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进化-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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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非凡平凡
市府大楼共十九层，大概是取了一个久长之意，如今顶楼已经算是大开了天窗，按照约定苗朴来到了十八楼的一个卫生间，这就是施楠指定的结束杀戮的所在。
苗朴冲进去之后，对活尸们而言，就仿佛苗朴进入了另一个次元的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然，事实上这个切换远不及苗朴概念中的异次元门那么神奇，那些距离他最近的活尸也随着他冲进了卫生间，这部分活尸在其他同类看来也等于是消失了的。
卫生间内，苗朴的杀戮进入了尾声，在收割了随之跟进的一些活尸后，一切都结束了。在苗朴感觉到一阵能量波动后，他彻底变成了一个看客，他融入了原有幻境。就连再次进入卫生间的活尸也像压根儿没看见他似得茫然无措的四下游走。
那些活尸在失去了目标之后，不甘的嚎叫此起彼伏像是丢失了什么珍宝似得，并且这种嚎叫像是某种语言似得逐渐传播扩散，一时间活尸的嚎叫响彻这方区域。
不久之后，那些活尸开始陆续离开了市府大楼。
“结束了！”苗朴深深的吁了口气，这样的结束方式是他想不到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怎么结束，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在苗朴大大的松了口气时，藏身于这幢大楼的每一个幸存者也同样大大的送了口气，死神的镰刀曾经就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灭亡在前一刻离他们是那样的接近，仿佛就在下一秒。
灭顶之灾过后，有些意志脆弱的幸存者甚至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这些景象苗朴当然看不到，他的状态糟糕极了，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心里瞬间空落落的，随手把两把斩马刀插在地上后才发现，握着刀柄的手竟然还有些细密的根须与那斩马刀相连，手指僵硬的连松开刀柄都有些费劲儿。
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大展着摊开，一滩烂泥般委顿在墙边，没有剧烈的喘息但却看起来疲惫的像要死去。苗朴此刻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言语无法形容，来自灵魂深处的疲倦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感，竟然还夹杂着些微的貌似委屈一样的情绪，这使他有点想哭，可眼睛中怎么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复杂难明的情绪让苗朴的目光空洞了起来。
苗朴的大脑中在这一刻仿佛一片空白，但又好似万千思绪，总之是很纠结的一种感觉。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烂泥一样堆在墙根儿。
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苗朴完全没有概念，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除了有呼吸外仿佛已经死去。
渐渐的，苗朴那空洞的眼眸中慢慢有了色彩，曾经仿佛凝固了的瞳仁儿又开始了闪动，那是意识的回归。
堆在墙根儿，眼睛聚焦到卫生间的理容镜上，呵呵的苦笑了一声，低头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说实话他都有点想吐。自己哪里还像个人？分明是某个血肉粪池中捞出来的东西，他有那么一会儿功夫觉得自己才是怪物，怪物中的怪物，恶心极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又传来施楠的声音：“或许你愿意清洗一下，你现在待的地方就有水。”
呵呵，苗朴再一次苦笑，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你的能力真的很讨厌，有人告诉过你吗？”
能透过重重障碍看到苗朴的境况，还能利用某种手段直接在别人意识里说话，这种能力真心是有点不太让人喜欢的。
不喜欢是不喜欢，清洗一下是很需要的。叹息着爬起来，四下环顾，这里的水龙头之类的都是摆设放不出水，所谓的水在巨大的塑料垃圾桶中，那种以前住宅小区常见的大桶，很能盛放的样子。
苗朴没准备矫情，想着就是直接脱光准备开洗，这个时候心里还琢磨：“次奥！想看就看呗，哥现在这小身段儿，便宜你了！”
脱衣服这一很简单的动作，但是对于此刻的苗朴而言，真心艰难。
这一身犬牙交错的伤口，衣服和着血肉早都长在了一起，脱个衣服都能脱出扒层皮的效果来。此刻的苗朴早就从战斗状态中脱离出来，真心就是个身体好些的大学生，要说不疼那是装逼。身体强横恢复能力强是好事儿，可连布碎也混合入伤口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这衣服脱的，不说苗朴咋样，施楠都看得直蹙眉头。
30分钟后，镜子前站了一个血人，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敢说密密麻麻也绝对是纵横交错，苗朴喘息着把最后一块碎布从身上撕下来，那疼的都浑身打激灵。
即便是超级英雄，在其光芒万丈的背后，生活仍是如凡人般继续。他们能力或许非人，但其本质仍无法逃离悲欢离合，即便是钢铁之躯，在他们灵魂深处仍然有着平凡的喜悦或是忧伤。
十几分钟后，以陈平和施楠为首的幸存者们，见到了让他们发自内心畏惧的杀戮者苗朴。
已经没得衣衫可换的苗朴，招牌似的光着脚，身上穿着丝藤编织的背心，下身儿是类似草裙一样装扮，至于这草裙里是挂空档还是穿了什么那就只有苗朴知道了。真心不是他不想弄个植物裤衩和裤子，这东西看看简单做起来难，以他目前的能力做出来的东西穿起来真心不舒服。
苗朴的造型是很有喜感，可是却没人笑得出来，苗朴裸露出来的身体上无数纵横交错的伤口述说着一次次的过往战斗，有些甚至到现在还翻卷着血肉犹自滴血。他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狼眼，顾盼之间真心有夺人心魄的犀利之感。当然，这样的总体感觉，很大程度上有幸存者的心理作用，毕竟楼下面堆积的尸骸都像小山一样了，而眼前的人就是这尸山的缔造者。不过，也有部分原因是确实苗朴煞气够足，死在他手里的怪物前前后后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要说没有点煞气那是不可能的。
第179章 恶人难做
在尴尬的气氛中，苗朴挠挠头看起来很腼腆的整了句：“哪位能帮个忙，这伤口我自己不太方便缝合……另外能给弄套衣服不……”
众人绝倒……
在苗朴为自己的开场白所产生的效果小窃喜时，看清了苗朴模样儿的陈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似得，随后一脸急切的问道：“你姓什么？”
苗朴本想按照和钱正堂那一套说自己隶属8733师团特战部t大队代号苍狼云云，可一见这学者模样的老者一脸的急切又觉得不妥。虽然没受过什么正统特工训练，毕竟一见面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名姓这个好像很不专业的说，正纠结要不要据实相告陈平又发言了：“你是不是姓苗？”
这下苗朴诧异了，他马上意识到这里面有事儿，略一犹豫便慎重的说：“老人家，我确实姓苗，苗朴，朴素的朴。”
得到这个答案的陈平一脸释然，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厉害！厉害！好厉害，我们输的不冤！不冤啊……”陈平仰头感叹，随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颓废了下去。
施楠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眼中的疑问向陈平寻求答案，但却被陈平刻意的无视了。摇摇头，很是意兴阑珊的说：“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给了施楠后便头也不回的蹒跚而去。
这一系列的事情彻底把施楠整晕了，这是什么节奏？陈平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什么给什么，要命也给啊？
施楠头晕归头晕，但她是绝对不会去做让陈平感到为难的事情的。
苗朴已经察觉到，这里居然有两个觉醒者，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熟稔以及畏惧。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那缘何熟稔？为何畏惧？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即便是当初面对巨蟒也不曾有类似的感觉。
施楠始终都是一副超时空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至少表面如此。
她让幸存者中懂些医疗的人给苗朴处理伤口，结果这位哥哥那抖的快拿不住个儿了，别说缝合伤口，站在苗朴跟前儿那真是想尿裤子的心都有，苗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哥哥直接就跪了。
施楠看的心头火起，另外也心烦意乱的很，一把抢过来准备亲自来。
“别嫌疼啊！”施楠往针鼻里穿肠衣线时用鼻孔对苗朴说。
苗朴知道人家是心里有气，这点小插曲他是能忍受的，自己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相亲的，没准备让谁爱见。另外他有许多疑问需要解决，比如刚才那牛逼拉轰的老者，神棍似的猜出了他的姓，然后就走了，次奥！玩哥呢？
其实苗朴心里还不痛快呢，他这九死一生的冲杀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知道在他眼里与害人无异的解药到底是个啥东东。哥很忙的，别以为我愿意来你们这儿做客，况且哥是赢家，是你们请哥来的。想是这么想的，话不能这么说，很爷们儿的整了句：“没事儿，你就当缝沙包了！”
施楠表现的完全不理会苗朴的好意，很有些不耐的说：“别以为平叔不愿意和你计较我们就好欺负，拼着鱼死网破，我们至少能让你完不成任务，而且我能给你的灵魂造成永久损伤，让你那少的可怜的记忆再丢掉一块，不信就试试！”
这坐在轮椅上的姑娘看不出来还是个火爆性子，这心里憋着火呢，即便对上苗朴这种杀神也是必须得心里舒坦了才算。
这一下很出苗朴的预料，他这可是携威而来，换个不讲理的主儿，就冲这残废妞的言语那必须得直接干死，又或者先那啥再那啥对吧。苗朴其实很想表演个什么桥段，整点狠的，最起码也是要能镇住场面的那种。可真想要整点啥大狠桥段，苗朴才发现，他是真心没有过黑社会的从业经验，更加对那些毫无恶意只剩畏惧的幸存者无法下手。
这家伙尴尬的啊，把脸都憋红了，也没想出什么招儿。他那脑子里除了一些看过的网文里有什么打脸踩人的桥段，真心也拿不出什么好手段，这马上要用才发现有点拿不出手啊。一来二去错过了最佳的发作时机，苗朴同学满脸的羞臊，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了……
施楠好歹也比他大些年纪，虽说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人都是些宅系生物不通人情事故，但不表示基础的察言观色会很差，尤其对女人而言。
施楠眼见苗朴这幅模样，一时间心里的委屈和憋闷荡然无存，剩下些又好气又好笑的小情绪，眼前这杀神竟然是个如此有趣的人，这让她大感意外之余还有了些好奇。
“你到底要不要处理伤口？”施楠故作冷淡的说
发飙未能成功的苗朴听到此语心中暗叹失败，可好歹这是个台阶儿，下去吧，吊着更难看，赶忙应到“要！”
“那你就找个凳子坐过来啊，你以为我坐轮椅是赶时髦啊？”
“哦！”彻底失去主动的苗朴应了一声，找了把椅子很是“乖巧”的坐了过去。
事实证明，当恶人是要有天赋的，打脸是要讲究技巧的，踩人是不能光着脚的……苗朴闪耀无比的杀神形象瞬间崩塌，渣儿都没剩，如此一来那些幸存者畏惧苗朴的心理大大的缓和了。谈不上好坏，虽然苗朴的杀神形象破灭许多，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被这些幸存者认识了。
实践出真知，此刻苗朴可以很负责的说，施楠的针线活儿真心不咋的，缝沙包估计都缝的不如他好。
“你之前见过平叔？”施楠忽然这样问了句，刚才陈平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意识到这里边怕是有问题的。
苗朴毫无犹疑的回答道：“没有！”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说的那个平叔之前是干啥的？是见过我家人还是怎么的？”
第180章 阴差阳错
施楠的脑子十个苗朴也是比不了的，马上问道：“你是不是长的跟你爸很像，又或跟你其他亲人很像？”
苗朴一听这个话儿，马上接口应道：“家里人都说我跟爷爷年轻时长的很像，除了略显秀气外就像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那你爷爷叫什么呢？”施楠若有所思的追问着。
“苗国平。”
施楠蹙起了眉头近乎自语的道：“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啊！”
看见施楠那么正经的思索着，苗朴一脑袋黑线的说：“麻烦你别这样，我爷爷好些年前就去世了。他工作的时候估计还没有你呢……别瞎琢磨了！”
“如果是局里的人，我就一定能想起来，不管是否谋面。”施楠很笃定的反驳。
苗朴彻底让施楠整蒙了，皱着眉头问“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啥局？我爷爷一辈子也没进过什么局。”
施楠正要顺嘴答“十八局”话到嘴边却顿住了，反问道：“你连自己隶属哪个局都不知道吗？”
苗朴不太擅长阴谋诡计不假，但也绝对不是笨蛋，他明白或许自己可以趁着彼此不了解的机会获得些情报的，见施楠如此问，他自然的说：“确实不知道啊，平时我只管执行任务。”
他这么说，反倒消减了施楠的疑心，好像过来人一般恶狠狠的吓唬苗朴“你却利用任务之便，打探情报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苗朴直觉的知道有门儿，在这个时候干脆不吱声，他一方面等待可以混淆概念的机会，另一方希望对方再说点什么。
果然，施楠还是误会了“一看你就是外围人员，哼，战力好又怎么样。告诉你吧，你这样的炮灰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施楠现在的表现，一方面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另一方面她在尝试动摇苗朴，搞不好能有新的局面，再有一点其实是潜意识的，施楠觉得苗朴其实挺可怜的。
在施楠的概念里，苗朴和大多数实验体一样，被清洗了大部分记忆，有可能还视需要植入虚假的记忆内容，一个连记忆都是谎言的人是很可怜甚至可悲的。
见苗朴一脸的白痴相施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绝对是记忆缺失的典型症状。当下施楠就说：“让我来告诉你些真相吧，这是你这种脑袋永远也想不清楚的一些事情！”当然，施楠绝不是因为可怜和同情，才准备告诉苗朴一些情报，她还打了策反的主意，让苗朴与其主子反目成仇至不济也使之产生了疑惑并生出罅隙，那么这个生物兵器就算是半废了，甚至会成为潜在的反叛者。
误会，天大的误会！苗朴脸上略显呆滞的白痴相其实是他自认为高深莫测的一副表情，在苗朴的概念里，这时候最好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