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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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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镇宇见对面的人眼睛里闪着聪慧的光芒,心知自己吐一半露一半,引起了对方的疑心和不满,犹豫片刻,只长长叹了一口气:“木师,并不是老朽有心隐瞒,只是事关重大,且那个变数……说出来徒惹木师笑话。这样罢,再给老朽七日,七日后,定把一切和盘托出。”

    “嗯,”少歌淡笑点头,“里正不会无的放矢,今日突然说这个,若我所料不错,里正是想留下歧王?”

    轩辕镇宇哈哈大笑:“同木师说话就是省心。七日,只需七日,木师若能想办法留歧王七日,七日之后,歧王自会助我。”

    便在此时,一名灰头土脸的壮实士兵风尘仆仆赶到,低头抱拳,却不说话。

    轩辕镇宇道:“木师是自己人,说吧。”

    “是!”士兵又抱了抱拳,“一无所获!”

    “好,我知道了。”轩辕镇宇从皱纹中挤出一个笑,“也该如此。让田啸天亲自跑一赶京都,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少歌知道此刻问他也不会说,便慢悠悠告退,要寻了挽月,一齐去“劝留”歧王夫妇。他心中有数,知道歧王老子此刻对自己是仇恨满满恶意滔天,若是自己一个人不长眼地摸过去,只会变成院中一捧新土。

    还未踏进小院,就看见半空中悬了两条晃荡的腿。少歌正要叹气,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扑到面前,抓住他的衣袖软声道:“你瞧,我身上绑了铁砂袋,坐在那弱不禁风的花架上面,得好好提着气,不然那架子就被压垮了。”

    “嗯,然后呢?”

    “所以我不是在玩,而是在练轻功。”

    他无奈:“嗯。袋子解了,随我见父母亲去。”

    “好……”挽月有些扭捏,“我要不要换件衣裳?穿什么颜色好呢?”

    他摇着头,眼神柔软得就像一团大云絮,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不必,人去了就好。”

    少歌如今身体不好,精神力也大不如前。方才在轩辕镇宇处得了一堆乱麻般的线索,此刻太阳穴直发胀,暗暗吸了几口气提提神,不想叫挽月瞧出来,害她担心。

第386章 交锋

    二人很快就来到歧王夫妇暂居的院子。

    不见王妃,只见歧王扶着腰间的刀柄,端端正正坐在堂屋主位上,眼神锐利如刀。

    见了礼,歧王冷哼一声,周身气势就像黑色山峦重重压向少歌,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斩了他。

    看得挽月脊背冒汗。

    少歌微微抿着嘴,眼神不复往日平和,倔强得和那董心越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挽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敢情是来眼神交流的?

    歧王:嘿,这小子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个蠢物,竟然不怕本王独门煞气。

    少歌:敢碰我一指头试试?如今这副身子骨我都不用装。

    歧王:打得你下不了床!

    少歌:告得你上不了床!

    歧王:什……什么……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让本王脊背凉飕飕?一种……一种久违的恐惧……

    少歌:知道怕了没有?

    歧王:怕?哼!照揍!大不了……拿湿布条抽!不留半点痕迹!

    少歌:小爷自有对策。到时你死得更难看。

    唇一勾,一个阴谋得逞的狡猾笑意浮在嘴角。

    歧王却沉下了脸。

    果然出事了。

    若是此人跑到眼前来,声称自己是林少歌,哪怕说出再多只有自家人知道的事情,也会叫人怀疑是有心人从真正的林少歌那里得来的消息。可他竟然一语不发,接下了自己的招……

    在席上时,夫妇二人便觉得这个男子有些不对劲,眉目气质实在是像极了三儿子,再看挽月种种举动,分明就是把此人当作了林少歌。这事简直处处透着诡异,可没见过哪家的易容术能把小牛犊易容成鸡崽子啊?!而且王妃见过时子非,时子非提及京中那个世子时,神色根本没有半点异样如果这一个是三儿子,那么京中那个人,又是谁?!

    夫妇二人一合计,便想出这一招无声胜有声的招术来试探。

    说谎容易,可是能懂得父子二人当年交锋的精髓……世间可就再无第二人!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林少歌不假!

    歧王咳了一声:“姜然,出来吧。”

    挽月一头雾水,看着眼睛红红的王妃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这么久没听到歧王拔刀,王妃自然猜到了外头的情形。

    歧王对着王妃点了点头。

    王妃大步走到少歌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

    “三儿,真是三儿!”

    挽月惊掉了下巴。她原以为要大费周章向这二人解释一通,再让少歌回忆一大堆旧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不好晚饭后还要再续摊……

    为了这个,出门之前特意备了一大壶润嗓花茶,和少歌分着喝下,防口干。

    没想到根本不费一兵一卒,半个字都没说,事情就解决了?!

    现代人和古代人,还真有代沟啊……

    ……

    被热泪盈眶的王妃死死盯着,少歌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母亲,是我。”

    “真是三儿啊!”王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恨不能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遍:“真的是啊!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变丑了啊……身体也不结实了!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少歌垮了脸。

    “小挽月,”歧王烦恼地皱起眉,“陪你母亲到里屋歇歇。”

    “好!”挽月拉走了王妃。

    歧王站起身,走到少歌身旁,伸出蒲团大的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背。

    少歌苦笑着咳了几下。

    “你娘不在,装给谁看!”眼一瞪,“这是中了什么毒?小挽月不能解吗?”

    少歌咳着摇头。

    歧王一个大步,踏到了少歌身后,嫌弃地啧道:“小鸡崽似的,养肥了,再同外人讲是我林一言的儿子。”

    少歌无言以对。

    歧王又一个大步,踏到他面前,腰一躬,鼻尖对着鼻尖:“谁干的?老子这就去剁了他。”

    少歌勾了勾唇角:“能再见到爹娘,儿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歧王脸色僵了一瞬,不自然地扁了扁嘴,重重一咳,道:“瞧不起你老子?!只管说,是谁!”

    声音有隐隐的颤抖,想来被少歌那句话触动了心弦。

    他一拧身子,大步走到了窗户边上,背对着少歌负了手,片刻后,狂傲的声音响起来:“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我歧地百万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他站得远了,少歌如今中气不足,懒得大声同他说话,干脆慢悠悠坐到了椅子里,等他平复了情绪回来再说。

    少时,歧王又瞪着眼,大步走了回来。

    “身体可要紧?还有几日好活?”

    少歌直想翻白眼。

    “死不了。”少歌没好气道。

    歧王不干了,眼一瞪,声如洪钟:“会不会好好说话!”

    少歌气乐了,究竟是谁不会好好说话?!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头子跟王八元淳待一起久了,真真成了个老王八蛋。

    可惜只敢腹诽,脸上却是努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没大碍,还能活个几十上百年。”

    见他好好说话,歧王又嘴贱了:“就这么个身子,活久了也是糟蹋粮食。”

    有一瞬间,少歌十分后悔认了这门亲。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爹……

    他忧郁地看了看里间,听得挽月和姜然细细碎碎的声音隐隐传出来一点,微微怔了下,心头那股郁闷倏地没了。

    胸膛里暖暖的、软软的。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在隔壁屋里,虽然一时看不见人,但得知她们就在身旁,平平安安,像是两团暖融融的光晕,柔软又温暖,叫人想一想,心中就像安放了小太阳,从里到外透着亮堂。

    歧王没他的耳力,半点听不到里屋去。心中想着,方才那振聋发聩的话,应当能够刺激这小子,日后不再偷懒,好好强健肢体。以往每每打压一下,这小子心中就会不服气,非得做出点成就来叫自己瞧瞧。听了这样的话,应当又是那副不服气的讨嫌样子了。

    定睛一瞧,竟然见少歌半点没有抵触的样子,反倒是偏了头,微微地笑。

    歧王一副心肝噗通坠到了地上完了,身体坏了,连斗志也没了。

    这一下,歧王动了真怒:“到底是谁害了你?!”

第387章 父慈子孝

    少歌暗暗一叹。

    他倒不是那自尊心大过天、凡事硬要自己扛的愚人。

    只是这个敌人……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却也不得不说。

    他苦笑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歧王的眉头越皱越紧,眼角的鱼尾纹生生拖到了太阳穴后面。

    他垂了眸,像一座小山压在椅子上。

    少歌知道父亲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头绪。望了望窗外的艳阳天,忍不住有些意动,想要到里屋去陪一陪母亲和妻子。但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他便自觉把它摁熄了。面前这个老王八蛋,向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疼媳妇那是真性情好男儿,儿子疼媳妇便是婆婆妈妈不像男子汉。

    少歌感到自己的心底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地挠。他很想知道那两个温和细碎的声音正在说些什么话?他想,若是变成她们身旁一盏灯、一只茶杯,静静地待在她们身边,听她们絮叨,再看一看妻子带笑的眉眼,多好?

    他的心神,尽数向着里屋钻去。大约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波折,在这一刻,两个同他最亲近的女子安静坐在一处说话的情景,就像一个漩涡,将他的全部心神拽了进去。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境地。

    有些类似于那个梦中,他用母亲的视角,和云丽一起趴在那土丘后面观察四周。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前重叠着两幅画面,丝毫没有冲突的两幅画面。不是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或者一前一后,而是同时存在于他的眼前。

    他虽然聪慧过人,却无法理解这一幕。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坐在大堂中,父亲正在沉思。他还有闲心比对了一下二人身下的座椅分明是一样大小的椅子,在父亲身下就显得特别小,而自己就坐得十分宽敞。

    但是他同时能够看见另外一幕两个白色衣裳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执了手絮絮地说着话。每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她们脸上表情就像外头的暖阳,十足温暖明媚。这样想着,他特意偏头看了看窗外,有微微的风,拂动外头弯弯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他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又将心神放回了两个女子身上。

    就见挽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向着他伸出手来。

    “这个茶壶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轻轻地抚了抚他。

    他见母亲笑着说:“傻孩子,哪里的茶壶都长这样。”

    原来他是一个茶壶。他怔怔地想。

    便在此时,他心中突然划过一道莫名的危机感。他急急回了神。

    歧王的大笑声适时响起。

    他微微蹙眉,心道,若是心神还留在里头,突然受惊,恐怕要受些损伤。这危机感的来由,恐怕就是捕捉到了父亲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知道他将要发出洪亮的声音。

    又一转念父亲在笑什么?

    就看到歧王拍着扶手,大笑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白得了一个儿子?!”

    少歌呵呵一笑:“这样说,也没错。”

    又见歧王嫌弃地瞥了瞥他:“我和你母亲,一直遗憾少个闺女。若是你投胎成个闺女多好,这样的身体,若是闺女,也没什么不好。”

    少歌气乐了。

    幸而歧王下一句话让他微微好受了些。

    “少歌这名字,我一直嫌女气!既然如此,日后,你还用这个名字,我和你娘,再给他另取一个!既然是我的儿子,那将来也不会亏待了他!”

    少歌不由抬起眼睛看了看歧王。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父亲的意思,便是还要自己做这个世子,接管歧地就是了。

    当然,他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不用改名换姓,那小二情动之时,就无需顾忌喊的是谁的名字……

    看歧王老子终于是顺眼了三分。

    “走!看看你母亲去,被你小子耽搁大半天,你娘一会肯定得念叨我。”歧王腾地起身,带着风扑向里屋。

    少歌黑了脸跟在后头。

    可惜挽月不知道这外屋发生的事情,否则她就会明白当初少歌带她回歧地给歧王解毒时,为何自始至终板着一副死人脸。

    到了里屋一问,才知道挽月刚说到二人上了乌癸山,而姜然非但不嫌她进度慢,反而捉住每一处细节翻来覆去地问,那叫一个兴味盎然。

    “那清小姐当真是那样说话的?也是,瞧瞧方才那个指点江山的模样,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擅长厨艺。”姜然撇了撇嘴,想来是在桌上被清小姐气得不轻。

    父子对视一眼,颇有些同病相怜。

    在他二人的“帮助”下,总算是将整个经过说了个囫囵。

    姜然十分不满。原本听小挽月说话,就像那话本子上的故事一样引人入胜,被这二人一搅和,那便和丈夫案上的公文无甚区别了!

    静了片刻,姜然才后知后觉:“那……如今,世上有了两个少歌?!那究竟哪一个是我的儿子?”

    “都是你儿子。你就当生了对双生儿!”歧王大乐。

    挽月和少歌默默对视一眼。眼下,得给这两夫妇一些时间缓一缓,再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另外那位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欢欢喜喜认下这个“兄弟”的。

    只不过如今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那便是轩辕镇宇的“交底”。

    少歌简单地说了轩辕镇宇方才告诉自己的惊天秘闻,顺便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

    “这有何难!”歧王一拍大腿,“皇帝身边的太医,一定都是这轩辕镇宇的人,自然想要他几时死,便要他几时死。哈!原来轩辕玉那小子,竟是太后与人偷情生下的?”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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