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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玄门诡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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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唤了绿芽给小魏吸食背上的毒,一面自己给几个受伤轻的用灵气治疗,她现在对灵气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再也不用像当初救灵瑶那样去割自己的血了。

再说龙腾是个十分护犊子的主,此时眼见手下的兵受了伤,不由大喝一声,疾步奔去,双枪齐出,向着那头颅连续点射,子弹打得砰砰有声,不过却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那颗头颅仿佛铜墙铁壁一般。这时似被龙腾激怒了,闪电般向龙腾扑来,张嘴便咬。

龙腾手里传来咔咔两声,正是子弹用尽了,不由心中大急,连忙就地一滚,闪了开去。那头颅扑了个空,大为恼怒,桀桀怪笑着又要扑过去。

南宫熠双手结大金刚轮印,心中默念降三世明王心咒,大喝一声:“镖!”兜头盖脸地朝着那头颅打过去。

唐玦叫道:“南宫小心!不要碰到它!”

南宫熠顾不得回答她,双手再结内狮子印,念金刚萨锤降魔咒,口中大喝:“洽!”一印毕,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

道家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出自葛洪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说“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后来佛教东引,衍化成“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分别对应“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并配以密宗手印。

密宗以左手为常静,故名慈悲之手,渡顽愚众生,右手为常动,故名智慧之手,渡上根利器。此二者,称为“悲智双运”,渡尽无余凡夫。说是九个手印,其实只是个笼统的概念,这其中可以衍化出来的手印多如恒河数。

南宫熠几个手印拍出,那飞头降却也知道厉害,不敢恋战,转而攻击龙腾和其他普通人。

而这时因为这边众人一团混乱,后面追踪的猓然便没有了阻挡,便肆无忌惮地飞扑过来,趁机偷袭,一通狂撕乱咬。

近距离之下兵哥们反倒不敢射击,全都采用小擒拿手等近身格斗之法。

龙腾从一名战友手中接过微冲,一通狠打,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硝烟弥漫,半晌之后突然发现 那个恐怖头颅不见了,他惊出一身白毛汗,后背上全是鸡皮疙瘩,猛然转身,迎面一个枯瘦的头颅飞扑过来,肠子都快拖到了地上,他顿时一阵恶心。来不及细想,一招擒敌拳使出,手中的微冲狠狠地砸向那头颅。

擒敌拳脱胎于八极拳,而他们部队所学的这路拳法又不同于普通的擒敌拳,还融入了泰拳的招式,最是刚猛无比,没有一丝繁杂的花招,简单直接,实用性强。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一击出去,那飞头降却诡异地一扭,带起一串浆液,全洒在了龙腾手臂上。龙腾全力一击打在空处,差点收势不住,又被那恶心的液体洒在手臂上,顿时如被破了浓硫酸一样,衣服立è 冒起浓烟,瞬间腐蚀到手臂。

唐玦惊呼一声,忙飞奔过去,度了一缕灵气给他。继而手臂一扬,两枚金针分射飞头降双眼。直到此刻,她才看出这只黑暗中的飞头降就是乃暹猜的头,想不到他竟然修练 了这么邪恶的降头术,照这种厉害程度,至少已经是二转了,这得祸害了多少人啊?特别是要吸食胎儿。今日她必容他不得!

飞头降又如何会让她射中,只一转头就将两枚针都弹开了。而后大嘴一张,一串黄色黏液喷涌而出,箭一般向唐玦射来。

绿芽早就严阵以待,这时悬空挡在唐玦面前,绿光莹莹,形成一道屏障,将那些黏液全部弹开。

“绿芽!”唐玦轻唤一声,绿芽瞬间钻入她体内。唐玦顿时觉得自己丹田内的灵气急速运转,仿佛小宇宙即将爆fā ,她学着南宫熠的样子结了一个内狮子印,大喝道:“洽!”这些手印她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用过。

结印刚成,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她涌来,经她之手打了出去。铺天盖地一般,将乃暹猜的飞头降包裹在里面。

若是一般的东西,早已经被碾压成渣了,可是这飞头降乃是降中王者,如果这么容易被摧毁了,也不会有人冒死去练了。只见乃暹猜的头颅一下子被唐玦拍到一面墙上,那面砖墙迅速裂开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却没有倒塌,飞头降立è 像皮球一样弹了回来,并且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

唐玦再想结印已经开不及了,不急细想,随手一抓,竟抓来一只猓然。那猓然很成功地当了炮灰,被飞头降一口咬在肩上。

唐玦心里正奇怪这猓然怎么会在这儿,却见南宫熠、龙腾他们已经和猓然战成一团了,而鬼叔和卜登也打得不可开交。她心里叹了一声,难怪刚才那么危及的情况都没有人帮她呢。还好她抓的是只猓然,而不是其他的人,否则她要内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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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牧蛇少年

唐玦心中一动,利用灵气形成的气场,隔空将猓然一个个吸过来,扔沙包一样向乃暹猜的飞头降扔过去。

不过这飞头降十分狡猾,每次险些就中招了,偏偏总是差了一点点,被它避开了,这个死飞头降,仿佛一颗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而且它得了空便将自己那腐烂的汁液无差别喷洒,令得唐玦十分气恼。

但是越是着急上火越是没用,唐玦以前身有寄胎不适合修练 术法,现在虽然好了,可是先是因为身中降头的缘故,一直狼狈奔逃,这几天又一直事忙,无暇练习,加上师父不在了,有些功法她都是一知半解,现在用了灵气,加上碧蚕蛊绿芽,勉强能够牵制住乃暹猜。

这时却听黑暗处传来一声大喝:“小贱人,果然是你们龙滩偷了蓝月弯刀!”

唐玦听得一愣,这蓝月弯刀不是刚才自己跳出来砍绿芽的吗?怎么就变成龙滩偷的了?她抬眼望去,却见不知怎么,蓝月弯刀已经到了灵瑶手里。这时她正手持蓝月弯刀,和一众人对峙着。其中一个人手持法杖,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不清颜色,不过唐玦可以肯定这是他们的大祭司。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梦中那个衣着五彩斑斓、手持法杖的,不正是都沙的大祭司吗?

那么那个持有灵蛊秘录的兰兰——答案呼之欲出!

她心中转了几转,手上却一点不慢,虽然功法拙劣,招式不熟,但有灵气和绿芽两大法宝,却也没有出什么错,堪堪将这飞头降牵制住。不过在飞头降桀桀一阵怪笑之后,口中陡然喷出一片血雾,突然间变得凶狠无比。

南宫熠看到唐玦险象环生,急忙全力一掌将身边围着的猓然拍飞,大喝一声:“小玦别慌,我来助你!”他脚踏七罡步,手中拿着从包里掏出来的一大摞符箓,不要钱般的拼命拍向飞头降。

唐玦正抵抗得十分吃力,猛然间飞头降被符箓定住,她刚松了一口气,谁知迎面飞来一条细长的小蛇,这小蛇像是竹叶青,微弱的光线下呈幽绿色。诡异的是,它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异,背上竟生出了一双透明的绿色翅膀。像鸟一样,拍着翅膀飞在空中。

唐玦刚想仰倒避开,绿芽却瞬间飞出,嗖的一下钻到了那蛇大张的嘴里。

“绿芽!”唐玦惊呼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虽然她跟绿芽相处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绿芽却与她心意相通,屡屡帮她救人,有危险时总是在前面冲锋陷阵,俨然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可是现在居然葬身在蛇口……

唐玦心里悲恸至极,右手抽出龙腾给她的军刺便不管不顾地往蛇身上砍去,那蛇蛊也甚是了得,见唐玦举刀来砍竟陡然以头为圆心,尾巴甩了80度,狠狠地抽在唐玦手腕上,击打力度之大,竟使唐玦手里的军刺脱手飞出,当啷落地。

唐玦顾不得手腕火辣辣的疼,左手一根金针飞射而出。

陡然远处一阵低得几不可闻的笛声响起,呜呜咽咽,竟似女人的哭泣声。那蛇闻声竟不再恋战,闪电般地向暗处飞射过去。

飞射的金针居然没有赶上它,最终力竭而落在地上。

唐玦不禁有些沮丧,对付不了飞头降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小破蛇也对付不了。不过没等她沮丧完,那笛声便近了,这呜呜咽咽的笛声令她想起来冥皇十二鬼中的白纸扇云飞扬。

当然,凭着这笛声,她已经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云飞扬吹的,云飞扬的笛声中有种洒脱不羁、放浪形骸,而现在这笛声却悲悲切切,似个深闺怨妇啼哭不止,听了让人悲从中来。

唐玦心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来,师父生前对自己怜爱有加,为了自己的病奔波劳累,最后惨死在卜登祖孙之手,这样的血海深仇,却未能得报!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眼泪蓄满了眼眶。在场的人,各人有各人的辛酸,而这悲悲戚戚的笛声恰好将这些平时不放在心上的酸楚放大了不知多少倍,令得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宁愿血染疆场也不愿流一滴泪的战士,竟然都不受控zhì 地泪流满面。

时空仿佛一下子静谧下来,原本的混乱大战仿佛画卷般迅速褪色,只余了地上诡医的“嗤嗤”摩擦声和蛇吐信子的声音,以及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诡医笛声。

此时唯一没有被感染的大概就只有南宫熠了,他因为全力对付飞头降,反而倒没有注意去听这笛声,这时他大喝一声:“老鬼,再不来帮忙,明年的今天你就要去给小爷我上祭了!”

他这一声喝,唐玦一激灵,内力灵气激荡,一下子清醒过来,凝神之间便听到嘶嘶的蛇类吐信的声音,她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她知道来了高手,刚想要摘片树叶像当日对抗云飞扬般如法炮制,却听一阵悠扬婉转的欢快歌声骤然响起,声音空灵而具有穿透力,仿佛一下子击中人的灵魂。

这支苗家小曲,白天在路上的时候,她曾听灵瑶唱过,而现在唱这首歌的人,自然也不是别人。唐玦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灵瑶竟然也如此厉害。

她这歌声一唱,仿佛被催眠了众人慢慢清醒过来,而这时,唐玦也摘下一片树叶,应和着她的小曲吹奏。

黑暗处,一个白衣胜雪的纤瘦少年郎正手持竹笛,款款而来。

鬼叔从包里掏出几根细长的桃木钉抛给南宫熠:“用完记得还我啊!就这么几根了!”一边啧啧惊叹:“卧槽!听说过赶尸的,没听过赶蛇的!你这样装波依,你爸妈造么?”

唐玦亦是十分震惊,尽管在她和灵瑶的合力对抗之下,情况稍微好转,不过那笛声突然拔高了一个音阶,灵瑶便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耳朵再也唱不下去。其实她能够这么早清醒过来,完全是因为她曾喝过唐玦的血,经脉又受过灵气滋润。

灵瑶一败下阵去,唐玦一个人便支撑得更加辛苦,这少年的笛声毫无章法,不像黄泉鬼引那样有固定的套路,倒像是随性所吹。令唐玦应付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第七十四章 焚天雷火

片刻,那条绿色的飞蛇竟然又飞临而至,不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再攻击唐玦,令唐玦的应对之力全落了空,那蛇居然诡异地朝她摇了摇尾巴,然后又向来路飞了回去。那样子仿佛一只小狗在主人面前邀宠,唐玦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恨它吞噬了绿芽,这时见它摇尾乞怜的样子竟然一愣神,放由它再次跑了。唐玦想到此不由懊悔得捶胸顿足。却见那飞蛇悬停在一大波来袭的蛇前,威慑之下,那些在地上爬行的长虫们竟然瑟瑟发抖,乱作一团,继而大海退潮般向后退去。很显然跟飞蛇不是一个级数的。

在场的人,包括都沙的人,全都诧异莫名,这少年本来是他们请来助阵的,雷霆教的得yì 门人,据说天生便能与动物沟通,具有强à 的控zhì 动物的能力,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少年刚刚出场的时候拉风的很,现在这蛇群居然有失控的趋势,难道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少年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条飞蛇是他祖父传给他的,比他的年龄还大,平时乖顺听话,在这关键时候却不知怎么掉链子了。

他心中大急,曲调又急又促,竟然连着吹破了好几个音。

唐玦闻声心中一喜,想起几天前应对云飞扬时的情形,她口中曲调一转,便吹起了碧落瑶仙曲,婉转悠扬的曲调,大气磅礴如梵音仙乐,跟刚才的俚曲小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灵气激发之下,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少年的笛声顿时被压了下去,几乎再也听不见。

少年惊骇莫名,脸上却又带着一种狂喜,竟呆呆地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连蛇爬到他脚下也不知道。过了半晌,他才欣喜地问:“姐姐吹的可是碧落瑶仙曲?”

唐玦有些惊讶,他竟然认得这曲子。

少年又问:“不知道苏风吟老先生是姐姐的什么人?”他问完这句话,没等唐玦回答,自己先“啊”地一声叫,弯下腰去,却是腿上被爬到库管里的蛇咬了一口。他到底年幼,吓得脸色煞白,再也顾不得理唐玦,急忙用意念去沟通飞蛇。这一沟通,惊得他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发现 飞蛇正被一个强à 的意念控zhì 着,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

他知道遇到了对手,惶惶出声:“求姐姐手下留情!”

唐玦见他不过十三四岁,又开口相求,心中一软,问道:“你伤了哪里?”

龙腾见唐玦烂好心地要去救敌人,忙拦住她:“不要过去,万一他使诈怎么办?”

这时大家正杀得不可开交,有意无意地将刚才以音律与少年对峙的唐玦围在了中间,唐玦要过去不仅要越过兵哥们,还要越过这群彻底疯狂、悍不畏死的猓然们。

这时情况陡变,那群毒蛇全部掉了个头,兵分两路,向都沙人和猓然们袭去。都沙族长指挥着后撤,其中有几个人气急败坏地大叫:“索朗,你**到底帮谁?”

族长也道:“索朗,不要忘了雷霆教和我们的约定!”

索朗一边迅速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片衣襟绑在小腿上,一边取出一柄小匕首,将伤口割开一个十字,挤着毒血,闻言苦笑道:“我**倒是想帮你们啊!可是你也得让它们听我的话啊!没看我自己也被咬了吗?”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被咬了,说不定是你自己做戏演苦肉计呢!”

“好吧。”索朗无奈,“你**会拿自己的小命玩苦肉计玩么?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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