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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往而深-第25章

小说: 一往而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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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晃悠,奈何他就是说不出口,或者说他彻底混乱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形。

在部队里待久了,到处都是平头整脸的男人,也只有平头整脸的男人,大家互相娱乐娱乐啊什么的也有些弄假成真的,但……但这是他家陈扬!他记得早几年拉他一起跟女孩子出去,他也没什么不乐意啊,难道,难道他是双性恋?!

额滴神啊,同性恋就够他纠结的了,还……还双性恋?!双性恋又是个什么东西?!

年中刚升了衔的陈飞少校从此就成了我党我军的勤奋楷模,一月写了仨程序,送上去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喜得从上到下都合不拢嘴,不等他修完bug就想拷走一份先供着。眼看着秋季的演习就要开始,打了人的愧疚慢慢压过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陈飞犹豫再三,半夜里打了个电话给陈扬。

其实说实话,从陈扬选择不闪不避的那个瞬间起,陈飞就已经开始愧疚了。

“喂,那个……咳,你怎么样了?”

陈扬坐在通宵教室里背竞选发言,看了一眼身边睡得人事不知的叶祺,起身走了出去:“还好吧,石膏快拆了。”

陈飞心一横,下句话也逼出了口:“你们……额,最近都是叶祺在照顾你吧。”

陈扬靠着廊下的白墙,仰头看到一轮滚圆可爱的月亮,声音也染上几分温和:“是啊,当然了。哥,你有话直说吧,想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了。”

事到如今,不如有什么说什么来得痛快。“我想过了,我是你哥又不是你妈,你爱跟谁混都不该我来过问。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家里我帮你瞒着,你自己凡事小心点。”

教室里的叶祺撑起半个身子,迷迷糊糊往外望了一眼。陈扬示意他没什么事,那人便无声无息又趴了下去。

想想也知道陈飞现在黑着一张脸字斟句酌的样子,陈扬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一次说完算了。”

陈飞闷了几秒钟,然后才开尊口:“叶祺在么。”

“他在教室里面睡着,你找他?”

其实这时候陈飞同志心神不宁的原因是,生怕惊扰了这两人的夜半锻炼……“不不,你代我转达也好,告诉他,谢谢他照顾你。我上次……头脑发热了。”

陈扬实在忍不住,最后还是笑了:“哥,不管我跟谁在一起,我还是我啊,你这么客气装给谁看呢。”

原想就这么再扯几句算了,可陈飞终究不死心:“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谁先起的心思?”

“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上他。”

陈飞彻底泄了气,歇菜了:“……行,你真可以,你是从小到大从来没让我安生过一天啊。就这样,挂了!”

陈扬慢慢把手机收好,一回头就看到里面那张桌子上摆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子,搞得像姻缘天注定。

其实我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你就在我眼前这样锋芒四射,而我却只想挖出你的真性情来独享,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又是一年的枫叶荻花秋瑟瑟,往年这时候的各种比赛卷土重来,校园里再次一片欢腾。而这时候的陈扬却丝毫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主席团竞选的琐碎,人都沉默下去。叶祺真心诚意地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角逐,就凭分团委书记看陈扬那种欣慰无比的温暖眼神,这学生会主席也非他莫属。

但陈扬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他要的不是胜利,而是光耀人世的胜利。因为耽搁的三年永不复返,他太需要绝对的优势来巩固自己好不容易在校园里寻回的安然心态。两人性格实质截然相反,但做起事情来的狠厉却如出一辙,叶祺回忆起去年此时他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疯狂劲头,想想还是事无巨细地参与了陈扬准备竞选的全过程。

虽然早上从通宵教室里走出来,谁也免不了眼底发青,但是,我能让你少辛苦半分也是好的。

正因为叶祺一篇篇地过目陈扬所有的策划书,寝室里的王援同学就不乐意了。自家兄弟莫名其妙给外人拐走了,天天废寝忘食地陪着人家作准备,那他怎么办?这一支上可通天下可挖地的健笔,并不只是陈扬才知道他功用非凡。虽说不是学术部的人这主席宝座是想都不用想,但副主席也是要竞选的,少了叶祺他多少觉得有些不爽。

于是情况迅速演变为叶祺昏头涨脑两处讨好,一晚上不知在两个寝室间折返多少次,暗地里哀叹这两人幸好不是直接竞争关系,否则他就要上演现实版无间道了。

每一天都睡不足五个小时,这时日就变得格外漫长艰辛。叶祺原本的意思是不让陈扬带着资料回去过周末,好歹松一松弦也不至于走火入魔,谁知周五下午两人刚走出寝室楼没几步,后面顾世琮就追了出来:“陈扬!你的资料!”

叶祺略有不悦地说:“他都背成这样了,周末还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顾世琮横他一眼,一堆杂七杂八的纸已经塞进了陈扬手里:“他又不跟你住,他要看你管得着么。”

既然做了贼,咱就不能忘了心虚的本分。叶祺听到“他又不跟你住”几个字,心头一惊,立马闭口不语了。同学们都知道陈扬一直去上海的“亲戚家”过周末,只是跟叶祺回家是同一条路线而已。

陈扬把东西收到文件夹里,走出老远才敢凑近了笑道:“看到没?这就叫劳碌命,不想看还有人送过来。”

叶祺翻翻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腕瞄一眼时间:“对了,你陪我去趟市立图书馆吧,今天难得早,还来得及。”
 



39、2
 
 
落日时分的街景总是温情的,一切都镶上了暖洋洋的金边,上班族挤在公交车里不掩倦容,一堆一堆的私家车挤在一起慢腾腾地挪不动,金毛大狗伸展四肢赖在草地中央,主人叫了它几嗓子也就懒懒地不说话了。陈扬与叶祺从地铁里爬上地面,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迎着绚烂的余晖并肩而行,静享那种沉默的满足。

在都市里,一条漂亮的大狗永远是人们目光关注的焦点。叶祺看着它的慵懒就想起了陈扬养的德国狼狗:“诶你们家狼狗叫什么名字?”

陈扬答:“狼狗。”

“……狼狗就叫狼狗?!那陈飞那条拉布拉多呢?”

从小叫惯了真不觉得有什么怪异,陈扬头一回意识到他们兄弟俩起名的无能,囧然道:“拉布拉多……就叫拉布拉多。”

叶祺被深深地震撼了,好半天哭笑不得。

轨交转乘的时候耽误了十几分钟,上来又没想着赶路,叶祺心知是肯定赶不及进图书馆了,索性一闪身就晃进了路边的一家可颂坊。

陈扬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没多久一个透着温热的纸杯就塞进了自己掌心里,上面连吸管都体贴地cha好,叶祺扬首在他耳边轻快地说:“放心,不是咖啡。”

奶茶这东西,一入口就能尝出红茶和奶精的配比如何,失之毫厘就能谬以千里。陈扬这点嗜好甜食的阴暗心理也就叶祺愿意惯着他,在别的地方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提。作为生长在物质之都的小青年,叶祺对自己喜欢的奶茶品种充满信心,满眼笑意地看着陈扬,甚至都没有问他味道如何。

纸杯上印着书写体的法语,陈扬习惯性地读出来,三个词温柔地流转:Croissants de France(可颂坊)。

叶祺啜了一口现做的摩卡,毫不客气地笑了笑:“够难听的。”

陈扬也不在意,随着他在大型百货商店的一楼落地橱窗前驻足:“你听谁说法语不难听?你是盘尼西林他们系的老师教出来的嫡系,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跟别人比。”

叶祺的辅修就在盘尼西林的学校读,那是个拥有无上权威的法语系,生来具备藐视别人的资本。

“……我其实就是嫉妒你的英音,你知道的。”

陈扬侧过脸,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没必要,你就是我听到过的最漂亮的美音了。”

人人都有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赞扬多了就算不得什么,叶祺也不明白为什么陈扬的一句话能让他立刻开始脸红。

“我小时候一直认为美音不够精致,直到听到你的口语才变了观念。美音……”陈扬想了想,看到叶祺的神情,不由也笑起来:“美音很圆润,也并不比英音简单到哪儿去。”

叶祺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刹那间无言以对,然后脑筋忽然跳频了,笑眯眯伸出手去:“给我尝尝。”

陈扬依言把纸杯递到他手里,叶祺的目光却胶着在那吸管的顶端上。陈扬有咬吸管的习惯,嗯,刚才这一截塑料还被他用牙磨过……

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陈扬觉得极度莫名。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阿玛尼的专营店,叶祺越走越慢,结果又停下了。陈扬顺着他的眼神往里看:“哦?你喜欢这种大衣?”

叶祺笑笑,轻描淡写:“趁着年轻还能穿着休闲装招摇过市,再过几年肯定只能守着有领子的衣服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说,以后有钱了买给你?”

“……滚!”

如果陈扬四肢健全,接下来肯定要上演全武行。但叶祺此刻只是象征性地撞了撞他的肩,然后带头往前走。

其实叶祺刚才挪不动脚步的原因并不是阿玛尼,而是那些长风衣的款式,就跟某个下雪的早晨陈扬那件一模一样。悠远的回忆被勾起来,情思如毛线团上牵出来的线一般晃晃悠悠,夕阳一映便什么小悸动都藏不住了,一齐拂在心间确是痒不可耐。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但与其说在问陈扬,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呢。”

陈扬似乎是低头想了一会儿,叶祺自知问了奇蠢无比的问题,愣是没敢仔细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我觉得……我可能是太骄傲了,我从来只想找一个跟我一样强势的人,所以能入得了眼的人真的很少。你真要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我只能回答你是一见钟情了。”

叶祺没做声。

“说真的,你那天出事差点吓死我。之前一直不敢细想,忽然被你吓醒了,那时候只知道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估计也跟着毁了……”

“你……你别说了。”叶祺的声音有点颤,几个字出口陈扬就很听话地停下来了。

幸好迎面走来的一个年轻男人成了叶祺的救星,没让他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节外生枝。来者眉目温和,一身浅色显得格外干净,见到陈扬微微有些讶异:“好久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陈扬言简意赅:“骨折。”

叶祺此时深感陈扬是一只神奇生物,转眼就从深情款款变回了惜字如金,速度比翻书快多了。他刚想对人家露出一些歉然的意思来,忽听得一句差点雷焦了他的话:“嗯,习惯了就好了。”

什么?!骨折是能习惯了的事吗?这人……这人……这还是人么。

陈扬倒是安之若素,向叶祺介绍道:“阮元和,我大一的室友。”

这下叶祺觉得正常了,阮元和,传说中的陈扬三友之一,必定不是什么正常人,否则也不会让陈扬承认他是朋友。

互相认识过了,阮元和点点头就准备走人。这回连陈扬都有点无语,一把把人抓回来留好了手机号,总算没再次“失散在人海”。

元和兄认为自己想不起来留手机号很正常,陈扬想起来了也很正常,于是报完一串数字面色如常地走了。叶祺一寸一寸回过头去目送了此人很久,最终还是迎风流泪了……

陈扬存好号码发了短信过去,猛地想起刚才说了一半的话,边走边问:“为什么不听我说下去?”

“回去再说。”

又是深夜。人就是这么个人,翻来覆去从各个方面中文英文地介绍自己、介绍那套针对学生会和学校学生工作发展现状而提出的施政方案能有多大新意呢,全部文辞方面的东西都在叶祺眼底下过了一遍,剩下的就是他陈扬熟读成诵,最后调整语音语调、台风举止的后期工作了。忙得差不多了,陈扬一抬头,对面那个住宅区连灯光都不剩几盏了,回头看看叶祺,不出所料还在等他。

收拾好资料,一转身就坐上了床沿,陈扬把他从电脑屏幕边拉开,顺手搭上了他的脉门。叶祺下意识抽手,没抽掉只好开始赔笑脸:“它一直就这样,今天……咳咳,今天好像是特别不好,但我没觉得什么,真的。”

陈扬没说什么,心里清楚要不是为了自己,叶祺这么多天根本不至于累成这样。忌烟忌酒简单,让他不熬夜确实不太可能做得到。说是关心他关心他,但临了还不是仗着他喜欢自己来占用他的睡眠时间么,陈扬愧疚地揉揉他的脑袋,主动问:“既然晚了,要不要……”

叶祺撑着头凝视了他几秒,全身放松往床上一躺:“要啊,为什么不要。但是我累了,我不想动。”

陈扬愣了一下,抬起右手就卡住了该妖孽的脖子:“我还没拆石膏呢,你什么意思啊!”

纸老虎,掐着人家的脖子半点力气都不用,还嚣张什么……叶祺拉着他的手移到自己唇边,舌头舔上了掌心粗糙的纹路,音调已经低下去:“你用手好了,反正我人在这儿,随你怎么弄就是了……”

除非实在压不住火,这两人一般不敢在寝室里荡漾,这一周忍下来就很难经得起撩拨了。陈扬让叶祺坐在自己怀里,拉开拉链把手探进去,没动几下就在顶端触到了粘腻,一时兴起便滑到底下用指腹掐住了揉他:“你到底存了多少?”

怀中人受不了这么实际的调情,反手也去拨弄他:“你说呢,你不也一样么。”

渐渐地,叶祺发觉这是一场不怎么公平的游戏。陈扬在他腿间为所欲为,他碍着陈扬身上有伤却不敢妄动,于是索性去用最快的方式,在最敏感的头上拿指尖掐进去了一点点。

陈扬这一受刺激,前面下手陡然快了几倍,狂乐似乎是同一时刻来临的,然后陈扬扳过叶祺的脸用力吻下去,手上就着刚才的润滑卷土重来,没多久叶祺的喘息又急促起来……

前面被逼得紧了,他整个人都下意识往后缩,于是原本就拥在一处的两个人贴得更紧。陈扬感受着他乖顺的、全凭自己控制的颤抖,很是怜惜地亲了一下他的耳朵,随即兴致盎然地把舌尖送了进去。

意乱情迷的当口,叶祺觉得身体的反应一丝一毫都落入陈扬眼里,随后他用最刁钻的方式顺应他的需求,最后连无力的腿都被他绞紧了拉开到最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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