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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魍魉诡谈-第296章

小说: 魍魉诡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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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生病。”她哭道,将手甩开。“而且我也没有疯,无论你们怎么想。沐清扬没有逃跑,他也没有杀苏瓦先生,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们是否相信我……”她停住了,觉得喘不过气来。

母亲在她一边忙得团团转,送她上楼。但是当母亲暗示她必须休息时她却不想上床,她坐在起居室壁炉旁边的沙发上,裹着许多毛毯。电话铃响了一个下午,她听见母亲在和父亲谈话。她想是为了告诉他李晴很好。昨晚的悲剧让她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而让她更加关注的是,她似乎有一些兴奋。在睡一觉之后她就会恢复。

月儿和李瑶坐在她的身边。“你想要谈谈吗?”月儿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

李晴摇了摇她的脑袋,凝视着火炉。她们都靠着她。而母亲错了,她并不好。只有发现沐清扬,她才会好起来。

当过早地坐在火炉边吃完饭是,月儿,李瑶,母亲还有父亲都试着和她闲谈。

李晴没法吃下去也没法谈话。

如果沐清扬能够打电话给她或者让她得知任何消息,他现在一定已经这么做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除非他伤得很重,或者在某个地方被抓住了,或者……

她不会让自己想最后的这个“或者”。沐清扬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许涛在说谎……

……

……

午夜,天空之中没有月光,星星全都离开了。寂寞围绕着她。心脏狂跳着,弥赛尔不知道她干在什么。然后,当一阵寒风卷起她的头发时,她辨认出了树林。

噩梦又回来了。

她看着周围,感到惊慌开始在她的胸腔里迟钝地跳动着。同样枯死的树林,枝叶就如同漫天爪子一般:了无生气,了无生气,然而却是带着恶毒。就像有着邪恶眼神的骨骼,全都望着她。脚下的土地干燥发臭。许多鲜花和蕨类植物都已经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跟和石头,所有的寒冷,艰难,都警告着让她逃跑。

弥赛尔的心脏被猛烈撞击,她能感到肾上腺素开始抽动着。她的呼吸渐渐缓慢。她只穿着她的睡衣,一如既往,空气寒冷而又潮湿。忽视这些,一滴汗从她的背上滑下。她将它抹掉,感到她的手触摸到湿冷。她注视着周围,但是没有什么在移动——目前为止。

它总是以这种方式开始。而它也总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她——

一个声音!

她向周围扭过脑袋,徒劳地想要找出什么,找出杂乱的树林中的任何东西。她试着叫喊,但是她的喉咙无法服从她的思想。她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加快了速度,猛烈地撞击。她的呼吸发出嘶嘶声从鼻孔里溢出,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听见的声音。胡乱地,她扫视着可怕的景象。什么都没有。

摇晃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脚踝踩在了植物的根上,几乎使她失去了平衡。她朝下看着,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只能勉强辨认出她的脚踩着的白色的形状

弥赛尔知道这是什么,即使她没法看见它们。它们已经到了,就在这儿,就在这个树林里的某个地方。这个男人,这个黑暗的男人,有着棕色的眼睛,缓慢地,沉稳地迈着步伐。然后……这个——男人,这个身影猛地拉扯着她的思想边缘,她甚至不想见到。

再次后退了一步,有什么抓住了她长长的金色的头发。这次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尖叫着,向前呐喊。树林里的小树枝拉扯着她的头发,当她转过身面对这个攻击者时,仅仅是一棵树。

这个时候。

再次,她感到它们在看着她,等着她精神破裂,等着她逃跑。但这一次,她不会这么做。这一次她一定会坚强。她用右边的胳膊环抱着自己,似乎是在拉扯着纤薄的衣服。她感到越来越冷。她凝视着她的左手边的那条道路。她不能逃跑。这次不会了。

她的手指触碰到什么冰冷的潮湿的有生命的东西。吃惊地,她退了一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能感觉到她的指尖上有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她向前望着,只能看见树上的某种霉菌。她用手指触碰那些东西,哈!她的手指感觉到了肮脏,污秽。但除了她的睡衣之外没有什么能够擦去它们。她不想这么做,不想让这些东西接近她的身体。她能怎么办呢?

她能够感觉到它们的眼睛,望着,望着,寻找她的反应。试着保持理智,弥赛尔陷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感到她的左手越来越痒。当她开始擦拭着那些真菌时——在任何地方,这个东西突然苏醒过来,从她身边掠过。尖叫了一声,她猛然向后退去,她的胸腔鼓动着。不再有任何思想,她举起她的左手在睡衣上擦拭着。

棒极了。她能感觉到那些污点已经弄到了她的大腿上。这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她现在能闻到这些气味,一种腐臭衰败的气味,而且这种气味变得越来越强。

她向前迈了一步,当然,这些气味伴随着她。那是一种死亡的恶臭,她知道,有什么东西腐烂了,而她触碰到了……

寒冷的微风又爱抚着她,滑动在她的睡衣之前抚摸着她的肌肤。一种震惊传遍她的身体,她颤抖了一下。这不可能会有温暖的。

除非她跑了,而她什么也没有做。

有什么在她的脚上爬行。有什么东西摇晃着,拥有着几十个极小的,快速移动的脚。她大声尖叫,试着将它们赶走。还有一些别的,摇晃着,触碰她的另一只脚。她转过身,抑制住眼泪,树枝抓着她的头发。她哭着,回到那棵树下,将她的头发扯下来。

在黑暗中潜行的东西又开始移动了她的皮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昆虫,蜘蛛全都跟随着她,只因为她是这树林里唯一温暖的生物。

弥赛尔转身逃跑了。

她试着保护自己的脸不被树枝鞭打着。她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凉的手指在她身上留下瘀伤。她感觉到了鲜血的流动,散发着甜腻的味道。她的脚在草地上不均匀地摆动着被石头和树根绊倒,牢牢抓住她,她倒在落满枯枝的土地上。当她努力克服恐怖的泪水时,她的呼吸沉重,缓慢,燃烧起来。

最后,她终于能再次移动了。最后一次,摇晃着,她有跌落了。当她轰得一声倒下时她没法再思考别的东西。她试着用一只胳膊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让她坐在一棵骨骼般的树底下。她知道她已经陷入了困境。

每一个火热的呼吸都顺着胃一直往下,她没法再吸入更多的空气了。她扯开脸上的头发,在黑暗之中凝视着。

他就在这儿,一直看着。即使这儿没有真实的光亮,当他凝视着他的时候她能看见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他还是一如既往——高高的个子,黑暗,有着长长的不规则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摆着。他的皮肤苍白,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她没有思考,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逼近他的手指了。

这不像是普通的手指,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有着很窄的扁平的刀口,五把锋利的刀剑。朦胧的,她知道她以前见过像这样的刀,这很重要。但她想不起来了。除此之外,也没有时间给她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回忆。

此刻就是她的死亡。

一个温和的微笑展现在男人的脸上,扭曲着。他控制住了她的思想,能够发掘她的惊慌和疲倦。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她试着爬开,但她身后的树牢牢地将她固定住了。

如果她要面对的只是死亡,她会欢迎它的到来。惊慌极度地泛起,她知道面对死亡惊慌不仅仅是唯一的表现。她不停击打的心脏告诉她它几乎要破裂了。但这仅仅是开始……

死神仅仅是痛苦的开端。

利爪逼近了,这个男人慢慢向前走来。她猛然向前冲去。他笑了,抓住她的手腕。当他抓住她的胳膊时她痛苦地叫喊着,暴露出了她的胸膛。然后,在狂怒地那一刹那,他伸出去,将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朝她刺去。

猛然坐起身来——她坐在她的床上,喘着气,紧紧抓着她的被单来保护自己。她的眼睛睁开着看着黑暗的房间。透过窗户,她可以看见那个黑色的形状。她紧紧抓住温暖的被单。

他在这儿,在她的房间里!他从她的梦里跑出来了!

她努力克制着上涌的恐惧,稍微仔细地观察。然后她宽慰地舒了一口气。那是灯光,从她的镜子里反射到她的床上。没有任何人在她的房间里。她独自一个人,而她的父母和她仅隔着一堵墙,她很安全。非常,非常得安全。这只是一个梦。

然后红色的灯熄灭了。恐惧又开始蔓延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房间里,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看着她,尽情享受着她的恐惧。她没法转动他的她的脑袋去看清楚。如果她不去看,那么也许只是她错了,那个东西并不在这儿。

如果那个红色的灯光在镜子里,那么为什么它又会突然熄灭了呢?

拒绝在被单下孩子气地哭泣和喊叫,她与脖子上的僵硬战斗着,缓慢地扭动脑袋看着闹钟。

当她凝视的时候,红色的灯光又亮起来了,该死的十二点,没完没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切都很正常。她关上了灯睡觉了。

是在午夜,她扯过后背的头发,再次盯着闹钟。然后她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和了一口。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她确信一切都很好,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犹豫着,她最好还是回到床上再睡几个小时?然后她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拒绝回忆童年中黑暗的噩梦。没有什么会伤害她,什么都不会有了。这只是一个噩梦。

对抗住她的担忧,她冲忙地关上灯,再次回到被单下。围绕着她的温暖让她感到安慰。但她的睡衣仍旧沾满了汗水,这让她感到不大舒服。她全身精疲力尽,似乎真的跑过了那些恐惧——掉进了那个可怕的森林里。而且她的脚很疼。她抚摸着她的左脚,试着让感觉缓和一些。这并没有太大帮助,然而她仅仅是很高兴没有什么血液或是划痕在她的身体上。而那里,也许只是因为她掉进了恐惧里所以失去了感知。她很害怕从新睡下,再次回到那个梦境里。也许她应该醒着,直到第二天早晨……缓慢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意识地,弥赛尔不知不觉沉睡了……

……

……(未完待续。)

019树妖

沐清扬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在这里,黑暗不仅仅是个修饰,而是对环境的真实写照。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是以他这样的眼力,也无法看清楚周围,哪怕是一点点轮廓。但是他很清楚周围有什么人在死死盯着他,是感觉,一种特殊的敏锐触角扫视过各个角落,他可以用这种能力来大概描绘出这里是个不规则的地穴。

潮湿和阴冷的空气让他感觉手脚都冷得厉害,从心底里的战栗带动了他的皮肤,让它起了一片片颗粒状凸起,然后他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抚摸着身体底下凹凸不平的表面,他可以感觉地出这是个粗糙的矮几,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在他头顶上也垂下来很多粗细不均的须状物,甚至他可以感觉到那些东西在缓缓移动着,有些略长的几乎接触到了他的鼻子,让他有了一点想要打喷嚏的欲望。

阿嚏!

再也遏制不住的酸痒让沐清扬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说道:“注意健康啊……可怜的小家伙。”

“谁!”

猛地扭头,先是一点,然后慢慢延伸扩展,最后是绿色的光团里笼罩着一个人形,逐渐地展现出来。

这是一张很柔媚的脸庞,不过在诡异的环境里却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违和感。她的身体看起来丰润妖艳,穿戴着华丽的衣裙,烁烁生辉是代表着勃然生机的绿色,但同样使沐清扬感到别扭,有一种想要伸出手去立刻撕碎它的奇妙破坏欲望。

“看来是那个家伙的意志在影响你的感情啊……唉!虽然灵魂已经被我主的意志吞噬了,没想到,你居然还遗留了一些碎片在他身上……白起,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死而不僵呢?”微微叹了口气,女人踱着步子围着沐清扬转了两圈,侧着头看着他的脸,犹豫着想要伸手去抚摸,可是刚刚抬起,又慢慢放了下来。

“六道的意志虽然不可抵抗,但是只要他的战意尚存,我的意志就不会完全消亡!”沐清扬的的身体背后散发出了一丝血光,像是活物一样闪动着,低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这么说,你依然不死心?”女人幽幽的问。

“作为他意志中的一部分,除非你可以把他完全抹杀掉,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完全消失……不过,你真的可以做到吗?”白起的声音带着嘲弄,意味深长地说道。

“咯咯……你可真是好算计!难道你想要赌一赌我的胆量?别忘了……你曾经赌输过一次了!”

女人轻笑着,用手指捻动鬓角的青丝,头顶立刻噗噗簌簌撒下来一丛蜷曲的根须,牢牢捆住了沐清扬的身体。头顶的东西身形宏大,比想像中的还要大,盘踞在黑暗的幽影中,凝视着沐清扬,一动不动。他想要挣扎,但双腿双手却不听使唤。

她的声音甜润低沉,夹杂着遥远的嗡鸣声。随即展开触手,碰到他的肩膀。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威胁感觉席卷了沐清扬;但那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触角很迅速地在距离他喉咙很近的地方固定了下来。

“似乎以现在我的实力,可以很轻易就杀掉这个魍魉之子嘛。”

“假如你真的敢的话……”白起似乎不屑一顾,血色的光团围绕着女人转了几圈,然后稳稳停在了那只触角上。“假如你可以违反得了六道意志的话,就做给我看!”

“哼哼……如果六道大人真的这么在乎他的这个寄生妖体,他又怎么会轻易放他回去……别忘了,他可是害我失去那几个女儿的元凶,也许……我会忍不住……”

“榕黛,你可以立刻下手的。”白起冷冷的说道。

“混蛋!”

榕黛脸色阴沉地挥了下手,星星点点的绿光四散,整个洞穴立刻明亮了起来,而那血色红光也显露出了真面目,是鹿卢剑在闪动着红芒,剑脊上映出了白起的冷厉面容。

“假如不是那个魍月意外得到了这把鹿卢剑,你怎么可能保留下这么一丝意念?白起,你这个窝囊废!”

“你也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树妖而已……假如没有了六道魔君的庇护,失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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