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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国宝美公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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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公公费心。”
薛侯爷刚掀起轿帘,不经意听远处有人低唤:“小雪……”
声音不高,却熟悉得刻骨铭心!
他心一颤,蓦地转头,发现仁杰站在河边,浑身被雨淋得透湿,手上拽著一只巨大的鹤形风筝。
“小雪,可否借一步说话?”仁杰疾步走过来,那风筝呼呼穿行在乌云间,越飞越高。
薛侯爷强敛激荡的心绪,示意属下及李公公暂且回避,独自走进雨中,一双俊眸瞅著对方,“你还来做什麽?”
府门前的灯笼被雨打湿,灯光忽明忽暗,照见仁杰眉目清雅如画,风姿舒卷,他诚恳地答道:“小雪,人的心就像风筝一样自由,我不过是听从自己的心而已。”
薛侯爷望向仁杰水墨画般的眉眼,心里一阵阵疼痛,真想不顾一切投入仁杰怀里,吸取那份温暖。然而……
薛侯爷艰难地摇摇头:“你我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小雪,请看,”仁杰将一枚玉簪举到他眼前,坚定地说,“倘若断簪能复原,你我的缘分也能再续!”
薛侯爷细细一瞧,此簪有些眼熟,通体碧绿莹润,可谓翡翠中的极品,中间有道裂痕,以金丝错巧妙地镶缠修补,如不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薛侯爷心中一震,“是令堂留下的那支玉簪。”
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薛侯爷被迫摔簪绝情,仁杰握著两截断簪,彷徨无助。
定情之物损了,或许可以弥补。心若碎了,会怎样?
薛侯爷伸出手,轻颤著抚上那枚簪。这簪,不仅是定情信物,更像小杰那颗赤诚无悔的心……
可是,母亲拔剑自刎的惨烈一幕,无可避免地闪入脑海,薛侯爷刚刚回暖的心又重新冷下去。养育之恩重如山,我薛邵一生磊落,怎能为情所困葬送薛府百年基业。
罢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薛侯爷俊面冷霜华重,一双眸子黑如墨玉,浩瀚如碧海,柔柔地凝视著仁杰,彷佛要将仁杰的俊颜刻在脑海,口里说的话却冷酷无情:“忘了我,从此不再见面!”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厉,忽然取过玉簪,用力掷出去。
一道碧影划空坠入远处的运河中。
小杰,对不起!李公公是皇上派来的奸细,我不得不如此……
空中,电闪雷鸣,暴风雨呼啸而来。
雨水如瀑狂泻直下,风带著雨点,砸在仁杰脸上,砸进脖子里,砸得胸口似破出一个洞来,痛得心脏一阵抽搐。
仁杰的手一抖,风筝随风飘去,“对不住,我没法忘了你。”
他咧开嘴,像平常那般微笑,但是,他温柔的眼神异常悲伤,比痛哭更令人心碎。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被笼在茫茫的雾水中。
丁二奔过来,用伞为薛侯爷遮雨。
薛侯爷眼睛发酸,视线追逐著风筝,恍恍惚惚飘到不知名的远方。他微微仰起头,脸上一片湿润,不知是雨还是泪。
李公公拔高的尖嗓在身後响起:“薛侯爷,该走了,别让薛王爷久候。”
薛侯爷擦了擦眼角,静静地望了仁杰一眼,举步上轿。
仁杰目送轿子远去,告诉自己别难过,要笑,他努力地笑,就真的笑出声来,彷佛是笑,又彷佛是哭,声音被暴风雨打得零零落落,如夜枭悲啼般沙哑刺耳,要是附近有孩童,说不定会吓得大声啼哭。
这麽乾笑了几声,他自己也听不下去,叹了口气疾奔向河岸,扑通扎入河中。
河面波涛翻滚,黑沈沈的,伸手不见五指。
狂风暴雨在呼啸,仁杰一次次下潜,在河底慢慢摸索,待气尽时,才冒上来。
过了不知多久,他精疲力竭地趴在河边,喘得像只拉破车的老牛。
一把黄油布伞遮在他的头顶。伞下,如公子怀礼眉目如云烟,笑容中带著淡淡的忧虑,“三弟,可需帮忙?”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照见仁杰脸色煞白,似一缕孤独的游魂,但是,他的神情坚毅而自信,“二哥,我会找到娘的玉簪,我与小雪的缘分定能再续!”



凌晨,怀礼将浑身冰凉的仁杰扶回白云寺,後者气息微弱,手中握著失而复得的玉簪,脸上还带著满足的笑。
这天,仁杰一病不起,在昏迷中喃喃地唤著一个人的名字,偶尔清醒时则头痛欲裂,不得不捂著脑袋在床上打滚,他从不呼痛,实在忍不住了,只紧咬著唇,弄得满嘴是血。
过了些日子,他精神好些,拿起床头完成了一半的木鹤,抖著手雕起来,央求怀礼给薛侯爷送去:“二哥,小雪见了此鹤,便知我的心意未变……”
“莫急,我已给他送了信。”怀礼日夜照看他,略显憔悴,“三弟,今晚有位贵客。”
仁杰眼睛一亮,惊喜地问:“莫非是小雪?”
禅房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带著凉风来到床前。此人面目英挺,双眸带锐,右眼下有粒胭脂色的小泪痣,令他深邃分明的五官,显出一种烟雨蒙蒙的柔和。
他低喝道:“谁是小雪?三弟心里只有那个人吗?”
仁杰怔了怔,立刻展开一个欢喜的笑容:“啊,大哥来了!小弟正惦著您。”
“哼,贫嘴。”
来者正是仁杰的大哥李钺,因南征北战立下显赫战功,被先帝封为夏邑王。他奉命戍守西疆,按律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返京。但是,他护弟心切,一听到仁杰病重的消息,就快马加鞭私自潜来。
此行十分机密,除了兄弟三人,绝不能让有心人知晓。
怀礼早就屏退了寺中武僧,亲自将禅房门关上,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二弟辛苦了。”夏邑王紧绷的嘴角放松了,坐下为仁杰盖被。寒暄几句後,他一搭仁杰的脉,脸色遽变:“糟糕!毒已侵入肺腑,为何不用前些日子我差人送来的迷魂散?”
仁杰摇头:“大哥,迷魂散虽可缓解沸血之毒,却有後遗症。”
“胡闹!你的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夏邑王忽然运指点向仁杰的昏睡穴,欲强灌他喝药。
仁杰迅速往旁一闪,两指斜挑,指尖隐隐有剑气流转,“大哥,请别逼我……”
“好,为兄不逼你,”夏邑王脸上抹过狠厉的容色,话中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你若活不成,我就让薛邵为你陪葬!”
仁杰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请两位兄长应承我,将小雪当弟媳一般爱护。”
他黑灿灿的眸子殷切地盯著两人,令人不忍心拒绝。
怀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夏邑王冷哼一声。
仁杰主动拉起大哥的手,理直气壮地吹嘘:“小雪像未受尘世污染的仙子,高贵清雅,善良可爱,风华绝代,龙章凤姿……总之,大哥若见了,定会喜欢他。”
“若他真有那麽好,我就依著你。”夏邑王淡淡地一笑,他生性最护短,自家人就算有错也要全力照顾。
“如果我一时醒不过来,烦请两位哥哥代为照顾小雪……”
仁杰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怀礼眼中隐现泪光,默默地叹气。
夏邑王眉心微拢,吩咐道:“把迷魂散药丸化在无根水中,给小三服下。”
怀礼问:“这样合适吗?”
夏邑王神色戚戚:“二弟,你也糊涂了?那日接到小三的信,我立知不妥,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密谋逆天,难道让岳王府上下几百口为小三的一份痴恋陪上性命?”
怀礼解释道:“大哥言重了,皇上即位後荒淫好色,几乎不理朝政,各级官员贪婪腐败,灾情严重之地,百姓甚至易子而食!三弟游学多年,深知民间疾苦,他这麽做并不全出自私心,亦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且,他与薛侯爷两情相悦,却被活生生拆散,你我身为至亲兄长,怎能不出手相助?”
夏邑王截住话题,冷冷地问:“他们若两情相悦,小三命在旦夕,薛侯爷为何不来探病,莫不是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



夏邑王猜错了,薛侯爷一点也不逍遥自在。
那日与仁杰雨夜决裂後,薛侯爷身穿湿衣,支撑著来到王府中,他勉强饮了几杯闷酒,突然咳嗽起来,竟喷出一口血,从此缠绵病榻。
这是心病,就算最高明的御医也治不好。
城阳公主见往日健康英武的儿子变得奄奄一息,不禁又心疼,又後悔。
早知如此,就顺著邵儿另谋他策,何必一定要逼他上绝路?
屋内灯光晕黄,薛侯爷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邵儿,你好些了吗?”城阳公主瞧著儿子白得几乎透明的脸,暗自垂泪。
薛侯爷淡淡地笑:“孩儿这病好不了,孩儿也不想治。”
“别胡思乱想,薛神医正在遍寻良方,娘还命人去各地求名医。”
薛侯爷一双眼睛亮似寒星,看著一个虚空的地方,喃喃自语:“小杰处处以孩儿为重,迟早被皇上所害。孩儿故意当众扔了簪子,想断了他的痴恋,哪知,他竟跳到水里去捡。那晚风大雨大,河水冰寒刺骨,他中毒未愈,一定很痛苦。可怜的小杰,咳咳,是我害了他……我的心好痛,娘,孩儿的心好痛啊!”
“邵儿,不是你的错……”
薛侯爷气虚的连连咳嗽,沈默良久,木然道:“皇上将父王调往北疆,却将孩儿留在京城兵部挂个閒职,他恐怕不会放过我……咳咳,孩儿不能令薛家蒙羞,不如毁掉这身子,胜过留给皇上淫虐。”
城阳公主心若刀绞,失声悲泣:“邵儿,是娘思虑不周,你若真喜欢仁公子,就赶紧好起来,此事可从长计议,娘不会再为难你们……”
薛侯爷终於现出一丝淡淡欢颜:“多谢娘亲。”
他望向窗外,轻风过,园中绿竹摇舞,秋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半月一晃眼过去了。
薛侯爷大病初愈,往白云寺进香。他在佛前虔诚许愿,盼能与小杰消弭误会,合力找到一条出路。
大雄宝殿内烛光熠熠,薛侯爷绝美沈静的脸,在清烟缭绕下更显超凡脱俗。
怀礼经过殿前见到此幕,上前打招呼:“听说侯爷近日抱恙,可好些了?”
薛侯爷露出微笑,“好些了。”寒暄了几句,想到今日之行的目的,状似无意地问起仁杰。
怀礼沈吟道:“三弟毒发昏迷,已送出京修养。”
这个坏消息如一道白光,劈开笼罩著薛侯爷的重重迷雾,他的心跳在瞬间停止,嘴里茫然地唤著一个名字,“小杰……”
那是他寻觅一生,绝不能失去的爱人。
相形之下,那些横在他和小杰之间的障碍,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
这一刻,他看清楚自己的心,不由又痛又悔,只盼立刻飞奔到小杰身边,抚平自己亲手划下的伤痕。
待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随怀礼来到仁杰所居的禅房内,这里摆设简单清雅,床头放著几只神态各异的木鹤,屋角则散落著无数失败的半成品。
怀礼将一只木鹤递过去,“儿时,母亲常给我们讲床头故事,据说,天界以鹤传讯,当你折满一千只纸鹤,愿望就能成真。但三弟别出心裁,以木鹤许愿,你知道是为什麽吗?”
“因为,纸鹤禁不起风雨。”
薛侯爷轻抚木鹤,这一雕一琢倾注了小杰多少情意和勇气,由指尖传到了他的身上。
“我想清楚了,我要去找小杰,一同面对所有的风雨。”
怀礼微笑道:“三弟去了百里外的寒月山庄,目前,惠王也在那里做客。”
薛侯爷听了,直想立刻飞到仁杰身边。
他命人送信给母亲,说要出城散心,便一带缰绳跃马疾驰而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依稀传来怀礼的叹息:“将军保重!三弟服下迷魂散,可能举止有些失常,但愿你不会失望。”
薛侯爷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一路飞驰,日夜赶路。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薛侯爷进入一个小镇,这里人声喧哗,充满了温暖和欢乐,空气中散发著酒香、花香、草叶清香以及女孩子的脂粉香气。不远处,耸立著一座豪华的大山庄,红色木门上方悬一金字横匾,上书“寒月山庄”四个大字。
薛侯爷松了口气,才记起一整天赶路没用餐,又累又饿,而胯下的马已精疲力竭,前蹄一软,险些将他颠下马背。
薛侯爷稳住身子,就见一位高大的锦衣少年走出山庄,浓眉剑目,玉树临风,说不出的俊美潇洒。
不正是他日夜牵挂的仁杰!
这一瞬,曾经困扰薛侯爷的种种难题,如冰雪遇见阳光,全都消融无踪,家族名誉、亲情禁忌……一切的一切,不再重要,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心中回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杰!小杰!我总算找到你了!”薛侯爷俏脸生晕,道,“小淫贼,还不快扶本侯下马。”五#月#雨#购#买
那少年的凤眸不经意地一瞥,“你是何人,为何唤我的小名?”




(1。76鲜币)第七章

薛侯爷略感受挫,一转念,凑近些悄声问:“小杰,你的态度好生冷淡,出了什麽事?”
仁杰打量眼前的少年,霜落月华,仙姿翩然,绝美的脸似有一分熟悉感。
“请问,我们认识吗?”仁杰的态度不卑不亢,藏著从未见过的疏离。
薛侯爷只觉匪夷所思,瞪大美眸,惊道:“小杰,别闹了,我是小雪啊!你再假装不认识,别怪本侯不客气!”
仁杰从容地笑了笑,“我没有作假,公子你大概认错人了。”
他的神情温和閒散,眼底有点冷,怎麽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赌气,还是真的不识?
薛侯爷无措地滑下马,垂眸瞧著自己的脚尖,喃喃道出藏了许久的心里话:“小杰,上回我让你忘了我,是说胡话呢,作不得准。你莫恼了,我这些日子总念著你……”
他的声音低如叹息,被仁杰打断:“这位公子,我听不懂你的话,若无要事,我们就此别过。”
薛侯爷一僵,怔怔地抬头望去,仁杰已转身大步走开,背影潇洒如常,渐渐远去。
薛侯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杰竟绝情得不认他!
他惶然四望,山庄门前种著枫树,地面积了一层火红的落叶,一阵微风吹过,卷著枫叶飞舞。一群孩子在不远处嬉闹,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笑闹声。
这是个温暖美好的清晨,薛侯爷却如置身於冰窖。
他终於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小杰,不再记得自己,也忘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怎麽办,难道放下身段,软语相求?可是,他性情矜持清傲,当众做不来。
眼看小杰就要离去,他急中生智叫住对方:“小杰,我闪了腰,腿不灵便,我独自从京城来,人生地不熟……”
言下之意,你心地善良,请照顾我。
仁杰停下脚步,转身走过来,眼中漾出淡淡的暖意,“今日我有事在身,不便招待你,不过,我会请位好大夫,你静心养伤,得閒我便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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