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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儒道至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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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同等,则错误少的在前。
  说是错误相等,则按照诗词的等次排序。若诗词同等,则看文字优劣,如果50名和后面的分不出高下,就需要请半圣考官裁决,一般都会多出几个童生名额。
  评等完毕,已经是深夜,但是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文院,各自在文院的住处睡下。
  第二天清晨,三位考官和十位讲郎在早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后,在七点即辰时开始“复阅”,重新复查,确保没有问题。
  万一评判失误过大,半圣会出面干预,那考官不仅丢脸,甚至可能会被免官下狱。
  进入阅卷房,蔡县令边走边说:“昨夜久久不能入睡,至今心有不甘。”


第10章 甲等!
  “唉,可惜。”王院君已经数不清这两天说了多少个可惜。
  众人复查试卷。
  最后,蔡县令三人来到方运试卷前,不断讨论,可最终没有办法。
  以至于到了午饭时间蔡县令还迟疑不决,只能暂时不管,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众人休息两刻,继续回到阅卷房。
  蔡县令还是舍不得让景国唯一一个双甲童生从自己手上溜走。
  王院君开解道:“无须过多计较,有鸣州之才,有无错圣言,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在我等之下,这天下第一童生双甲的虚名不要也罢。他一身是伤都能得案首,中举不在话下。”
  蔡县令呆立片刻,突然正气凛然道:“吾等为君、为国、为圣、为人族选人才,焉能因他人诽谤而畏葸不前!一世骂何如百世骂!”
  万学正和王院君相视无语,蔡县令这话是说如果给了方运双甲,能得一世骂名,要是不给,就要被骂百世,把方运捧高到了极点。
  蔡县令说完,大笔一挥,划掉之前对方运请圣言的乙等评语,重新书写评语:
  一身是病伤,
  牛车赴考房;
  寒门少笔墨,
  为圣选贤良。
  甲!
  请圣裁!
  万学正和王院君目瞪口呆,没想到蔡县令下了如此重注。
  两人为官多年,看完后立刻意识到,这个蔡县令看出方运必当成名,所以借此机会一搏。
  输了,不过是罚俸,朝廷不会重罚,因为给方运争双甲也是让景国受益。
  可要是赢了,他会成为景国第一个出双甲童生的县令,虽然院君主管教化,可县令才是一县的主考官和父母官,功劳最大,绝对可以得到提拔。
  王院君和万学正顿时心服口服,怪不得对方是进士,单就这份勇气和豪气就不是他们能比。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大声说:“请圣裁!”
  三人的声音通过文院无处不在的才气进入虚空,最后来到东海之畔、泰山之南的曲阜,圣院。
  遥遥望去,那是一座倒立的高山,上粗下细,山尖朝下插进地面,而山顶是一片巨大平台,上面楼阁林立,白云飘渺。
  孔子喜泰山,又不舍伤泰山主峰玉皇顶,于是取一侧的三千尺山峰从山脚横切,手提山峰回曲阜,轻轻一抛,于是有了闻名天下的“倒峰山”,并提笔在空中作画,一副水墨楼阁画悬于空中。
  孔子张口一吹,笔墨楼阁纷纷落于倒峰山顶,形成曲阜书院,即现在的圣院。
  圣院的最中心有一座极为旷阔的大殿,可坐十万人,乃孔子讲学之处,名为众圣殿。
  众圣殿内有一座圣台,圣台上有许多雕像,供奉着从古到今的所有封圣之人。
  在圣台之下,有三位儒雅的老者坐成一排,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这三位老者乍一看平平无奇,但细看之下,三人眼中竟闪烁着无数的奇异画面。
  有星空流转,有四季轮换,有空谷幽山,也有市井喧闹,从塞北草原到远南雨林,从极西荒漠到东海之滨,凡世间种种皆在其中。
  此时三人眼中闪烁最多的画面是圣元大陆各地文院中的场景。
  圣元大陆十国九十州,每州九府,每府九县,七千余座文院内的一切尽在三人眼底。
  一人开口。
  “可甲,可乙。”
  又一人开口。
  “天之门生,伤病赴考,字可练,向圣之心难得,甲!”
  最后一人许久不语,最后口吐一字。
  “可!”
  最后一人的声音飞跃千山万水,在济县文院的阅卷房内炸响,所有人都如同耳畔听雷,毛发如同在狂风中吹乱。
  众人又惊又喜。
  “半圣传音?抵我一月苦修啊!”一位讲郎欣喜若狂。
  万学正道:“一般来说如果半圣同意,只会默认,可半圣竟然开口,是怕我们不给他甲,说明很认同,仅次于半圣钦点,是大好事啊。”
  蔡县令思索片刻,却道:“半圣传音这事千万不可外传。一来他年纪还小,万一知道此事必然骄傲,对前途不利,等他成为举人再告之不迟。二来么,他得双甲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再有半圣传音,不知道多少小人会背地里中伤。这件事我会上禀文相,让他下令封口。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罪同杀进士,当受五马分尸之刑!”
  蔡县令目光如冰,体内才气涌动,一股寒意在阅卷房内蔓延。
  进士一怒,才气可化为能杀人的才气之枪剑,异常恐怖。
  十位在文院教书的讲郎急忙弯腰行礼,口称不敢。
  “我等世代为景国子民,见此英才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加害?”
  “我与方运是远房亲戚,我还教过他识字,断然不会害他。”
  “哼!”蔡县令不悦地冷哼一声,试卷的名封还没打开那个讲郎就知道是方运的,可见这几个讲郎没少偷听他们三个考官说话。
  王院君说:“县尊所言极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切不可过度捧杀。那个方仲永我也见过,一直为他担心,可惜他父亲利欲熏心,日后难说。”
  蔡县令点点头,说:“既然名次已定,那就开名封,写金榜。”
  于是众人把试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开,然后拿出五张很大的黄纸,就是所谓的金榜。
  蔡县令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五十名童生,提笔在第一张黄纸的左上角写上:方运,甲,甲。
  第二行写:方仲永,乙中,乙下。
  ……
  “生不逢时。”王院君看着方仲永的名字低声说。
  写完五十个童生的金榜,蔡县令说:“我来写今日的文会请柬。”
  王院君和万学正沉默以对。
  每次放榜后的当天,三位考官会举办一个文会,请本地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参加,主要是讨论、点评和鉴赏这次县试的试卷。
  请柬本来让别人写就可以,但蔡县令自己写,说明他对今天的文会极为看重。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文院正门大开,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亲友挤在外面,把文院门口原本宽阔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
  不等张贴金榜,一个人急急忙忙向文院内走去,众人一看是本县的鲁捕头,都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鲁捕头快步找到蔡县令,弯腰拱手,道:“启禀县尊,那夜的事已经基本查清,只是没有证据。”
  “说!”蔡县令不算高,但目光极为有神,严肃地看着鲁捕头。
  “是!大源府柳家的柳子诚看上方运的童养媳,刻意交好方运,但那杨玉环却是贞洁烈女,对方运死心塌地,方运也没有为银钱放弃她。柳子诚事败恼羞成怒,曾出言威胁,后命人在吉祥酒楼附近的小巷围殴方运。”
  “确定是大源府柳家?”
  “绝不会错。”鲁捕头小心翼翼看着蔡县令。
  蔡县令皱眉苦思。
  片刻之后,鲁捕头低声说:“下官还听到方运的一件奇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方运说他被打的那夜,被一个神秘人救起,然后那人收方运当学生,一夜间教会了方运很多。”
  “哦?那方运此前文采如何?学问如何?”蔡县令立刻问。
  “很差,连我当年都不如,断然不能中童生。”
  蔡县令看了看鲁捕头。
  两百年前捕快衙役的地位很低,根本没有品级,但这些年人口增长、才气鼎盛,考取功名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的秀才童生充实到各个职位,捕头也有了从九品的品级,管缉拿治安,甚至有朝廷配发的文宝腰牌。
  这位鲁捕头是一位秀才,考举人无望才当了捕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
  “是,大人。”
  鲁捕头正要转身离开,蔡县令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邀请他去吉祥酒楼参加文会的请柬,你亲自给他送去。你安排个人去盯梢,防止柳子诚再来报复。若柳子诚敢动手,你按《景律》处置,保护方运最重,你明白?”
  “下官明白。”
  “去吧,给方运一个好印象。”
  “是!下官告退。”
  鲁捕头心中一凛,他知道蔡县令是文相的人,和左相柳山是宿敌,但现在左相权倾朝野,据说几乎逼得文相要告老还乡。在这种时刻,蔡县令绝对不应该得罪柳子诚或任何柳家的人,但现在却力保方运,证明那个方运很不一般。
  鲁捕头向外走,正好碰到去张贴金榜的衙役,问:“那个叫方运的在没在榜上?”
  “啊?您不知道?今年的案首就是方运!而且是双甲案首!”
  “案首啊,什么?你再说一遍!双甲?你没说错?”鲁捕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自己看。”衙役说着把卷着的金榜摊开,第一页第一名就是方运,两个醒目的“甲”字就在上面。
  鲁捕头倒抽一口凉气,他可是实打实的秀才,最清楚双甲童生的意义,景国建国两百年,一个双甲童生都没有!
  他向下看去,神童方仲永不过是双乙。
  鲁捕头的心思活跃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加快,心里的小算盘迅速打着。
  “怪不得蔡县令不怕得罪大源柳家!原来是双甲童生。这意味这方运的请圣言无一处错误,这样的人绝不一般,背后恐怕有一尊庞然大物,那神秘人莫非跟文相有关?很有可能!这次让我送请柬,可是天大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那衙役小声说:“我听那几位讲郎说过,这个方运还是圣前童生。”
  “嘶……”鲁捕头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双甲圣前童生,哪怕毫无背景,也值得蔡县令全力保护。


第11章 纸上谈兵
  鲁捕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心中火热,大声挤开文院门口的众人,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方运家里。
  “鲁捕头,好久不见!”一个热情的声音想起,鲁捕头仔细一看,正是神童方仲永的父亲方礼。
  “原来是方兄,我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奉陪,告罪!”鲁捕头匆匆离开,嘴角却浮现无人看到的讥笑。
  方礼僵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马上就是“案首之父”,以前也认识鲁捕头,想趁机在亲朋好友面前展现自己的人脉,结果对方根本不停步,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旁的亲戚好友立刻骂开了。
  “一个捕头也敢这么无礼,等仲永成了案首,看他怎么说!”
  “区区秀才而已,仲永可是有状元之才!”
  方礼最重面子,但即将放榜不好发作,于是道:“不必理他,等仲永平步青云那一天,这种小人自会低头!放榜了,你们猜猜仲永的名次。”
  “当然非案首莫属!”
  “您太谦虚了,全县的童生谁能跟仲永比啊。”
  “前面的人让开,让今年的案首先进!”
  前方众人纷纷让开,方礼面带微笑,从容步行,方仲永跟在他身后。
  方礼等人还没走到金榜前,金榜周围就炸了锅。
  “什么?双甲?双甲童生?圣人垂怜,我景国也有了双甲童生,破了天荒啊!”
  “真没想到姓方的会是双甲案首!”一个认识方运的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方礼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既然是姓方的就没错,而且是双甲,这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足以立一座文牌坊,让子孙后代都瞻仰。
  紧跟父亲的方仲永眼中闪过一丝慌色,他不否认自己是神童,也不否认自己有信心拿到诗词的甲等,可绝不相信自己能拿到“请圣言”的甲等,因为他有好几道题都不会,胡乱写的答案。
  方仲永急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榜单,定睛一看,榜首赫然是方运。
  方礼正要夸儿子,觉察方仲永的神色不对,立刻眯着眼快走几步看向榜单。
  方运,甲,甲。
  方仲永,乙中,乙下。
  到手的案首飞了!
  方礼气急败坏大喊:“这个排名一定有问题!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案首!我要去京城告御状!怎么可能有人能拿到双甲童生!我不信!”
  金榜前的衙役冷笑道:“随你去告,谁不知道这金榜要过半圣考官之眼,要是有问题,不用等放榜早就事发,用得着你叫?”
  方家的亲友一脸茫然。
  “方仲永可是神童啊,怎么当不了案首?”
  “那个方运是谁,看着耳熟。”
  “就是有江州西施童养媳的那个方运啊,他爹娘葬礼的时候我还去过,没曾想中了案首。”说话的人不动声色侧走一步,远离方礼,然后四处张望,想要寻找方运报喜。
  方运没在这里。
  太阳西斜,照在方运家门口的马车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四个曾来过方运家的柳家家丁也在,在他们之前站着一个英俊的白衣书生。
  方运把杨玉环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柳子诚,道:“不知柳兄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柳子诚看了一眼杨玉环,露出一个自以为礼貌得体的微笑,一甩扇子,扇面打开,轻轻扇着。
  “方运,我听说你受了伤,急忙赶来,还带了江州最好的伤药。童生试考得怎么样?一身是伤还去考童生,一定考的得很差吧?不打紧,来年再考。”柳子诚微笑着说。
  杨玉环却冷笑道:“收起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你了!这是我们家门口,马上让开,我要和小运去看放榜!”
  柳子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方运也考不上童生。玉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要是再这么任性,等娶你回家,我那几个小妾要是吃醋,让我怎么帮衬你?”
  不等方运说话,杨玉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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