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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往而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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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被撩得眼底发烫,纵身把他扑倒在床上,很快两个人便吻成了滚来滚去的一团。

后来陈扬究竟有没有去赌那一局,叶祺当真问都没问过。

叶祺的寒假就这么过去了,很快那些在家里被滋养得圆头圆脑的学生们就重新充斥了校园的每一块地盘,从教学楼里宽敞明媚的教室到小树林里阴暗暧昧的角落。这一年的雪来得很晚,开春前的最后一波冷空气才让上海的天空有了昏昏雪意。云层徘徊了好几天总算真正阴沉下来,至傍晚时分便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叶祺匆匆归来,看到书房里的陈扬便松了口气:“你在啊……在就好。”

陈扬习惯性地拥抱了他一下,然后被一个硕大的包装袋劈头盖脸地砸中。他满心狐疑地拆了一会儿,从里面剥出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来,于是小声嘀咕:“我都有半打这样的风衣了,你怎么还买。”

叶祺近前来直接解他的纽扣:“赶紧换,我特意绕路去买的。”说着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去卧室拿来一套牛仔裤、毛背心和厚绒衬衫,一并扔给陈扬。

“快点,待会儿雪大了,我就舍不得把你牵出去了。”

陈扬莫名得很,但看他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只好按照他的话换好了他指定的衣服。

叶祺一路拉着他往外走,出了住宅楼后便撑开伞罩住他:“陪我走走。”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身边此人的一意孤行让他感到十分古怪。但叶祺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沉默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来,陈扬渐渐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就一言不发陪着他在小区里漫步。

到了一处不怎么繁盛的小花园,叶祺故意停下了脚步。陈扬忙着猜测他的意图,多走了几步才发现叶祺慢了,于是回过身来——

叶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指在伞柄上握得死紧,眼睛里却是异常罕见的热情。

“你……”

陈扬没说下去,因为叶祺的目光开始移动了。

就像一团流动的火,裹着无限爱恋与温柔,从他的眉眼一路向下。那感觉实在奇异,如同被一只虚化了的手慢慢抚摸,顺着面部轮廓滑下之后,又一根一根巡视过他的肋骨。陈扬喉咙干渴,心头也阵阵发颤,接着几步上前遮住了那双作祟的眼睛。

——别看了,再看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叶祺用力把他的手扯下来,转眼就要去碰他的嘴唇。

陈扬赶紧拦住他,然后又推又拽地抓着他往回走:“回家回家,别在这儿有伤风化。”

叶祺在后面亦步亦趋,一边低笑一边说:“你也想起来了,是么。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当年看上你就是因为一件黑风衣和一场雪……”

陈扬急急忙忙又去掩他的嘴:“你饶了我行么,回家再说。”

天知道他多么想就在雪地上把叶祺放倒,再加几句语言刺激就真的要干柴烈火了。

叶祺一直在笑,心满意足地笑,肆无忌惮地笑。陈扬听得心痒难耐,一进电梯就扑上去封住了他的唇,舌头滑进去尽情地挑逗。

叶祺喘息着回应他,一面脱他的上衣一面断断续续地说话:“就凭你刚才回头看我那眼神……我都会再爱上你一次……”

两个一刻不停地相互纠缠,叶祺想摸钥匙都被打断了好几次。陈扬用膝盖挤进他的腿间,揉了没几下便迫不及待起来,手指拉下拉链直接伸进去。

叶祺恰在此刻推开了家门,被他一激迅速丧失了理智,扣着陈扬的脖子便凑了过去,看准位置使劲一吮。

陈扬浑身一震,报复的念头席卷而来,把人压在地板上后他一口含住了某个剑拔弩张的地方。

隐秘的皱褶被舌尖展开,然后不堪入耳的水声从腿间渐渐传出,叶祺不自觉地分开了腿,手也摁在了陈扬的后脑上:“不要……磨蹭,快点……”

陈扬合上牙关,在他的顶端轻轻一咬。叶祺蓦然颤动起来,眼看着大功告成,不料陈扬倒是罢工了。

“东西都在床头柜里……”陈扬单臂支撑在他身侧,含住他的耳垂又舔又啃。野兽般纯然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叶祺努力读取着他满眼纵容中的那份凶狠,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心动又泛了上来。此时此刻,他渴望被拆骨入腹。

“帮我弄出来,用那个随便润滑一下。”叶祺想要自行解决,手却被陈扬紧紧压住。

看他依然在坏心眼地笑笑笑,叶祺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快燃烧了:“大不了你就直接进来……”

这话说出口,就是圣人也忍不了如此诱惑。陈扬欺身覆上他,深而热烈的一吻正式开启了这场昏天黑地的战役。
 


95、2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滚无数次床单,但其中没有几次可以称之为“战役”。月上中天,陈扬仰面躺在床上喘气,眼神涣散,满脸的难以置信:“叶祺,我们一定是疯了。”

叶祺用纸巾大概清理了一下,然后坐在床头沉默不语。

“你居然睡过一觉还把我晃醒,你就这么饥渴啊。”

叶祺咬着牙答曰:“第一回洗完澡,是你又扑上来的。”

“我去拿了外卖回来,是你脱了我的裤子。”

“说好了吃完饭就不做了,是你吃着吃着就来亲我的。”

陈扬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看着叶祺:“这样不好,真的,对身体不好。”

叶祺愣了一下,忽然开始狂笑。他从床头滚到陈扬怀里,笑着笑着几乎掉下床去,几番努力就是停不下来。

陈扬扣着他的腰防止他自由落体,结果死撑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没几秒就跟这个疯子笑成了一堆,最后发展为捶床大笑。

明明累得快动不了了,心里的快乐却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身体的契合与纠缠如同舟船,他们企及了某个更为私密的彼岸,万物俱灭,唯有彼此。他们相互求索,相互满足,在征服的同时也被对方所征服。

很难形容那种淋漓尽致的默契,每一次律动都将人逼到悬崖的边缘,但下一次却可以更深更狂肆地进入,真的好像永无止境。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彼此凝视,缓一口气又不约而同地缠在一起,变本加厉。

客厅那个分战场早已一片狼藉,两个人在等外卖的时候勉强收拾了一下,后来一顿饭头脑发热就吃到了床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他们去洗过一次澡,叶祺本来想睡,躺进被窝又落入陈扬的热吻里,很快被吻得什么都忘记了。

那一回好像很过分,叶祺睡过去时嗓子都快哑了,整个尾椎及周边地带全部酸软如泥。然而那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陈扬勒他勒得太紧,以至于他心头火起直接把人摇到半醒,上了……

原来这才叫放纵,彻底的,尽情尽兴的放纵。

叶祺笑了很久才缓和一些,揉着陈扬的头发长吁短叹:“明天谁照顾我呢,我浑身都酸了。”

陈扬趴在他胸口上懒得动弹,顿了顿才拖着声音应他:“明天我们就在床上挺尸吧,谁饿得不行了谁去做饭。”

叶祺抓过手表看了一眼,又是一阵闷笑:“什么明天,现在都两点多了,早就是‘明天’了。”

陈扬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半真半假地哀嚎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你这个色魔!”

叶祺奋起捍卫自己对一半被子的所有权,生拉硬拽把陈扬剥了出来,然后采用拳打脚踢等多种方式抢回了容身之处。

“你贼喊捉贼……”叶祺睡意浓浓,语音都含糊起来。

陈扬伸手环住他的腰,低声相答:“彼此彼此,食色性也。”

两人暂时放下了追究责任的大业,筋疲力尽,昏然入睡。

这事过去大半个月后,叶祺从雷允上拎回来一个牛皮纸包,默默煮了一锅黑漆漆的东西端了出来。

陈扬老早就闻到了阵阵药味,最后连那点侥幸心理都被践踏了。叶祺皱着眉把冒白气的药汁一饮而尽,剩下的一股脑全都给了陈扬:“快喝,不准耍赖!”

自然是苦得要死,陈扬抓起巧克力立刻往嘴里送,好不容易才把反胃压了下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叶祺有点可疑的脸红,贼兮兮地把碗收走了。

陈扬步步紧逼:“到底是什么?”

叶祺垂着头,蚊蝇状嗡嗡:“……”

“大声点!你给我喝了什么!”

这一声暴喝堪比军训时的欠扁教官,叶祺不由一凛,条件反射脱口而出:“补肾的中药!”

陈扬的面部表情瞬间扭曲,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你自己不行了别扯上我!谁要补肾?!我说了吗?!”

叶祺矮身躲了几下,迫不得已开始反击:“狗咬吕洞宾啊你!我还不是……”

陈扬一脚踢过来,叶祺拿手臂用力一挡,肢体相撞发出“啪”的一声。

两个人的眼睛忽然都亮了,当年在寝室里大打出手的场景历历在目,令人万分怀念。

活像电影放映中按下了快进键,这二位在家里上演了全武行,只可怜年糕被吓得不轻,躲在沙发后面拼命狂吠,就是不敢出来。陈扬好歹是服过役见过血的人,一两分钟后就顺利地压制了叶祺的抵抗。然而滑稽的是,他这个下手的人却有保护叶祺的潜意识,一手摁着他一手还垫在他的后脑下面,生怕真的磕着碰着。

昭示胜负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陈扬“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还像个打架的样子么。”

是啊,谁也舍不得谁,确实施展不开。叶祺推开他自己站起来,活动着肩关节问他:“你跟陈飞会让着对方吗?”

“我上高中的时候被他拧脱臼过。”说着,陈扬拉过叶祺的胳膊示范了一下:“就这样,现在想想还像昨天一样。”

叶祺笑着调侃他:“你高中,陈飞已经在国防科大了吧。那么大人了还没下数?”

陈扬眯起眼睛,表情有点阴沉:“不是没下数,是他非要问我服不服。他进大学就开始体能训练了,那阵子特别鸡血,据说回家连他爸的老骨头都要练练,手痒。”

这样一闪而过的狠厉已经久违了,叶祺沉默了一刻才抚上他的肩:“比起脱臼,被子弹打成对穿是什么感觉?”

陈扬覆着他的手背以示安慰:“比起对穿,胃出血是什么感觉?”

谁知叶祺居然笑了,兴致盎然拉着他缩进沙发里,然后捧了个水杯开了腔:“其实那天挺滑稽的,真的。我只买了两瓶白的,本来想喝到差不多正好睡觉。中间一段不记得了,胃疼了醒过来发现桌上好多酒瓶,我自己还先笑了一阵才出门……”

“出事那天,我早上起来发现旁边的帐篷塌了。问过别人才知道,前一天夜里有流民抢劫他们。红十字在那边一直吃力不讨好,一边进行医疗和食品援助,一边还要防备当地居民的哄抢什么的,天天乌烟瘴气。”

叶祺从未听他说过这些,不由为自己刚才的游戏态度感到一丝悔意。

“白天经常有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扫街,人群见了他们就四下逃窜,基本生活的常态就是如此。”陈扬说到一半,忽而莫名地笑了笑:“他们扫街可比这儿的老少女人买衣服仔细多了,谁也不知道谁要杀谁,反正有枪声就逃。”

“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居民区,里面有个小孩特别喜欢军用品,给他个迷彩水壶他就能高兴了很久。我中午回帐篷的时候看见他躺在路边,满地是血,后来我刚把他扶起来就被人误伤了……其实只因为那孩子捡了垃圾桶里的肩章,大概是处理尸体的人随便丢的,他戴在身上就有人以为他不是平民。”

叶祺轻轻抚摸他的膝盖,低声问:“你害怕过么。”

陈扬摇头:“我也不知道。哪个角落都有可能藏着枪口,不害怕好像不可能。但那时候主要想的不是这些,光顾着自己纠结了。”

叶祺稍微揽了他一把,陈扬顺势将重心转移到了他身上:“红十字人手总是缺的,有时说了每天管饭就会有当地人来帮忙,缠缠绷带之类的。有一次紧急撤离,他们居然只拿着医药箱就往外冲,事后我们问了才明白,他们根本不知道战地手术室里最有价值的是什么,应该优先保住什么。”

叶祺安静地听着,心想这些年可能都没有人跟他谈过那段经历,恐怕闷得久了已然腐坏,多多少少在不断侵蚀着他这个人。

“我受过战地急救的常规训练,但我不是真正的医生,遇到伤员我实在是不敢动手。所以我比较倾向于掩埋尸体,至少不会担心做错什么,事前事后向他们鞠躬就好。”

真正的战乱区,人命确实悬于一线。当生和死都无比轻易的时候,人们才能对生命的沉重产生由衷的感慨,继而得到面对所有残骸的勇气。陈扬彼时尚且无法释然,但至少他再也没想过要放弃。

因为,蓦然回首,任何人都没有放弃的权利。你只能选择背负着愧疚和痛苦,不断前行,直到天意给你一个斩钉截铁的终局。

“你的紧急联系人是陈飞吧。”

陈扬垂着眼应了一声。

叶祺看着他叹气:“你出了事在手术室里,你的同事打了国际长途给他,当时差点没吓死他。我听沁和提过这件事,说陈飞一连几天都情绪失控,不敢告诉家人只能自己着急,就怕你真的死在外面。”

陈扬没再出声,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叶祺搂着这个若有所思的家伙,只能用亲吻去唤回他的注意力。细碎的,清淡到不可思议的吻落在陈扬脸上,从脸颊开始蔓延到唇边,似是悲悯,又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情。

陈扬微启牙关放他进来,接受他一点一点吸吮自己的舌尖,慢慢地也开始回应。叶祺不会多说什么,但他总是有自己的方式来提醒陈扬不必伤感,随后谨慎却坚决地把他拉回眼下的真实。

那双沉黯的眼睛后面,存在着叶祺最为钟爱的灵魂。当年一见倾心,原本也不是因为他如何阳光无畏,而是折服于那一抹收放自如的锋利光芒。

锋利,一向只用来形容淬血的兵刃。或许这世上终有一个刀鞘,能让它得到最后的安然。
 



96、3
 
 
叶祺看上去是真的放弃了重拾父子情谊的努力,但他找朋友回家一通死灌,最后弄出一地醉鬼的事让陈扬耿耿于怀。叶父辗转打听到了陈扬的手机号,出于各种复杂的、三言两语说不清的情绪,陈扬答应去见老人家一面。

“伯父,叶祺的态度明摆在那儿,我本来没有私下见您的理由。”

叶教授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从视觉上获取某种与叶祺共同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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