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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玉堂娇色-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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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些看热闹的人,一瞧见这么些个穿着黑衣的锦衣卫过来了,便纷纷散开。
  
  又往前走去,那里打的正火热。陈岑不过一个书生,尽量把怀有身孕的宋瑜护在身后,而那盛三小姐便似个野丫头一样,手中提着个鞭子,舞的虎虎生威,管平只瞧见她破损的袖子,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交代身边人几句,很快便上去将盛明珠带了出来。原不过是一群乌和之众,陈岑一个小官的气焰也压不住总兵,只是却没人敢在管平这老虎头上摸火。
  
  “先带去东厂,赶明儿把这总兵公子的手断上一个,再送回给总兵大人。既然他管教不好儿子,本督便替他了。”
  
  周冲浑身有些抖,又挣不开旁边的锦衣卫,不知管平是吓他还是真要剁他一直胳膊。很快脚软的坐在地上——管平撇过神,又拉过盛明珠,“你可有事?”
  
  盛明珠摇了摇头。
  
  ——
  
  几人一同到宋瑜的屋内,她今日受了惊吓,盛明珠唯恐她动了胎气,一进门便扶着她去了床上躺着,又打发金枝去请最近处的大夫来给她把脉,一进屋就跟个小蜜蜂似的,忙碌个没完,还是宋瑜抓住她的手,“哪这么金贵?”
  
  “管都督今日帮了大忙,过来到现在,你还一句话没同他说呢。”
  
  宋瑜道。
  
  陈岑在外头看着两个小姐,管平也看着,目光又落在陈岑脸上。他记得这小厮,从前在并州时就一直跟着盛明珠,唇角忽起一抹笑,他也算是忠贞了。
  
  盛明珠坐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宋姐姐,从前我没想许多,如今你却不能独身在住这里。京城天子脚下,十个人有一个人都是官,你生的貌美,又是单身女子,独身居住未免还会引来如今的麻烦。”
  
    
  
    
  
    
第一百二十四章:皇后生辰

  
  宋瑜垂着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她并非不懂。盛明珠拉着她的手,又提议道,“不如跟着我去尚书府住,想来没人敢去我家里闹事儿”,她是知道宋瑜的性子,不爱给旁人添麻烦,又匆忙补了一句,“宋姐姐,就算你不念着自己个儿,也要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刚才那场景你也瞧见了,若以后你肚子渐大,还遇到一次可不一定能像现在这样全身而退了。”
  
  宋瑜摇了摇头,“不妥的。”
  
  且不说她之前和盛大人被母亲程氏乱扯姻缘线,纵使明珠不介意,明珠的母亲又岂能不介怀。姐妹真心对自己好,宋瑜又岂会不为他人考量。普通百姓都且说救急不救穷,她现在就似个烫手山芋一样。
  
  管平也眉头稍皱,显然对盛明珠这样说有些不满。
  
  宋瑜也心知肚明,自己前些时候那段事早都传了出去,明珠毕竟是要嫁入管府。哪个男子会喜欢自己的妻子与一个名声不清白的女子长时间待在一起。
  
  屋内便有些沉寂。
  
  “探花郎倒是寻了个好去处,此处地方清幽,瓜果香甜。”管平突然道,面向陈岑,语气轻松,似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陈岑微微垂首,“此地景色却实适宜。”
  
  “是啊,人美,景也美。”
  
  两个人似在打哑谜一样,宋瑜抬头,看着管平,“说不上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只是除了今儿见那个总兵之子以外,旁的地方人都很好相处,也算的上是人美了。”
  
  管平便没再说些什么。
  
  ——
  
  夜里管平送盛明珠回府,轿子一路到尚书府,两人都在轿子上,盛明珠不说话,管平也不说话。原本未定亲前,或者他未表现出对她有意之前,盛明珠觉得与他在一起似乎有数不尽的话题。
  
  于她印象中,管先生是一个睿智,通天文,晓地理的人。
  
  可一旦身份出现了转换,往日里那些顺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轿子还没到尚书府,盛明珠便让旁边抬轿人停了,“快到了,就送到这儿吧。”
  
  管平眼睛眯着,似在假寐,也没理她。盛明珠叫他不应,心里头气性也上来了,便掀开轿帘,准备自己走回府里头,还没等下轿子就被人握住了手,一下没站稳便倒在了车厢里,管平手贴在侧壁上,以免她碰到头。
  
  两人的姿态便显得十分亲密,盛明珠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便讽道,“什么时候管都督也惹上了今儿那总兵公子的毛病?难不成不知道乱调戏良家妇女是要被关进东厂大牢内,割掉双手以示惩戒的?”
  
  旁边的调皮性子又起了,用自己个儿今日教训那登徒子的话来激自己。管平一手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轻轻揽着,“多陪我一会儿?嗯?”夜色里他语气也缱绻了几分。
  
  盛明珠原本头上冒的根根尖刺就好像被棉花裹住了一样,想刺人也刺不中。再闹便好像给人挠痒痒一样,也不说话了。单手撩开车帘,有股子风吹了进来,不同冬日的冷风,现在的夜风还是有些凉,却也多了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
  
  盛明珠说不上来,只是到底依了他。也不知坐了多久,夜色比之前更深了,轿子里头还好,轿子外头的金枝被冷风吹的却瑟瑟发抖,门房那里她刚通了气儿,只是天色只在太晚了。
  
  “小姐,还不回吗?”
  
  盛明珠听见金枝的声音,才从管平手中抽出手,“我回府了。”
  
  刚才还没觉什么,只金枝一出生心里头就平添了许多尴尬。原本的平静过去,管平让下人驱车到尚书府门口,盛明珠还未下车,他突然道,“日后莫再去京郊之地,不安全。”
  
  盛明珠眉头微皱,没说话,继续下车。管平有些不悦,到底是上位者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眼见她明明听见了自己的话却视而不见,继续道,“我说的话你未曾听见么?”
  
  “听见了。”
  
  盛明珠也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可管都督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派了人在我身边保护着吗?京郊之地虽然没有护卫巡逻,可明珠想着,既然有管都督的人贴身照看,若还能被人钻了空子,天底下好像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管平知道她不喜自己派人跟着她,如今是故意用话来堵自己,“若你真的与那宋家小姐关系好,我可帮你搜寻处宅院安置好她,再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盛明珠眸子微微顿住,却有些奇怪,他哪里有闲心管她这等子儿女小事儿。很快管平话风一转,“县主,为人夫所能做到的,若你有需求,我自想办法都替你办到。只一点你需要记着,你未来的丈夫,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那探花郎无论如何总归是个外男,你需避嫌。”
  
  原是在这儿惦记着呢。
  
  盛明珠怒极反笑,“我到不知道管都督竟还有这么一个爱好,婚先未成,便想着捡绿帽子给自己头上戴——”她真是气急,却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戳了肺管子,一下便撩起轿帘走了,再也没回头。
  
  管平看着她的背影,眼珠子黑黝黝的,似藏着什么一样。
  
  旁边灰衣一直隐在夜色里,见着自己都督更盛小姐小情侣一样的闹矛盾,忍不住上前头说了,“主子,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好的花钱月色,提起这茬好像人家小姐是个朝三暮四之人。
  
  管平只瞥了他一眼,灰衣便封了嘴,自己退下了。
  
  他怎么能不知她气什么——只是陈岑那厮他从前在管府中就见过,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如今到了京城,也是一方官员,却依旧对一个内宅女子如此服服帖帖,前些日子探花郎不忘师恩门前做下马石的美名还在传。
  
  甘愿为一女子作下马石,管平却不信,身为男子屈居人下,只会是为了恩情。
  
  想到这儿心里便生无数烦闷。
  
  ——
  
  皇后的生辰快到了,魏帝的病情却再没瞒住,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原本宫廷内打算大办的宴会也只好削减了规格,原是帝后二人要与朝廷官员一起同庆,这一削减规格连一品的大员都不允许入内的,只有沾着皇家血亲的才可以——独有一人,便是管平,魏帝亲自让皇后去请的。
  
  连带着还有盛明珠,作为即将嫁入管府的女主子,这次也在受邀之列。
  
  魏帝病重了,却又在这等子时候邀了管平参加这样一个只属于皇族人的宴会。众多原本与管平不睦的皇子心里头便起了无数的弯弯道道,这时候还哪管父皇给了那管都督多少的权利,夺位再继,只要谁能将管平拉拢到自己身边,便是日后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宴会前夕,太子府,以及许多郡王府的王妃都给盛明珠下了拜帖,意欲何为再清楚不过。
  
  “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你既已经和管平定亲,以后都要以他马首是瞻。”
  
  这些天来盛府的人多了,盛谦也门清这些人要来做什么,又怕女儿受不住旁边人拉拢,“爹是陛下身边近臣,旁的不好多管。只是你心里头要有一竿子秤,管平向着哪边,你便要向着哪边。”
  
  说到底虽都是魏帝身边的人,盛谦却知道他跟管平不同。
  
  魏帝是个什么样的人,盛谦虽忠,却也知天家不可测。可魏帝交在管平手里的那些个东西,哪个不够制衡未来帝王,那些个皇子如今还不了解,想拉拢管平。可说白了,现如今魏帝病重了,那个位置上,管平让谁坐,谁才有坐的资格。
  
  盛谦虽不理解魏帝身为一个帝王,却如此信赖一个外人。但这也是他放心在这样的时候让女儿与管平结下婚事的缘故——囡囡梦境且先不提,如今管平手握大权,她为他正妻,总能护的住他。
  
  若再早十年,魏帝还年轻,盛谦兴许还不乐意这门婚事。
  
  可生逢乱世,女子若是过于美貌,只能依附强者。管平便是这个时代的强者,他既对囡囡有意,也愿意给她正室之尊,便是盛谦能想到的,女儿如今好的归宿了。
  
  盛明珠点了点头,“女儿懂得。”
  
  这些日子魏帝病重的消息传出来,朝野上下都不大太平。她不想掺和这些事儿,便让金枝去回了,“就说我今天要准备去宫里的衣裳首饰,便不能去赴宴了——”
  
  “每个都这样说么?太子妃那里也是?”金枝问了一句,却是因为今儿来递帖的是太子妃身边的嬷嬷,还抓着她的手说了许久当时盛明珠救永宁郡主,永宁郡主又在冬狩上帮了自己小姐,有缘分诸如此类的。
  
  “都一样罢。”
  
  太子府确实也比旁的地儿熟悉些,永宁郡主同她关系也不错。可这样的形势下,她还是哪儿都别沾为好。
  
  时间过的快,转眼就到皇后寿辰那天。
  
  魏祀成婚之后就与新王妃江润言出了府,也被魏帝封了王,只做七王爷,还未来得及赏封号。今儿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宫,中间隔了老长的一段距离,两人面色表情都十分严肃,不像新成婚的夫妻,到似个陌生人一样。
  
  一路到柳妃的寝宫,魏祀同江润言请安,魏祀半跪着,江润言却依旧立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下毒

  
  江润言自不想跪下,柳妃只是宫中一个普通的嫔妃,以前跟她娘一起入宫时,甚至还要在她身后点头哈腰,她怎么想冲她行礼,魏祀愿认她做娘,她可不愿。
  
  柳妃面上有些尴尬,连忙使下人扶起了魏祀,又看着一旁的宫女,“快,给王爷和王妃倒茶。”
  
  魏祀瞥了眼江润言,只寻了个离她很远的位置坐下。江润言也看了魏祀,宫中众人又都不是眼瞎的,瞬间便知道了这七王爷夫妇貌合神离之事。
  
  “你如今成婚了,也该要个嫡子。”柳妃这般说着,魏祀笑了笑,捧起茶盏,“柳妃娘娘今日身子如何。如今成婚搬离出宫,倒是不好常来给娘娘请安。”
  
  柳妃在宫中无依无靠,当年魏祀到她宫里头时自然是尽心的养着。虽说不是亲生母子,可感情也不差,见他这样关心自己,便笑了笑,“如今既开府出去,却不好回宫,好好完成你父皇交代你的事情便可,得空的时候给我递个信儿也好……”
  
  江润言喝了几口茶水,只觉得原来出入自由的宫廷现在继续待着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又看着闲话家常的两人,放下杯盏,立了起来,“里头空气有些闷了,我去外头走走。”说罢也没等魏祀回复,直接出去了。
  
  魏祀脸瞬时冷了下来,刚刚新婚,江润言却在柳妃面前如此跋扈,丝毫颜面都不给他留。
  
  柳妃在宫里头也混了这么些年,人精儿里头的人精,一打两人进门时就发现这对儿夫妻的不对付。嘱咐丫鬟下去,又自己给魏祀倒了茶水,“杯子里茶凉了——”添好了茶水之后,才道,“江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性子早已养成,若想过安生日子,还需容忍一二。”
  
  魏祀自然知道柳妃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父皇病重,所有皇子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龙椅。长公主手握兵权,如今自然是他最大的权柄。
  
  “江郡主不过是个小女子,若有些脾气,你忍着就是了”,柳妃作为魏祀的养母,今儿个江润言对她不敬自然心里也有些气,只是到底如今人在屋檐下。魏帝如今老了,她一个宫妃没什么出路,只能指望着待她如生母的魏祀,自然也盼着他好。
  
  魏祀目光微沉,片刻后只冲柳妃道,“儿臣知道。”
  
  若真是普通的小女儿家打闹,他岂会与江润言计较。江润言素来骄傲,他知道,原本娶她回府本也是打算好好供着她,毕竟是出身皇家,他以为她除了性子过份傲气些,做不出什么出个的事儿,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检点。
  
  今儿个是皇后的生辰,柳妃虽然有些话想跟魏祀说,却不好在这种时刻耽误了时辰。只说了一会儿,便让身边伺候的宫女去叫江润言回来。
  
  ——
  
  魏帝病情越发重了,大底帝王和普通人一样,在这种时候也是无奈的。
  
  没有华佗在世的神医,魏帝觉得自己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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