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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家有兽-第8章

小说: 秦家有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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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还没开口,沈子杰已经大方地报了家门,看架势瞧模样,显然不是什麽池中之物,王柯自顾自玩篮球,一眼也不甩他们,一副唯我独尊样。

沈子杰一自报家门,杜宣就想出来了,这居然是某位政要的私生子,先前听他们家老头子提过,想不到窝在这地儿乘凉。那一脸臭屁的小子他也有那麽些印象,正是本城某位房地产开发商的独生子,跟他们家还有那麽点生意上的往来,家世可算过得去。

想不到这麽个破学校,居然也能跟“藏龙卧虎”搭上边,有点意思。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好戏还在後头。

果不其然,秦朗这痞子平时再怎麽死挺,也总有破功的时候,尤其是牵扯到下一代这麽个严肃问题。

看著禽兽那傻样,杜宣跟荣奕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直摇头。

果然是男人就不可能没劣根性,精子没什麽可珍惜,乱播乱撒没关系,可一旦那东西成了受精卵,就产生了质的区别。

宁舒糊里糊涂出了宿舍,荣奕跟杜宣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大好去凑热闹,於是很知情识趣地提前散了。

临走时,杜宣特意走过来握了握宁舒的手,笑容很虔诚:“恭喜。”

这是个什麽状况?

荣奕吹了声口哨,眼神崩提多淫邪,凑近秦朗嘟囔:“你丫会不会太有能力了点,一回就中?改明儿也给我科普科普啊。”

秦朗一记无影脚过去,荣奕早闪开了,示威似地搂了搂宁舒的肩,整一个浑球:“有什麽气尽管冲禽兽撒,相信我,这会儿他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好好休息啊。”

说完抛了个飞吻,人已经闪得老远。

溜得倒快!

秦朗磨了磨牙,宁舒上了车,总觉得今天整个儿不对劲,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秦朗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眉眼间隐约还透著一股欢快得意劲。

问题是,他得意什麽?又欢快什麽?

进了公寓,门一关,宁舒整个儿就被秦朗抱著吻上了。

缠绵是缠绵,可两个大男人这麽搂著接吻实在不像话,更何况还是在客厅,让人从窗户看见怎麽办?

那麽一大面透明光亮的有机玻璃,好看是好看了,就是没什麽安全性保密性可言,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点子,居然把好好一堵墙换成了玻璃。

宁舒自认为还没开化到这个程度,不过秦朗搂他搂得紧,他挣了挣也没能挣开。

这原本有够浪漫的,可惜秦朗遇上的是宁舒,而宁舒这人天生就跟浪漫搭不上一点边。

宁舒吐了,吐得有够悲催。秦朗居然也不嫌弃,忙进忙出,又是倒水让他漱口,又是放水让他洗澡。

这麽一折腾,原本培养出来的那点浪漫气氛全被冲了个一干二净。宁舒冲完澡出来,床头柜上已经多了杯榴橙汁。

秦朗这人一向习惯被人伺候,伺候别人,宁舒还真是头一回见,心里那个忐忑。

别是告诉他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秦家有兽第二十一章(搞笑生子)

悲剧的意义在於,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这一回,这项至理名言在宁舒身上前所未有地体现了一把。

闻著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穿白大褂的主治医师进来了。这人宁舒认识,正是年前被秦朗二度撞进医院那回,跟李医师一块儿来问他话的内科权威人士赵医师。

赵卫国没有单刀直入,而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宁舒一脸紧张,他还真怕当下说了结果,会把这年轻小夥子吓傻。

聊到没话可聊,赵卫国把检查报告推到宁舒手边,宁舒看到肠胃那一栏龙飞凤舞的“合格”俩字,著实松了口气。

这结果明显比他预期得好了太多。

过了三秒,赵卫国把另一张单子递了过来,双手交握搁桌上,一脸的抱歉模样:“上次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失误。不过这事还有得救,如果你决定了,我这边随时可以安排场手术。”

宁舒这会儿脑壳嗡嗡响,赵卫国的话他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就盯著单子上妊娠那一栏傻愣著。

赵卫国有些担心,年轻人可别一冲动干出什麽傻事来。


秦朗进门那会,浑身上下都带著煞气。

荣奕叼著烟,笑得一脸找抽:“这会儿怎麽有空过来?不在家待著?”

秦朗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荣奕心想这把估计是撞到了枪口上,看秦朗那样也不大敢惹,於是抬脚去踢杜宣。

杜宣被他踢得不耐烦,一脚过去断了荣小爷无止尽的“骚扰”,慢条斯理地问:“出了什麽事?”

秦朗不说话,端起酒杯就灌,一杯接著一杯,管不著是洋酒还是白酒,跟灌白开水似的。

杜宣也不急,继续悠闲闲地吸他的雪茄,隔了好一会儿,看秦朗那酒灌得差不多了,才再次笑著开了口,他是这麽说的:“我还以为你陪他去医院拿体检报告了。”

秦朗头也不抬,闷声应了,杜宣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就只是笑,废话一句没有,荣奕先忍不住了,问:“那小宁是什麽反应?”

“不知道!”

“哈?”

荣奕一张嘴圆得能吞下个狮子头,杜宣晃了晃酒杯,杯底冰块被晃得!啷直响:“你呢?有打算没?”

“打算什麽?”

杜宣轻笑:“宁舒那边再怎麽样,到底出不了大事。这会儿你是不是该想想,怎麽跟你家老爷子交待?”

“交待?”秦朗嗤地一笑,一脸忤逆样,“老头子不就想抱孙子?这会儿有了,正好随了他的愿,有什麽好交待?”

杜宣不置可否:“但愿吧。”

说完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侍应生过来倒酒,倒完又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不一会儿贾宝玉就领著几个人进来了。

荣奕皱了皱眉,杜宣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神佛样,凤目一眯,朝贾宝玉抬了抬下巴:“还不去倒酒?”

贾宝玉立马端起酒杯过去,刚喂了一口就被推开了,然後就见秦朗骂了声操,拿起外套就走,贾宝玉被他这麽撂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不得了,更别提再去看周围一个个人的眼神。

这状况来得太突然,荣奕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刚刚究竟唱的是哪出,揽著杜宣的肩问:“你他妈想什麽心思呢?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把贾宝玉召来?”

杜宣摊著手笑,一脸的无辜样:“我能有什麽心思?走了,别漏了什麽好戏。”


宁舒这回不只是为难,是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脑壳见天嗡嗡响,跟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从头懵到脚底板。

秦朗跟荣奕杜宣昨天的反常,他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更多的则是在“留”跟“不留”之间举棋不定。

留,铁定对不起宁爸宁妈,虽然这跟二老“要抱孙子”的想法不相悖,甚至乍一看来还挺合拍,但“此孙子”非“彼孙子”,显然两者之间有著本质区别。

在这麽个原则性问题上,宁舒万万没法偷梁换柱,当然他也没那个胆。

从小到大,宁爸就是宁家的一言堂,别说宁舒,就算是宁舒他叔,到了宁爸跟前,也只是乖乖听吩咐的份,压根没权利发表任何看法跟意见。

不留,秦朗那儿更不好交待,那流氓皱下眉毛,也能吓死一群胆小的,更何况是跟他对著干?

宁舒倒也不是怕他,更多的是觉得愧疚,外加还有些不忍心。秦朗那欢快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怎麽装作视而不见?


秦朗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宁舒傻不愣登地坐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上,手里拿著一本书在看,眼神其实是放空的。

他那一肚子的气就不知道怎麽出了,想了想之後抬脚往里走,结果就被拦了下来。

剪著叔叔阿姨头,戴著黑框眼镜,一副好学生模样的校园义务工翻起眼皮看秦朗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打卡机:“打卡。”

秦朗不甩他,叼著烟爷似地往里走,通道那块装了电子感应器,他没卡,打那儿一过,感应器就哔咕哔咕响了起来。

这回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所有人都抬头朝门这块望了过来,一个个眼神跟看小强似的。秦朗这辈子什麽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气得直想把那顶著锅盖头的小子拎起来狠狠揍一顿。

不过这儿是公共场合,何况宁舒还在里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家有兽第二十二章(搞笑生子)

秦朗叼著烟退後两步,两指夹了几张大钞往锅盖头上衣口袋里一塞:“帮个忙。”

可惜这回遇上了个油盐不进的,锅盖头翻了个白眼,神色特鄙夷,二话不说就把钱扔了回来,敲了敲打卡器,面无表情:“打卡!”

秦朗火了,额头青筋跳得要多欢腾有多欢腾。

这世上从来不缺不怕虎的初生牛犊,问题是这小子不怕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摸老虎屁股,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跟这麽个身无四两肉的强小子动武,就跟大人欺负孩子似的,整个没品,还掉价,传出去净让人笑话。

他怎麽丢得起这个脸?

锅盖头见秦朗老半天不说话,这才拿正眼瞧他,瞧完就皱眉了:“你是本校的吗?拿学生证我看看。”

“不是,又怎麽样?”

“眼睛在哪?看看那上头都写了什麽!”

秦朗眼一斜,看到打卡台下那块四四方方的白底红字标牌,写著“非本校学生勿进”,气得差点一脚踹上去。

什麽宝贝地儿,当自己多金贵,还好意思吊起来卖!

金贵与否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问题是,在这节骨眼上,这还真就是个金贵地儿。

锅盖头一看秦朗那样,就知道这人不是什麽善类,於是按了按铃,那头穿著制服的保安进来了。

事情闹到这份上,所有人都再次抬头看了过来,一个个的眼神都跟看渣渍没差。

保安要赶人,锅盖头不顾淫威坚决不放行,秦朗气得想揍人。

那场面有够混乱。

最後,终究是宁舒看不过去,从里头出来,好声好气地赔礼道歉,这才平息了一场闹剧。

荣奕跟杜宣把里头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对视片刻後就放声笑开了,笑声有够欢畅。秦朗从里头出来,见到他俩那德性又气又恼,抬脚就揍。

可惜荣小爷跟小肚子早已练就了一身精纯的“凌波微步”,闪得不知道多快,边跑边想:这可真他妈有意思,比在成风喝酒强多了。

回到成风,荣奕翘著二郎腿,还在一个劲笑,笑完朝坐他对面狐狸似的杜宣举了举杯,意思再明显不过:下回有热闹再一块看啊。

正欢腾著,那头秦朗推开门进来了。

杜宣朝荣奕挑了挑眉毛,荣奕假惺惺地问:“怎麽说?”

“你说呢?”

看来不是什麽好结果。

秦朗端起酒杯要灌,杜宣伸手止住他,脸上居然还带著笑:“借酒消愁总不是办法,说说看,人多有办法。”

他是哥仨里头最冷静的一个,向来“足智多谋”,可惜这麽多年来,那点歪脑筋都动在了不该动的东西上头。

秦朗拿起另一个酒杯灌了口,想了想,说:“这事我跟他说不通。”

“说不通?”杜宣抖了抖烟灰,“怎麽说的?”

“还能怎麽说?”

该怎麽说,就怎麽说呗。

杜宣扶了扶镜框,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色:“我看宁舒有些驴脾气,挺强的,你得顺毛摸。”

“怎麽摸?”

冷不丁听他冒出这麽一句,还特正儿八经的摸样,荣奕一口酒含在口里喷了一地,他能不呛著才怪,这都什麽话啊?

杜宣一眼也不瞧荣小爷那衰样,眯著凤眼继续说:“宁舒那人呢,强是强了点,可也不是没优点。”

秦朗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显:这不是废话!

杜宣不急也不乱,斯斯文文地喝了口酒,说:“其实他也不是不讲理。换句话说,你呢,最好把这事的厉害关系跟他分析分析,也好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事情的严重性?”秦朗眉头一皱,有些拎不清。

杜宣意味深长一笑:“先前你不是替他们家还了笔高利贷?这会儿还不够连本带息收回来?”

高利贷?

秦朗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这会儿经杜宣一点拨,才有些幡然醒悟的感觉。

荣奕不大苟同,直犯嘀咕:“这能成麽?我看小宁有些吃软不吃硬。”

杜宣眯著凤眼吐了口烟圈,笑得挺神秘:“试试不就知道了。”

晚上秦朗回家,刚到楼下,冷不丁看到自家的灯居然亮著。

进屋一看,宁舒居然已经回来了,正在摆碗筷,饭香一阵阵往外飘,见了他只点了点头,面色如常,也看不出有什麽异样。

白天出了那麽一茬,秦朗这会儿不免有些尴尬,不过他这人死挺惯了,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正要恶声恶气开口,那头宁舒微微一笑,说:“洗手吃饭了。”

这是个什麽状况?

秦朗有些懵,看到桌上那几样他喜欢的菜,越发有不好的预感。

该不是鸿门宴?

这一餐吃得他战战兢兢,偏偏还得死挺,装得一脸不在乎,那感觉跟喉咙口梗了块鱼骨似的,要多憋闷有多憋闷。

吃完饭,宁舒要收拾碗筷,就被拦下了。秦朗那会儿眯著眼,叼著烟,衬衫袖子卷得老高,一副下水摸鱼的农民样。

“坐著别动,我来。”

宁舒实在不怎麽放心,老实说秦朗那架势真一点不像干惯家务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厨房就传来了“!啷”一声响,宁舒赶过去一看,见秦朗正皱著眉头,盯著一地的碎瓷片,似乎在琢磨该怎麽处理,以及要不要亲自处理。

宁舒摇了摇头,拿了个垃圾桶,一块块把碎瓷片捡起来往里扔。

秦朗有些气急败坏:“捡什麽?”

“不捡容易扎伤人。”

“不是有我在?掺和什麽!真是!”

边说边伸手推宁舒出去,结果一不小心,却把自己给划伤了,俩人面面相觑地望了眼,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果然是流年!




秦家有兽第二十三章(搞笑生子)

小小一道口子,原本也没什麽,不过宁舒已经拿了个创口贴过来,秦朗就不好拒绝了,何况他也不想拒绝。

於是往沙发上一躺,手臂一展,双腿交叠,一脸大爷样,嘴上倒装得真真的:“多大回事,包什麽?”

手已经伸了过去。

宁舒这人一向实诚,也没想过要挖苦他一两句,只认认真真地包扎,那侧脸看得秦朗整颗心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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