臣一心求死……”
  秦钰抿唇看着他,“朕准大伯母之请来你府上,便是不想你如此,既然大伯母说你为了南秦江山,朕也不是昏君,你何必如此?”
  右相摇摇头,“老臣累了,早就有此心……”他说着,气力渐渐不支,本来还想说什么,便长话短说道,“老臣此生,有子沐清,是我之幸。万望皇上……以后善待……唯吾所愿……”
  他说完最后一个尾音,手臂垂下,身子瘫倒在了桌案上。
  秦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右相?”
  英亲王妃心下哀痛,喊了一声,“李延?”
  右相不再回答,已经没了气息。
  秦钰手臂紧紧地扣住右相胳膊,薄唇紧紧地抿起,一双眸子也现出沉痛之色。
  英亲王妃忍不住落泪,掏出娟帕,哽咽无声。
  过了片刻,外面管家喊,“太医来了。”
  小泉子也高喊,“皇上,太医来了!”
  秦钰松开右相手臂,转身看向外面。
  太医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跑来,满头大汗,冲进屋后,连忙跪下,“老臣给皇上请安!”
  管家随他身后冲进来,也“噗通”地跪在了地上。
  秦钰摆摆手,“来晚了,右相已经去了。”
  太医大惊。
  管家闻言抬起头,见已经死在桌案前的右相,顿时骇然地爬到他身边,“相爷,相爷……”
  “朕从皇宫都来了,你为何来这么晚?”秦钰问太医。
  太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道,“回皇上,所有太医,都在永康侯府,永康侯夫人要生了。”
  小泉子立即道,“管家不知道永康侯夫人要生,先跑去了太医院,扑了个空,才转去了永康侯府。”
  “老臣听说后,便赶紧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太医沉痛地道。
  秦钰抿唇,不再说话,对跪着的太医摆摆手。
  那边,管家已经哭成一通。
  这时,右相夫人听到前方的动静,匆匆赶了来,刚要给秦钰请安,便看到了右相,顿时惊得将手里的帕子扔了,扑了过去,“相爷……”
  她来到右相身边,一把推开管家,抱住右相,惊骇得嗓音都变样了,“你这是怎么了?”
  右相自然不能回答她了。
  她摇晃了半天,转头看向秦钰和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抹了眼角的眼泪,对她道,“李延去了,夫人请保重。”
  “他早先还好好的,为什么?”右相夫人闻言,身子晃了晃,看向面前摆着的酒,和李延喝完扔倒在那里的酒杯,眼前发黑,颤声对秦钰问,“皇上,是您赐给了他毒酒?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如此?”
  秦钰不说话。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夫人先冷静一下,前因后果,我与你说,皇上也是刚刚到。皇上到时,他已经喝了毒酒,也是怪我没拦住。他一心求死。”
  “怎么会?他怎么会一心求死?”右相夫人的眼圈都红了,盯着英亲王妃,明显情绪激动,“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明明说要带着我告老还乡的。”
  英亲王妃沉默了一下,便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
  话语虽然简略,但叙事却分明,将右相这些年的心里所想,将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将这些年的打算和求死之心,丝毫没隐瞒,一并说了。
  她觉得,人都死了,有些事情,有些话,隐瞒的话,反而对他不公。
  右相说他一生喜欢崔玉婉,对于右相夫人来说,她既然知道,也不怕再对她说,这是事实。
  右相说他不是为了南秦皇室帝王,是为了谢英和崔玉婉,敬佩那二人大义,也是事实。
  右相说,何为忠奸?他不算忠臣,忠的不是帝王皇室,忠的是心之所想,也是事实。
  这么多的事实,堆积在一块,都借她之口说了出来。
  右相夫人听罢后,呆呆整整地看着右相,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
  尤其是英亲王妃将右相对她、对李沐清、对李如碧,对这三人的交代都有了。
  他说与她两不相负,两不相欠。
  他给了她右相夫人尊贵的身份,后院任意施为,谋害他的子嗣,这些,他都知道,这些年,只不过是任由她罢了。
  她给了他一个出色的儿子,让他骄傲,承接他右相府的门第,死亦有接班人。
  这样算来,的确是两不相负。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他是不爱他,可是她不爱他吗?
  犹记得,那一年,她韶华年纪,父母择选亲事儿,在亲事儿的名单上,没见到他的名字,她便开玩笑地对爹娘问,“你们确定这一份名单里,都是京中大好的未婚男儿?”
  他爹娘笑着点头,“是啊,难道你挑花眼了?不知该怎么选了?”
  “那李延呢?他也未婚,怎么没有他?”她笑着问。
  他爹娘一怔。
  后来他爹说,“李延不行。”
  她娘说,“李延虽好,但不是良人之选。”
  那时,她只是听到了李延传出来的名声,没见过他的人,但她知道父母不会害他,便也就作罢。从名单里逐一的打听,哪家的公子品貌端正,有前途,是托付终身的人选。
  她的出身,自然由得她父母宠她,可以自己选个中意的夫君。
  本来她择中了一人,父母也甚是满意,准备择人说项时,不巧,去玉女河时,遇到了李延。
  怎样形容当时她看到李延的感觉?
  至今仍记忆犹新。
  文雅公子,翩翩风采,一众公子中甚是出众,甚至连一向比他名声高的七皇子和忠勇侯府世子,站在他们身边,他丝毫不逊色。
  她回府后,便改了择婿的人选,与父母提了。
  父母自是不愿。
  她说若不嫁他,便终身不嫁了。
  父母便与他说了他与博陵崔氏女、忠勇侯府世子之间纠葛之事,但她心意已定,那时,崔玉婉已经与谢英定了婚期,他此生无望了,为何不能嫁他?
  父亲无奈之下,寻人说项。
  恰逢那时,父亲得先太皇器重,七皇子登基,需要臂力,李延为七皇子看重,走先太皇路线,迂回周折下,这门亲事儿还是成了。
  大婚之日,他挑开她的盖头,洞房花烛夜,对她坦诚说,“既是我的妻子,我会给你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无论何时,你都会是我的夫人。”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心想,石头也能捂热的。
  新婚之初,她也期待过,他待她,也是敬重,夫妻和睦。本来她以为,总有一日,她会将崔玉婉在他的心里拔出来,可是,几年后,崔玉婉和谢英竟然死了。
  也就是在那时,他大醉三日,后来又写了那样一首诗。
  她大怒之下,给他扔了,同时扔掉的,还有她多年来的心中期待。
  那一日,她彻底地明白了,活人争不过死人,他心里的那个女子是崔玉婉,她无论多久,都争不过。他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她,不但忘不掉,还会记得更深。
  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父亲真真正正相敬如宾了。
  他放手后院,任她施为。
  一晃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这样的死去,连见她最后一面,与她告别,都不曾想。
  她就在这相府后院,与她生活了多年的丈夫,喝毒酒自尽,不是别人逼的,而是他一心想死,可见已然全无念想。连派人喊她来,交代几句话,都不曾。
  可见,这心已经淡如水。
  她怔怔地坐着,脑中无数的过往场景逐一显现在脑海中。
  曾经,他对她也温柔含笑过。
  曾经,他对她也备感关怀过。
  曾经,他对她也提笔作画作诗过。
  曾经……
  从何时起,他眉目对着她时,不再温润温情,而是淡淡的默默的,看着她。
  是从谢英、崔玉婉死后?
  还是从她亲手用自认为悄无声息的手段杀死她的庶子时?
  不记得了!
  可是,夫妻二十多年,他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那她呢?
  她怎么办?
  她想着,腾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还有剩余的残余酒液,她仰脖,倒入嘴里,觉得不够,便一把磕碎了被子,拿着半截杯片向脖子上划去。
  英亲王妃大惊,“你做什么?”立即上前来拦她。
  旁边伸出一只手,秦钰声音温凉,“夫人想想李沐清,他若是一日之间,死了父母,这一辈,会如何?怕是会毁了。”
  右相夫人顿时激灵了一下子。
  秦钰又道,“右相已去,李沐清几日前,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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