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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陈年鬼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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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住在王二毛身子下的香草娘,被飞溅的血污迷糊了双眼,吓得她尖声惊叫。惊扰了附近玩耍跳腾那些个漂亮的黑白色鸟儿们,也把来路给惊醒了。

老实巴交的来路杀人了,这一道惊天动地的消息,就像一股入侵的冷风,吹进了人们温暖的心,把心也给凉透了。

来路被村公所给关押,香草娘也因此脱不了干系,被临时看押在那间曾经关押钟奎的黑屋里。

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王二毛的婆姨,遭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用自己的裤腰带径自悬梁自尽了。

香草被爹拽回家不敢出来,娘被人带走时,她没有感到难受也没有哭。却同情老爹的不幸,在农村最注重名誉贞洁。没想到娘给老爹戴了无数顶带绿色的帽儿,憨厚敦实的爹却还是忍气吞声,任劳任怨的维持着家的根基。

旺财不让香草再出去,是有原因的。他在婆姨离开坡地后,一阵唉声叹气无语的继续锄地。实在是想不过就扔下家什,寻觅婆姨去的方向找去。

来路用石头砸王二毛的情景,他全看在眼里。那隐藏在人性深处的残忍瞬间爆发,以及飞溅出脑颅的血浆,吓得他紧紧闭上眼睛,躲避在芭茅花下是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香草娘在来路的搀扶下,惶急的离开后。再看见香草从另一处跑了来,他才从芭茅花下跳出,一把拉住女儿就往家拽。

第018章伦理道德篇

香草惦记在外面的钟奎,心慌慌的来回在家里走动。她看着脸色很是难看的爹,娘出事,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香草有一肚子的话想对爹说;她想告诉爹,王二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用石灰水使坏害得钟奎爹失足跌入水库。是他盗窃了钟奎家里的钱,又把钱转送给娘。

而那个出现在茅坑一闪不见的人就是她香草,香草是找娘来的。有人告诉她,说她娘来后山茅坑了。所以就一路寻找来,熟料到在墙垛外面,听到王二毛和娘的对话。又羞又恼的香草不好意思喊娘,就偷偷的溜走了。在闪身离开时,触碰到悬挂着的破席子,才会惊动茅坑小屋里的两个人。

当时香草是满脸苦兮兮的神色回家的,不知情的爹还以为谁欺负她了,一个劲的询问。最后还是用两毛钱把她逗笑的,想到这儿香草只恨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

香草还想告诉爹,第一次来家的陌生叔叔就是阎屠户,那个卖肉的男人,身上始终带着一股肉腥味。那一脸的贼笑,真的好恶心。

可是这些丑事能告诉爹吗?告诉他了又能怎么样?香草扭头看着爹那副可怜劲。她几次想冲口而出,都被理性的思维制止,爹够可怜的了。再给他讲这些无疑是在久未痊愈的伤口上撒盐,会渍得爹的伤口更疼。

蹲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张旺财,心里苦逼极了。当初见自己老婆比谁家的婆姨都好看,还特么的得瑟了好一阵子。可是后来看婆姨给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时,就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难受。

背了千年时,别人家的婆姨都没有出现状况,唯独他旺财婆姨违背道德界限,做了这许多令人不齿的丑事。想到种种,张旺财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呸啊!这不光是丢她娘家脸的份,也丢了张家世世代代清白为人的好传承。

张旺财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被带走,现在关押在黑屋子里不知廉耻的女人。临到家属送饭时,他就指使女儿香草给她娘送去。

香草娘因为亲眼目睹那血腥,心惊胆颤的一幕。一直处在惊恐不安中,却又被抓来关押在这暗黑潮湿的屋子里,她第一次感到恐慌、绝望和无助。

香草娘迷迷糊糊睡去,迷迷糊糊地看见满脸是血污的钟明发,无声横眉竖眼的瞪着她。看见一点点爬动过来,想拉住她的王二毛。也看见手里拿着一把很长杀猪刀的阎屠户,最后看见的是,对她怒目而视拂袖远去的张旺财。

村里的女人有羡慕妒恨香草娘的,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在平日里给香草娘关系好的,喊得腻歪的什么姐姐妹妹,此刻扬言给她毛钱关系没有。

来路你这个混蛋……呜呜!香草娘在清醒的时候,就恶骂诅咒来路这个傻瓜。要不是来路,她现在就不会被关押在这里失去自由。还不单单是失去自由这么简单,还失去了很多很多,颜面、自尊、还失去了女儿对自己的爱。

骂到来路,香草娘就傻痴痴的想。来路去想办法去了,他待会就会来搭救自己出去的。

等出去了就去找钟明发,钟明发好久没有给她说话了。香草娘这样胡思乱想着,把头都想破了,也没有看见来路的影子。她就又哭又骂,惹得在外面看守她的婆姨,对她好一阵言语上的羞辱和恶骂。

“你个烂……货,想男人也没有你这样想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怎么就没有把你给撑死,奶奶的。”

聆听着外面的骂声,香草娘懒得去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遐想着,忽然想到钟明发,眼眸突然放光。就联想到女儿香草来。想到女儿,她撇撇嘴,颇带自豪的神态暗自得意香草是钟明发的种。却鄙夷怂货旺财来,也不瞧瞧他那样,怎么可能生得出那么好看的女儿。

香草娘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好丢人现眼的,她觉得女人和男人之间就是相互吸引。只有吸引才会让彼此走到一起,在尝试到各种激情之后,就像抽了一口过瘾的鸦片,很有滋味。刺激中有各种感触,也有瘾头,有了第一次就想尝试第二次,这样反反复复才有意思。

几个和她有关系的男人,她情有独钟最喜欢的就是钟明发。钟明发有男人气概,有野性霸气。她对钟明发最是念念不忘。也对他倾注最多的情感,就那么一次,十来分钟的时间,在芭茅花里发生了一次意外就有了香草。

想到这件事,香草娘就很是生气。那一次发生的事情,还是钟明发酒醉之后误把她错认成是水娘,才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故事。

香草娘觉得自己和钟明发是真正的爱情,没有利用和利益并存。可惜的是他很冷酷,哪怕就是在得知香草是他的女儿后,对她依旧冷漠无情。

其余的这些男人,香草娘却没有一个上心的。不就是图他们给点好处而已,要不然鬼才喜欢这些龌龊的臭男人。

房门没有开,却从窗口递进来一碗米饭。香草娘抬眼一看窗口那张跟钟明发极其相似的面颊,就激动的跳将起来,攀拉住窗口木格子,满脸堆笑的说道:“乖女儿,你给娘送好吃的来了吗?”

香草无语的点点头,看着已然失去往昔风采的娘。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娘,你吃吧!还热乎呢。”

“娘不想吃,乖女儿,快喊人放娘出去。娘带你去找爹,好吗?”

香草觉得娘的话,有点疯癫似的,心想可能是娘故意装,想蒙混过这些村人们的眼睛吧!就悄声说道:“娘,爹在家里呢!找什么找。”

香草娘在听见女儿的话后情绪突然失控,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香草,满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左右看看,貌似觉得安全了,就急忙说道:“告诉你,你亲爹是钟明发,就是钟奎爹。不是旺财那个怂货。”

香草惊愕的看着娘,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

“娘,你疯了。瞎说什么?爹就是我爹……”

“娘没有疯,娘刚才还看见你爹呢!你爹生气说我不带你去找他。”香草娘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游隧香草道。

在门外看守的婆姨,一直默不作声的聆听着,香草娘娘母的对话。听着听着,她就得瑟的笑开了。

一大早村里就闹哄哄的,村人们就像得了强迫性神经质。一个个都在重复传递一句话;你知道吗?香草娘疯了,真的疯了。

村保带着人来看,果然是疯了。

第019章寻找答案

在别人眼里香草娘手里捻住一根细细的,随风抖动的蜘蛛网。而在她自个眼里看见的却是一条,很漂亮很鲜艳的红丝带。

红丝带是每一个预备出嫁的女孩子,才能拥有的嫁妆用品之一。香草娘这一辈子觉得过得很糊里糊涂,糊涂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糊涂的红杏出墙,再糊涂的爱上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香草娘手指轻柔的舞动着蜘蛛网丝,口里一个劲的哼哼道:“红带子飘呀飘,妹妹想哥哥啊情意长。哥哥帮妹扎红丝带,相爱啊到永远。”她手里捻住的这根蜘蛛丝,幻想着钟明发就在眼前,亲自给她扎上红色丝带。

香草娘想到自己要堂堂正正的嫁给钟明发了,心里自导自演的在黑屋子里,玩拜天地,拜高堂的把戏。

看着香草娘这样,想看她好戏的人没有了兴趣。最终在村人们的商议下,香草娘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她被无条件的放出黑屋子。

从此村里多了一个疯疯癫癫,没有怜惜,没有人在感兴趣的女疯子。却少了一个爱卖弄风情,四处招蜂引蝶的美少妇。

香草娘的疯话,是不应该有人信的,疯子的话怎么可以信呢?可是在这贫瘠的小山村,人们的素质和见识都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提升。流言蜚语杀人不见血,那个守在门口的婆姨,把疯子讲的话,添油加醋的在拉家常时,叨咕了出来。

这样下来,香草就不得不打算离开这座令人窒息的小山村了。香草悄悄的离开,又有人说话了。说香草跟她娘一个德行,喜欢上怪胎钟奎,说不定就去找他去了。

钟奎在香草离开后,并没有进那阴森森的紫竹林。他选择了往回走的路径,想去寻找自己身上突发情况的答案。

钟奎记得在之前就是吃了三枚奇怪的果实,随后就发现身体有异样,发热、浑身筋络和血脉胀痛。然后就发生他们看见他出现的那种恐惧神态,甚至连香草都几乎没有认出自己来。

喧闹声逐渐远去,躲藏在一颗大树后面的钟奎这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走进来时的树林,钟奎一颗一颗树的寻找。却再也没有看见那颗结满果实的怪树,他以为是自己没有仔细看,或则是看走眼了。他就用石块在树枝上画记号,把走过的位置用石块在树枝上刻下一个Y字形体。

一颗颗稍大一点的树枝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那颗奇怪的树,却无意间找到香草藏起来的包裹。拿出包裹发现里面有食物,还有一个用烧酒瓶子装的清水。

钟奎倚坐在一颗大树下,拿出馍馍一口水,一口馍的吃着。嘴里吃着东西,肚子里有了填充,就像一架机器充足了能量。能量演变成充沛精力与敏捷的思维,他突然想到一些关于山村发生的事情,包括爹出事之前家里出现的状况。

家里被翻乱的床铺,是怎么一回事?按照爹死亡的时间来算,他应该就是在阎家出殡时,就再也没有回家过。那是谁进了家里,把家里买猪仔的家拿走了呢?

想到买猪仔的钱,钟奎就想到那天干的好事,把老祖宗画像撕毁擦屁股。也就是从那天起,好像一切都变了。爷爷走了,爹出事、家里遭盗窃,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钟奎也想到曾经给爹撒谎的那件事,由于村里孩子们受到大人们的影响,一个个都视他为怪物。才会被冷淡和排斥。

爹出工,一把大铁锁锁住大门,开始钟奎还哭闹。后来就习惯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喜欢看着土墙上那些弯弯曲曲的裂缝曲线。那些曲线盯久了,就让他盯出名堂来。

一条条细小的曲线,可以看成是有生命的物体。有可以看成是一个老太婆的头,还有更像是人的头发。墙壁上,有很多人,有女人、男人、小孩、还有各种动物。

爹出工,钟奎就在家里给墙壁上的人儿说话。虽然他们都很安静没有给自己说一句话,但是钟奎很容易满足。

让钟奎折服的是那两个,行踪诡秘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黑、一白两个人。他们俩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在发现香草不见了时,他就直愣愣的盯着水面发呆。

就在钟奎盯着水面发呆时,两个朋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

钟奎知道他们俩就像哑巴,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他们俩完全看出他内心的活动,居然毫不犹疑的就纵身跳下水库,托出已经淹得奄奄一息的香草。

吃着香草送来的食物,想着救起香草的事情。钟奎忽然觉得应该去看看香草的情况,她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转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钟奎不敢进村,不是说他胆小,而是在发现自己的变化后。他怕引起公愤,特么的村子里少说也有百把十人。如果都把他当成怪物来对付,要想平安逃跑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钟奎只能瞧瞧的躲避着,等待天黑。

夏季末的天还是很漫长,为了消磨时间钟奎就四处转悠。

最初钟奎站在可以遥望村落的至高点,他看见整个村子就像一座船。南北村是船尾,东西村是稍微宽阔的船身。临近黄昏时分,船尾和船身都缭缭升起些许炊烟来。

钟奎不想把视线停滞在那,充满心酸记忆的船身处。他慢慢转悠离开了至高点,想起村人们骂他是墓地所生的妖物,他就想起要去看看那座墓地。

钟奎自怨自怜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许爹给他们有什么过结,才会胡言乱语说他是墓生子。细想之下,一座冷冰冰阴森森的墓地,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一边走一边想,钟奎就来到村里墓地集中埋葬地。一座座长满丝茅草的墓地,就像一个个可怜兮兮的老汉,缺了门牙在冷风中饱受煎熬。坟茔上随风起伏的丝茅草,好像是一双双孩子的手,在欢迎他的到来。

钟奎一座一座的查看,一处一处的寻找。在记忆里,爹从来就不允许他来这里,所以对于墓生子的说法。他也只能是听见,却没有什么真实可靠的依据来证明他的身世。

钟奎走到一座光秃秃貌似很新鲜的坟茔前,停住了脚步。他看了那么多的坟茔,唯独觉得眼前这座坟茔最奇怪。

这座坟茔没有墓碑记载是谁的墓穴,而就在这座坟茔的隔壁不远处,却是一座较大的墓穴。钟奎从光秃秃的坟茔走到那座较大的墓穴前,伸手扒拉开茂密的丝茅草,看着墓碑上刻画的字体。

第020章跌入坑洞

钟奎扒拉开墓碑前齐腰深的丝茅草,突然‘嗖’地从扒开的位置,射出一条敏捷的小东西。他还没有看清楚,那小东西是什么来的,已经从他的小腿部位窜腾开去。

扒拉开的丝茅草后,墓碑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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