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无限-第8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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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知识欲与好奇心，艾姬多娜便几乎没有其余的情感了。
　　“跟这样的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懂，还是回去多看几本书，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吧。”
　　留下这样的话，方里才转过身，并抬起步伐，与艾姬多娜擦身而过。
　　“送我出去吧。”
　　言简意赅的话语，让艾姬多娜亦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一笑。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契约吗？”
　　这个挽留，估计也是艾姬多娜最后的不甘的表现吧？
　　再怎么样，艾姬多娜也应该意识到了，面对方里，她真的没辙。
　　而方里的回答自然也只有一个。
　　“我已经有了缔结契约的对象，没兴趣连她的生母都一起照顾。”
　　方里瞥了艾姬多娜一眼，重复了一遍。
　　“送我出去吧。”
　　淡然的语气，告诉了艾姬多娜，这就是定局。
　　“……这还真是遗憾。”
　　艾姬多娜的脸上第一次褪去了情感，变得如同人偶一样，面无表情。
　　然后，方里与艾姬多娜便进行起最后一次的对话。
　　“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希望如此。”
　　这就是方里与艾姬多娜最后一次的对话与会面。
　　伴随着对话的结束，方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只剩下艾姬多娜，眺望着眼前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尸山血海，看着在尸山血海中不断冲杀的方里，半晌以后，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能够得到方里，对于艾姬多娜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与之相对，爱蜜莉雅却是能够得到方里无条件的支持，实在是让艾姬多娜开心不起来。
　　“算了，这也是有趣的体验。”
　　艾姬多娜嫣然一笑。
　　“就让我作为一个脱离了时代的死者，见证你们之后的道路，那也不失为一个乐趣。”
　　语毕，艾姬多娜便也消失在了这里。
　　让此方天地，逐渐的破碎了开来。


第1743章　偏离记载的未来
　　“呼——！”
　　寒冷的风雪如呼啸的狂波，仿佛打算将世界都给染成白色，不断的吹袭着。
　　在「圣域」的森林中，一个不算太高的悬崖上，有两个人便迎风站在这里，丝毫不顾堆积在身上的雪霜，只是静静的眺望着村庄的方向。
　　“嘭嘭嘭嘭嘭——！”
　　村庄里，炸裂般的响声不停的在响动着。
　　那是紫水晶构成的魔桩铺天盖地的落在魔兽群中所激起的动静。
　　站在悬崖上的两人便一直都在看着这一幕。
　　直到一会以后，其中一人才抬起了头。
　　“罗兹瓦尔大人。”
　　拉姆轻轻的唤了这么一声。
　　“啊啊……”
　　罗兹瓦尔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喃喃着。
　　“终于来了啊……”
　　说着这样的话，罗兹瓦尔与拉姆同时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背后。
　　在那里，呼啸的风雪内，一道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其中，犹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真是最佳的看好戏地点，对于那些喜欢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做些什么的小丑来说，的确很相配。”
　　方里一身骑士的风衣在呼啸的风雪中猎猎作响，目光则是先瞥了拉姆一眼，随即投向了罗兹瓦尔，眉头挑了起来。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你会露出的表情啊。”
　　此时，方里也是有些讶异。
　　因为，在方里的眼前，罗兹瓦尔即没有以往的装腔作势，亦没有过去的滑稽可笑，连脸上的妆都没有化，展现出别人很难见到的素颜。
　　不得不说，在那滑稽可笑的小丑妆容下，罗兹瓦尔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长得极为俊雅。
　　只是，那张俊雅的脸上，此时此刻里，竟是充满着疲惫与颓废。
　　而对于方里的惊讶，罗兹瓦尔却是没有产生丝毫反应。
　　“我就知道，你会来到这里。”
　　出现在罗兹瓦尔口中的语调，同样不再似那么的装模作样，而是极为平静。
　　“看来，你已经猜到所有的事情的背后都是我在介入着的吧？”
　　就是这样。
　　现在发生的事件，都是罗兹瓦尔在背后搞鬼。
　　不管是艾尔莎入侵宅邸的事情，还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都是罗兹瓦尔的杰作。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那就会明白，发生在方里身周的这些事件全部都会追踪到罗兹瓦尔的身上。
　　例如艾尔莎对宅邸的袭击，法兰黛莉卡的说法是对方突然就出现在厨房里，并对她发动了致命一击，法兰黛莉卡能够躲过去，完全是靠运气和侥幸。
　　可是，罗兹瓦尔公馆再怎么说都是罗兹瓦尔的住所，即使人员几乎全部离开，可以罗兹瓦尔的本事，在宅邸布下一个结界，防止被外敌入侵，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这样一来，就算是艾尔莎，想入侵罗兹瓦尔公馆，就算能够解决结界，亦是不可能做到完全不产生半点动静。
　　而只要产生一点动静，触及了警报之类的机关，那法兰黛莉卡就完全能够游刃有余的逃跑，绝对不会被逼到绝境。
　　但结果，艾尔莎却是无声无息的侵入了宅邸，证明宅邸几乎没有被罗兹瓦尔施下防卫机能。
　　亦或者，那些防卫机能的解除方法，艾尔莎都已经事先知晓。
　　这就证明，雇佣艾尔莎侵入宅邸的人是内部人员。
　　除了罗兹瓦尔以外，别无他人。
　　“同样的，这场雪也是由于能够操纵天候的大规模术式的发动才降下来，最终引来了大兔，让「圣域」里的居民濒临灭绝的危机。”
　　方里直视着罗兹瓦尔，缓缓的说明。
　　“据我所知，想使出这种规模的魔法，要么是能力高超的魔法师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慢慢的累积魔力，做足准备，方才能够顺利的发动，要么得是数十名乃至上百名魔法师一起协作，那就能够在短短几天内发动术式，可如果是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作为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魔法师，罗兹瓦尔若不是被方里的魔眼克制的话，过去的方里无论如何都没有战胜他的希望。
　　没有这种程度的实力的话，那就谈不上只身一人守住整个王国的边境了。
　　所以，如果是罗兹瓦尔的话，只需要经过几天的准备，那就可以发动操纵天候的大规模魔法了。
　　恐怕，这些天，罗兹瓦尔之所以会销声匿迹，一直躲在住所中，就是为了发动术式在做准备吧？
　　换言之……
　　“现在，在「圣域」里发生的一切，背后都是你在搞鬼。”
　　方里耸了耸肩，有些漠然的说着。
　　“嘛，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只要知道你这个家伙的执念和以往所做的一切，那就能够明白了。”
　　为了复活自己的老师，罗兹瓦尔以福音书中记载的内容作为准则，不断的按照上面所记载的事情在行动。
　　这些，罗兹瓦尔都是有前科的。
　　一般而言，现在，方里应该确认罗兹瓦尔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事情，就是跟以前一样，一直在按照福音书中的记载行动吧？
　　可看着罗兹瓦尔那个憔悴的模样，方里抛弃了这个确认，转而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
　　“告诉我。”
　　方里直截了当的询问了这么一句。
　　“从什么时候开始，福音书中记载的未来偏离了呢？”
　　没错。
　　偏离了。
　　方里怀疑，福音书中记载的未来，已经开始偏离了。
　　要不然，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那罗兹瓦尔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因此，方里可以肯定，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肯定有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偏离了福音书中的记载。
　　而事实上，方里猜的也没错。
　　只是，罗兹瓦尔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见过艾姬多娜了吧？”
　　像这样，极为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方里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
　　因为，罗兹瓦尔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诉说。
　　“如果现在的一切都还是正轨的话，那么，按照福音书上的记载，在第一次试炼过后，你应该已经与艾姬多娜缔结了契约，成为了艾姬多娜的俘虏了才对。”
　　听到这里，方里就明白了。
　　福音书上记载的未来，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偏离的。
　　“如果你已经与艾姬多娜缔结了契约，那么，在艾姬多娜的指使下，你将会在那一天晚上便通过所有的试炼，解放「圣域」的结界，带着这里的所有人回到宅邸，拥护爱蜜莉雅大人，让爱蜜莉雅大人终于拥有与其余王选候补者抗衡的阵营才对。”
　　罗兹瓦尔紧视向了方里，像是质问一样的出声。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与艾姬多娜缔结契约？”
　　这句话里，已经是充满了怨恨。


第1744章　来做一个交涉吧
　　“——”
　　伴随着罗兹瓦尔的情绪波动，周围的气氛一下子改变了。
　　极为压抑的魔力自罗兹瓦尔的身上波动了起来，将周围的风雪都给分开。
　　“唔……”
　　拉姆似乎发出了有些苦闷的声音。
　　在离罗兹瓦尔那么近的距离下接触到那压抑的魔力波动，对于这个失去了角的鬼神来说，貌似太过于勉强了。
　　可即使是这样，拉姆依旧咬紧牙根，像是表明自身的立场一样，牢牢的站在罗兹瓦尔的身边，寸步不离。
　　只可惜，罗兹瓦尔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拉姆。
　　其紧视着方里的眼睛里，已经是充满了血丝。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罗兹瓦尔不断的吐出诅咒般的话语，模样也显得有些癫狂。
　　“如果你没有跟艾姬多娜缔结契约，那我现在做的事情就都没有意义，都没有！”
　　若是方里在第一次试炼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与艾姬多娜缔结了契约，并当晚便闯过了所有的试炼，解放了「圣域」的话，那罗兹瓦尔后面的行动便有意义了。
　　之所以雇佣艾尔莎侵入宅邸，不是为了将宅邸里的人都给杀掉，而是为了让方里将艾尔莎给击溃，将其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做些明面上不能做的肮脏的事情，以此来缔造出爱蜜莉雅在王选上的有利局面。
　　之所以在「圣域」里降雪，那是为了将这里冰封，使这个强欲魔女的实验场成为谁都不能接近的禁地，避免被政敌或者魔女教一类的存在根据突然出现的「圣域」的居民进行调查，最终调查到这个地方，从而被抓住把柄，按上与魔女有关系的罪名。
　　这些，或许是福音书上的记载，或者是罗兹瓦尔自己的独断，可都是建立在「方里与艾姬多娜缔结了契约」的这个事实上才需要展开的行动。
　　然而，方里却没有与艾姬多娜缔结契约。
　　“到底为什么！？”
　　罗兹瓦尔隐隐的有些痛苦的吼叫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未来没有发生！？我之前明明都严格按照记载来行动了的啊！照理来说如果没有出现差错的话这个未来就会出现才对！就会出现才对啊！”
　　诚然，福音书上记载的未来并不一定会出现，可若是通往这个未来的事件都已经发生，并且确认，那最终肯定只会通往这个未来。
　　就是为了这一点，罗兹瓦尔才让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按照福音书上的记载来进行。
　　而通往这个未来的事件，之前都已经被罗兹瓦尔给触发了。
　　那么，方里就理应如同福音书上所写的一样，与艾姬多娜缔结了契约才对。
　　事实上，那个时候，方里也的确只有与艾姬多娜契约这一条路。
　　在梦境里，面对被称为足以媲美嫉妒魔女的怠惰魔女，被限制了大部分实力的方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照那样下去，方里被怠惰魔女给拿下，从而被迫与艾姬多娜缔结契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哪怕是福音书都没有预测到吧？
　　没有预测到，经过数个世界的累积，方里的魔眼终于进化，成为了踏入神之领域，能够光靠视线便赋予事物死亡的邪眼。
　　所以，方里才能以魔眼瞬间杀死怠惰魔女，脱离险境，避免了被艾姬多娜强迫契约的未来。
　　亦即，方里连这个未来都给杀死了。
　　福音书的记载，便从这里开始，全部脱轨。
　　从那个时候开始，罗兹瓦尔便茫然了。
　　一切都遵照福音书的记载来行动的这个人偶，根本就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反应过来的能力。
　　就像一个没有了大人带路的迷路小孩，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因此，罗兹瓦尔只能麻木的遵照着之前决定的行动，继续雇佣艾尔莎侵入宅邸，又在「圣域」里降下大雪。
　　可这样的做法，自然是步步偏离。
　　如果是在「圣域」解放，所有人回归宅邸的情况下，艾尔莎来袭了，那么，将艾尔莎给击溃的方里将在席尔薇雅与爱蜜莉雅这两位心地善良的少女的劝导下手下留情，将其俘虏、拉拢。
　　然而，在「圣域」没有解放的情况下，只有方里一个人回到了宅邸，那自然没有谁能阻止方里杀人，本该被拉拢的艾尔莎就这样被杀死了。
　　而如果是在「圣域」解放以后，罗兹瓦尔才在「圣域」里降雪，那么，即使大兔来袭，亦是伤不到任何一个人。
　　然而，现在，本应在「圣域」解放以后成为爱蜜莉雅阵营里的战力的混血儿们却迎来了大兔的袭击，虽然还没出现死伤，但已经有人残疾、重伤，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为爱蜜莉雅效力。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已经偏离了福音书上记载的未来。
　　一直都在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罗兹瓦尔，自然绝望了。
　　现在的罗兹瓦尔，已经连小丑和人偶都不是了，只不过是自暴自弃的小鬼而已。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像是认清了现实一样，罗兹瓦尔的声音变得呆滞了起来。
　　“杀了我吧……”
　　这或许是罗兹瓦尔唯一一个经由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吧？
　　决定以死亡来迎接自己的结局。
　　即使，这个决定简直就是蠢到不行。
　　所以，方里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了吗？”
　　说着这样的话，方里向着罗兹瓦尔的方向走去。
　　可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