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妖孽-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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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闻家人?因为他,所以闻家人不可杀?!”祁琉迦早就注意到了张心桐与闻烨非之间不同寻常的小动作,眼睛一眯,杀气倾泻而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儿女情长?
闻华非自听到浅若二字之后,心里便有了个荒唐的猜测,此时见药帝想杀他,只得抬头无奈地道:“您想杀我很容易,可是我想知道,浅若是不是苏浅若?!
她的背上是否有一道山水重纹,中间还有一个奇怪的字?!”
祁琉迦和张心桐都傻眼了,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闻烨非苦笑不已,“我家在那个之前被魔族毁掉的小千世界有一个分支宗派,叫闻香宗。
我是闻香宗的少宗主,她是被人从黑山森林祭坛上收过来的供品,因为表现过于出色,被我宗上的众多下属哄抢,我看着她挺好玩的,就将她收进我的房中了。
谁知道她好像忘不了一个男人,我便助她修道,后来,一个叫十五的少年闯入闻香宗,抢走了夺仙草,还把她掳走了。
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十五突然杀气腾腾的找上门来,要我交出苏浅若。
我跟他解释说从他带走她后就没有见过人,他好像一心认定我们把抓走并处死了,暴怒之下血洗了闻香宗,还差点将我杀死。
我父亲感应到我出事,强行启动破界符将我带回了祖地。
我一直在找她,屡次想过她是不是遭遇了不测,香消玉殒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再次与我失之交臂。”
“你喜欢姐姐?”张心桐面色古怪地问。
闻烨非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迷茫地道:“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与她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好像是在我转生之前就认识的人。
刚开始可能是喜欢过,毕竟她是我第一个愿意主动去亲近的女子,可她爱那个男人爱得太深,根本无法分出一眼给我,只愿意以朋友之礼相待,我也就随缘了。”
闻烨非的话触动了张心桐,她怔怔地立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姐姐的时候,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我生下来便是为了要等她,要留在她身边,尽我所能的保护她。
所以当她救了我之后,我感觉到很奇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我保护她。”
祁琉迦放出神识侵入了张心桐的识海之中,果然在她神魂深处发出一了道心魔誓言的痕迹。
“你应该是当初那个没觉醒的皇芒给浅若挑选的护卫,你和她之间有着心魔誓言的制约痕迹,你听我说,按照我说的去做,便能感应到她是生是死了。”
祁琉迦一指点中张心桐的命门,又快速的在她旁边画了五条长短不一的线,在他的指引下,张心桐缓缓闭上了双眼,眼前突然闪过许多零散的画面。
“我张心桐以心魔起誓,在修成大罗金仙之前,若得知凡女苏浅若有难,必卫之护之,无条件服从之,若有违者,死荣烨,且永不复生轮回!”
当这一段誓言自张心桐口中再次念出之时,她的眼睛陡然睁开,眸中闪过一道奇怪金色火焰,眉心之中缓缓被烙上一个奇怪的图案。
祁琉迦看着这个熟悉的图案,仔细分辨了一会儿,竟激动得语无伦次。
“皇纹…他在你神魂之中种了皇纹,你可以借这道皇纹修行无阻,直上青云。
当你重新诵出这段心魔誓言时,当你重新承认并肩负起你的使命时,他赐了你修行无阻的皇级福纹!
皇纹重现,浅若也应该还活着!”
而听到张心桐用自己的名字起誓,闻烨非眼也陡然化为花形,在那一刻,他看到了比张心桐更多的画面。
“大哥,躲开啊…”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浅若死,真骨碎
那死在禅初天之中的那个魁梧的灰衣男子,是自他还是小妖化形时就护着他让着他的大哥哥。
看着他被数万道宝术的光穿透,闻烨非失声大叫起来。
祁琉迦顺手砍向他后脑,他软软地倒向地面,头枕着着张心桐的腿缓冲了一下,才没磕破头。
“原想杀了清净军与闻家人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行,我会发动虞渊之中的困阵,将他们暂时困在这里一段时间。
心桐,你留下来看着阵眼,浅若虽然现在活着,可如果不赶紧谯福,挨不过两日必会爆血而亡,我必须在两日之内找到她,启动谯福仪式!”
祁琉迦来去如风,光门迅速合拢,经过一日的合骨,风魂令凡被打断的骨也被他用黑玉断续接了起来,只需要静养十天半个月便可恢复行走。
他将一块碧色的阵盘交到风魂令凡中,交待她好生看好困阵,切莫心软将里面的人放出来。
至少要困上半个月。
听说是困阵,张心桐和闻烨非也没有意见,就算有意见,祁琉迦也会自动忽略。
不仅苏浅若的命在旦夕,皇芒的骨也有了更多裂纹,照这样下去,只怕是找到元界也迟了。
祁琉迦隐隐有一种荒唐的猜测,苏浅若死,皇芒的骨也会全碎!
就在闭关这几天之中,他连续梦到了皇芒两次,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托梦者若非执念太深意有所指,就是临近消亡与友话别。
出得圣岛,祁琉迦便呆住了。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被泡得肿胀发白,面目全非,个个身着华衣,珥瑶华琚,腰带上戴满翠缀明珠,足蹬远游文履。
粗粗一眼,水面上大约有上千尸体,服色全是一致的华美风,每个人都是一剑封喉,那脖子上仅仅只有一个细小的口子,流出来的血也未沾到衣襟人便已经断气。
所以他们的衣服看上去很整洁,除去面部发胀之外,倒不算是死得很难看,好多人的脸上还洋溢着笑,似乎那把穿喉的剑快得不可思议,他们死的时候甚至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便已经死去。
这算是一种风雅的杀人手法了么?
祁琉迦心下泛起了惊涛骇浪,到底是谁?杀了这么多三十三天的上仙?还像丢垃圾一样直接随抛在海中?
上仙们都死了这么多,那么蛮族的那些人呢?是不是全都死绝了?
是他们临死动用了什么禁术拼死一搏才造成了这么多仙人的死亡么?
祁琉迦情着不安的心加快速度向前疾飞,望着这天水相接,浩浩荡荡,深不可测的死海,海风夹杂着列浓烈的血腥味指引着他来到一处山水相接的入海水道处。
蔚蓝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
五百里外,从高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宽约三丈的海道上,堆满了尸体。
不同于水面上的那些浮尸,这些人应该是刚刚死去的,因为他们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淌血,那血还是艳红的颜色,堆在最前面的尸体,身子还是温软的。
一路行来,竟然一具蛮族之人的尸体也没见着!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如果这些尸体是蛮族之人还说得过去,可全都是三十三天的上仙,就太违背常理了。
蛮天盟的蛮将虽然悍勇,却最多能以一敌十,蛮相天等人或许早就全部死在了十万大山之中,老蛮带出去的两万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对上上仙,直接是被秒杀的份儿。
可偏偏是蛮族人未死一个,上仙们全都死了,死在同一个人的剑下,全都是毫无反抗能力的一剑穿喉!
这一路行来,尸体和血腥味就好像成了一种指向,所有的一切到达一座城池时戛然而止。
眼前的城池十分眼熟,祁琉迦哭笑不得是盯着九仞之城四个大字看了半晌,就在这片刻工夫,城门上便暴射出了十来道杀气腾腾的身影,一面向他扑来,一面厉声大喝。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祁琉迦听到这爆喝声,手便倏地入了下来,抱着双手凌空而立,闲闲地看向那个脑袋在阳光下闪闪发着亮的光头汉子。
“老蛮!你们竟然将九仞之城占了?还杀了一千多上仙?你们全都吃了长生大药,修行突飞猛进了?”
“啊,兄弟们收手,是药帝大人!”老蛮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祁琉迦,连忙招呼后面几个人放下武器。
老蛮迎上前来,引着祁琉迦落到城墙上,当他抬起脸的时候,祁琉迦止不住大吃一惊。
老蛮面目黎黑,双眼浮肿,魁梧无比的身形竟然瘦了好大一圈,而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消瘦到仿佛只剩下骨架,全都眼下乌黑,形容憔悴,看人的时候眼皮都快粘到一处了,似乎好久没有合过眼的样子。
“你们这是?”
老蛮苦笑的看着城外空地上堆着的数百具尸体,有气无力地道:“我们自从出了海岛之未曾合过眼,先是被清净军追,后来又被一个疯子追,几乎一刻也没有歇息过的被人驱赶到了九仞之城。
那个人就在我们后面,像吊尾的孤狼一样,见人就杀!
那些先前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上仙就像被割麦子似的一茬一茬的倒下,太吓人了!
直到我们躲进这座空城之中后,他才不见了,我们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绷着守在城墙上…”
“可我一路行来,路上一个蛮族人的尸体也不见,全是三十三天的上仙,你们就没怀疑过,这个人追着你们,其实只是为了保护你们?他要真的是疯子,见人就杀,你们真的跑得过他?”
“帮我们?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猡,他…他真是为了保护我们?”老蛮瞪睁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无法相信药帝的推测。
“他能一剑杀死一名上仙,你们就觉得你们能跑得比那些上仙们跑得更快么?
就算是在水中你们蛮族人占有优势,可是上岸后这两千里地,我缩地成寸也飞了一天一夜,你们一群人竟然奇迹的躲过了清净军的追杀,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就没仔细想想原因么?”
老蛮似乎不太想承认被那人保护这一说法,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人真是个疯子,我们一进九仞之城之后,他竟然将我们全都用结界困了起来,泡了…泡了一天一夜的血水!”
“……”祁琉迦愕然。“泡?泡血水?”
“你说他是不是个疯子?泡完了血水还不许我们睡觉…”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疯子大帝
“哼!不识好歹!”一道浑厚低沉的男音陡然从城墙楼子后传来,将老蛮和祁琉迦都惊得面色大变。
他们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这人是何时来的!
祁琉迦在落下来之前神识锁定了这片区域,他可以肯定这截城墙上原本那处是没有任何活物的。
一个以药为生的药师,在采药过程中经常会遇上这样那样的突发状况,有守护宝药的凶兽猛禽,有重重叠叠的陷阱,还有半路杀出来捡现成的各类夺宝之人。
能一直活着,并最终从众多药师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世第一个无限接近大帝位的药帝,他经历过的艰辛与危险也是可想而知的多。
这也就养成了他谨慎的习性,在落每一次脚的时候,他都会预先观察探查清楚落脚点的情况。
在他的神识封锁之中,认定没有活物,就是连一只爬过的蚂蚁也不可能有。
可现在,竟然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大活人!
祁琉迦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得出。
而老蛮等人则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两只脚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宁死不退的蛮族战将,竟然露了怯…
他们的眼神也说明了一件事。
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一路杀了上千天庭上仙,像赶鸭子一样将蛮族上万人赶到九仞之城,还强迫他们泡血水…的那个疯子!
一个头上罩着黑色雾气,全身笼罩在黑衫中,甚至腰带都是用纯黑色的绢带束着的男子从空气之中突然显现而出。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又窄又长的剑,剑把上用半个龟壳串着一串红穗。
祁琉迦感觉不到他身上任何的灵力气息,心下更是骇然。
大帝!
真正的大帝!
难怪杀那些上仙就跟动动手指捏死蚂蚁似的容易。
这人看着祁琉迦的时候,瞳孔也倏地收缩了一下。
“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故人,算是意外之喜。药男,想不到你竟然还活出了遁一之命,可喜可贺啊。”
敢叫祁琉迦药男二字的人屈指可数,而那可数的几个人当中,除了皇芒外,几乎都是祁家人,是他的长辈兄弟。
可他们已经作古数万年。
剩下的唯一一个敢这么叫他的人…
“你…怎么会?”猜出他的身份,比看着他从空气之中出来还令祁琉迦震惊和害怕,祁琉迦也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望着这名男子,“怎么可能是你?”
他宁愿是自己猜错了。
可黑衣男子却点了点头,喟然长叹道:“活得久了,有些当初的想法也会随着岁月而改变,药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太迟了。
我欠他的,永远也没机会还了,所以…我后悔了。
燚燚之炎重现,必会引起大血天灾,整个天下都忘记了他,可是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替他守着根呢!我怎么可能不来,怎么敢不来?”
“可是你杀的是三十三天的的混元仙,一杀就是上千名,你这样杀法,真的没有关系么?”不知道为什么,祁琉迦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迟暮之意,透着无尽的萧瑟,祁琉迦无来由的有了一种沧海桑田的隔世之感。
似乎,这个世界,真的与他所熟悉所知道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了。
他好像与现在这个世界之间产生了隔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也感觉到了吧?道完全变了!因此,无人再能成帝,元界自动飞离,消失在天外天的虚空之上。”黑衣男子握紧了双手,定定地看向远处,似乎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无奈。
“我就算能杀尽天下人,可杀不尽人心离乱;我本修的就是杀戮道,如何能教化众生?
可惜的是,诸世皆去,留我一人似梦似醒,很怕有一天,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坚信的一切是不是虚妄?
药男,你回来了,你的药,能医得了这个天下么?
如果医不了的话,就荼毒了这个天下,加快步伐,去造一个新的纪元!”
说到最后,那丝无奈渐渐被疯狂取代。
疯子!果然很疯!
“已经坏到这样的程度了么?连一丝希望也不存了?你什么时候,消沉至此,学会与绝望为伍了呢?”
“沉腐已经苛,不灭又当如何?看着,受着?忍着?
药男,或许你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现在这个世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