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妖孽-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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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天来,她的丹田之中还是没有能炼出一丝气来。
十五的伤时好时坏,搞得苏浅若都不知道该怎样护理他了。每一次看着快好全了,突然又会呕一口血出来。
占卜和毛毛做好了床,拖过来放到屋前,人也没露面,就远远的躲在林子之中偷瞄。
苏浅若哭笑不得地试着自己去挪,那青杠木号称天下坚木之一,能坚的自然重量惊人。
“占卜,你没走就出来给搬进屋。要不然压死我,我也挪不动!”
占卜立马窜出来,扛着床侧着推进了屋子,然后又一步三回头地往林子里跳。
苏浅若叫住他,“你要讨好那女子,至少先得把你胡子刮一刮,把头梳一梳扎起来,然后再整一身衣裳穿上。你这头箕张着像一根根针似的站着,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一只刺猬趴在你脑门儿上。
还有你这芭蕉叶做的衣服,就掏了三个窟窿眼儿,大的钻头,小的钻胳膊,你以为这便是衣服了么?
你这豹纹皮围了十几天还是这一条,你能不能换一换?
人类最重第一印象,你先把自己拾掇拾掇齐整,我们再说下一步的事儿。”
第二天,占卜来的时候,用藤条扎了,脸上打了好几个黑补丁,身上的芭蕉叶多了两个用树叶粘上去做成的口袋,下身围了一块虎皮。
苏浅若指着他脸上黑乎乎的草药疑惑地问:“剃胡子的时候把脸剃出口子了?你这脸打了这六七个补丁,只能勉强看清楚两个眼,比长胡子的时候更难看了。”
占卜想到这个便是一肚子气,“我剃的时候对着水面剃的,刮得很干净,我对着水面照了半天,毛毛都说我这脸挺好看的,结果我还没美上多久,晚上睡觉的时候便被人捆上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些剃掉的胡子又原封不动的被粘到脸上了。
我刮也刮不掉,就使劲扯,脸皮被扯破了几处,直流血。我怕吓着你,便用止血的药草先敷上了。”
苏浅若这些天经历的稀奇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只是哦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山里又来了其他人?你估计是得罪了这人,所以他才会恶整你。”
占卜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又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忐忑地问道:“我这拾掇一下感觉好些了么?”
苏浅若点头安慰他,“你这脸要真是长得不难看的话,再整一身衣裳应该也勉强看得过去了。只是,你不要以为往芭蕉叶上又加两片树叶像加了口袋便是衣服了。
你得找布来,像我身上穿的这样的叫布,你送布和针线来,我给你做两身儿。
你不是这方圆几千里的王么,你去搞多点布来。”
占卜转身就走,苏浅若又叫住他。
“毛毛呢?”
占卜不好意思地扒着头,“它在家关禁闭,顺便看着我女人哩。”
苏浅若扶额,再次提醒他要用脚走,不要两脚离地蹦。
占卜欢欢喜喜地去弄布去了。
晚间的时候,十五说要去洗一洗,苏浅若便回屋关上了房门,小憩了片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月已经上了树梢,十五冷漠地站在石头后面,赤着两条胳膊,一颗头伏在石头上,正往这边看。
苏浅若吓了一跳,“都一个时辰了,你还没洗完?”
十五打了个喷嚏,用手揉了揉鼻头后便淡淡地道:“衣服没了。”
苏浅若这才看到石头上面一件衣服也没有,回身便往屋内走,“你忘记拿衣服了?你放哪儿了?在窗台上还是在床榻上?”
十五有些奇怪地声音从背后传来,“水冲走了!”
苏浅若更奇怪了,这是潭…水流一直很和缓。
怎么会突然把他的衣服冲走了呢?
抱了棉被隔着石头扔向他,苏浅若无奈地道:“你只有在床上呆两天了,要是占卜能弄来布和针线,我先给你做一套救急!”
十五低下头,垂眸嗯了一声。
随即唇角弯了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凶悍无比的银袍女子
占卜也是个能折腾的,趁夜赶着一群野兽冲进一座布庄,将人新做的布全给卷走了。
当然,这一次他麾下的野兽没有再敢伸嘴伤人。
所以苏浅若一大早打开房门,面对着的便是满满一地的布料,各色各料,应有尽有。她挑了一圈,最终还是避开了青色,捡了一卷玄色的布给十五做了一套衣服先穿着。
接下来十来天,她一直手不停歇地赶做着衣服,一套接一套。十五两套,占卜两套,自己两套。
手指肿得像馒头。
苏浅若泡在冰凉的溪水之中消肿。
占卜这天夜里等不及便过来取了衣服,十五将衣服扔给他后,他转身就跑,苏浅若头也没来得及抬,只是听他说那女子好像快醒了,他得提前一晚做好准备。
还说让苏浅若和十五做好替他收尸或者立坟头的准备。
苏浅若却不大担心他,因为她亲眼见过他一只手便将一头吊睛大老虎揪着尾巴便给当鞭子一样甩得啪啪响,轻而易举地就丢了出去,像丢一块小石子似的。
就算是个懂修炼的女子,也不可能彪悍到占卜毫无还手之力便嗝了命吧?
因着这些日子不停赶制衣服,苏浅若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好觉睡了。这一天晚上,她睡得特别沉。
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地动山摇了一下,她勉强支起半边身子探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十五替她把窗户打了下来,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可能是哪个野兽精力太旺盛,起太早锻炼在撞山玩儿呢。”
这是苏浅若第二次听到从十五的嘴巴里吐出这么长一句话来。
第一次,是在闻香宗的大阵之中,他骂闻烨非无耻出尔反尔的时候,说了一句要血洗闻香宗。
十五在,好像也不用她操心安危问题。而且她睡得迷迷离离的,哪有什么多余的思维去想太多,直接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等到睡醒的时候,才发现出了大事。
毛毛一身是血地蹲在屋门口,被十五冷眼看着,死等着她自然醒来。它全身沾满了烂叶子,血和污泥凝结在毛发上,整个猴样完全变了。
异常的凄惨。
听到苏浅若开门的声音,它瞬间便要往前扑,十五挥手挡了一下,它敢怒不怒言地望着十五,随即对着苏浅若焦急地道:“大王要死了,大王要被打死了!已经死了好多小伙伴,山洞前已经血流成了河!
大王,大王不肯逃…呜呜…珠珠儿,这是你的小名么?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去劝劝大王?
他说错了便是错了,男人要有担当,宁愿被她打死,生生的挨打不还手!
很多伙伴们扑上前去挡,根本挡不住啊!”
苏浅若心下一惊,知道这事情大条了。占卜确实说话算话,任打不还手,宁死不逃跑。那女子竟然如此凶猛,半点商榷余地也不给!
毛毛都被搞成了这样,可以想象得到它这次说的绝对没有半点夸张。
苏浅若都不敢去碰它,求救似地看向十五,十五提着剑,当先一步跨了出去。
载着毛毛来的是一头犄角刚被切一段的麋鹿,苏浅若看到它的时候瞬间便愣了一瞬,这该不会是把角切了来给十五退烧的那只鹿吧?
鹿缓缓伏下身子,毛毛跛着脚爬上它的背,就这简单的动作便痛得它呲牙咧嘴,整张猴脸挤成了一团。
苏浅若想让它留下来休息一会儿,它恨恨地看着十五道:“等你醒来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工夫了,我怕一会大王就给打死了!没有大王罩着我,我也不想活了。”
十五和苏浅若各自上了另两只穿云豹的背,一行人快速地往山沿处疾速驰去。
景物不住地倒退,路渐渐变得熟悉起来,苏浅若抿紧唇,凝神听着远处的嘶吼悲鸣声音交杂着,汇成这座山林之中最血腥的一次屠杀乐章。
几乎每一息便会有一头野兽倒下。
女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没有任何言语,能杀绝对不伤,所向披靡,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的血泞。
占卜铿锵的声音在众兽之中显得特别的悲怆。
他在劝说那些野兽让开。
“你们不要再围着我,要听我的话,散开吧,散开吧!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做错了。
她杀了我,我也不怪谁。
可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护着我,死得这么不值,没有意义啊。
我是你们的王,我的责任是保护你们,不是送你们去死!
都给我快滚开,滚开啊。让她杀了我!”
苏浅若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十五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站了起来,御剑飞了出去,像一道孤影直冲而去。
苏浅若大喊,“十五,你的伤还没好,不可以!”
十五头也没回,淡然的低沉的声音隔着老远传递过来,“无碍,占卜罪不至死!”
山林中有夜枭悲啼,野狼哀嗥,是一群一群,一片一片,此起彼伏的悲号着。
苏浅若看了看身下已经全速在奔腾的豹子,五内俱焚。
毛毛死死地抓着麋鹿的角,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似乎要穿透那距离,看到前方的景象。
重剑与什么兵器交接,爆裂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惊雷突然炸响,响得苏浅若六神无主,心惊肉跳。
玄铁重剑明显后继无力,在勉强支撑。
她听到了十五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声。
就在这个时间,剧烈的爆烈声连绵响起来,远远的也能见到硝烟弥漫,粉尘飞舞,地面剧烈地摇晃着。
麋鹿突然一声悲鸣,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苏浅若低头一看,它的一只腿被裂开的地缝卡住了,它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把腿拔出来,皮肉都脱落下来,它痛得不住悲鸣。
苏浅若跳下来,咬牙将它的腿用力一拔,它痛得晕厥过去。
毛毛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腿上一直在流血。
“留下一只豹子,替你们叨药来止血。我和这只豹子先行过去,毛毛,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要乱动弹。那边战事一息,我便过来替你们包扎!”
毛毛有气无力地抬了一下眼皮,笑了笑:“劝…劝大王。”
苏浅若再不敢耽误,命令豹子拼命冲刺。
十五凝眉蹲在占卜前面,占卜一脸懊悔地捶着地。
苏浅若松了一口气,还活着,赶到了,转眼便看向那凶悍无比的银袍女子。
这一看,苏浅若差点便从奔驰中的豹身上直接栽下来。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两个故人
女子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光洁饱满的额头,巴掌大的脸,一双凤眼之中满是狂乱,两颊因愤怒红得像染了血,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光,在她的身前身后,全是死去的野兽尸体。
可她的银白色的莲纹袍上,一滴鲜血也没有染上。
甚至她的手,也干净得如同刚洗过一样。
十五握着重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虎口迸裂开来,血蔓开。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女子狂怒的声音恍若雷霆。
十五突然看到失魂落魄的苏浅若,整个人便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急色,转头对着占卜道:“命令那只豹子赶紧驮着珠珠儿离开!立刻,马上!”
“珠珠儿?谁是珠珠儿?”
“鱼汤!”
占卜刚想反驳,说她叫苏浅若,不叫什么珠珠儿啊,眼角余光便看到苏浅若一步一步地走向银袍女子,神情似悲似喜,复杂难明。
他立马站了起来,冲向她,大叫道:“你来干什么?胡闹!我女人手指一动便能把你捏死,你过来便是送死!都怪毛毛,它怎么将你俩全都叫了来啊!”
银袍女子的手指轻轻地抬了起来,一道白光自手指尖透了出来,射向占卜和苏浅若。
十五强行提气,快逾闪电地抄了过来,直接伸手将苏浅若推开,用自己的背迎向那道白光。
这白光一出,一座山都会被打爆,苏浅若连气都还不会吸纳,如何承受得住?
白光附近的虚空寸寸坍塌,呼啸着冲近。
苏浅若又伸手推开了十五,自己挡在前面,朝着女子怒喝道:“住手!赶紧将杀招收了!”
“哼,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收招,你疯…”
勃然大怒的女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望着苏浅若,朱唇一沾,:“天雷音杀钉,回!”
白光堪堪在半尺之外又改了道折返而去,被她收进了体内。
她脸上的怒气也似被突然冻住了一般,随即被更大的惊愕取代,她怔怔地望着苏浅若,苏浅若也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会?怎么会?就差一点点!”
苏浅若收回视线,侧目看向十五,浅浅地笑了起来,“都靠边,该养伤的养伤,该收尸的收尸。她不会伤我。”
十五握着剑的手指节泛白,身形巍然不动,防备地看着银袍女子。
占卜则是挤开了十五,惊骇地盯着苏浅若道:“她…她听你的?早知道找你来,也不用,不用死这么多兽。”
比他还惊骇的是苏浅若。
剃了胡子的占卜,身长九尺,面色微黑,大墨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战…战无明!
苏浅若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惊得竟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而不自知,用手揪了揪占卜的脸,确认了这脸是他自己长出来的,不是易容幻化出来的。
十五眉头微拧,用剑把拍开了占卜,自己站到了苏浅若身前,“他好看?”
苏浅若心潮澎湃,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只是凭着本能摇了摇头,“不算好看。”
十五嗯了一声。
苏浅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脑海之中还是浑浑噩噩的,指了指战无明,她奇怪地问银袍女子,“你不认识他么?怎么出手一点也不留情?”
银袍女子抬了抬手,手指间白芒闪了闪,终究还是握紧了双手,恨恨道:“他该死!”
苏浅若想了想女子的身份,再想了想战无明干的这破事儿,瞬间也纠结了起来。两个都是相熟的人,这事儿怎么掰扯都掰扯不出一个公允的说法来,还是就事论事的好了。
“我先表明我的态度。一,战无明的确是该死,但是我不想让他死。二,你闹得这么激烈,想必也是看不上他,那么你想一想,除了让他死,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让你消气?三,不管你们俩是啥想法,都得在善后之后才来商讨。毛毛和救过十五命的麋鹿受了伤还需要先包扎。”
占卜听完,扒了扒头发,问道:“战无明是谁?这事儿是我犯的,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我可不是会让别人替我背黑锅的人。”
苏浅若一边召来豹子,跨坐了上去,然后回头看着银袍女子,“看吧,其实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在禅初天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