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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名门妖孽-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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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搈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苏太傅的上半身,哭得像一个快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血色在衣襟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艳色的花,苏太傅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邓搈的髻角。

“搈儿啊,你比闵行小七岁,为师经常看到你便会想到他…为师无数次希冀过,过去就能像一场梦般散了。醒来便是新一天。我有身体,有儿有媳有孙女有弟子侍奉…”

“搈儿啊,为师不曾劝过你开枝散叶,奉玉是个好姑娘,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可命运太可怕,我们都没能逃得过它的捉弄。如果时能与我,为师真的想打碎这命运,跳出这轮回,赋予我爱的人最幸福完美的未来。”

邓搈仰脸,泪还留在脸上,语调却开始坚毅:“老师,会的,浅若觉醒了,你再撑一撑,总会有希望的。”

苏太傅牵着唇角勉强地笑了笑,“是啊,我既希望她醒着,又曾无数次封闭了她,希望她永远能梦着。可如今,我已然护不住她了,只能将她这枚火种托负给你和梳行了。”

邓搈默了一会儿,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张梳行的模样,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有时候一些神情难免会让他觉得熟悉。

可是,他真的可靠么?

这般想着,眼中便露了一丝痕迹。

苏太傅用手背擦了唇角的血,本来苍白的脸色剩下的那一丝血色也退尽了。

苍白的脸,血染的唇,极致的对比。

又是一条路的尽头了么。

“像闵行的孩子应该都不会是坏孩子,他是我们最后的选择。你太老,而且心没了。他与浅若年岁相近,又有三四分神似闵行,不是都道女儿都有一点点的恋父情结么,只要他以后越来越像闵行,浅若嫁与他,也会幸福的吧?”

像闵行师兄么…

邓搈心中微微一阵刺痛。

老师想得也没错啊。

“那么,弟子便去准备。后天,送浅若出嫁!”

这是首次,张梳行地日光中见到魏皇。

也不是他相召,是自己主动进宫见他的。

“皇上,可能计划得变一变。”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北山浅庄西子桂院

魏皇同样也收到了更为详尽的奏报。

猜中了开头和过程,却没能算得全结尾。所以,张梳行现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太傅府炸不平,苏太傅打不死,邓搈也没死,武力值也已经没有用了。

得启用软刀子。

“张卿但讲无妨。”

魏皇的话音一落,原本侍奉在殿中的数十名内侍监全都走了干净。殿门也被轻轻带上,殿中瞬时变得幽暗起来。

张梳行看着魏皇,脚步往前移了几尺,正好站在那首位之上。

“邓将军不死,臣也不敢对老师下手。虽然婚事已定,后日迎娶。可现在境况已经与先前推测的有了一些质变。如果我娶了她之后便悄悄的送到宫中,苏太傅和邓搈不是傻子,必然会察觉…到时候,恐怕!”

魏皇眉头也紧紧地皱起来,脸上的菊纹更深了些。

他不也正头痛这个问题么。

“张卿可是有了腹案?”

张梳行缓缓从暗袖中掏出诏书,扬了扬,“这诏书可能要先改一改。”

魏皇睨着张梳行,瞳孔中的瞳仁倏地收缩成一条竖线,像是一条毒蛇被人从沉睡中打醒过来了般。

他的舌头也伸出来舔了舔唇,咝咝地颤了两下。

“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张梳行捏紧诏书,沉默地与魏皇对望。

殿中一时安静得过分。

空气有些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暗影里响起剑刃摩擦着鞘边缓缓拔出的声音。

张梳行浑然不觉地屹立着,身姿挺拔,腰如劲竹。

魏皇骤然脸色一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掌。暗影里又响起归剑入鞘的声响。

张梳行也随着魏皇轻轻地笑起来。

“诏书你想怎么个改法?”

“微臣觉得时间期限应该稍微缩上一缩。”

“稍微?”

“微臣觉得。三年太长,三天就差不多了。”

魏皇一愣,明显这个稍微的跨度大到令他愕然。

“大胆!”一道雪光飞向张梳行。

张梳行眼角缩了缩。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魏皇。

叮…

带着破空之声而来的剑被魏皇随手抄起的一个茶杯打得歪向一边,剑尾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声音。插穿了旁边的一根漆红大柱,才堪堪止住,没再往前斩。

张梳行止不住的磨了磨牙根,脚在官袍下颤了颤,才又重新站定。

“苏南瑾的弟子,果然个个都不同凡响。让他死,孤也曾舍不得。张卿既然有瞒天过海的办法,不如讲讲?诏书嘛…孤三天后会重新给你一份。”

“陛下还记得浅庄么?”

魏皇挑起眉头。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浅庄的北山上有一山的西子桂,这时候正开得好,微臣打马经过,觉得此景甚妙,是一个婚后休养赏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去处。”

魏皇拍着大腿大叫了一声,“善!大善!张卿果然有栋梁之才,首辅之位,非你莫属!百年世家千年名,魏朝史书必会留下张卿浓墨重彩的这一笔。”

阴影里也传来一些唏嘘之声。

张梳行眸光发亮,抚衣敛袖行完大礼。退出三步后转身,志得意满地出了皇宫。

“此子更胜宋远一筹!乌邪,你找人好生盯着他…”

殿门轻轻地拉开又缓缓合上。殿中恢复了安静。魏皇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伸出舌尖沾了沾,陶醉道:“唔,好茶好茶,西子桂茶,孤喜欢。”

“暗卫二,孤三日后要去北山浅庄赏桂,你安排一下随行的护卫!”魏皇喝完一杯茶,满足地闭上了眼。

“是。”一个简短的回应。门再次拉开关上,一道黑色的光影似流光般泄了出去。

这一天。是魏历永庆二十年九月初一。

不少长安百姓再次睁眼醒来后,便发现昨夜那场旱天雷它不是天灾。乃是一场人祸。

破弩军夤夜围攻太傅府,炸平了半座长安城。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既而传遍街头巷尾。

百姓是摇头叹息,为那一夜死去的人点了送明灯以示哀悼。

魏朝剩下的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却心思都活泛起来,纷纷赶往吏部去活动,却发现吏部的官员全被宋将军请去参加他夫人的出殡仪式,一个也不在。

与此同时,大司马董源畏罪自杀,交出虎符,撤掉破弩军幡旗的消息也震惊了朝野。

宋远手掌两军,却不曾露面,窝在府中为夫人办丧事。

中军大营在得知邓搈杀母又杀了中书令,还怒杀宋家军十八员大将后,中军元尉楚行不肯相信,声称这是谣传,他帐中的将士没有这种败类,他跑死三马,带兵前来长安驰援邓搈,却被劫匪袭杀于城南五里坡,他的亲信一共七十余人皆被斩杀,暴尸荒野。

邓搈得到信报的时候默默地坐了好半晌,才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打马出城,过了三个时辰才回来。归来时脸色苍白,满身泥土。

张梳行自宫中出来之后便来了太傅府,太傅留他用午膳,将苏浅若赶到了厨灶间。

苏浅若用刀空剁着橡木砧板,剁了一息之后那边才传来低低交谈的声音。她随手捡了一块肉放到砧板上,手中刀上下翻飞。

“老师,后日成亲的喜堂迁至北山浅庄,您觉得怎样?”

苏太傅气息乱了半瞬,苏浅若听到他用手掌在摩挲着椅背,那是他紧张和激动才会下意识地做出来的动作。

“好好好,梳行,你是如何办到的?”

张梳行面色平静,恭敬地低头道:“魏皇许弟子首辅之位,弟子用它换了浅若自由。魏皇当殿准许弟子可以在北山浅庄的桂西子桂院之中成亲!”

“首辅位么?”苏太傅的语音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停顿了一息,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想不到魏皇在位期间,我们师徒二人都推拒了他给出的首辅位置。梳行,为师没看错你!浅若嫁给你,为师纵入黄泉也含笑矣!”

张梳行没有抬头,从苏太傅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乌黑如墨的发和一点点光洁的额角。

苏太傅再次赞叹地点了点头,此子心性沉稳,胸有大才,大善耶。

苏浅若手中的刀失了分寸,一刀剁下去,橡木砧板被生生剁断,裂成两半。

喜堂在北山浅庄西子桂院…这个名字,听着异常的耳熟。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将苏太傅也一起带出长安城!

邓搈也要一起带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有头有尾,梳平安

九月初三。

苏浅若半夜便被苏太傅摇醒,催着起来梳洗。苏浅若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身体歪歪倒倒地又要朝床上倒。

苏太傅冷哼了一声。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坐到床边的梳妆台前。

随随便便梳了几下,用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了两根珠钗。镜中的女子一脸困容,眼半眯着,几丝毛燥的发在耳畔轻轻飞扬。

“这是你母亲绣的!这是你…祖母绣的!本来出嫁的闺中女子是要自己亲手绣嫁衣的,可是时间太紧迫,所以只能捡现成的来穿。你自己挑一挑,看哪件顺眼便穿哪件。”

两套仪服被苏太傅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前的小杌子上。

苏浅若透过铜镜看了一下,苏太傅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特别是在看向那套据说是祖母绣的缠银莲纹的嫁衣时,眼神有刹那的迷离。

苏太傅走后,苏浅若将两套衣服都拎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祖母绣的是宽袖露出颈项,腰间微收,下面是像花瓣一样华丽滚银莲纹边的裙子,外袍上绣着一种一串一串的淡金色的形似铃铛的花朵。

母亲绣的是一袭轻盈飘逸广袖流仙裙,玉合色色裙裾清冷如寒露的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只是在袖口和裙摆上绣了三寸来高的华丽银纹。

苏浅若先试穿了一下。轻轻地转了一圈,那华丽的银纹一摇便发出点点银芒,身前的镜面上渐渐汇成一些斑斑点点的奇怪图案。似花非花。倒是有些别样的风情。

苏浅若把两套衣服都收了起来,用一块素净的绢布包上,拴成一个小小的包袱。

又从床下将绣箩搬了出来,扯过己垫着当褥子的那套粗劣的粗麻嫁衣穿了。

她拉开房门时,苏太傅便冷下了脸。

苏浅若瑟缩了一下,退了几步,坐回梳妆台前。

苏太傅直接将她的头发拆了。重新拿了一把系着红色缨络的木头梳子给他梳着长发。

“痛…痛痛…祖父,我错了。你别用力扯我头发,真的好痛。”苏浅若用手抱着脸,不断地叫着。

苏太傅冷眉哼了一下,“胡闹。痛一痛才会记得住教训。”

苏浅若立马就扁了嘴,双目微微荡漾着水气,肩膀一抽一抽地耸着。

苏太傅手下还是放轻了动作,缓缓地将发梳到尾。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复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路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享安荣。”

这本是出嫁前母亲会做的事。苏太傅前两年也专门重金礼聘了一位宫中出来的嬷嬷。备着她出嫁前梳头使。

可风云突变,嬷嬷惜命,自然是随遣散的家奴们一起走了。

这事儿,苏太傅便亲自来做了。

也许一个清俊的老人这样念叨着妇孺才念叨的词会显得有些滑稽,可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庄重,甚至带着一抹虔诚。似在许愿祷告般。

苏浅若闭上眼,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苏太傅却牵唇笑起来。“傻孩子,现在就开始哭嫁了?要是哭到天明花轿前来的时候,不得哭成金鱼眼么?梳行要是发现了,当场毁诺咋办?”

这个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想及过往,苏浅若终究是意难平,脱口而出:“张家可不正是惯会毁诺的么?”

苏太傅装作没听到,细心地替她梳起留海,露出了发际线,又将脑后的所有头发都卷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头面,眼中露出一丝尴尬来。

这梳发的话他背了一宿,梳头的手式也学了好几天了,可这用什么东西别着好看,他还真的没有主意了。

苏浅若递过一枚华胜,“别这个,再加一枚九凤钗就足够华丽,压得住场面啦。您孙女天生丽质,不需要太多的雕饰照样能迷住张梳行的。”

苏太傅拍了她一下,将华胜别了上去。苏浅若又扭头去找九凤钗,后脑勺却刺了一下,整个脑袋便有些发麻。

“祖父?”苏浅若强撑着侧头,透过镜子看到苏太傅正把一根金色的细针轻轻地扎进了她的颈中。

苏太傅揽着渐渐闭上双目的孙女,就这么抱着到了天色大亮。

塔外响起喜炮的声音。

邓搈接过婚书随手往怀中一揣,便回屋将苏浅若背进了张家的花轿之中。

张梳行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喜袍,眉梢眼角都盈着笑意。

苏太傅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朝这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梳行下马,撩起衣袍跪下来,硬硬实实地行了三个磕头礼。

“去吧!记住你答应过我的。”

张梳行嗯了一声,低着头退开,上马,领着迎亲的队伍缓缓离开。

琐呐声声,鞭炮阵阵,红花轿渐渐远去。

邓搈回身,端着轮椅直接飞上了塔顶,将老师轻轻放下地,两人凭栏目送着花轿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什么也看不到才齐齐叹了一口气。

“老师,您的心愿了了么?”

“邓搈,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最后便化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个时辰之后,邓搈将九层的门窗都关牢,端着苏太傅回到首层,邓搈打来水,缓缓伏下头,苏太傅手执瓜浮慢慢地替他洗了个头。

邓搈抱着苏太傅进了净室,含泪解下他身上缠着的布条,用棉帕蘸了水替他拭了半截身子,取过准备好的素净的衣衫给他穿好。

邓搈自己也洗了个透水澡,拭干之后也穿上了他最喜欢的紫色儒袍。

“老师想去哪儿放鞭炮?”邓搈用干帕汲干头发上的水份,推着苏太傅来到苏浅若的梳妆台前,自己缓缓坐下,伸手递给苏太傅一把缺了齿的梳子,涎笑着道:“弟子送您去放鞭炮玩儿,您老人家得给弟子梳个头。嗯,我成亲的时候没人给我梳白首头呢…您也给我梳一梳,念叨念叨一遍那个梳发歌…”

苏太傅一面接梳子,一边吹气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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