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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7章

小说: 腹黑丞相的宠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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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我越来气,落华宫那几个贱蹄子,天天在我面前炫耀,说她们落公主嫁了个一表人才的驸马,指桑骂槐地说我们公主眼睛瞎了,好好的人家不嫁,偏要自讨苦吃!说到底,还不是那个落驸马始乱终弃,陈世美再世!”前头的宫女义愤填膺道。

“唉,晓月,咱们除了生气能有什么法子呢。你忘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场面了?满地都是血,皇后娘娘被吓得不轻,这才同意公主下嫁相府大公子。咱们婧公主也真傻,处处落人口实,做尽了坏人,还给了人家钻空子的机会,名声、下半辈子的幸福,什么都丢了,这一嫁出去,就算驸马爷病死了,她还怎么清白得了?”

晓月愤怒道:“皇后娘娘让我们管好嘴,不准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让落华宫那几个贱蹄子高高扬着脑袋,她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公主的委屈跟谁讨去?人人都道是婧公主一厢情愿赖着晋阳王世子不放,凭什么要受这种冤枉?”

暗香叹气:“咱们婧公主是不是一厢情愿,只有木莲最清楚,可她的话谁信呢?哑巴亏是吃定了。”

这两位宫女从小跟在皇后身边,后来又跟了百里婧,性子十分耿直,也护主心切。两个人渐渐走远,从宫墙的拐角处走出一个老嬷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倒还清明,她的背微微驼着,缓步朝锦华宫而去……

夜色已深,锦华宫内红烛已灭,用以照明的夜明珠发出莹莹的光华,将寝宫内的一切笼上一层朦胧。

锦华宫一下子住了两个“病”人,宫女们不敢掉以轻心,便在外间候着,只等公主或驸马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叫她们。但是等了大半夜,也没见一点声响,便心安理得地打起盹来,因为驸马是哑巴,公主又烂醉如泥,想必没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凉风从不远处的窗口闯入,撩起床榻前层层叠叠垂下的纱幔,飞扬起舞。夜明珠的莹白光芒洒在红纱帐上,映出大床上两个人影——

“忘忧醉”确实厉害,百里婧一直在昏睡。既然都已经成亲了,自然不用避嫌,墨问便大大方方地爬上了锦绣床榻。

只是,他往常与世无争的黑眸变得寒波生烟般深邃冷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睡得很熟的新婚妻子。今日筵席上所见,他的妻子的相貌是皇家公主里最出众的,性子想必也是最烈的,将嫡公主的嚣张跋扈展露无遗。

可是,她的眼睛始终不能直视那个旧情人,哪怕是眼神跟那个人对上了,她也立刻就转开,甚至,当着旧情人的面接连喝下三杯烈酒……

真是为了他墨问?

当然不可能!

前阵子,京城里闹得风风雨雨,尊贵的婧公主与她的异母姐姐争风吃醋,毫不留情地用剑将情敌和旧情人同时刺伤,之后,她便莫名其妙成了他墨问的妻子。没有跟他商量,也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她以帝女的身份强制地将这一份婚姻“赐予”他。

即便是睡了,她的眉心却还蹙着,长长的睫毛蝶翼般轻颤,不知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睡得极不安稳。她的两只手都放在胸前,右手紧紧攥着左手腕上的红珊瑚珠串,渐渐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红唇血色褪去。

墨问觉得奇怪,目光停在那串珊瑚珠上——陪嫁的首饰数不胜数,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可是他记得从大婚那日起,她便一直戴着这珠子,似乎很是珍贵。

好奇心驱使,墨问轻拿开她的右手,将她的左手握在了手心里,虽然她五指纤纤,可掌心却结了一层厚茧,并不似普通女子的柔弱。

他轻轻将她手腕上缠了四圈的珊瑚珠解开,圆润光滑的珠子一松开,便从她的手腕上滑落,眼前的画面让墨问的眼眸剧烈一缩——

映着夜明珠的光,他看到她如雪的皓腕上,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丝,因为珊瑚珠缠得太紧,她的右手又握得太用力,伤口结了痂又破裂,使得模糊的血肉中留下了珊瑚珠的坑印,微微凹了下去。

墨问凝神一瞧,眼眸顿时缓缓眯起,那些伤口正好分布在经脉处,以这种深度来看,肯定流过许多血,她的左手应该已经……

大约是太痛,双手又被握住,百里婧开始挣扎,手腕上的伤口更严重地撕裂开,有血顺着她的手腕缓慢地流下来,身体瑟瑟发抖。

墨问忽然出手,急点她周身几处大穴,将昏死过去的百里婧揽在了怀里。

柔软而娇小的身体,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居然放出那些大话,说谁敢欺负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墨问沉黑的冷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和新婚之夜一样,将她的每一丝表情都收入眼底,每一声呜咽都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墨问的眼睛精光一闪,射向红纱帐外,停顿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薄削的唇一点一点勾起,稍稍探身,吻在百里婧柔软的唇边。

凉薄的唇,凉薄的吻。

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要“欺负”他的,是她的母后或者她的那个旧情人,她会怎样?

百里婧,你的麻烦还多着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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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暗藏杀机

百里婧醒来时,头疼得厉害,睁开眼,头顶的纱幔是熟悉的颜色,连床榻和锦被也都是熟悉的感觉,而几个月前她从鹿台山回来,却因为这大床太过舒服而有些睡不着。

她第一天醒来便出宫去找韩晔抱怨,在城西的晋阳王府中,韩晔听罢笑道:“丫丫,难道还是鹿台山上的硬板床更好?”

她毫不知耻地扑进韩晔怀里,笑嘻嘻道:“鹿台山上的硬板床是不舒服,可是,能偷偷爬上韩晔的床啊,师父他们都不知道,特别好玩……”

韩晔笑了,眉目如画,忽地又叹道:“丫丫,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有恃无恐地瞪着他,不满道:“你要是敢走,我就去追,天涯海角,上天下地,你跑不掉的!我才不怕!”

韩晔轻笑,炙热的唇吻上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丫丫,你不用去追我,只需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找你,知道么?”

“好!”她满口应下,心想,韩晔真好,他这么宠着她,从不让她难堪,从不让她劳累,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她半点怀疑都没有。

然后呢?

韩晔说,我爱她。

从前的世界坍塌得太快,一眨眼就土崩瓦解。

太极殿上,他站在她身边,手执白玉杯,向她的父皇敬酒,然而,他代表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有那么一刻,她很想问问他,韩晔,如果我也伤得很重,比她还要重,你会心疼么?

不用问,她已经知道答案,连一眼都不愿看向她的韩晔,再不会心疼她了,于是,她自己也再不心疼自己。

左手腕很痛,她稍稍抬起一看,发现上面缠了一圈白色的布条,而那串珊瑚珠不见了!

百里婧大吃一惊,陡然坐了起来,视线对上身边的男人那双与世无争的黑眸,她长久的深埋的底线突然被赤果果地撕开,好脾气完全消失不见,冷声道:“是你给我包扎的?谁让你多管闲事?!”

她这么确定是他,是因为墨问白色中衣的衣角少了一块。

她没有对他们同床共枕持任何反感的态度,也没有对昨天喝酒失态作任何解释,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墨问说不出话,沉静的黑眸垂下来,似乎不敢再看她,手抵在唇边,大力地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显然痛苦不堪。

见此情形,百里婧的火气一点一点平息下去,像赤红的烙铁被放进冷水里,只听见“哧”的一声响,火热立刻退了。与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她的气对谁发都好,对他发有用么?见她的手受伤了,替她包扎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么?她凭什么怪他?

宫女们听见响动,忙进来问道:“公主,您有何吩咐?”

百里婧烦躁不堪,没有应她们,反而探过身,温柔地拍了拍墨问的背,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柔声软语,与刚刚判若两人,墨问侧身面向她,她未受伤的右手探过去帮他顺气,看起来像是将他搂在了怀中,三千青丝垂下来,颇为妩媚撩人。

墨问虽还在咳嗽,却似乎好多了,他小心地握住她的左手,摊开她的掌心,温凉的指尖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百里婧一个字一个字感觉出来,他说:“你开心就好。我,没有关系。”

心里陡然一软,什么责备都没了,百里婧看向他的眼睛,笑道:“宫里住不习惯吧?我们回相府好么?”

墨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旧是在她掌心写着,他似乎特别喜欢这种交流的方式,让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指尖,百分百地用心去感知。

他说,好,都随你。

层层的纱幔随风飞舞,从外只能看到里面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似乎……公主还在上面……

宫女晓月和暗香对望了一眼,颇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暗香口快,忙出声道:“公主,皇后娘娘说,您若是醒了,就过去和娘娘一同用早膳。”

百里婧扶墨问起身,掀开红纱帐下床,道:“暗香、晓月,你们伺候驸马爷更衣吧,我洗个澡就去见母后。”

……

未央宫中,司徒皇后端坐凤榻之上,一老嬷嬷站在她身侧,只听福公公禀报道:“娘娘,公主已经洗漱好,正往未央宫而来。”

司徒皇后听罢,却并未露出开怀的神色,思虑了一番,道:“福公公,本宫身子不舒服,让人把孙太医找来。”

“是,娘娘。”福公公忙领旨退了下去。

司徒皇后看向身侧的老嬷嬷,道:“应嬷嬷,怎么说?”

再无宫女太监在场,那老嬷嬷才开口道:“据陪嫁的女官起居记录,除新婚之夜外,婧驸马都宿在相府偏院,至于昨夜,驸马和公主虽然同床共枕,可早上替公主更衣时,发现公主手臂上的守宫砂完好,证实婧公主与婧驸马并未圆房。”

司徒皇后冷笑:“不管圆不圆房,他都是一样的下场。”

老嬷嬷问:“既然如此,娘娘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公主这门亲事?公主这一嫁,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司徒皇后锐利的眸子闪过狠绝:“准婧儿下嫁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等她死了心,本宫再替她另谋良配。名声算什么?只要她好好活着,大兴国的嫡公主谁敢说三道四!无论下嫁于谁,谁都得敬畏三分!”

“那,婧驸马呢?”

司徒皇后嗤笑:“他?不值一提的病秧子,听说浑身煞气,还克死了三房夫人,本宫倒要看看,这一回是谁克了谁!”

忽然有太监在外高声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司徒皇后眉一皱:“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连滚带爬地跌进来,“嘭”的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征北大将军未经陛下召唤私自回京,还……还骑马佩剑直闯宫门,罔顾御林军的阻拦,直……直奔锦华宫去了!”

“赫儿?!”司徒皇后惊得从凤榻上跳起。

【015】凭他也配

忽然,有太监在外高声道:“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司徒皇后眉一皱:“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连滚带爬地跌进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征北大将军未经陛下召唤私自回京,还……还骑马佩剑直闯宫门,罔顾御林军的阻拦,直奔锦华宫去了!”

“赫儿?!”司徒皇后惊得从凤榻上跳起。

……

一人一骑绝尘而来,宛如黑色的旋风一般,宫门前的守卫原本持枪去挡,却看到马背上那人亮出的赤金腰牌——厚重的金牌上,刻有象征着司徒家的虎面云纹,中间偌大的一个“赫”字昭示了来者的身份,正是景元帝亲封的征北大将军,司徒大将军的独子司徒赫!

守卫呆住的时候,一人一骑已经冲了进去,黑色的披风在马背上翻飞,如同强劲的黑云,直刺皇宫心腹,守卫随即大叫不好,依照宫中规矩,任何人不得骑马佩剑私闯宫门,否则视为谋反!

他们追不上司徒赫,便拉响了警报,御林军很快赶了过来,那位少年将军横冲直撞,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甚至没有拔剑,只用手中挥舞的马鞭,就将拦路的御林军通通撂倒。

御林军到底有些忌惮他的身份,不敢真的出手伤他,只得将这变故急报景元帝……

盛春时节,锦华宫中的海棠开得艳丽无比,比左相府有过之而无不及,百里婧身着海棠红的宫装,站在树下良久,那些粉色的花瓣飘飘扬扬地落下来,像极了桃花。

她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宫中的海棠了,鹿台山上没有这种花,却有一大片的桃花林。人间芳菲尽,山寺桃花开,不知这时候鹿台山上的桃花开了没有?

“公主,驸马已经收拾好了。”暗香晓月扶着墨问已经走下了台阶,见她没有反应,便出声唤道。

百里婧回头看去,视线在墨问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笑道:“夫君,我们去未央宫吧,母后在等我们用膳。”

墨问沉静的黑眸一如既往地淡然,唇角含着浅笑看向她,刚要点头,锦华门前忽然响起一阵骏马嘶鸣声,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眨眼间便到了百里婧跟前,一把将她的右手腕攥住,狠狠带进了怀里,喘着粗气冷声斥道:“婧小白,你到底在做什么!”

墨问的黑眸微微一眯。

那是一位着玄铁铠甲的年轻将军,身披黑色长披风,头戴厚重的头盔,不远处的黑色骏马尚在嘶鸣,马蹄上沾着不属于江南的黄土。年轻将军的一身戎装还来不及脱下,显然裹挟着塞外的寒风冰雪而来,奔得着实太急,那宝马良驹已经累得瘫下。

百里婧撞在坚硬的铠甲上,却没有觉得痛,而是震惊万分,仰头看着眼前人,愕然道:“赫?你怎么回来了?”

司徒赫的一双铁臂牢牢将怀中人收紧,那双司徒家标志性的凤目,此刻满含怒意,剑眉越锁越深,牙关紧咬,仍旧止不住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婧小白,你越来越出息了!”

百里婧低下头,她当然知道司徒赫指的是什么,可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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