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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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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小剧场】

大帝:寡人的心肝是三舅母的女儿,却惊呆了大舅舅,一秒变女儿控,信息量略大,容寡人喝杯毒酒冷静一下……

小白:……心略塞,一起喝,干杯。

小帝:(哭瞎)毒药当水喝,有这样的爹娘,我也真是醉了

第280章 朕的老婆

北郡药王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君执的目光定在了他的妻脸上,这张脸他从第一次见到便觉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以为是前世孽缘今生来续,却不想竟是少时见过她的母亲——

隆德廿年,他不过八九岁,自小在高祖皇帝身边长大,甚得高祖皇帝喜爱,童稚之时便被立为皇储。第一眼在国公府瞧见那位三舅母,引以为天人,那时三舅母已有孕,虽有天人之姿,可眉目间点点哀愁挥之不去。

随行的内侍偷偷告诉他,若是三舅母腹中为女娃娃,便是他的天命白鹿。

他那时一心从高祖皇帝学治国之道,知晓总归有一天将继任大统,还从未想过儿女私情。只是听罢内侍的话,心中第一次稍稍开化,以八九岁孩童的心想到,若是一定要有什么天命白鹿,出自三舅母的腹中,应当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儿,配了他,也还不算太差。

“天命白鹿是什么意思?”他那时还小,自然不太清楚男女之事。

“哦,奴才听说,天命白鹿,就是一定要出自荥阳白家……太子妃一门的女孩儿,以后长大了,送到皇长孙您的身边,给您做老婆暖被窝……”

“做老婆?暖被窝?睡在我的榻上?”

“是。”

“嗯……”他沉吟着,在心里思量,想象不出那个女娃娃是个什么模样,但那一瞬有一丝小小的感动,一个尚在三舅母腹中的小娃娃,生下来就是他的。太傅说天子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她居然能睡,说明他和她是最亲密的人。

“好,如果她长得漂亮,就让她睡!”他那时果断而干脆地下了结论,大步朝三舅母走去,任内侍在后面怎么喊都拉不住。

随手摘下一朵鹿桑花,他递给了那个绝代风华的女人,视线却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在那个女人的微微诧异中,桀骜地说道:“三舅母,你腹中那个娃娃是我的老婆,这花给她,算我下了聘了,等她出来,等她长大,我再娶她进宫!”

被他叫了三舅母的女人显然好久没笑,她笑起来时连整个后花园都亮堂了,西秦大帝那时应当个头不太高,因为他记得他在仰视那个女人,她微微弯了腰接过他手里的那朵鹿桑花,盯了一会儿,轻轻笑道:“如果是个男孩子,怎么办呢?长孙殿下。”

记忆翻涌上心头,已记不得什么地方是他想象出来的,是三舅母的笑,还是那朵鹿桑花的颜色,亦或者是那时天边如血的残阳,君执着实记不清了。

隆德廿年八月,三舅母因难产而死,绝代风华的美人自此没入尘土,连带着她腹中不知是男是女的婴孩儿……他的老婆。

消息传到宫里,他正跟着太傅念书,心情有那么一瞬低沉了下去,好可惜,能够睡在他身边的女娃娃,本该是属于他的那个女娃娃,他连一面都没见着就没了。他还曾问过苍狼白鹿的传说,知晓苍狼一生只得一位白鹿,若他的女娃娃没了,他是否得孤独终老?

时光仁慈,又像是玩笑,晃过了十七年之久,那个女娃娃还是成了他的老婆,此刻便睡在他的龙榻上。也许,上天让他毒入心肺藏身东兴,不是为了让他寻找那几味药调养身子,而是为了让他历尽辛酸将他的小女娃娃带回来。

不是抢来的,不是争来的,她本来就是他的。

君执的心跌宕起伏,又温柔得不可思议,他摸着他的妻消瘦的脸庞,带了平生最大的感激与后怕,低下头去,吻在了她的额角。

“隆德廿四年,一场大火烧了藏书阁,焚毁了许多秘密,如果一切如舅父所言,是太后和国舅从中作梗,朕会彻查清楚。”

君执信誓旦旦,北郡药王却另有关切之处,搭着百里婧的脉道:“……遍身是伤,遍身是毒,左腿折过,左手的筋脉断了,容颜毁过,嗓子也哑了,除了筋脉,其余都是近月所为,你是怎么为人夫君的?她一个女孩子,怎受得了这些苦楚?”

埋怨的话一句接一句冲君执而来,不管他是不是大秦皇帝,是不是九五之尊,是不是他的亲外甥,又或者不管这些伤病是不是因他而来,北郡药王全都怪到君执的头上。俨然心中早没了外甥,无论是胳膊肘还是心,都偏向了龙榻上的百里婧。

君执没有办法反驳半句,又听北郡药王道:“除了九死一生,我都替她治好,嗓子治好,容颜恢复,筋脉也……”

恍惚间,仿佛一瞬便老态龙钟的北郡药王喃喃自语着往外走,像一个癫狂的只会以医救人的痴郎中:“带路,去药房。”

君执只要确信北郡药王对他的妻只有保护没有伤害,他便放心地任他来去。

待北郡药王出了偏殿的门,一道黑影出现在殿门口,低声禀报道:“陛下,出使东兴的使者已归朝,国公府也有动静。”

君执起身,一只手仍旧握着他的妻冰凉的手,眼眸却渐渐变得寒波生烟一般。半晌,他松了手,替她掖好了被角,朝殿门外走去:“传薄相入宫。”

“是,陛下。”

外间的说话声轻微不可闻,龙榻上平躺而卧的百里婧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历经了磨折后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某种暗色的光——痛苦不堪的方才,她的脑袋一片混沌,听觉时有时无,只隐隐约约听见了那个北郡药王说起她的身世……

带着白家血脉的晏氏之女,亦或者是带着晏氏血脉的白家女儿……

事到如今,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感到稀奇或是不可思议,她只在乎目下一切是否能为她所用。

荥阳白家的女儿……

……

荥阳白家在成为西秦第一豪族之后,百余年来风头无人可及,几代白氏女贵为西秦皇后,甚至曾远嫁东兴,执掌东兴后宫大权。然而,在西秦大帝继位之后,却渐渐削剥白家权势,使其势力日渐衰微。

城南的国公府偌大,是长安城中除却皇宫之外第一大宅邸,白家三代人,以白国公白邕为首,白国舅白川为外朝中流砥柱,太后白瑶为中宫之首,护国大将军白岳则执掌三军兵权,白家小一辈以白国舅的三个儿女为基石,即便如今已然式微,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家仍旧高高占据着四大豪族之首的地位。

听说有了白湛的消息,白露匆匆自承王府赶回国公府,风口浪尖上,君越不敢贸然紧随其后,只得换了便装偷偷地入了国公府。

一进门,白露便急问道:“我大哥在哪儿?!”

白湛去了东兴,已大半年没有音讯,乍听到他的消息,怎能不让整个白家兴奋。

管家同样是满脸焦急,却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在后边儿院子里,老爷他们都在呢!您小声着点儿,以防隔墙有耳啊!”

白湛此去东兴是为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去做什么,白露虽然并不全都知晓,可大体上是不会错的,为了白家的荣耀和未来,他们兄妹的心是一样的。

听罢管家的提醒,白露也不再继续追问,急急地朝着管家所指的后院而去。那后院朝西,十分僻静,除了安置着白家祖宗牌位的祠堂,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往。

进了后院的门,管家领着她往里走,声音更为惶恐不安:“大小姐,就在里边儿了。”

远远的,白露就听见了一阵惨叫从里间传来,那惨烈的吼叫声是她所熟悉又陌生的,她的头皮不由地一麻,浑身都战栗起来,连双脚都有些迈不动了。她听得出那声音是她大哥白湛的,可是那惨烈的叫声是怎么回事?她大哥遭遇了什么?

这时,君越也在下人的引路中跟了上来,见白露站着不敢动,拽了她一把:“走吧,进去看看。”

与大秦皇帝不同,承亲王君越是国公府的常客,来去如自家府邸一般。

白露、君越二人入了屋内,绕过屏风的阻挡,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被几个下人死死地按坐在榻上,双眸突出,面容狰狞,狠戾非常。而白国舅等人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瞧着。

白露只看了那张脸一眼,就吓得躲到了君越背后:“二表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不会是大哥吧?不可能的……不可能……”

白家的大公子白湛,曾是长安城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因着白家的儿女天生一副好皮囊,任是谁也羡慕不来,即便是龙椅上的那位大帝,也有白家的一半血脉,白家可谓与有荣焉。

然而,如今的白家大公子白湛,却落得一副丑陋不堪的面容,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躲避不及,莫说是白露不信,连君越也觉得怀疑。

“二舅舅,他……他真是湛表兄?”君越一面拍着白露的手安抚,一面问道。

白国舅站在那里已有好一会儿了,国舅夫人、白湛的生母白氏已哭成了泪人,需要丫头们搀着,才勉强没有倒下去,她哀痛不已地哭喊:“我的儿啊,一早说了,不要做那些事,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就是不听,如今、如今落得如此地步,你让为娘如何是好啊?老爷,都是报应,肯定都是报应……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儿子也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报应啊……我的儿……”

白氏哭得白露一阵心慌,也跟着落下泪来,上前去抱住她:“娘,娘……别说了……”

白国舅气闷得不行,他何尝心里是滋味儿,见她们母女二人抱头痛哭,顿时心下的烦躁一齐爆发,怒喝道:“够了!哭什么哭!要哭出去哭!国公府是死人了吗!没出息,一个个都没出息!”

白国公年事已高,不再参与朝政大事,连府中事也是白国舅打理,他鲜少再插手,因此,白国舅作为一家之主,的确有资格来训斥他们。

被白国舅这么一呵斥,哭声倒是立马小了,白湛的力气很大,挥开了按住他的侍卫、家丁,卡着自个儿的脖子在榻上打滚,连基本的人样都没了。

“按住!快按住大公子!”白国舅在一旁发急,恨不得亲自上前去。

一片混乱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外走来,中气略略不足地说道:“我来试试吧。”

“二哥!”白露与母亲白氏哭作一团,见了来人,唤道。

被白露唤作二哥的那人也不应,走到榻前,封住了白湛的数处大穴,喂了他一粒药丸,见白湛的狂躁渐渐下去,这才罢手。

“烨儿,你给你大哥吃了什么啊?”白氏哭问。

白家的二公子白烨,久病成良医,常年偏安国公府一隅,不肯抛头露面,甚至于许多人早已忘却他的存在。他的容貌有着属于白家儿女的精致,可眉目间的与世无争,却是白家人所没有的。

听见母亲白氏追问,他退到一旁去,答道:“大哥中毒已深,自己服了药抑制毒发,却毁了容貌,哑了嗓子,那毒在体内清除不干净,像方才的狂躁疯魔,是日日都要发作的了。我的药,也不过暂缓他的疼痛,解不了根源。”

“怎么会中了毒?!中的什么毒!”白氏追问不休。

“这种毒名叫九死一生,无药可解,最难得的缓解毒发之法是还魂丹,世上恐怕没有人练得出来。倒是有许多法子可抑制毒性发作,可那些法子十分邪毒,多为以毒攻毒,服下之人不可能完好无损。大哥应当也是知晓无药可解,为了保命,才会以毒压制,落得如此田地。”

白烨的眉间有一颗黑色的小痣,让他的人看起来丝毫不凛冽,浑然浊世佳公子一般,即便是谈论着大哥的生死,他仍旧语气淡淡。

白湛的面目却狰狞万分,盯着白烨一张一合的嘴唇,眼睛几乎迸裂而出,从哑了的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聂家……奉了他的命,意图……坑杀我于东兴……”

西秦四大豪族从来势同水火,可表面上却还维持着平静,聂家胆敢坑杀白家大公子,若非有人授意,聂家谁敢动手?

白湛口中的“他”是指谁,在场的人似乎都听明白了。

“若非东兴内乱……北郡府起兵造反,我……回不来……”白湛又接着说道,说完这句,人已恍惚,嗓子再发不出声音来。

“大哥的意思是,这些年他果真藏身东兴,且识破了大哥的身份?那么,他回了长安,岂不是会同白家清算清楚?”白露急道,一双眸子带着惧意望向君越。

对于白家的这些人来说,君越到底是姓君,乃大帝的胞弟,白家从来看重血统,对外姓人始终存着忌惮。君越也察觉到了这种忌惮,所以他不便开口说什么,只抿了抿唇。

白氏的性子软弱,在这些不可知的危机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由白露搀扶着,走向白国舅:“老爷,不是说露儿要做皇后吗?你去求一求太后老人家,别再耽搁了,早些让露儿入宫,若是能诞下龙子,到时候,陛下念着骨肉之情,想必也不会对白家痛下杀手了啊!”

白露低着头,想起了那件事,心下忐忑不安,嘴上却不满道:“娘,你不知道,如今这宫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还说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大表兄要封她为后,我还怎么插得进去啊?太后姑姑骂我太心急,让我等着,说有了身孕的女人最好对付了……”

“这……”白氏听了这最后一句话,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张了张口,几次也没能说出话来,最后才嗫喏道:“太后老人家说的对……说的对……”

“行了,都少说两句!既然陛下知晓湛儿去过东兴,还曾与他为难,千万别让人发现湛儿还活着。来人啊,从今日起,牢牢看守这院子,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入!”作为白家的主心骨,白国舅下了命令道。

“都且回去吧,聚在此地毫无益处,待我与太后商量过后,再寻求妥善的计策……”失去了最得力的儿子,白国舅痛定思痛,反而能头脑清醒了,他无奈地望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白湛,摇了摇头走出了门去。

白氏听罢,上前去抱着白湛,情绪几乎又要失控:“我的儿……”

一团乱麻中,君越是插不了话的,而白烨仿佛并不当自己是白家人,既不出谋划策,更不指手画脚,任凭他的父亲、母亲、妹妹各有算计。

待白氏同白露、君越几人也都相继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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