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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平江物语-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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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想弄清楚为什么奉门寨会被封锁。所以……杨大人所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明显可以看出杨官营顿时愣住了。
回过神来的杨官营干笑道:“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报案的宁娘非说花菩偷了她一块儿祖上传下来的宝玉,眼下人也抓了,找到的赃物却是一块破石头,赃物找不到,犯人就没办法行刑。我听说王爷喜欢玉石,还以为对宁娘说的那块儿玉有意思呢。”
杨官营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几无破绽。
“原来如此。”乐乔若有所思,旋即笑道,“那这奉门寨上上下下数十狱卒都是为了问出宝玉下落才不能回家的么?”
杨官营陡然肃容。
乐乔老神在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三少爷只要派人去衙门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明明顾云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抓苦力的好么。顾及挠挠额角,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听乐乔套话。
“不是我有意隐瞒,主要是这事儿……”杨官营一把抓下兽皮帽子,擦了擦汗,而后破釜沉舟似的咬牙道,“主要是这事儿它太邪性!”
不苟言笑的老狱卒金二也补了句:“真的很邪乎!”
不知是方才探察出的情况和这里挂上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郎中露出轻微的笑意,道:“说来听听?”
“依律法,花菩姑娘如果偷宁娘的真是一块传家宝玉,那她的罪行是要当斩的。如果是一块儿普通的石头,那顶多脊杖二十。只要有一天赃物没找到,花菩姑娘就得在奉门寨呆一天。”杨官营顿了顿,接着道,“十一天前的这个光景,花姑娘被送来这里。”
因为量刑尚未定下来,犯人又是个姑娘,杨官营做主把花菩关进较为靠外的单独的牢房里——既是为了方便提讯犯人,亦是为了避免引起牢房骚动。
岂料关进去不过三个时辰就出了事。子时换过班之后,狱卒到新犯人的牢房巡查,竟然发现犯人花菩不见了。
犯人在牢房逃跑可了不得。
于是狱卒报过杨官营之后,管营手下能调动的除开守班必须的人,其余四十多名狱卒连夜从奉门寨牢房开始搜寻,但到方圆十里一直都没有找到逃脱的犯人。
犯人逃走那是重罪,但隐瞒不报更是死罪。天明时杨官营正欲向上头禀报此事,当班的狱卒却无意间看到花菩就在那牢房里。
虽然一个姑娘家身材瘦小,窝在角落的干草堆里的确不容易被发现,但当时得知花菩消失之后包括杨官营在内至少有六个人查看过牢房情况,每个人都确定花菩不在那间牢房。
问起那姑娘,她也是一片茫然,说自己一直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固然处处透着蹊跷,但毕竟人还在,杨官营没有犯下失职重罪,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第二天夜里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第三天也是。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第六天……
时至今日。
过了子时,这女子会在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然后天明时分不知不觉地再次出现。
一开始是把她关在靠外的普通牢房,到后来已经被换进最严密的死刑犯人的地牢,这样的事情依然在每天夜里重复发生。
“到了那个时辰,就算十个人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姑娘,她还是会在所有人眨眼的瞬间——”杨官营使劲儿拽了拽头发,一缕头发硬生生被扯下来,不知哪里冒出寒风,发丝被吹落,七尺高的男人也打了个寒颤,“就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消失不见!等你稍微打个盹儿,她……她就回来了!你就干瞅着,干看着,她该消失就消失,该出现就出现。”
“你说是我们所有人都癔症了还是……”杨官营满脸绝望,“还是我们见鬼了?”
顾及听的津津有味,乐乔则是不为所动,淡然问道:“那为什么不让人进出这地方呢?”
杨官营怪异地剜了二人一眼,数盏油灯投下的影子在他脸上晃动,让他的整张脸都变得如兽狰狞。
“进来了就不出去还好说,进来又出去把那鬼也带出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大寒·望江南(其四)

但见深夜造访的客人执意要去探访花菩,杨官营也不再阻止,指明方向便放二人通行。
“那个人在最里边,一直往前走到尽头就是。”
铁门之后的长廊通往各个牢房,与其说是走廊不如称之为甬道更合适。压低的屋顶上看不到天窗存在的痕迹,照亮这条宽阔但逼仄的甬道的是每隔十五步出现在转角处的烛台。
顾及小心地一手擎着蜡烛,一手护着摇曳的烛光,免得熄灭了只能间或摸黑往前走。
之前并没有去过类似监狱的地方,但莫名诡异的感觉自金二关上铁门之后便从脚底丝丝攀升。不是因为扑鼻而来的腐臭气息和这周遭的黑暗,抑或两旁栅栏门之后一双双死死盯着她们的眼睛。
好安静。
四周都好安静。
奉门寨一类的地方关押的不都是触犯律条等待判决发配的恶人么,因何在这冬夜如此安静斯文?
“好安静。”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思诉以言语,顾及稍稍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乐乔,“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食指抵在唇边,郎中轻轻“嘘”了声。
从进门到此时已然转过两个拐角,再有一次就到了最里层。
路上也曾遇到拎着油灯神色慌张的小广,不及与访客打声招呼,这少年竟低头加快脚步匆匆而过,权当未曾与访客碰面。顾及当他害羞,并未多想。然之后又碰到三两狱卒亦是同样举动,顾及心中便起了疑惑。
说害怕倒不至于,但是后背确实感受到阵阵冷风,头皮亦是时不时地发麻。
眼看下个拐角处的灯台越来越近,乐乔却拉了拉顾及的衣袖,示意她停下来。
顾及不解,见郎中站在左手边的牢房前,半弯着腰似乎在栅栏门上找什么东西。顾及掌灯往里看,除了墙角一堆茅草,再无他物。这是间空牢房。
乐乔忽然塞了细长的东西去顾及手心,目光仍不离青苔暗生的木门,兀自道:“拦住他。”
正是小广恰巧从她们身旁经过。顾及腿脚端是利落,在少年没逃走前先行截下他。腼腆羞涩的少年摆出哭丧脸,视线飘忽不定,无论如何都不愿与顾及对视。
乐乔头也不回,但语调温和,柔声问道:“花菩姑娘在这里留过么?”
小广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顾及冷不防兜身转到小广后方,但见掌中寒光一闪,接着停在少年颈前,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与发怒无异:“有,还是没有?”
锋利金属物抵在脖颈前的触感过于冰冷清晰,小广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有。”
“老实回答不就皆大欢喜了嘛,干嘛一开始不说?”顾及举着蜡烛在小广面前晃了晃,“听话的话,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小广哆哆嗦嗦除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那少年委实可怜,乐乔不得不出声阻止:“四儿别闹。”
“好嘛。”顾及吐吐舌头,将那东西从小广脖颈前移到他手边,郎中递与她的原是单枚钥匙,“你刚刚过去的时候把这东西落下了,还给你。”
明白访客只不过是和自己逗趣儿,小广如蒙大赦,长出口气:“谢、谢谢……”
也不去察看是否真的是自己丢落的钥匙,少年匆忙塞进怀里拔脚就要走。
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的郎中再度发话:“慢着。”
顾及顺手抓住小广的后摆。
四周依然静寂。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
走廊虽逼仄,但足够宽阔,四人并行绰绰有余。小广被二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却像是被困在狭小的班房中,缩手缩脚的样子令顾及忍不住笑:“你到底是怕花菩姑娘还是怕我?”
“都怕。”小广缩缩脑袋老实回答。
“花菩哪里可怕了,说来听听?”
少年起先咬紧牙关不愿回答,禁不住顾及软硬兼施,支吾道:“二爷、二爷说她会吃人。”
顾及半信半疑道:“怎么个吃人法?”
“就是谁动她就把谁吃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小广揉着眼睛哭哭啼啼地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我娘……呜哇……”
顾及一直以为他是腼腆,确实存了心去逗他,没想到这少年是真的胆小,听他哭得像娃娃般那么凄惨,顾及一时愣了。
“喂喂喂,别哭别哭,好端端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吃人,肯定是二爷吓你的。”
顾及手忙脚乱地去掏手帕,冷不防手里的蜡烛撞上小广拎着的灯台底座,登时熄灭。小广手一松,陶瓷油瓶落地。好在那豆大的油灯灯火在下坠的过程中熄灭,纵然刺鼻的味道弥漫周身,也未曾有明火燃起。
从前边的灯台那里引火再次点着蜡烛,顾及回身看到小广的表情时不禁吃了一惊。
那少年的瞳仁急遽收缩,瞪得溜圆的眼睛里几乎只剩下眼白,踢开脚边的瓷瓶碎片,小广一步一步往后退,呓语般地说道:“她真的吃过,好几个人都不见了!”
若刚才只是背后有冷风吹的话,此刻的顾及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哪里不对。
对了,没有声音。
碎片明明在地上打旋却没有任何声响,方才油灯落在地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好像除了你来我往的话语,连呼吸都听不到。
顾及以掌击墙壁,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凑近墙壁,几乎附耳上去,又用手指叩击几下,仍是听不到。
“乐乔啊……”
神游天外的郎中一听顾四唤她立时恢复了精神,安抚道:“莫慌。”
“没事没事。”顾及连忙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害怕,进而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要是听不到声音,那岂不是只要把人眼睛捂上就算把整个奉门寨拆了都不会被发现?”
“诶?”
乐乔难得愣怔,随后恍然大悟般露出微笑,“原来如此。”
见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说得开心,小广不无疑惑地插口道:“哎我说,这里可是有吃人的女鬼,你们都不害怕么?”
“那又什么好怕的?”顾及歪头看他,“你要是怕的话就赶快回去找二爷哭鼻子好了。”
乐乔也开口道:“离开这里也好。”
小广脸色难堪,但听说肯放他走人,哪里还管别的,连滚带爬地朝着铁门狂奔。
“那杨官营看来真的留了一手。”此时的郎中神清气爽,话语间好似带着轻微笑意,“不过魔高一尺四儿高一丈。”
“什么?”
“没什么。”
明显的敷衍顾及看来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仍在为那句夸赞她的话窃喜不已,自顾自嘀咕道:“就算不到一丈也比乐乔高半头。”
乐乔笑着摸了摸顾四的脑袋,顺便把冰冷的手贴上她热乎乎的脸颊。
“嚯!好冷。”顾及抽了口冷气,但毫无避开的意味,反而蹭了蹭乐乔,撒娇似的说道,“快点弄完回去吧……”
从小广那里套来的话虽然更像是妄语,但顾及的无心之言却开为她启了窍门。
这样想着,走廊尽头的烛台已近在咫尺。
“到了。”
最后一间囚室。
左右看看见隔壁和对面的牢房没有人,狱卒也只是在拐角的地方逡巡徘徊。顾及把蜡烛递给乐乔,双手拎起了锁链,胸有成竹道:“看好了。”
乐乔问道:“这样能打开?”
顾及没有回话,而是推了推门。
门开了。
“禁军营教这些么?”
顾及挠头道:“没有啦,前段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没事情做,就去捣鼓了一下这个。”
“唔。”
随在乐乔后脚进了这间看起来空无一人的牢房。因为听不到声音,顾及比平时更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环境——墙边铺得齐整的及膝草床上尚残留人型的凹痕,也就表明令狱卒们讳莫如深的花菩前不久还在这里。
顾及好生沮丧:“看来来晚一步。按杨官营说的,岂不是要等到天明才能见到花菩?”
“不用。”乐乔握紧顾及的手,在这牢里呆了太久,连四儿都受不了这阴寒了。
“她还在这里。”
乐乔话音甫一落,顾及已然再次将这徒有四壁的屋子瞧个仔细。除了茅草床上的凹处略有还原的迹象,一切都是原样。
“在哪里?”顾及凑近了低声问道,“我看不到。”
乐乔以同样的方式回答道:“我也看不到。”
……
“四儿还记得刚刚说过的话么?”带着顾及靠墙站好,乐乔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心不在焉的问道。
“嗯?”
“如果蒙上眼睛,听不到声音的话……”
顾四立刻接口道:“就算把整个奉门寨被拆掉都不会被发现。”
“如果听不到声音,也蒙上了眼睛,就算有人在你面前耍猴戏……”
“也没办法知道咯?”
乐乔颔首。
“所以……”顾及将视线投向面前的虚空,“花菩你在那里么?”
乐乔没忍住笑出来:“我只是做个比喻,花菩姑娘怎么可能刚好在你面前。”
“这样啊。”
困意袭来,顾及勉强忍住才没把哈欠打出来,甩甩头道:“好困。”
“要去睡么?”乐乔指了指那张简易的茅草床。
“啊……”若有似无的酸腐味道大概就是从那里来的吧,顾及撇撇嘴,“还是算了吧。”
然郎中虽是平和的表情,语气却不容置喙:“四儿听话。”
“好吧。”
顾及来到床边使劲按了按,茅草堆成的床看起来朴素至极,实际上倒还蛮结实。顾及先是坐上去,然后慢慢转身躺倒。尚未完全躺好,毫无防备的顾及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狠狠摔在地上。
“是了。”郎中嘴角泛起清清淡淡的笑意,伸手将顾及从地上拉起来,“记四儿大功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求捉虫~


、大寒·望江南(其五)

对于乐乔偶尔兴之所至类似作弄的举动,顾四向来听之任之。事实上如果不是郎中刻意表示出来,顾四也从来不会怀疑某些异常背后的真相。
比如此刻。
从郎中眼睛里满满的笑意顾及了解方才突来的困意不过是她的小把戏。
拍拍身上的灰尘,顾四冲乐乔呲牙。乐乔低头看过来。四目交会时,顾及旋即露出灿烂笑容。
“傻乎乎。”替顾四系紧略显松散的腰带,郎中摸摸她的头禁不住笑道,“都不见你生气。”
“有什么关系。”口上与郎中打着趣,顾及将视线投向将她拒之于外的简陋草床,“花菩姑娘,是你么?”
“咣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顾及机警地探寻起干净的地面。放置在牢房中央的蜡烛虽然光芒微弱,但顾及借着微光很快找到了坠落之物。在她捡起那枚玉佩时,原先隐匿虚空的人也显现出真实面目。粗打量下,那人是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惶惑。
“花菩姑娘。”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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