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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宋小县令-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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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门而入,穿过几个院落,径直就往庄园的上房找去。

而他身前身后,也很快的围上来了一群官兵,还有武德司的察子。

果然这念家庄是里外三层,稍有一点动静,就牵一发动全身。

梁玉喜看着地上的、高楼上的、院墙上的兵勇,都各执刀剑和弓箭,随时要取自己的性命。

他停住脚步,不再动作。陈公不知从什么地方站了出来,见是梁玉喜,就问道:“梁大人此来是为何啊?”

“原来是陈公,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拜见郑王,能否通禀一声?”

陈公摇摇头,“郑王不会见你的,他知道你要说什么。”

“陈公,烦请你通报后再说,我也是为了三弟来的,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陈公叹口气道:“通报也没用,你还是自己走吧。”

梁玉喜见陈公不为所动,就想着把事情闹大一些,可自己周围都是刀剑。而且看这架势,说不定自己要真的动起手来,这些官兵当真就把自己剁了。

就在这僵持之时,郑王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他站在上房的屋檐下,冷漠的看着梁玉喜,然后抬抬手一挥。官兵们就都退了下去。

梁玉喜到上房见过郑王后,郑王挥手命人赐座,梁玉喜一直看着他的脸色,落座后就道:“为何我一县之父母官,觐见郑王就如此这般的艰难呢?”

符彦卿没料到他口气如此的不痛快,就厉声说道:“怎么啦?你一县的父母官,不好好的署理事务,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郑王受朝廷重托,统摄这一方,我当然该向郑王禀报事务的决断。”

郑王见他毫无收敛的意思,把茶几一拍,“你以为你是谁,到我这里如此嚣张?难道你是不想作你这个县令了?你要实在不想作,出门就把官服脱了,自己回去当你的小厮。”

梁玉喜此来的目的,是要刺探郑王的虚实,看他在三弟登基这事上,其真实的意图是什么?

“郑王既然说我可辞去此官位,那好,我走之前就想问一句话。”

“什么话?”

“请问郑王,现在的清河县还是大宋朝的清河县吗?”

符彦卿一愣,“怎么,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大宋朝的清河县,那我向朝廷辞官,没有一点问题。如清河县已经不是我大宋朝的,那我这官位早已不在,无官可辞了。”

符彦卿见他的愣头青劲头上来了,说道:“朝廷有令,你受我郑王的节制。这朝廷就是大宋朝,难道还有其他朝廷?”

“那最好不过了,”梁玉喜突然笑道:“来之前,我还听人胡说,说什么郑王要称帝呢,这不完全是胡说八道嘛。”

符彦卿脸色一红一白的,不好发作。

此时,玉清仙师从外面走了进来,迈进门槛就说道:“听说清河县的小县令来了,还动静大得不得了,究竟是何许人物啊?”

梁玉喜敬她是三弟的母亲,就起身回道:“惊动仙师,小的请罪了。”

玉清仙师以前在南山寺后山坡见过梁玉喜,只是故意瞥了一眼,漠然道:“听说你是我儿的结拜兄长,怎么如此粗鄙呢?”

梁玉喜:“这个……小的粗鄙是因为出生寒微,能跟三弟结拜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那你到这里来咋咋呼呼的,是想给他的大父和母亲难看吗?”

“仙师误会了,我来此,首要是给郑王禀报清河事务,应该说是公务,次嘛也想看看我三弟,这算是私事,并无为难任何人的意思。”

玉清仙师冷哼一声,“你别认为,自己曾经被赵匡胤眷顾,落了个县令,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说这些话能糊弄谁呢?”

“不瞒仙师,我来真是想看看三弟,就算是仙师和郑王不允,我也想知道他的近况。”

“哼,我看你是想见他是假,而阳奉阴违是真。我儿子不想见你,你走吧。”

梁玉喜知道多说无益,“那好,我先告辞。”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符彦卿看着他的背影,手一举,就有好几个在旁边的守卫,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上前将梁玉喜拿下。

玉清仙师一抬手,制止道:“由他去,拿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倒想看看他背后还有些什么人。”

梁玉喜回到县衙,虚印他们就过来问,这一趟可探听到些什么?梁玉喜把念家庄的守备情形和郑王、玉清仙师的警惕和傲慢,都一一的讲了。

虚印感慨道:“没想到,郑王和符太后如此这般了。虽然我们不是与他们为敌,赵匡胤如何也与我不相干,但要救柴公子出来,确实不是一件易事。我看此事也是他们的家事,大家最好不插手算了。”

梁玉喜一直觉得虚印对此事不上心,今日听他坦承说出实话,心里也就明白了。梁玉喜看看董书怀,董书怀道:“我看这样,念家庄实在太森严,如果硬闯是肯定不行的。要不,我们在念家庄附近找一家民房,然后挖一条地道进去,如何?”

梁玉喜见董书怀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而且这条计策也不会让虚印两难,就点点头说道:“大哥此计甚妙,我看可以。”

马德贵也附和道,此计不错。虚印见此也点点头。四人就商议怎么样去找附近的民居。

三人商量中,梁玉喜就出了后堂,他其实想的并不是搭救柴宗训这么简单。他想的是,一定要把赵匡胤救出来。因为赵匡胤才真正关系到黎明苍生的安稳,他如果回到汴京,则大局稳定,不然就后患不断。

来到后院,四周一片清冷,仿佛时光停滞。这挖地道实在太慢了,若世象一变,要是出不了清河县,那救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救不了我

王雨鹛看梁玉喜在后院一个人发呆,知道他心里装了营救赵匡胤的事后,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而王仁詹给她的大限也快到了,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虚印道长本身就武技高超,不要说自己现在不可能从他身上取一个东西,就是过去也不可能。而如今,她甚至都不知道虚印道长身上有无此东西,这东西究竟长什么样。

王雨鹛悄无声息的挨着梁玉喜坐下,两人就在后院的回廊里,面对着池水发呆。

梁玉喜看着靠在肩头的王雨鹛道:“我有时就想,我不应该再做这个什么县令了。我该带着你和老娘,到一个深山老林里,搭一个木屋,然后刨一块菜地出来,再养几只畜生。你在家种菜,我就去打猎。过一份平淡逍遥的日子。”

王雨鹛点点头:“我也想,可我们做不到。你心里装了百姓后,你舍不得清河县了。你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这跟你当不当县令没有关系。”

梁玉喜觉得王雨鹛有时话虽然不多,但她总是好像能看透自己一样。“那我们就老了再去,老到我们已经不再需要去济世救人了,也没有人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就去。你说如何?”

王雨鹛深情的看着他,点点头。

“我们还要养几个孩子,让他们满山的跑,去打猎去开荒种地……”

王雨鹛噗嗤笑道:“你才说老了再进山林里,难道我们七老八十了还能生养?”

梁玉喜傻笑道:“你瞧我,尽想美事。”

两人相视而笑,少倾,梁玉喜就觉得王雨鹛的笑声戛然而止,回头看她一脸的黯然,就问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我娘还跟我说呢,说你近几日不舒服,不要让你伺候我。”

王雨鹛摇摇头,“不,我挺好。只是觉得,好日子有时候真短。”

“怎么会呢?我要让你的好日子长长的,让你天天都过开心的日子。”

王雨鹛摇摇头,“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想那样做到。可是,有时我们的命是别人主宰着……”

梁玉喜听她这样说,就觉得不对劲。忙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想起什么?还是因为自己的功力失去后,不开心?”

王雨鹛笑笑:“不是,我只是想起自己孤苦的身世。”

梁玉喜点点头:“恩,你小的时候真可怜。我虽然很小没有了爹,不过也是个有娘疼的人。可你……什么都没有。”

梁玉喜回转身子,伸手扶住王雨鹛的双肩,郑重其事的说道:“雨鹛,你答应我,以后由我来照顾你。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发生了什么,都一起去面对。从此你都不要再一个人去面对了,好吗?”

王雨鹛眼圈一红,禁不住点头答道:“恩,好。”

梁玉喜欣喜的搂过她在自己的胸前。而他并未看见,王雨鹛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梁玉喜一推门,就看到屋内的地上有一封信。他展开信一瞧,上面写道:“玉喜哥:对不起,我要走了,我是迫不得已离开的。不要问我去哪里了,也不要自责,因为你救不了我。前世相欠、今生再见,我想有来世。”下面落款雨鹛。

梁玉喜如五雷轰顶,盯着白纸黑字,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她走了?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梁玉喜只觉心内像被压了铅块一样沉重,有些窒息。他扔下信就疯了一样的跑到王雨鹛住的小院,进了院子后推门而入。里面土炕上整整齐齐又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子。

梁玉喜呆站了一阵,就回身去他娘的院子。院子里只有老娘一个人正在做手上的活计,见他慌慌张张的,刚抬头准备问,梁玉喜就又跑了。

他到马房,喂马的差役见大人来了,忙过来伺候着。梁玉喜问道:“王姑娘一大早来套马啦?”

差役:“嗯,天刚亮的时候,王姑娘背了个包袱,就来套了一匹脚力好的马。”

梁玉喜叫差役也备一匹马来,然后上马就从县衙追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看着最近的北城门,梁玉喜策马飞驰过去。到城门口就滚下马来,问守城的官兵,可曾看见一个姑娘骑马出城?

守城官兵说道:“不到一个时辰前,有一个持县衙腰牌的女子,骑马出城了。”

梁玉喜:“去的什么方向?”

“应该是往西北官道去了。”

梁玉喜一听,翻身上马,猛地一鞭就飞驰起来。一路上皮鞭像雨点一样,一直抽在胯下的马背上,那马一路悲鸣,跑得飞快。好几次在湿滑的路上,还差点马失前蹄。

西北官道迎面就是西北风,梁玉喜一早起来虽然穿得单薄,但他心急如焚,完全不觉得冷。倒是他的眉毛和绾的头发上,没多久就起了白霜。

风驰电掣的直追到西北官道的尽头,追到渡口,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梁玉喜下马就看地上的印迹,由于这条官道是清河县最多人经过的,官道上马踏的痕迹颇多,根本看不出什么。找了一阵,也没有什么痕迹。梁玉喜望着氤氲着水汽的河面,也没有渡船影子。

王雨鹛会从这里出去吗?我虽然没有告诉她,现在清河县境可以出去,但她在县衙保不齐会听董书怀他们说过。可她为什么要离境呢?她说自己救不了她是什么意思呢?

梁玉喜看着无人的四野,恨不得大吼一声,吼出心中的憋闷。

可这过来只有此一条大路,她不从这里走,还能去哪里?如果有渡船在,也许就清楚她是否离去了。

于是,梁玉喜对着渡口对面大喊道:“额……嗬!”

仔细听,河面上有自己的回音,可是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梁玉喜又扯着嗓子吼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

他感到从没有过的绝望。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从这里追出去呢?如果自己现在从这里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那老娘、大哥他们、还有那些需要自己帮助的人,自己舍得吗?

梁玉喜僵立在渡口,直到寒风吹得自己打冷颤。他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回身就准备上马离去。

这时,河的对面传来了人声,梁玉喜回头仔细的睃巡河面,就见一条渡船正从对岸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传个信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传个信

渡船过了河的中央,可以看清船上有人。梁玉喜欣喜不已,他就想问问船家,王雨鹛是否已经从这里渡过河了。

梁玉喜站在渡口等着,渐渐的就看清渡船上出船家外,还站立了两个人,都身着大氅伫立在船头,看不出是什么人。

等到渡船靠岸,梁玉喜才看清,船上走下的两人中,一人手执法杖,应该都是僧人。

来人走到梁玉喜面前,掀开大氅,果是两个僧人。其中一个年纪颇大,应该一过花甲之年,面相端庄,慈眉善目的。另一位,是个年轻的和尚。

老和尚单手一礼,“阿弥陀佛!施主有礼。”

梁玉喜忙回了一礼,“师父有礼了。”

梁玉喜就见船家靠岸后,也没用要走的意思,就高声问道:“船家,适才可有一位女子从这里渡河啊?”

船家摇摇头。梁玉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知道王雨鹛没从这里出去了。

老和尚听他这一问,就奇道:“施主,你怎么问有无人从此渡河呢?”

梁玉喜也反应了过来,也就不想瞒他出家人,就说道:“师父看来已经知道清河异象,不过,最近这异象忽而这样忽而那样的,现在,突然变得可以出去了。但是,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

老和尚:“哦,是这样。怪不得我们前几日来,原以为是可以进清河县的,结果费了半天劲就是进不去,所以才寻声过来问问,没想到施主是明白人,一下子就帮我们解了疑惑。”

梁玉喜打量了他们一番,也看不出这两和尚有什么特别的,就问道:“师父,既然知道清河县能进不能出,为何还来此呢?”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我们是想到南山寺去做场法事。”

“哦,那师父可能不知道,这南山寺前几日已经被大火焚毁。”

老和尚一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根本就来不及掩饰什么:“施主是说南山寺被大火烧了?烧得厉害吗?”

“烧得挺厉害的,南山寺这座上百年的寺庙,就这样被烧得一干二净的。”

“哦,那方丈大师怎么样?”

“圆序方丈听说没来得及出来,也葬身火海了。”

老和尚收敛了自己的紧张,突然换了一副平静的表情。微点点头,似乎从这两句话里,已经听到了什么自己才能领会的答案。

梁玉喜见此,就说道:“现在南山寺的僧人正在努力重建南山寺,如果大师有什么需要在下带话过去,在下愿意效劳。”

老和尚:“有劳施主了,不知施主在清河县是做什么公干的?看你小小年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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