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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含笑关山月-第70章

小说: 含笑关山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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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之勉强笑了笑,这种时刻他实在没心情再跟着说些虚伪的话,只能拱拱手,道:“宁公公。宣旨吧。”宁公公完全不以为意,原本笑眯眯的神情蓦的变得严肃,从旁边的小太监手中接过圣旨高举,拖着长调尖声道:“圣旨下——,萧门一干人等接旨。”

“萧暮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越国师者不远千里来使,本为承两国世代之邦交,促百姓交融之乐事,然,萧府一干人等护卫不利,陷使臣于危难,国家于失信中,本因重罚,但朕念其府无兵丁,家宅单薄,不予追究此事,但喝令尔等捉拿幕后主谋,以正天朝声誉,钦此!”

萧暮然惊讶不已,这是哪出戏,皇帝居然没将这个污水往自己身上泼?疑惑的看了眼大哥,只见萧暮之正一脸严肃,眉间微蹙的凝神思考。

宁公公干咳了一声。又喊了声道:“钦此谢恩———”萧暮之收回心思,静静的看了眼那明黄的圣旨,俯身平静谢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公公又笑眯眯的上前连忙伸手扶着萧暮之的双臂将男人搀扶起来,一脸笑意道:“公子别多想,皇上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才让老奴来下的旨。”

萧暮之脸色有些不自然,萧暮然皱眉,伸手不着痕迹的拉回了萧暮之被宁公公紧紧握着的手臂,皱眉道:“宁公公,我大哥已经无官职在身了,就算皇上要下旨不也该让我大哥接旨。”说完,拿过萧暮之手上的圣旨让身后的下人收好。完全一副没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的样子。

宁公公皱了皱眉,他不怕跟萧暮之这样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责任大,顾虑多,凡是深思熟虑不敢妄来,而萧暮然却恰恰相反,凡事不按常理出牌,谁也不怕,又加上皇上唯一的兄弟慕容止护着,这一年虽然没了萧暮之的庇护,但明里也没人敢跟他做对,至于暗地里……宁公公想到这儿,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回去复命了。”

萧暮之正准备开口送礼,门外忽然急急跑来一人,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圣旨高叫道:“圣旨下,萧暮之接旨!”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前一个传旨的人还没走怎么又来了一个?

宁公公也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闪身在一旁给那来传旨的小太监让道。

萧暮之皱眉,刚站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淡淡道:“萧暮之接旨!”

那小太监丝毫话也不多说,快速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速命萧暮之进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萧暮之一愣,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但还是立刻接了旨。宁公公皱眉,也猜不出皇帝的心思,但还是立刻道:“萧公子,正好坐上宫里的乘骑,快去面圣,老奴随后就到。”萧暮之接过圣旨并不言语,冷冷的抿着唇,低声道:“暮然,雪海到现在都没消息,我……”正想说要缓一缓在进宫,守在萧雪海门外的侍女已经赶紧来报道:“大……大少爷,呼、呼。那个……先生让你马上过去。”

萧暮之顿时顾不得什么圣旨,直接就向着萧雪海所在的房间而去,脚步还未动,身后忽然又传来一阵尖利的高呼:“圣旨下,萧暮之接旨!”

这下子,一干人都惊讶的面面相觑,萧暮之回身看了一眼,朗声道:“这位公公,麻烦你回禀皇上我还要些时辰在到,宁公公,你也快回宫面圣吧。”说罢,皱眉看着第三个来传旨的小太监,皱眉道:“萧某有事在身。暮然,给这位公公备茶点,一切等我出来在说。”

萧暮然立刻点头,也知道事情不简单。那小太监还想说什么,萧暮然已经让一帮下人领着他去了大堂,那小太监只能着急上火的看着萧暮之远去,坐在凳子上等的烧心抓肺,要是误了皇上的旨意一条小命就完了,这萧暮之到底有多大的事,连圣旨都敢置之不理?

萧暮之急匆匆的到了门口,大门敞开着,里面依旧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男人健壮的身形似乎不曾一动分毫。

气喘吁吁的进了房门,萧暮之赶紧关上门挡住了屋外的寒风,南郭宏听见声音,没有动,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灵巧的手也没有为男子检查,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沉睡在床上的男子,嘴唇喃喃的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暮之感觉浑身一凉,他从来没有看过南郭宏这个样子。挪着步子走到床边,萧暮之看着床上的白发男子,顿时浑身一颤,感觉整个心瞬间被人切去了一块,身体已经因为巨大的打击而站立不稳,萧暮之就那么猛的跌倒在床边,漆黑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床上的白发男子,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袭上了残缺的心脏。

这样的痛明明该哭的,萧暮之却发现自己一滴泪也无流出,只有喉头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才多长的时间?

一炷香都不到……

刚刚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好好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这幅模样,仿佛一切的生命力都被吸干了。

床上原本如同神仙一般的白发男子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衰老的怪物,身体迅速的萎缩下去,原被修长如玉的手指突兀的露着骨节,单薄的皮肤上布满了黑色的经脉,一根一根清晰可见。

萧暮之颤抖的伸出手探着男子的鼻息,很微弱,弱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南郭宏喃喃道:“我尽力了,他身上中了太多奇异的剧毒,浑身的鲜血已经坏死,各种机能正在逐渐衰弱,我现在只能勉强护住他的心脉和大脑,其他的……我没有办法。”他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绝望的无力,大大的眼一刻也不曾离开床上的男子。

萧暮之本以为自己会发狂,但他却发现自己大脑清醒无比,冷静的出奇,喉头的那一团气慢慢囤积到了心头,胸口的部位开始清晰的疼起来。他的声音很冷静:“能撑多久?”

南郭宏眼中的泪开始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他知道自己长的又高又壮,哭起来实在算不上好看,所以他从没在男子面前哭过,这一次却不受控制的掉下泪来。

“一天……或许待会儿。”

萧暮之缓缓伸手轻轻扯住了男子一缕雪白的长发,往日冰冷丝滑的发丝此刻仿佛也被吸干了生命力,枯草般的垂死在萧暮之手中。

雪海,你真的会死么?

可是,你那么害怕孤独,幽冥道上你一个人敢走么?

你记不记得我么许诺过什么?今生今世,不离不弃,兄弟同枝,永不相伤。

可是,你现在却要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真的很残忍,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吗?

萧暮之咯咯的笑起来,眼泪却汹涌的流出来,无力的双手忽然猛的垂打着床面,声音已经因为痛苦而完全改变,嘶哑而干涩:“不要!你起来,你醒过来,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打败我的,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折磨我的?你连大盛的镇国将军都轻而易举的打倒,你……你现在怎么能被几个刺客打倒呢?雪海……你起来,你醒过来啊……”

痛苦的哭声不加遏制的蔓延开来,两个男人就那样守在床边不住哭泣。

无力,无能。

权倾天下又如何?

妙手回春又如何?

在死亡面前,人类的一切力量都显得那样微小。

泪水湿了脸颊,没有人去擦,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只是看着床上的男子。

朦胧的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萧暮之发现,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早已经离自己远去,他所能想起的只有男子的好。

他带着清冷的笑意抱着自己的双脚在国师府的湖边轻轻的揉捏。

在长满绿草的江边,雪白的手掌轻轻捧起一条黑溜溜的小鱼,又害羞又狡黠的放在自己手中。

学琴时弹出的刺耳噪音,害羞又别扭的模样,男子的表情那么生动的出现在眼前。

就在前一刻,他还高兴的抱着灵儿。他第一次对自己以外的人打开心扉,他第一次愿意承认灵儿这个妹妹,或许自己还能给他一个家……

……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就在这一刻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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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之摇着头,不相信男子就会这样离去。

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吗?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没有尽最大的努力,他就绝不会放弃。忍下心头的恐慌,萧暮之努力的擦干眼泪,就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他看向南郭宏,道:“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可以救雪海,那个人会是谁?”

南郭宏忽然将手捏的死紧,喃喃道:“那个人我已经找了整整七天,到现在都没找到。本来……盟主是让我找到她帮你恢复身体,可惜……没人找的到她,盟主已经没时间等了。”

萧暮之颓然的倚在床边,苦涩的液体湿润了眼眸:“原来这些日子不见你,是找她去了。”两人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即使不说也明白对方说的是谁,普天下,能从阎王手中要人的还能有谁呢?只有誉满内外的妙毒医仙。

没人知道她的行踪,没人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可以知道她是个女人,一个很美却已经看破了红尘的女人,她性格乖张。我行我素,嬉笑怒骂视天下礼法为狗屁,她成名很早,见过她的人却说她依旧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浪迹在尘世的奇人,如何能找到?

但萧暮之却在这一刻站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身上春雨的毒就是妙毒医仙所救,而当时那人是粼升请来的,后来道谢时,粼升却说跟皇帝有关。

这个信息很重要,但至少给了人一点希望。

起身,萧暮之静静的看着白发男子变得怪异的容颜,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舍不得移开,忽的,男人低下头,在男子苍白的唇上吻了上去。

南郭宏浑身一震,死死的握紧了拳,萧暮之起身,踉跄后退一步,随即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南先生,无论如何,请你为雪海争取最多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说完,萧暮之转身离开,待到大堂时,男人的脸上已经很平静,毫无表情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头,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环视了传旨的一干人等,萧暮之道:“快点宣旨。”

那第三个而来的小太监连忙打开圣旨。萧暮之也不跪,皱着眉极其不耐烦的盯着小太监,那模样仿佛在说,你敢在耽搁我一秒钟时间,我就杀了你!

不仅是眼神,连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冷的吓人。

萧暮然明显感觉到了,心中一颤,想到了房里那个‘二哥’,难道那人真的出事了?

那小太监哪里敢耽误,连忙宣旨,道:“皇上有命,速将齐越国师移居皇宫太清院,由太医会诊,不得有误。”萧暮之冰冷的表情更像蒙上了一层寒霜,但他知道此刻时间的宝贵,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向着大门而去,一面走一面头也不回的道:“二弟,带上死卫护送雪海去宫里,一定让南先生一起去,我先走一步。”

男人只有在心情十分沉重的时候才会那样叫自己。萧暮然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大哥都是然儿然儿的叫,叫他二弟的时候屈指可数。

当即,萧暮然转身去调集死卫,萧暮之则迎着纷纷扬扬的白雪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山河殿内,本该是宫人侍卫无数的大殿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大殿中央摆着一副棋局。

下棋者是一身赤金色龙袍的大盛天子,而另一位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老妪落了子,忽然开口道:“当年我跟你母亲同门学艺,她用自己的武功救了我三次命,我答应会为你做三件事,如今是最后一件。”

慕容释看了眼山河殿外,没有人来的迹象,他的眉头皱了皱,淡淡嗯了声,于是两人继续下棋,大殿里只有棋子敲落的声音。

忽的,殿外有人喊道:“萧暮之觐见。”

慕容释顿了顿,才开口道:“传!”

门外响起了宫人的宣报声,不一会儿,浑身是雪的男人有些踉跄的走进了大殿,冻的青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慕容释顿时眉头一皱,道:“生火。”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不一会儿便从暗处走出一人端着火盆,火盆里的碳烧的正旺,红彤彤的看着就有一阵暖意。

慕容释静静的打量进来的男人,依旧是早上见面时那一身淡蓝色的衣衫,雪白的狐裘包裹住男人消瘦的身形,衣衫有些凌乱。显出一丝主人的狼狈,甚至还粘着淡淡的血迹。慕容释忍不住皱眉,在他的印象中,男人的仪表向来无可挑剔,此刻面见君王却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但更让人不悦的却是男人一直站在大殿口,宁愿吹着寒风也不愿走到自己身旁的火盆边来。

毫不掩饰不悦的情绪,慕容释蹙眉道:“过来,还站着干嘛。”萧暮之抿了抿唇,事实上到了宫门外就下了马车,一路迎着风雪步行爬上了巍峨宏伟的山河殿,他的身体早已冻僵,四肢百骸都因那无孔不入的寒气剧烈疼痛起来,所剩的体力实在寥寥无几。

艰难的缓缓上前,在慕容释眼里却成了男人极不愿意的样子,想发怒,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没了太多的脾气。

第一次,以为他死了,自己痛的死去活来。

第二次,以为他死了,自己一点也不痛,心却空了。

那时他就明白,自己一生的爱恋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了那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永远失去了。自己这一生,也再也无法在去爱别人。

这一次呢?

慕容释回宫没多久就第一时间接到手下情报,萧雪海遇刺。

那时,慕容释就知道麻烦来了,因为报告的手下说还没有找到刺客的线索,但已经交由刑部检验尸体兵器。

等他们检验出来是猴年马月?等他们拿到真凶,那些有心人早已经将战争挑起来了。一瞬间,慕容释不是没想过后路,该怎样给齐越一个交待?慕容释想到了萧家的人,但就那一瞬间,男人当初委屈的眸子蓦的闪过眼前。慕容释怔了怔,终究放弃了那个想法。

朕已经委屈他太多了,如今……罢了。当即慕容释下了一道圣旨,为的就是打消男人的顾虑。

第一次,慕容释压下自己的理智,明知道这是不明智的做法,却还是那样做了。

萧暮之走到了两人跟前,身形晃了晃,于是缓缓跪下行礼,慕容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男人,细长的眸子缓缓打量男人的面庞,轻声道:“免礼吧,坐到朕身边来。”萧暮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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