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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杏林春暖-第20章

小说: 杏林春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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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大寿听了,气得眼冒金星,指着他:“丁大顺,你胡说什么呢,咱家知道你跟林兴那狗奴才穿一条裤子,才胡说八道的诬陷咱家,我还跟你说,你别想着那狗奴才回来救你,就那狗奴才的脾性,不定早让慧主子打死了。”
    成贵倒是一愣,不禁看向那个小太监,年纪看上去跟林兴差不多大小,身上的衣裳已经破旧不堪,脸上还有一道一道的痕迹,估计没少挨打,明明害怕的直打哆嗦,却仍然咬着唇站了出来,眼里也含着泪光,喃喃的道:“林哥哥才不会死,不会死……”
    成贵不禁琢磨,林兴之所以要弄死方大寿,是不是跟这个奴才有什么干系。
    在洒扫处当差的,没有不恨方大寿的,这会儿有一个站出来,立马就有跟着的,不一会儿就站出了十好几个,剩下的都是惧怕方大寿报复,没敢出来,不过十几个也足够了。
    成贵冷冷看了方大寿一眼:“看来确有其事,那就怨不得咱家了,来人,拖下去杖毙。”
    方大寿两眼一翻晕在地上。
    慎刑司的人可不管你晕不晕,既然皇上下了口谕,那就必须的死,上来几个人把方大寿绑在大板凳上,小臂粗的大棍子照着方大寿的脑袋一棍子打了下去。
    方大寿都没来得惨叫,就归了西,脑浆子掺着血流了一地。
    人死了,成贵的差事也就了了,至于后头的事儿不归他管,转身回乾清宫了。
    顺子吓坏了,没想到自己站出来说了一句,方大寿就死了,还死的这么惨,腿一软,不是被旁边的人架住,就栽地上了。
    侧头一瞧是郑贯,眼泪都下来了:“郑爷爷,我不是有心要害死他的。”
    郑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做的没错。”
    “我,我是想到林哥哥,方管事一定是害了林哥哥,我就想……把事情说出来,没想到……”
    顺子语无伦次,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放心吧,你林哥哥死不了。”
    顺子愣了愣看向刘玉:“你,你怎么知道?”
    刘玉冷哼了一声:“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你林哥哥是祸害,谁死她也死不了。”
    正说着,忽见一个胖胖的老太监进了院子,慎刑司的总管赵丰,正指挥手下料理方大寿的尸体呢,瞧见这位,忙迎了出去:“哎呦喂,这不是万总管吗,怎么有空上这腌臜地儿来了。”
    万升呵呵一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丰愣了愣,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小太监,笑道:“能让你万总管瞧上眼儿,可是天大的造化,你们这里谁是丁大顺?”
    顺子傻傻的应道:“奴,奴才是,是丁大顺。”
    就见那个胖胖的老太监几步过来,也不嫌顺子身上脏,一把把他拽了过去,上下打量一遭,笑道:“咱家想着收个徒弟,你乐不乐意?”
    顺子又不傻,忙跪在地上:“顺子给师傅磕头。”
    万升笑眯眯的扶起他,摸了摸他脸上的伤,心疼的道:“放心吧,有师傅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顺子傻傻的跟着胖太监走了。
    等着洒扫处新来的管事来了,赵丰也带着人要走,刘玉却觑空给赵丰手底下的番役,塞了块银子,拽到一边儿扫听:“今儿倒是怎么回事儿?”
    那番役得了好处,自然知无不言,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便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了一些影儿,好像是洒扫处有个太监叫林兴的,不知怎么到了御前,短短几天就混成了侍膳总管,估摸是记着方大寿的仇,在万岁爷跟前儿递了句话儿,要不然,也不至于立时杖毙,刚那个胖太监瞅见没,就是小御膳房的万总管,跑这儿来收徒弟,就是瞧着那个林兴的面子,你说说,这人要真是走了运,神仙都挡不住,一个洒扫处刷马桶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万岁爷跟前的红人了呢,你要是有关系,赶紧走走,傍上这位,往后可少不得好处……  ”
    
    第26章 像只小兔子
    
    林杏回屋也没敢睡,怕自己困极了,一沾上枕头,不定就睡到什么时候了,别的好说,要是耽误了皇上的午膳,自己还混个屁啊。
    叫刘喜儿打了凉水过来,洗了把脸,觉得精神了些,看着食盒里的点心不禁皱眉。
    刘喜儿多精,一见这眼色就知道不想用,忙道:“今儿外头冷的紧,正该吃些热乎的,万岁爷赏下的吃食,不若留着晚上再用,奴才这就去叫御厨给林哥哥下碗面,热乎乎的吃了,也暖和些。”
    林杏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拿捏我的心思了,放心吧,回头我就跟成总管说,从今儿起,你就到侍膳监听用。”
    刘喜大喜,扑通跪在地上:“奴才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师傅的大恩。”
    林杏知道,自己如今成了侍膳监总管,底下的小太监都得叫自己师傅,不过,这两个字听着别扭,便道:“你还是叫哥哥吧,这个听着顺耳。”
    刘喜儿更高兴了,这往后别人都叫师傅自己叫哥哥,岂不更显亲近,亏了自己主意正,傍上了这位,不然,自己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再熬个十七八年,也到不了侍膳监啊。
    心里高兴,忙去御膳房给林杏张罗面去了,不会儿功夫,一碗热腾腾面就放到了桌子上。
    刘喜儿:“御厨说怕林哥哥饿坏了,匆忙间不得细做,便用熬浓的鸡汤,下了碗面,让林哥哥先垫垫饥,等万岁爷用了午膳之后,林哥哥想吃什么,只管点,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咱御膳房应有尽有。”
    林杏笑了一声:“这御厨倒会见风使舵。”
    刘喜儿:“林哥哥不知道,今儿一听说林哥哥领了侍膳的差事,来当值的便换成了是=外头御膳房的一等御厨韩子章。”
    一等御厨?林杏挑挑眉:“这么说,这个韩子章的手艺天下第一了?”
    刘喜儿:“这个可不好说,韩子章的手艺是不差,可也就是近五年才当上一等御厨,之前那位郑老爷子,在宫里几十年了,有天下第一厨之称,那手艺才真叫一个好呢,这个韩子章暗地里勾结外头御膳房的管事柳海,在御厨大赛上动了手脚,把郑老爷子的手弄残了,这才当上一等御厨,这人手段可不一般,又跟柳海内外勾结,林哥哥跟他共事的时候,可得小心着点儿。”
    林杏挑了挑眉:“还有御厨大赛?”
    刘喜:“可不嘛,万岁爷好美食,可是出了名儿的,咱们的大齐年年都会办御厨大赛,只不过,这五年,被韩子章跟柳海暗地操纵,这御厨大赛就成了过场。”
    林杏:“皇上难道会坐视不管,由着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折腾。”
    刘喜:“柳海又是太后娘娘跟前儿的人,皇上虽不是太后所出,到底是母子,孝道当先,万岁爷瞧着太后娘娘的面子,便不大理会这些,再说,这御厨大赛,万岁爷不过就图个乐子,没必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跟太后娘娘过不去。”
    林杏想起慧妃,那么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生生成了怨妇,不就是因为是太后的外甥女吗,皇上对慧妃有多厌憎,就说明对太后有多反感,这母子俩,面儿上的和平都快维系不住了,私底下估摸早就形同水火。
    只这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倒是混到了御前来,可定天石呢?自己可是仔细找了几遍,都没见着。
    想到此,便问刘喜儿:“听人说暖阁里放着咱们大齐的镇国之宝定天石,怎么我没瞧见呢?”
    刘喜儿:“林哥哥来的晚了些,前些日子钦天监的监正岳罡上了折子说,说今年连着下雪,怕明年闹灾,请旨把定天石供到了钦天监,找了和尚老道诵经,好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林杏道:“这定天石有这么神吗?”
    刘喜点头:“那可是,这定天石是神石,咱们大齐立国之时便从天而降,护佑咱们大齐国运昌隆,永世太平。”
    林杏懒得听他胡说八道,直接问:“你可见过定天石?”
    刘喜摇摇头:“奴才没得造化,不能在万岁爷跟前伺候,不曾见过,那日钦天监的岳罡岳大人来请定天石的时候,用好几层蜀锦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奴才也没瞧见,不过,林哥哥不用着急,等过些日子,定天石移回乾清宫,到时候,林哥哥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吗。”
    林杏忍不住笑了:“你当暖阁是御花园呢,由着我随便溜达。”
    心里倒是不着急了,反正再过几天就能见着了,而且,林杏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自己之前是太想穿回去,有些亟不可待,才会觉得定天石有什么磁场,能打通时空隧道。
    后来想想,不大可能,要是定天石真有这样神奇功能,天天都摆在暖阁里,也没见皇上穿啊,所以说,这个事儿还真不可信。
    只是,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看看,真不行才能彻底死心。
    虽说是匆忙间做的,御厨的手艺的确不差,浓浓的鸡汤,头发丝细的银丝面,上头的浇头是鸡胸脯肉撕成细细的鸡丝,最难得还有两根嫩绿的小白菜心,光看着就有食欲。
    林杏西里呼噜吃了整整一碗,只觉浑身舒坦,见刘喜儿收拾自己的床榻,不禁道:“你收拾这个做什么?”
    刘喜儿忙道:“林哥哥如今是侍膳总管,哪还用住在这儿,总管都有自己的院子,侍膳总管的院子就在大总管旁边儿,刚奴才出去,正好碰上来迎您的人,想着先头周和在哪儿住了好些年,怕哥哥忌讳,叫他们回去再收拾几遍儿,之前周和用过的旧东西都扔出去,重换新的,等哥哥伺候万岁爷用了午膳,再挪过去岂非正好。”
    林杏点点头,这有了自己的院子,往后就方便多了,天天洗澡也不用避着谁,想着,打了个哈气,刚还勉强能忍着,这会儿一吃饱,更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生怕她睡着,耽搁了差事,刘喜儿忙提醒了一句:“林哥哥快到午膳的时辰了。”
    林杏看了看那边儿的沙漏,认命的站了起来,往大殿走,等着里头传膳,便领着人进了暖阁。
    一道道菜的摆在桌子上色香味俱全,林杏刚吃了一大碗面,这会儿肚子饱饱的,再香也吃不下,只意思意思的尝了一遍,旁边侍膳的小太监便接了过去伺候皇上吃饭,林杏倒落了个轻松,只站在皇上旁边儿等着就成。
    心说,这当了头儿就是不一样,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只不过,很快林杏就发现还不如自己动手呢,本来就困,加上什么都不干,暖阁里又格外暖和,阵阵睡意袭来,她努力挣了好几次眼都没成功,最后只能低下头打掩护,可那一个劲儿往下点儿的小脑袋,能瞒得过谁。
    从刚才林杏眼睛发直的时候,皇上就发现了,只是不吭声,想看看这奴才到底胆子有多大,现在看来,这奴才的胆儿比天还大,在自己跟前都敢打瞌睡,那眼睛半睁半闭,都成了一条缝儿,小脑袋一点点,跟小鸡吃米似的。
    眼瞅就要栽地上了,皇上咳嗽了一声,林杏一激灵,忙清醒过来,站好,提醒自己这是在御前,不能睡,可不一会儿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林杏一狠心,刚要狠掐自己一下,忽听皇上道:“小林子,朕知你念过药书,可会写字?”
    林杏不知皇上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却道:“奴才能写几个字,只写的不大好。”
    林杏这纯是谦虚,自己的书法可是经过名家指点的。
    皇上点点头:“写的不好不妨事,心诚即可。”说着一指里头的耳房:“朕这几日有些心烦,你去耳房里替朕抄几遍心经,也好静心养性。”
    林杏愣了愣,心说,是自己困极产生幻觉了吗,皇上吃着半截儿饭,竟让自己这个侍膳总管去抄什么心经,自己这本来就困,要是再抄经,还不跟吃了强力安眠药似的。
    大概见他不动,皇上有些不耐:“怎么?你不愿意?”
    林杏哪敢啊,忙道:“能替万岁爷抄经是奴才的福分,奴才这就去。”说着走了进去。
    这耳房估计是平日皇上小憩的地儿,等于是暖阁的里间儿,设有床帐寝具,对面窗下有个小榻,小太监把文房四宝经书摆在榻桌上,又铺好了白宣纸,用是金狮子的镇纸压住,让林杏跪坐在小榻上抄经。
    交代好便出去了,整个耳房就剩下林杏一个。林杏只能认命的开始抄经,心里暗骂,你他娘静心养性就得自己炒,让老娘抄有个屁用啊。
    这暖阁底下通着地龙,站着还不觉得,这一坐下就更暖和了,屁股底下暖融融,脑子里都是催眠的心经,加上本来就困的不行了,林杏勉强撑着写了两行,就再也撑不住了,偷眼往外头瞄了一眼,中间隔着纱帐,什么都瞧不清,只隐约听见轻微的杯盘之声,估摸皇上一时半会儿吃不完,遂放松儿了下来,支着脑袋,靠在旁边的窗户上,琢磨自己就闭会儿眼,错过盹就好了。
    成贵进来,见皇上正用午膳,便立在一边儿,打算等会儿再回方大寿的事儿,却暗暗奇怪,这皇上用午膳,怎么没见着林兴在旁边伺候着,瞧了旁边当值的小太监一眼,顺着小太监的眼色,往里屋望了望,隐约瞧见窗下的小榻上有个人影儿。
    心里更纳闷了,林兴这么个侍膳的,跑里屋去做什么?
    皇上这顿午膳吃的极慢,足用了半个时辰之久,吃完了挥挥手。
    侍膳的太监最会瞧眼色,一瞧皇上的意思,就知道是留着林杏在暖阁里抄经,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位新上来的头儿,果然得万岁爷宠爱,不说别人,就说前头的侍膳总管周和,伺候了万岁爷得有十来年了,也没见万岁爷留下抄过经啊,自己跟着这么一位得宠的总管,往后的日子可好混多了。
    不说侍膳监的奴才们怎么想,成贵算是明白了,闹半天林兴是替皇上抄经呢,亲手接了茶捧了过去。
    皇上抿了一口看向他:“你去了洒扫处?”
    成贵心里暗暗庆幸,亏了自己没耽搁,要是懒一懒,这会儿万岁爷一问,自己答不上来,不定就得倒霉了。
    忙道:“老奴刚从洒扫处回来,万岁爷交代的事儿也查问清楚了,洒扫处的管事太监方大寿,的确有负圣恩,克扣属下月例,私拿好处,老奴去的时候,这厮还妄想贿赂老奴,老奴瞧着洒扫处那些奴才也都给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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