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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妻君犯上-第30章

小说: 妻君犯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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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
“主子,到城门了。”
晏苍陵嗯了一声,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金袋,丢到小厮手里:“拿去。”
“是。”小厮双手捧好,带着金袋下了马车,不消半会,又上来将金袋双手奉还。
金袋内置有晏苍陵的鱼符,用以辨明身份而用,城门的守卫一见此物,便可认出是他,亦会给他放行。
小厮恭敬地放下车帘,回了原位,马缰未动,便听一阵热闹在城门边上响起,仔细一看,原是守卫在阻拦一群衣衫褴褛之人。小厮迟滞一瞬,又将马缰扬起,策马而行。
但方经过那群衣衫褴褛之人,季拂心“呀”了一声,将还在看他发呆的晏苍陵神思拉回。晏苍陵顺着季拂心目光朝外看去,眉头便蹙了起来。
“停车。”
小厮依言吁马,掀帘恭敬一唤:“主子。”
“去瞅瞅那儿发生何事。”
“是。”
小厮拱手下马,晏苍陵顺着车窗伸头看去,顿了一顿,便轻一拍动季拂心的肩头,安抚道:“恩人,你且在这儿稍带片刻,我去去便归。”
季拂心也是识相之人,反手拍上晏苍陵的手,温和一笑:“去罢。”晏苍陵抽手而去,手心里的温度一空,他怔怔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方才他竟主动地按上那人的手?那人的手温,尚在自己的掌心残存,一摸上去,仍有烫人的热意。
心中一悸,季拂心脸上生晕,忙将双唇抿紧,将尴尬之色掩去。
另一厢,晏苍陵下了马车,趁着小厮去打探消息时,走到那群衣衫褴褛之人的不远处,打量着他们。
这些人身着粗布麻衣,枯发成结,面染尘霜,双唇干裂得沟壑分明,好似同守卫说话都耗尽了气力,声音细微而难闻。后也不知说到什么,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蓦地跪了下地,对着守卫磕头不停,老泪纵横,接着拉着其余人纷纷下跪,立时在城门外,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
晏苍陵疑惑不已,正要上前询问,忽闻马车一声叩响,他回头一望,只见季拂心在朝他招手。他上了前,将目光对准了季拂心的双唇,询问道:“恩人,怎地了。”
季拂心抬手比划,动唇做着唇形问道:“那些人是何人。”
晏苍陵迷茫地摇首:“我也不知,他们……嗯?”声音稍稍停住,放眼一望,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略一勾起。
作者有话要说:纯爱分频开了!!!喜大普奔!!!大家可以去分频找文看了~(≧▽≦)~我大*终于挺过来了,(ㄒoㄒ)~~
感谢darknight扔了一个手榴弹砸中了季小受┭┮﹏┭┮为嘛不是砸中我呢,羡慕嫉妒 投掷时间:20140611 20:26:58

、第三十七章 ·先生


放眼一望;黑压的人群末梢;竟有一衣衫褴褛,显然是他们同伴的男子挺直背脊而站,并未同这群人般下跪。

灌足内力于双眼;晏苍陵方瞧仔细了;那高站之人约莫三四十岁;个头不高,面相也极其一般,若将其丢于人群之中,一时半会怕也找他不着。而他唯一能让人记着的;便是枯瘦如柴——晏苍陵只能想到这词来表述自己对此人的印象。此人并非季拂心那种病态的瘦;而似多年未曾进食,形如骷髅般的瘦,连晏苍陵都禁不住想上前去询问,兄弟,您有多少年未曾吃过饭了。他连面色都是蜡黄蜡黄的,若是悬吊于城门下,远远望去,便是一条风干的腊肠。

“嗤。”一想着腊肠,晏苍陵忍俊不禁,握拳抵唇咳了几声,将笑意敛去,方直起目光来。

“呀呀。”季拂心动唇叫了几声,看晏苍陵目光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也不理会自己,一时恼意横生,一巴掌就拍向了晏苍陵的头。

“哎哟!”晏苍陵疼得跳起,摸着自己的脑勺,想怒斥一声谁人敢打本王的头,可回身看到季拂心不悦的容颜后,态度骤变,笑眯眯地道,“恩人,怎地了。”

季拂心咿咿呀呀地双手比划,看他手中之意,似乎也在询问那枯瘦如柴的男子是谁,还言道,他看那男子并非简单之人,要晏苍陵小心对付。

晏苍陵嘴角噙住了笑意,颔首道:“恩人放心罢,我且去瞧瞧究竟是怎地回事。”这话方落全,便听人群那处吵嚷起来,原是带头下跪的老者唤大家齐声,求守卫好心,放他们入城。

然则,与老者等人态度不同,那枯瘦如柴的男子却皱紧了眉头,越过密麻的跪伏众人往守卫而去,每走一步时他就会弯身试图拉一个跪着的人站起,结果不知可是气力不够,非但未能将人拉其,自个儿还差些摔了个趔趄。最后他索性不再拉人,直接跨步走到守卫前,同守卫争执起来。

恰在晏苍陵疑惑之时,小厮归来,拱手同晏苍陵同季拂心道出事情经过。

原来那群人来自西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因多年来接逢旱灾,农作物颗粒无收,他们无法为生,唯有举家搬迁,来到芳城,另寻生路。而那枯瘦如柴的男子,是村里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晏苍陵眉头兴味地一挑,看那教书先生暴跳如雷地同守卫争辩,面红耳赤,他怎生都无法将那样的人同温润儒雅,气度不凡身带墨香的教书先生混作一谈,若非小厮说那人身份,他还当是哪儿来的地痞流氓。

“嗤。”好似心有灵犀,季拂心笑了一声,笑意从嘴角,漫到了眉梢。晏苍陵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他亦盯着那教书先生,看来他也深觉那人身份好笑。

晏苍陵收回视线,放于季拂心上:“恩人,你以为那人如何。”

季拂心摇了摇头,比划了一番,意道:“静观其变。”

小厮又再解释,原来那群人被拒入城,是因他们手中的过所仅有一份,过所上人员的名字也未写全,是以守卫不让他们通过。

这事儿越闹越大,教书先生也急躁了,骂骂咧咧说守卫的瞧不起他们乡下人。

晏苍陵饶有兴味地看着教书先生,发现他不但脾气躁,说话也是直白而赤|裸,毫不避讳,也不怕得罪他人。

眼看粗红了脖子,都说不动守卫放行,那男子气愤地甩了袖,转身牵起跪倒的人,骂骂咧咧地道:“为何要给他们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咱们不缺这里的地儿,走走走,我们走!”

但那群人顶着烈日,长途跋涉,哪儿还有气力离开,一听无法进城,有些身子弱的,禁不住刺激便啊了一声,晕阙在地。好似说好一般,一个倒了,又接连有几个倒下,不过片刻,就倒了十数人。

这下,晏苍陵也耐不住脚了,他迈开了步子,扬手令守卫先将晕倒之人扶起,安置阴凉之地,至于其余众人,也让其留待一旁,但却不可放其入城。

这些人来历不明,哪怕晏苍陵心存同情,在未验明他们正身前,他也不敢将其放入城内。

“王爷。”一守卫小心地压低了声,将那些人的过所献出。

晏苍陵蹙眉接过,心念一转,带着过所走回马车边,让季拂心一块儿看——他也不知从何时养成了这习惯,凡有何事,总喜同恩人商榷。

季拂心也将过所拿起,仔细端详。只见过所上所录名姓,只有十数人,远远少于跪倒的这一片人数。且似因汗湿之故,过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而奇怪的是,其余人名姓皆能依稀看清,唯有一个写于正中的人名似被汗沾湿,字迹难辨——这人究竟姓甚名谁,已无从得知。尚有一处奇怪的,这过所恰是三个月前所批的,而今日好巧不巧,正是过所三月期限的最后一日。

晏苍陵同季拂心对视一眼,双双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一来,是这过所上未有名姓的百姓,是如同一路通关而到达芳城。二来,近年来大旱连连的,唯有南州一片,可那儿距离芳城,即便是步行,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行程,哪怕人多路上耽搁,也不至于会拖至三个月,且还能恰好期限最后一日到达芳城。两人看着这过所,总觉得尚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究竟又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透着古怪。

季拂心也坐不住了,戴上纱帽,从车厢里走出。

避免他扶得不稳,晏苍陵上前去,对他伸出了一只手:“恩人,我拉你。”

“嗯。”这等时候,季拂心也将害羞敛了去,扶住晏苍陵的手,借力下了马车,掸掸衣襟,同他一笑,便随着他走向那些昏阙之人。

这些人被搁在阴凉之地,脸色苍白,容色逼真,唤来的大夫也已探出,确实是中暑昏阙,并未作假。

晏苍陵与季拂心目光相接,彼此都觉得事情愈发古怪。季拂心走去那些昏阙之人面前蹲下,粗粗扫了一眼那些人□□在外的肌肤,眉心一沉,站起对着晏苍陵摇首,示意那些人确实未有易容。一般而言,易容之人为了方便,只易一张脸,甚少易别处的肌肤,尤其是手部。若想将手等处肌肤一块儿易了,那凭这群人的数量,便得耗去不少的时日同费用。若只是为了进城,如此大费周章的易容未免太不划算。

那些人确实是农户。季拂心笃定地下了如此结论。晏苍陵不疑他,颔了个首,行到教书先生面前,端出王爷的架势,肃然询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来自何方。”

一看有一身份之人前来,教书先生顿时止住了骂咧,转首对向晏苍陵,凹陷入眼窝的眼沿着晏苍陵逡巡一圈,扯着嘴角,张口便问:“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知你。”连声招呼都不打,礼数更约等于无,维护晏苍陵的守卫气结,上前来便要呵斥,但晏苍陵反手一挥,让守卫下去了。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何人。如此多人进城,我为了城内百姓安全,到底总是要问一问的。”

“方才我已说了,”教书先生直言不讳,“我们来自一小村庄,因旱灾而无法过活,便来到此处。你们怎问得如此之多,若是不欢迎我们入城,直说便是,何必假惺惺地上前询问,又不将我们放入!”

“哦?却不知你们所在的村庄唤作何名,我好查查。”

“你这人废话恁地多,”教书先生目光闪烁,登时跳了起来,将晏苍陵的话止住,“过所上写得一清二楚,你看不着么。”

“过所?”晏苍陵抖出一方残破的帛,“你所说的可是这东西,可我怎地瞧这东西都不大对劲。且不论是否真有此地,便是这过所的真假……”他吊起一个音,将方才自己同季拂心所想的疑问道出,目光带着审视,凝注在这位教书先生上,“不知这些你作何解释。”

“我……我哪知晓,”这话一落,教书先生支支吾吾,目光躲闪,却不对上晏苍陵的眼。

晏苍陵双眼一眯,跨前一步,重压之势力威逼而去,沉声问道:“你们究竟何人,带着一份假过所长途跋涉而来,怕是并非入城如此简单罢?更甚者,我是否可怀疑,你们的目的并非进城,而是引起骚乱,试图让上位者注意到你们?!”

教书先生陡然一震,将目光错得更开,倏尔啊了一声,指向晕阙的那群人:“小虎子,你醒了!”话未落,脚就先迈了开去。

但晏苍陵长臂一伸,揪住他胳膊用力一扯,一样东西便意外地从他袖中掉出——

、第三十八章 ·药瓶

“呀?”季拂心一声讶异脱口而出;未待教书先生反应;便先弯下腰身,将他掉落的物品捡起,眨眼间;已将物品抓稳在了手上;连教书先生都快他不过。
只见这一毫不起眼的小药瓶,放手心里几乎察觉不到重量。季拂心好奇地盯着这药瓶;翻来覆去左顾右看;又对着阳光照了一照,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教书先生脸色微变,焦急得热汗淋漓,伸手想将药瓶抢回;但季拂心动作敏捷地一个转身,他的手便落了空。他再跳起一抓,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料晏苍陵高大的身形一挡,他的手便被生生拦在了半空。
吊着眼梢睨了教书先生一眼,晏苍陵转而将目光放至那小药瓶上,对季拂心为何对那药瓶如此上心而疑惑不解:“恩人?”他斜瞟伸长了双手朝药瓶的方向乱抓的教书先生,想想拿着他人的东西甚是不好,他遂叫唤了一声,期望恩人能将药瓶还给人家。
季拂心也不知怎地,竟玩了上瘾,搁在手心里,丢来丢去地把玩。似乎生怕他将药瓶打碎,教书先生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每每欲伸手抢夺时,他便会将药瓶抛起,惊得教书先生立时将脚步缩回,胆战心惊地将目光锁在药瓶之上。
幸而经由晏苍陵一声提醒,季拂心回了神智,不再把玩药瓶,把手朝前一伸,便欲归来,不料目光打向自己手掌之上时,他瞬间凝滞,近乎风一般的动作,就抢过将晏苍陵手里的过所,同时将药瓶悬开,把药瓶里的药液往过所上倒。
“恩人!”
“啊!不!”
晏苍陵同先生同时喊出,但话音尚未落全,晏苍陵的声音便止住了。
只见过所上的字迹,在季拂心手里那瓶药液倒上之后,竟消失得一干二净,一点儿墨痕都未落下。季拂心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高兴地挥着过所呀呀直笑,献宝一般地递给晏苍陵,还将那瓶药塞进了晏苍陵的手里,示意他也试一遍。
晏苍陵赶紧唤人将暴跳如雷的教书先生拦下,自己亲自动手试了一遍,确实如季拂心方才所试那般,将过所上的字迹消得一干二净。他顿了一瞬,再唤守卫送来染墨的笔,对着方才消字之处,挥就大笔,轻而易举便将字给写了上去,一眼望去,也未有消过字的痕迹。
晏苍陵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消去过所上原有字迹,再用相似的字迹来补上新内容的法子,比之晴波模仿字迹仿造过所的手段,更为省力。
依着晴波的法子,若想以不同身份去往不同之处,便得仿造几份过所,而这法子,只需拥有一份过所,便可随意依照自己所需将上头的字迹改掉,往来于各处。
季拂心将脑袋凑了过来,一双眼沿着过所上新写的字迹溜了一圈,啊地叫了一声,取过过所,对着阳光一照,登时便见方才消字之处,融了一大块的水渍,在阳光照射下,十分明显。但若将其平放掌心而观,却未有发现有何不对。
“啊啊。”季拂心将过所上的发现递给晏苍陵看,晏苍陵眉心一沉,将录着渡关人一众名姓的笔迹,同参军所批的笔迹一笔一划对比了一番,还真给他发现了一些不同,这两者的字迹神韵不同。他再一凝目细看,录着渡关人一众名姓处,确实有些被药液晕染过的痕迹。
这分明是被人消字,改动过了渡关人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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