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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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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舞刀弄枪的人,太原城也似乎一下子拥挤了起来。十月初十将至,城中各家客栈早已人满为患。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五、太原剑庐


街巷中安逸的清晨时光,却被一阵突兀的呼喝声惊扰了。
面摊上的食客们甫一抬头,就觉一道黑影从眼前飞快地掠过,待回过神来哪里还能找得到踪影,不禁想莫不是方才眼花了。而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又瞧见远远的有一人手提长剑飞奔而至,口中犹在喊着「毛贼休走」。
待那人奔至近前,才瞧清是一位神情高傲的少年,然而眼下却显出几分狼狈来。余人也不禁细细打量,但见他的束发冠歪在了一边,冠的正中瞧着本该是镶着一颗珠子的,此刻却不见了;再瞧他的腰带像是匆忙之间胡乱系上的,其上的带扣也早已不翼而飞。
这不用问也知是遇上贼偷了,但若是睡在家中遭贼,怕是不及披衣起身追出的,也断不至仍是如此穿着了追出门来。若是出门后在街上逛着才遭劫的,那倒是更奇了,难不成有人能站在一个大活人眼前,取走他冠上的明珠,再顺走他腰间的带扣?这跟抢也无甚区别了吧。但若说是真有本事明抢,何至于被人撵着跑出老远来。
那少年在众目睽睽下站定,显是也不曾预料到遇上这样的窘况。将人追丢了不说,还被路人直愣愣地打量着他这幅模样。他年少英俊,素来注重仪表,如今现眼于人前,心中更觉羞恼,憋着一股气要抓到那贼偷,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双眼往人堆里梭巡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异乎寻常的举动,更留意寻找着四下里可以藏人的角落。
众人触到他凌厉的眼神,心中一凛,被人如此审视难免心中不自在,但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暗道武人血气刚勇,莫要轻易招惹,于是纷纷低下头去,继续吃面。
面摊的主人正被三两个客人围着,无暇留意这边的动静。有个相貌衣着平平无奇的客人,打了一碗馄饨面,端着走过,那少年的目光也未曾在他身上停留。
此时背对着他们而坐的一位黑衣青年,取了桌上的一双筷子随手向后掷出,正中那人的膝部的关节,那人立仆。
眼看就要摔个四肢着地,手中的面碗也将被甩出,却见他双腿一扭,不知怎的就止住了摔倒之势,伸手一捞,又将碗够在手里,连馄饨也不曾撒了一个。
那少年先前并未看清那贼人的样貌,但瞧到这人危机之中露出的这手功夫,哪有不疑心的。不想他竟有这么快的手法改装后混迹在人群中,还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
少年当即赶上前去,剑光如雪一般卷向了那人。那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正欲施展独步天下的轻功,却不料那少年手下一剑快似一剑,缠得他无法脱身。
先前掷出筷子绊住那偷儿的客人却不曾再多看一眼,取过桌上的汾酒继续自斟自酌。如今这太原城委实热闹,不但剑客们蜂拥而至,连神偷怪盗也来凑兴。
有关中第一神偷之称的杜景此时却没有他这般闲适了,他原是与那少年擦身而过之际一时手痒,若说平时这珠子和玉饰还不入他眼,不想今儿却要让他一世英名栽在这儿。起先未料得到这少年轻功不弱,剑法更好,而横里插出管闲事的那人,匆忙之间无法分心去瞧他的样子,但仅凭方才露的一手功夫已叫人心惊。
他的轻功虽堪称无双,其他功夫却是平平。眼见再纠缠下去怕是脱不了身了,就一扬手,将一碗的馄饨面都向对方身上泼去,然后转身就脚底抹油地先溜了。
少年后退闪避之时,就见那人一抹轻烟一般地翻过了屋顶,口中嚷嚷着:「东西已经还给你了,别再穷追不舍了。」
只见馄饨与面汤泼了一地,其间有颗圆溜溜的珠子滚到他的脚边,定睛看去正是他的冠上镶的明珠,原来那偷儿将珠子和玉饰都藏在了汤碗里。
本是价值不菲之物,眼下被面汤污了,主人无心再看上一眼,也未曾俯身捡起。少年收起长剑后,转身向着一张桌子径直走了过来。
他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先前这黑衣青年掷筷的举动早已看在眼里。此时走到跟前,举止却局促起来,深深一礼后,微红着脸说道:「多谢相助。」
罗隐抬眼看去,回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这少年正是在江宁府中与他比剑的路铭。
玉剑门就在山西太原,若说撞上也不算稀奇事,但如此相遇不可不谓是机缘凑巧。听闻罗隐二人才到太原,还未寻得落脚之处,路铭就力邀他们到家中小住。这天已是初七,他们原先打听下来城中客栈都已住满,见这少年盛意拳拳,也就没有推托。
路铭家中是太原的富户,玉剑门中的长辈对他另眼相看,一来是他的资质难得,二来也有他父母广结善缘的因由在。师兄弟中也有家在城中的,多在家中住着,每日晨起赶到门中学艺的。路铭虽说性子不招人待见,却是个刻苦的,十岁拜入师门后,除去逢年节回去探望,或是父母抱恙时回家中侍奉,平日里都在玉剑门中与师兄妹们一处,朝夕练剑。
那次在江宁府遭逢挫败后,回到门中偶尔听闻师兄们在背后讥嘲,他自觉颜面无光,捎带令师门蒙羞,于是也不与师兄们相争,就默默地搬了出来。他的父母怜惜幼子投师学艺,自小过得清苦,在他及冠之后,为他添置了不少产业。如今他独居的院子在玉剑门附近,每日晨昏赶赴门中聆听师父教诲,考较武功,偶尔师门有所传召,亦能及时赶至。
路铭年轻气傲,那场比剑,在一招之内落败,令他大受打击。然而再次相遇,他神态言辞之间却看不出对罗隐有半分记恨,倒是隐约流露出对他卓绝剑法的崇敬之情与油然向往。
罗隐一向待人神色淡淡,路铭也未敢冒然出言求教。
叶子昀一路上都看在眼里,待三人在院中坐定喝茶时,他看着神情拘谨的少年人,笑问道:「你想跟他学剑?」
这少年资质尚佳,想是平日也勤学苦练,根基打得极为扎实。只是对敌经验不足,眼界也不够宽广,学的剑术太过死板,被拘束住了。
路铭的眼中顿时闪现出了异彩,期待地看向罗隐,心中犹在忐忑,未敢直言相求。
罗隐放下茶盏,淡然问道:「你想拜我为师?」
路铭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武林中忌讳另投师门,何况他自幼在玉剑门中习武,十年之间,师门情重,如何能轻易割舍。
倒不是忘本之人,罗隐微微点头,言道:「我三日后离开此地,其间若有剑术上的疑难,尽可以问我。」
剑术之道,本不拘泥于门派招式,这少年若是悟性尚可,略加点拨之后,同样是使本门剑法,气象却不可同日而语。
正此时,只听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院门前停下,一位不足双十年华的秀美女郎翻身下马,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
「路师兄,你可曾收到了师门传讯,二师兄他出城去了……」
想是未料到路铭有访客在,话语声顿住了,而目光落在叶子昀的身上也凝住了。
路铭望见她先前的神色,又听了半句话,已然知晓事态紧急,也未曾留意她的异常,追问道:
「蓝师妹,二师兄何时出城去的,可还有其他师兄弟或是门中的长辈同行?」
女郎听到他的问话,才回过神来,答道:「他是一人离开的,如今太原城外可不太平,已有不少赶赴品剑大会的门派遇险遭难了,昨日才听闻有个金刀门的,赶赴太原的四五十位弟子尽数死在了城郊。」
罗隐与叶子昀相视一眼,均是默然无语。
纵是在那小镇之上制止了一场火并,到底还是没能让金刀门的人稍有收敛,不知他们又招惹了何人,终至魂断异乡。但将四五十人尽数击杀,不留一个活口,这样狠辣的手段,不知是何人所为。
昨日易水盟的人抵达太原后,召集各大门派商议,派遣高手组队在太原周边巡视,防止再有流血之事接连发生。玉剑门本不在与会之列,但他们二师兄抱怨说玉剑门在太原也是小有名气,却被人如此轻视,发了半夜牢骚,今儿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太原近郊的剑庐前,有人宽袍缓带,带着侍从立于门前求见欧阳大师。
一位青衣小童缓步而出,一揖道:
「铸剑正逢紧要关头,炉火不可差了分毫,师父老人家分心不得,无暇见客,钟盟主请回吧。」
合上门后,一面往回走,一面心中叹道,这已记不清是近日来回绝的第几拨人了,前来求见之人个个身份不俗,如今更是连此次品剑大会的发起者、武林盟的钟盟主也亲自登门造访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全神贯注地守着炉火,外面的一切纷扰仿佛都不曾入心,只有炉中之剑是他的命。
青衣童子随侍在侧,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待到他的神情略有松弛,才得隙问道:
「这把剑,可在初十出炉么?」
老人点头,缓缓道:「算算时辰,应是不会有差池。」他望着一生中最后的心血凝注而成的剑,忽然问童子:
「你可知易水盟已故的盟主叶子昀?」
「弟子只闻叶盟主其人慷慨豪迈,谦和仁让。」
老人长叹道:「我毕生所愿,就是为这样的的旷世英才铸一把剑,可惜天不假年,让人嗟叹。」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六、铁羽卫


罗隐平卧在树上,一老一少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在听到叶子昀三个字时也是一震,思绪起伏之际,就听着青衣剑僮又问道:
「这剑可有名?」
「此剑无名。」
童子不解其意,老人喟叹道:
「这柄剑是为叶盟主而铸,然其人已归于尘土,更有何人能为此剑命名?」
罗隐将目光缓缓投注于炉火之中,有一柄长剑若隐若现,未见其锋芒。然而,既为欧阳大师的封山之作,出炉之时却不知会是何等的惊人。
他这边思绪翩跹,忽然耳边听得嘿嘿一声,有人在剑庐外冷笑道:
「听闻欧阳大师铸剑之术天下无双,我兄弟二人特地不远千里前来求剑。」
那笑声阴鸷诡谲,带着异域的口音。罗隐已然听出,正是当日救下那位不知名姓的华服青年时,在山道上打过照面的那两人。
近来往剑庐求见之人不知凡几,却无人直言为求剑而来,而此时在庐外之人的口气轻慢,倒像是这剑非得为他们双手奉上一样,却是好生无礼。青衣剑僮眉头一皱,正待走出去呵斥,却被欧阳大师制止了。
欧阳铁看着童子,心下叹息,这小徒儿跟在身边已有数载,也不知是否随了他的性子,长成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待他撒手人寰之后,却还有谁能护住?只愿世人念在他年幼莫要为难,也莫要在他身上惦念欧阳氏的藏剑与铸剑之术才好。
他一生醉心练剑,不问世事,孑然一身,更无后人。晚年只有这么个小弟子相伴,有心为他谋划一番,却已是时日不多,唯恐怀璧其罪四字,将其牵连在江湖纷争之中。
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决意散尽平生所铸之剑,然而或被他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或是又引起一场风波,却非他所能预料。
青衣剑僮却不知师父心上的考量,连武林盟主前来求见也依足了礼数,想不出武林中有何人会对师父不敬。他正在不忿,却听着一声巨响,那两人竟是不耐烦等人应门,就这么破门而入。
来人一看穿着打扮就非中土人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双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铁拐,虚虚一揖,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我兄弟从西域来,江湖上的朋友都以阴阳拐相称,给欧阳大师见礼了。」
青衣剑僮心中不快,出言讥嘲道:「果然是远道而到的,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欧阳铁却已看出这两人绝非正道,恐其被童子的一言激怒,未等二人发作,抢先问道:「你二人既有阴阳拐之名,想来手中的铁拐才是趁手兵器,却要我所铸之剑何用?」
矮个的胖子桀桀一笑,「别的确是用不上,但求欧阳大师炉中所炼之剑。」
欧阳铁沉吟道:「这就怪了,此剑并无特别之处,何况还未出炉,成败尚且是未定之数,何以非向老夫讨要此剑?」
那人并不为他言辞所动,笑道:「既然没有特别之处,送与我兄弟又有何妨?」
武林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相剑之人来剑庐看过,言道欧阳大师炉中最后的这一把剑,气象不凡,当是古今未有的旷世神兵,得剑者日后必能号令武林。
得到一把剑就能号令武林,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轻信,但有贪念之人却也不肯轻易放过。
欧阳铁在剑庐之中,足不出户,却不曾听闻此等缪传之言。他从未请人相剑,传言有何而起,是何人刻意而为,就不得而知了。
他性情刚硬,宁折不屈,就是刀斧加身,也不肯讨饶。但许是人到老来容易心软了,看着一旁不知人心险恶的童子,叹息一声,缓声道:
「时辰未足,此剑不到出炉之时,还请两人静候三日。」
他这话虽是缓兵之计,却也并未掺假,但那两人却如何肯信。到了十月初十之期,武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把剑,又如何能到他们兄弟手中。
高个的那人上前一步,「欧阳大师既是不肯割爱,那只好得罪了,只是我兄弟下手不知轻重,万一伤了大师却是不好。」
罗隐在树上,将下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那二人果然是阴阳拐不假,前次身份未明,还不曾弄清林中争斗的原委,才放任其离去,如今见这二人逞凶欺人,断无再放过之理。
青衣剑僮见两人目露凶光,一时也惊住了。但终究是师徒情深,见那高个子的欲对师父无礼,就挺身挡在欧阳铁的身前。高个子冷冷一笑,右手中的铁拐顺势砸下,想要杀人立威,不怕那老头不肯就范。
那人手上刚有动作,罗隐也已握紧了手中长剑,方欲现身,耳边已闻得弓弦声,一支羽箭疾如流星,精准地钉入了那人的手臂,强劲的力道使那人浑身一震,险些向后摔倒。
他的上身后仰,手中的铁拐脱手后,刚好砸在脚背上,又痛得歪下腰去,说不出话来。
矮胖的同伴也变了脸色,惊怒道:「何人暗中偷袭?」循着箭矢的来路望去,见逆光中多了一个英伟的身影。
一身着玄色戎装的青年执弓而立,英姿勃发,气度沉稳。现身后未看阴阳拐二人,而是向欧阳铁行礼道:「易水盟展竣,见过欧阳大师。」
他话音方落,矮个子已然变色,他们久居西域,却也听闻过易水盟之名。再看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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