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和北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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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K呢。西飚这边。”齐悦笑嘻嘻的：“李老师也想来唱歌？”
他最近对李晋东越发恭敬，也不叫他死基佬了，尊称用得很勤快。
“不是唱歌的事……”李晋东刚想跟他讲罗一辉受伤了，那边就有小女生甜腻腻的声音涌进话筒：“悦，该你了。”
悦？李晋东浑身打个冷战。
“好，宝贝，就来。”齐悦应了声，跟李晋东讲：“老师，到我唱歌了，我先挂了啊，再见。”
“诶齐悦，等等——”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长声。齐悦挂得倒是很快。
李晋东叹了口气。
罗一辉那条腿费了很大的心思和时间才弄好。
也幸好是副市长的儿子。不然不定有那么多专家有时间给他耗着在这边捡玻璃。之后还要住院疗养，罗忠强给几个老师道了谢，又请李晋东一定要上门来吃饭，才放了李晋东走。
李晋东不高兴回学校里，就直接搭了公车。车上给孔扬挂了个电话，想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孔扬却没有接。
因为本来按道理，八班办完圣诞晚会以后，全班都要出去吃饭庆功。李晋东也在受邀之列，之前就和孔扬说今天不回家吃饭。
但今天吊灯这事一搞，什么庆功都没了。李晋东也只能灰溜溜回家。
可他打了三通，孔扬都没接。就只有手机里孔扬的彩铃在那边不停地盘绕。
李晋东心里疑惑，下了车抬头看看天上，也已经全黑了。他也不高兴再去买菜，想着说不定孔扬又出去吃，那他就自己泡个泡面算数。
施施然信步走回小区，他却吃了一惊。
孔扬就站在那儿。
一个女人站在他对面，正很亲昵地、抬手抚摸孔扬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初中同学聚会
妈逼，什么人都不认识了……………………
很傻比地和表姐在角落里坐了半天，听几个活跃分子唱了三个多钟头的歌……
以后再也不去这种场合了……泪奔……
57、第五十六章
女人的脸李晋东很熟悉。
当然熟悉，如果不是因为心理调节能力好了，不定那女人迟早要出现在李晋东的噩梦里面。
韩佳佳的表情还是那样温柔。妩媚的眼睛里，多情得像是能滴下水来。最近变得愈发漂亮，有种生活被狠狠滋润过的感觉。
“孔扬，”在：“多谢今陪。”
孔扬淡淡道：“没事。”
“明晚上们出去吃饭？”眼里亮得像星星：“知道，圣诞前夜呢。”
孔扬没有话。李晋东远远看着，多半觉得个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他心里软，终于还是没有对孔扬生出闷气。
趁着韩佳佳没出更多话，他先咳嗽声，把两个人的对话打断：“孔扬。”
孔扬很明显地脸上慌。他很少有样的表情，慌乱并不属于孔扬。但他仓乱地转头过来时，脸上那抹陡然升起的不对劲的潮红，让李晋东知道孔扬胸腔里颗心猛的吊起来
李晋东的心更软。
韩佳佳也转头看到李晋东。个女人倒是怡然不惧，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勾引人家朋友。其实实话，李晋东觉得还挺有趣的。明明知道孔扬喜欢人。难道还觉得自己能把个弯的钩子硬生生掰直？
“李晋东。”最后还是先开的口：“回来？回来早。”
李晋东才知道两个人今怎么会正大光明出现在楼底下。想必是孔扬得知李晋东晚上不回来，才带韩佳佳过来。
他给孔扬做个打电话的手势：“给打电话的。”
孔扬苦笑着道：“手机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韩佳佳估摸着是没想到两个人还能样正经话。
竟然还在手机。手机？个时候手机？认真的？
捉｜奸和被捉到奸的，都镇定得出人意表。孔扬起先蹦出来的慌张，会儿也安安静静地沉淀下去。
韩佳佳眼神暗，索性伸手挽住孔扬的胳膊。身体也贴上去。高耸的胸部，密密地抵住孔扬的手臂内侧。
李晋东看着女人如此出卖色相，心里多少生出荒谬来。他是真有不懂韩佳佳。到底是为示威报复，还是真的那么喜欢孔扬？
“宝贝，”叫得也格外亲昵，亲昵到让人有些受不。“那先回去。明来接。”
拉下孔扬的脸，在他脸颊上轻轻吻。随即松开孔扬的胳膊，扭着纤细的腰肢，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越过李晋东，昂着头往小区外边去。
狭窄的条小道，就剩下李晋东和孔扬两个。
外边的路灯也亮。幽暗的灯光，把地上的斑驳陈旧的红绿地砖映衬得有些古怪。像是崎岖的古时候的影子，会儿再想鲜活过来，可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只能龟缩在地表龟裂的砖缝之中。
李晋东装模作样地再咳嗽声。；
“那个……”他顿顿，才道：“所以些日子来直晚归，就是跟在起？”
孔扬的脸有白。方才韩佳佳在旁边，他多少得撑门面。但尽管在心里安慰自己，李晋东定会懂的他的苦心，可是又情知自己的恋人最爱做的就是胡思乱想，时就不知道该些什么。
李晋东见孔扬不话，只好：“不打算解释下？”
孔扬脸上苦笑愈浓。
“……”他想想，终于组织起语言：“让和约会，不然就把们的事情捅出去。”
孔扬耸耸肩。“就样。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无力。可是就是事实。种事情，不是瞒着，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把事情解决，可谁知道今招行错。
那在田甜的婚礼上，韩佳佳就找到他。个女人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疯狂，真要会做出什么事，孔扬也不准。
李晋东有多担心他们两人的事被别人知道，孔扬比所有人都清楚。
因此即使韩佳佳的提议无聊且神经病到极，孔扬还是决定稍微配合下。总归先安抚稳定，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
他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李晋东。垂在腿侧的手，已经紧紧捏成拳头。
他紧张。
“其实……”李晋东开口。“那在婚礼上，就看到们。”
孔扬心里惊。
李晋东自嘲地笑下：“看到们在停车场角落里。还以为自己喝酒，眼花呢。”
他想到那个沉沉的晚上，星星明亮得很，他看到那道瘦长的人影，和韩佳佳站在起，心里有些酸酸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他很明确知道：孔扬话，向来是不二。孔扬爱他，就是真的爱他。如果孔扬要和他分手，定也会先提出来。
他会胡思乱想别的，但是他对孔扬的，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
“韩佳佳真的那样？”李晋东舔舔嘴唇：“有病吧？”
李晋东的语气很轻快。并没有什么特别沉重的、怀疑的、让人心情起伏的声音。
孔扬不由就松口气。他也敢踏出几步，抓住李晋东的手。李晋东的手冷冷的，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
“发誓。不然干嘛和搅在起？还以为能安抚。”
孔扬有些很罕见的颓丧：“担心知道，如果多想……”
“知道。”李晋东温柔地打断他：“知道，是想太多。”
孔扬的心里更松。他忍不住抬手想去摸李晋东的脸：“冷不冷……？”
但他的话还没有落下去，手却落空。李晋东侧过脸，没有让他碰到。孔扬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慢慢捏成个松垮的拳头，有着十分尴尬。
“即使是那样，”李晋东低声道：“也应该告诉。”
“就算会多想，但那也是的，们之间总要有必须的信任。而信任不是隐瞒能够造就的。”
他垂下眼，没去看孔扬的眼睛。他知道孔扬的眼里定很失望。
“那看到们，知道心里有多疑惑？憋着没有问，因为知道定不会背叛。但是也希望能够把事情给。不是三岁的小孩，不是任何问题都得让大人扛着，自己不去面对。”
“不知道看到……”
“不是什么看不看到的问题。那或者，如果今也没看到们两个，还要和继续在起？明晚上，起去吃饭？”
李晋东猛的抬起头。
他们身后有人走过，有些疑惑地往两个人边看过来。
李晋东往旁边退开步，让孔扬握着的手也挣开。
孔扬苦笑道：“看，就是样。生怕别人知道，也是为……”
“是为，知道。但为什么就不肯告诉？对样没有信心？还是觉得，段恋爱，只要把麻烦事情隐瞒住，就能够帆风顺？”
孔扬叹口气：“阿东，不是个意思……”
他还想再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大声的汪汪叫。李晋东越过他看过去，就见东仔居然从楼梯上边跑下来，四条小肥腿撒着欢儿地往前奔跑，冲到李晋东脚下，扒住李晋东的裤脚管就要往上面爬。
李晋东脸上就露出淡淡的笑。他弯下腰把东仔抱进怀里。
小狗身上淡淡的肥皂的香气，还有厚厚的毛发温暖的触感，让他的心情也渐渐平稳。
“是不是没关门？东仔都被放出来。那们先上去吧。”
他边着，边就绕过僵硬站立的孔扬，往楼上走去。他可以感觉到孔扬看着他后背的视线，滚烫的、失落的、但李晋东心里也憋闷着大吼没有吼出来呢。不管有多通情达理，看到自己的朋友跟别的人在块，种突如其来的火星撞地球样的感觉，总不是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能消掉的吧。
烦躁，疲倦，回来遇到的却是样的事儿……
他捏捏手里东仔的下巴，抬脚跨上楼梯。
身后孔扬忽然又大喊出来。
“但明定也会和去吃饭！”
孔扬道：“今看到，若是明立即爽约，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全都白费！阿东，知道个疯狂的女人能够做出什么来！不想曝光的是，阿东，要知道，都是为！”
为，为，是啊，为。
李晋东磨磨牙，没话，砰的拉开门，坦克样横冲直撞地撞进卧室。
孔扬第二果然出门。
他们没有多话。李晋东在生闷气，孔扬也在生闷气。尤其孔扬生得格外足。他平素是个理智的不行的人，虽然脾气偶尔会火山爆发，但绝不是在种情况。
可是他自觉为李晋东做很多。么多日子来，和讨厌的女人约会吃饭，难道是他喜欢愿意的？
他本不打算让李晋东知道。可旦李晋东知道，他当然希望李晋东理解。
但问题是，李晋东理解是理解，却依旧和他在生气。孔扬个郁闷，就别提有多旺。
李晋东则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东仔，等着门碰的声关上，才把视线移到那上边去。
光秃秃的门板，挂个挂历。被方才过于用力的记关门给撞得飞起来。
李晋东叹口气，蹙着眉毛揉弄东仔。
“其实如果真是样直接出柜，也没什么好……”他喃喃自语：“下不决心，也确实是得让别人逼着才行……”
他还蛮有自知之明。
“但孔扬时候么就么笨？他不是直很聪明的？什么为才去和别的人约会，任谁都会不高兴吧？”
李晋东鼓着腮帮子，把可怜的东仔蹂躏地搓毛搓毛地挤在堆。
他拿起遥控器，啪的下把电视打开。
电视里全都是圣诞气氛。新闻报道也是街上的圣诞。什么时候中国也搞得跟外国样。洋节过得比传统节日还要兴奋。
李晋东想着会儿孔扬该和那个脑子有毛病的韩佳佳去哪里吃饭，边咔蹦声咬开嘴边的核桃。
旁边电话忽然又响。
李晋东看下号码。好像没怎么见过个号。他皱着眉毛，捏起电话。
“喂？”
“李老师？”
李晋东眉毛扬。是齐悦。
作者有话要：章狗血撒的怎样……
明大年夜，很忙，就不更，见谅！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爱们！MUA！
58、第五十七章
“李老师，是齐悦。”
齐悦也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把话出口：“罗辉怎么？”
李晋东想会儿又想起那小胖子。他手上捏着东仔，懒洋洋抬头看着电视屏幕上胡乱的综艺节目，边道：“什么怎么？”
齐悦显然有些不耐烦，话就得格外简练：“电话没打通。”
东仔在他手下扭着身子，似乎很不满意李晋东的魔爪。李晋东就笑笑，只道：“大概没电吧？个怎么知道的。”
他心里怜惜罗辉，对齐悦就没什么好气。再昨就想跟他，是齐悦自己不肯听，他已经尽心。
齐悦就更加烦躁：“不是手机，连家里电话也打不通……”
李晋东想想，大概是罗母去医院陪小胖子。罗忠强又是副市长，平时忙得不行，断不会在自己家里呆着。
“那就不知道。”他有意捉弄齐悦。齐悦交女朋友，伤罗辉的心。虽然不是齐悦的错，但人都是情感大于理智。不然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就好像他理智地知道孔扬是为他好，但感情上终归过不去。
“李老师……”齐悦个字个字地把话挤出来。像是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
“真的，能知道什么？”李晋东放开东仔，小狗哧溜下就从他怀里溜走，跑到角落的骨头盆子那里去。他随手拿起遥控器换几个频道，又调响声音，让房子里生出喧闹的错觉来。
“现在是晚上，罗辉家里晚上不会没人的，李老师……”
齐悦还在。李晋东却想其实样也好。如果再纠缠上去，小胖子更加心思环绕。所以感情种事情，最要紧还是断的干脆利落。
“今是平安夜，不定出去吃大餐呢？”他淡淡道：“不好意思，家里还有人，先挂。”
他果断挂电话，没有罪恶感地把扔在旁边。门口门铃却又忽然响。
现在个时候还能有人？李晋东皱皱眉毛，趿拉着鞋子过去开门。
门开，他就愣住。齐悦正拿着手机站在门口，裹厚厚的大衣，团球似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并不好看，有些苍白，没之前那种少年意气风发的神色。
“看老师家里不像有人。”他隔着李晋东的身板觑眼里面，眉毛挑，倒终于有些平时跋扈的模样。“老师骗做什么？”
边还很自来熟地推开李晋东，啪嗒两下脱鞋子，踩上拖鞋往里边走。又脱下大衣，露出里边的线衣牛仔裤，少年峻郎的身形才显露无疑。
李晋东哭笑不得。“怎么知道家？”
“孔扬过。”少年环视周：“孔扬呢？”
李晋东顿。抿抿嘴，才：“出去吃饭。”
齐悦就转过身来，脸上似笑非笑的，眼里还有很故意做出来的可怜与同情：“不会是和女人吃饭去吧？”
孔扬和齐悦关系似乎挺好的。年纪相差悬殊，平常却常常聊。因此他和李晋东的关系，旁人不知道，齐悦却清二楚。
他个不着调的猜测，次真是正中红心。李晋东像是被人用匕首又往心上戳记，偏偏还要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胡什么？好，到家干嘛来的？”
“过，罗辉在哪儿？”齐悦抱胸而立。他最近又拔个头，生得很高，几乎要和李晋东差不多。下站着，倒是很有气势。
李晋东耸耸肩，刚要不知道，齐悦又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