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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魔师再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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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藏起来了。你要找的剑什麽模样?我那里大大小小不下十口。”

钓叟哈哈笑:“就是,我这孙儿有什麽宝贝连我都不让看哩。”

岳封回忆道:“应该是一道黑皮剑鞘,剑长三尺三寸。”当时他掷剑入水时万分不舍,配剑鞘加以强力封印,护佑剑身。

小强一拍大腿:“有,有,那剑本已入泥三尺,还是我不小心发现的,看那样子应该是好剑,可我拉不开,好象有强力的禁制,那是你的吗?施用的什麽禁制啊?”

“那是我一个亲戚的,很久很久时间了。”

小强看看岳封,明白岳封不太愿意说,哈哈一笑,不再理会,让岳封更对小家夥心生好感。

“好,喝完酒,吃完鱼,我带你去,来,干杯。”

此方天地上再无他人,只有三人在闽江上高饮畅谈,伴著波涛汹涌,也是人生一乐。

第二章 剑合

闽江上段在群山之中折转穿梭,自然有许多地方波涛汹涌。在一处小山脚下,闽江转了一个大弯,水势湍急。虽然如此,钓叟的控制下,小舟在江面纹丝不动,果然是水道高人。

小强看看岳封,询问道∶“准备好了嘛?”,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没入水中小菜一碟,但为免拿错,加上小强也有心显显本事,盛情相邀同游一番,拍著胸脯道,一切有我,万事放心。

岳封点点头,小强垂目,双手合十,面色中隐隐显出一种庄严。烈火禅功果然厉害,功法一发,热浪大涨,小强身边隐约有淡淡火色流转,万千焰影跳跃,让他的面容也看不真切起来。水火不容,但岳封今天就看到了这小家夥的不俗修为,从水之柔顺到火之热烈,转换之中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小强对岳封使个眼色,两个人同时跃起,立时流水中分,暗火侵袭之下现出一个大洞,劲力传来,托住岳封和小强,让他们慢慢没入水中。

入水之後,岳封四下张望,真是神奇。现在他们立於虚空之中,烈火之性将江水都排除在丈余之外,形成一个空心球体。两人上下左右都是通明清澈的江水在流动,游来游去的各色鱼儿仿佛飘於空中,碰到火壁一弹即开,阳光透过滟滟水波散成无穷光彩,更增添莫测的变幻,水底世界,宛如梦境。

岳封叹∶“严兄弟果然修为不凡啊,能让我看到如此美景。”

小强细心地调控著烈火之性,两人慢慢向江底沈去(按,无壳潜水艇),闻言笑道∶“岳大哥和我说话不要象和我爷爷说话似的,叫我小强就可以了,什麽严兄弟听著别扭。”

岳封笑∶“好吧,小强。”

随著潜行渐深,阳光变淡,寂然无声中,又让人逐渐涌起另一种阴深深的感受。

岳封随意问道∶“小强,你最深到过多深啊。”水道虽然比水遁更高明,但人力有限,深水处压力和水之气性都不是人所能无限抗拒的。同样土遁也是如此,深入地下数十丈以下的话,土之气性强烈,行走艰难,再深可能就回不来了。

小强想想说∶“三十丈吧,再深就没有试过了,太危险。”再深只有有些水灵化为原形才能达到了。

岳封想想,问∶“你们修习水道,和水清派有什麽关系吗?”

小强思索一下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爷爷说过,我们的水之道和水清派、镜花水月派似乎出自同源,後来不知道为什麽起了争执,分了家。但爷爷好象和他们都很熟,只是没让我见过他们。”

岳封点点头∶“那就对了,据说水清派认为水性至柔,反而应以刚调御,镜花水月派则认为顺水随波方是正理,大概就是因为这分派而立吧。”这是修真界百年前一项公案,谁是谁非很难说清。

小强有些羡慕地看著岳封∶“你知道的真不少,可惜爷爷不让我到处跑,也不让我和其他人多接触,让我对外边的事什麽都不知道。”

岳封心念一动∶“找到剑後,我要和水清派联手寻找无间派踪迹,以求彻底解决仇怨,有没有兴趣参加啊?”当初他定下留迹的连环套,就是灭患、近美、练功的一石三鸟之计,如果无间逃过王家阻击,则仍有痕迹可寻,可以灭患,同时小白在手,不愁水清派不上钩合作,从而与今生玉盈有了更多相处机会,最後,当然是寻到剑在手,自在江湖游,以倒酶的无间派作炼剑提功的对象(按,可怜的大型NPC)。

小强高兴地一跳∶“好啊,我正闲得无聊,水清派的事,爷爷大概会管的,不好”心念动摇之下,烈火之壁波动,沈沈深水就要压了下来,岳封淡淡一笑,一挥手,紫天无极功发,霞光飞舞帮小强稳住了护壁。

安定下来,小强兴奋地说∶“你一定要帮我说说,不然爷爷不让我去凑热闹可就糟了。无间派那些兔崽子我也听说过,不是什麽好东西,爷爷也反感,此事有八成希望,太好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两人停止了下潜,这时水底几乎全黑了,没有任何声息,如同陷入了寂静黑暗地狱,岳封失笑道∶“小强,你的宝贝藏得真好啊。小偷到了这里,不被水压死,也会被吓死。”

小强得意地大笑,护壁向前飘去,慢慢山岩上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黑黝黝地如同一个巨兽的大嘴。

“这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真不容易。”

小强耸肩∶“如果你象我一样,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在水底泡著,你也能找到了。”

岳封瞧瞧他,没有作声。

这个水底洞穴相当之深,其中还有不少曲折拐弯之处,他们前行之际,感觉上也在不断向上,洞穴之中时不时窜起被火壁惊动的小鱼或者软乎乎的不知名小东西。

在这幽深的水底洞穴中移动,感觉上好象过了一个世纪,突然哗哗水响,眼前一亮,原来他们已经冒出了水面。

小强一弹指,一点火光准确地击中了一只火把,火光亮起,岳封这才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石洞里,石笋丛生,锺乳倒垂,却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

小强拿下石壁上的火把,笑嘻嘻地说∶“还在前面哩,这里可深得紧,还分很多岔道,我都没有走完过。”

两个人在洞内走过,湿漉漉的洞穴阴森寒冷,偶尔会有轻微阴风吹过,显然这洞穴肯定有地方通向外界,空气还是能够流动。小强兴高采烈地给他介绍∶“你看这里,象不象观音坐莲,┅┅,那里,猴子观月,┅┅,还有这里,千军万马。”锺乳奇形,或壮观,或小巧,无一不显造物之神奇。

岳封一面惊叹,一面奇怪,小强可是一个业务熟练的导游,说起来如数家珍,忍不住问∶“小强你带你爷爷来过吗?”

小强摇头∶“爷爷不愿意来,说这里是我发现的,让我保留一块自己独有的地方。”

“那我看你的解说可是很熟练啊。”

小强黑脸上显出一分不好意思∶“我带三个姑娘来过。”

“哈哈”,岳封露出男人都懂的微笑∶“这地方好,小姑娘看了又害怕又喜欢?一定收获不小吧。”

小强显出难得的扭捏∶“也不多了,不过就拉拉手,抱一抱啦”赶紧解释∶“我很正经的,可没做坏事。”

岳封对他摇摇头,神秘地一笑∶“其实,说不定小姑娘希望你做点坏事哩,你让她们失望了喔。”

小强呆在那里,岳封前行,即便没有火把,神念探路,问题也不大。

半晌,小强恨恨拍自己一巴掌,大叫起来∶“你说的是什麽意思?”急急追去。

七弯八绕之下,终於到了小强的藏宝之地,那是一块比较干燥的大厅,小强点燃其中的几枝火把,顿时他的藏宝显示在两人面前。真是丰富啊,谁都想不到,水底还有这许多玩艺,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几乎都凑全了,只是大多锈迹斑斑,年头只怕不比钓叟小了。

再来就是各色箱子里的各种杂物,大约是沈船上的东西吧,没什麽值钱的,据小强说,值钱的大多换成酒了。可以想象,如果有好首饰之类,大约也逃不过小强带来过的三个小姑娘的火眼金睛。再来就是石头了,江底长年冲刷下,大大小小的奇石也不在少数,如果岳封有闲,其中有些稍加雕刻就是不错的摆设。

看来小强也是疏懒之人,东西不少,就是乱七八糟,显出主人随手把玩之後就没兴趣收拾了。

不待小强开言,岳封走到一处,一堆乱绳之下,那里有他极其熟悉的气息。感应到他的到来,绳下发出叮一声脆响,神念中一股强大已极的凶悍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大厅内立时如同冰窖般寒意逼人。

小强也感觉到了,全神戒备,走到他的身边∶“是这把剑吗,它身上似乎封印著极其强烈的凶意。自从拣到它,我就不想碰它,扔在这里。爷爷说,这一定是一把凶器,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

岳封沈默半晌,轻声说∶“他的主人就是因洛up此才扔掉了它。”

郑重地说∶“小强,你能帮我件事吗?”

看岳封那凝重的模样,小强知道此事必定不小,精神一振说∶“尽管道来,我小强绝不退缩。”

岳封笑笑,只是笑容中都透著紧张之意∶“找一个更深的大厅,施展你最强的禁制。我要在那里试试能不能解开剑上封印。”想一想说∶“然後回到你爷爷那里去,隔一段时间,不,明天这个时候,你才能再来这里看我,可以吗?”

小强不明白,但看岳封面色,很干脆地点点头。岳封长长出一口气,伸出手去,从绳下抽出了那只黑皮剑鞘的剑,几十年了,岳封没有想到拿起它的还是自己。这许久的光阴过去,流水冲得皮鞘变了颜色,数处破裂,露出里面的铁皮,锈迹斑斑。

小强很懂事,布好禁制就离开了,禁制外插下火把。昏黄的光亮中,岳封盘膝坐地,轻轻抚摸著剑鞘,那里面就封印著他前世可以说最亲近的物品,不,不能说物品,而应该是最亲近的伴侣。

还是魔师少年的时候,魔教抓来了当时的铸剑大师,收罗好铁,让他打造名剑。大师是一个糟老头,一天到晚沈迷醉乡,只是站在打铁炉前的时候,精神炯炯,就如同强大的巨人,赫赫生威。他对魔教并无恨意,至少魔教提供了天下各类美酒给他,因此尽力打造了数十把剑。最好的剑当然是魔教教主的佩剑“越钩”,其他各类都按地位分配了。

本来当时岳封没有资格获得大师的剑,不过他对好剑的向往让他只要有机会就溜去大师处,看著熊熊烈火中,黑黝黝的生铁如何一步步在大师手下变成寒光闪烁的剑,帮他拉风箱,陪他喝酒,当大师醉得太厉害,不能起身的时候,替他打上几锤。

大师病了,病得很重,魔教派了几个美女来侍侯他,却都被赶走了,身边只留岳封,病得迷迷糊糊地时候还让岳封向他嘴里倒酒。

有一天,岳封小心翼翼地请教他,如何打出一把好剑,虽然他把大师铸剑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可自己私下照做只能打出一堆废铁。大师笑了,笑得很张狂,说,你以为铸剑就是拿起锤头在火上敲吗?以你的资质,只配打锄头。

岳封很生气,为什麽我就不能打出好剑呢?拿起酒壶使劲灌他,即便是老酒鬼,最後也被灌得受不了了。事後感叹地对岳封说,常常自以为作为酒鬼最好的归宿是醉死在酒缸里,没想到被岳封连灌十壶後还是吃不消,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大师答应,指导他打一把真正自己的剑,以往铸剑留下来各种好铁的边角废料不少,就用它们吧。於是整整七天,岳封就在大师的指点下一点点铸剑,生铁炼精,精钢融合,化钢铸剑,打铸成形。说起来,岳封并没有学到如何真正铸出好剑,後来他自己尝试也从来没有铸成一把可以一提的剑,倒是一气之下将剑改成了锄头,送给农人还真用了很多很多年。

当时,他只是按大师的吩咐,什麽也不用想,就象练功一样全神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大师说,就象爱惜自己的女人一样爱护自己对待的每一块铁,当岳封象白痴一样看著他的时候,叹口气说,你在魔教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什麽是对女人真正的爱惜,算了。又喝下一壶酒後,说,那就象爱惜自己眼珠子一样爱护吧。因此,岳封不知道那次铸剑足足花了七天,全部心神都在铁、钢和火上面。

大师一直很虚弱,只是在旁边训斥著他,他一丝不苟地按照大师的话进行每一项工作,以至於後来都忘记具体干了些什麽。印象最深的就是,烟火缭绕中,当他割开手臂将血撒遍热到白炽的剑的全身,焦糊的气息充斥鼻端的时候,大师狂笑∶“想不到,边角废料加上锄头铁匠,在我指点下还能打造出如此之剑,我真是天才,天才。”狂歌如哭,满山俱哀。

随後,大师醉倒三日,辗转床榻半月,撒手归天。而岳封则有了自己的剑,过了好一段,岳封才给剑取名,名号“血杀”。当时正是心高的少年,对於自己的剑取名都觉得越有劲越好,有位师弟给剑取名叫“白骨骷髅灭地杀天铁血销魂”,用篆体写满了剑的一面,别说,效果还真挺好,尤其是他在每个字上加上不同的暗黑道法之後。

对於炼剑的修真来说,剑是最亲密的夥伴,每日心火煅烧,时刻不离,功到深处,剑与元神合一,成洛u灾v後天艰辛修来的身体一部分。剑亡虽不能说人亡,但绝对是对人元神和修为的巨大打击。大胡子高峰被岳封收了飞剑之後,苦练二十多年,功力虽增,但元神和剑心的缺口是他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以弥补过来的,留下了脚底那致命的神识缺憾,如果没有神念的进一步顿悟超脱,那一问题就永远存在。

血杀随著未来的魔师成长,朝夕相伴过了大半辈子,有时觉得,血杀就是另一个自己,自己和自己怎麽分开呢?直到有一天,他站在了师尊也没有达到的境界之上,天魔七变之後,茫然四顾,无途可循,七情之修炼已达颠峰,自己应该怎麽办呢?暴戾凶猛的天魔真力在他体内汹涌澎湃,时刻要裂体爆发,反噬其身,让他走上天魔大道上许多人蹈过的覆辙。

在苦苦思索之中,他最後想到摆脱困境的唯一方式就是弃舍,只有弃舍自己拥有的一切,才能超越人生七情,才能让他明了更高的天道。延津渡口,他想到了首先要弃舍的东西,那就是自己视为性命的血杀。

现在,经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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