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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崇祯七年-第80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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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发明的。

    就像是他发明的很多制度一样——军户制度、匠户制度等等——都是看上去很美,听上去很好,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而过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一塌糊涂!

    天真!幼稚!眼界太低!

    至于他定下的极低的商税制度、官绅不用纳粮这些制度,就更是不用说了,明朝给祸害成现在这样儿,朱元璋难辞其咎!

    这位开国大帝治军,治人都是没得说的,唯有治国,可能跟他出身有关系,眼界即窄且低,很多想法过于理想化。

    或许说,他也没错,却是错估了人的贪婪。

    开中法可就是最典型不过的例子。

    所谓开中,说白了,就是鼓励商人向九边输运粮食,然后从政府那里换取盐引,从而拥有了贩盐卖盐的权力的一种制度。开中之制系沿袭宋﹑元,但是明朝将其发扬光大,洪武大帝的两大得意之作——开中法和军户制度,此两者相结合,不但让大明朝损失了再宋朝一年就有几百上千万贯的丰厚盐税,更是直接把大明百万精锐边军变成了百万需要乞讨,需要妻女****才能活命的乞丐。

    其作用,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山河变色,万民恐慌……

    洪武四年制定中盐例,根据里程远近,一至五石粮食可向政府换取一小引也就是二百斤的盐引。随形势变化﹑米价高低而各自调换。开中法大致分报中﹑守支﹑市易三步。报中是盐商按照政府的招商榜文所要求的,把粮食运到指定的边防地区粮仓,向政府换取盐引;守支是盐商换取盐引后,凭盐引到指定的盐场守候支盐;市易是盐商把得到的盐运到指定的地区销售。

    但是其中政府起到的作用太大了,能够供官员们上下其手的地方太多了,而其间的利润又是太大了。于是,出事儿也就不可避免了。

    一开始的时候,制度还算是严密,洪武帝和永乐帝都是那等精明苛刻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官员们也不敢怎么样。而盐商们由于长途运输粮食的耗费巨大,所以干脆就在九边各地雇佣劳动力开垦田地,生产粮食,就地入仓换取盐引,便于更多地获利。因这种形式的屯田是由商人经营的,区别于军屯民屯,故称之为商屯。

    明初之商屯,东到辽东,北到宣大,西到甘肃,南到交址,各处都有,极其兴盛。后来根据朝廷法令,除用粮米换取盐引之外,也可用布绢﹑银钱﹑马匹等换取,但以粮换取是主要形式。只是后来,制度**,皇室、宦官、勋戚、官员见持有盐引有利可图,纷纷奏讨盐引,转卖于盐商,从中牟利。

    这一被称为“占窝”的现象愈演愈烈,即破坏了开中制度,也严重影响了朝廷的财政收入。

    后来弘治时期,改旧制为商人以银代米,交纳于运司,解至太仓,再分给各边,每引盐输银三四钱不等。这一改制,致太仓银多至百余万,国家财政收入骤增。而因此边地盐商大都举家内迁,商屯迅速破坏,边军粮食储备也因此大减。

一三零章 你们,不够看!

    等到了嘉靖之后的一百多年间,各地盐业基本都已经被一些大商人给垄断,这些人有权有钱有势,再也不用向九边运粮。

    九边的军户,一直在挨饿。

    现在各地的粮食什么的,都是采买。

    官道之上,忽然响起烈烈的马蹄声,一支骑兵策马飞速而来。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却是极为的精锐,最不济的也穿着皮甲,大部分人都穿着元青色的青缎铜钉布面甲,带着铁盔。还有人穿着红缎铜钉铜叶甲和厚重的铁鳞甲,为首的一个将官模样的高大年轻人,外面套着一件紫花罩甲,里面鼓囊囊的,显然里头也有重甲。他们一行人都是骑着难得一见的高头骏马,为首那年轻将官胯下战马都披了马甲,马鞍边儿上挂了两个大袋子,大铁弓放到了马鞍一侧的弓袋里面,旁边的撒袋里面更是装满了长大的重箭,在撒袋外面露出了长长的尾羽。

    这些常年行走在九边的商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是从未见过这等精锐彪悍,人马如龙的部队,一个个心里都暗自嘀咕,说不得那是哪个大将主家里的家丁。

    大同总兵还是宣府总兵?

    他们知道惹不起,都是老老实实的避在路边,把道路让出来。

    这便是董策一行还有那西恩巡夜斥候——或许现在改叫董府家丁了。

    出发之前,马林代表所有巡夜斥候大着胆子向董策提了个请求——他们也想进董府当家丁。

    董策自是惊讶,问了原因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提这个要求,是因为这些时日都过去了,流民也安置了,家丁也收了,如何处置他们却还是每个章程。这些人就跟没了娘的孩子似的,整日都是惶惶然,生怕自己在这个组织中找不到一个跟脚。他们也都是对董策的家丁那丰厚的待遇眼馋,更是听耶律斡里和回来说这些家丁现在在安乡墩整日价有大鱼大肉吃着,虽然练得苦,但是吃的也香。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干脆就求恳董策收留。

    董策这些日子都没顾得上安顿他们,一来是忙,二来也是未免没有晾凉他们的意思,其实对如何处置他们,早就有了想法。他也想把这些人收入囊中,只是做家丁这个事儿跟别的还不一样,总得有个你情我愿才好。

    现在他们主动来投,董策正是求之不得。

    董策还很是为难了一阵儿才应承下来,宣布他们待遇和家丁齐平,又问询了他们的意见之后,都给改了名字。

    短短月余的时间,董策的家丁队伍已经膨胀到了四十六人,其中忠字都十六人,勇字都十五人,毅字都十五人。唯一没有改姓改名的就是马林,他被董策任命为马术教头。

    董策瞧着路上那络绎不绝的商队,心里头暗暗盘算,此时正是冀北道物资储备最为丰富的时候,还都没有下发,看来自己得再从刘若宰那里弄点儿东西来才是。

    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到了镇河堡的时候,看到城门口也排起了长队。

    董策一瞧,却还看见一个熟人。

    冀北道下粮草通判纪长风纪大人一身文官常服,正自优哉游哉的坐在一个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十几个摁刀的侍卫,在他面前十几个书吏正在忙活着。他们指挥着那些商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而后便是一一的现场登记造册。

    粮食,被服,布匹,棉花,草束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的检查显然是相当的仔细,一个运粮的商队行到了城门口,士兵把上面的大粮包给拖下来,抽出刀来在四处刺了两下,里面的粮食顿时就流了出来。

    董策分明看到,那商队头领的一张大肥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油汗。

    果不其然,士兵们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大声道:“粮食中掺杂的有沙子,还有糠麸,还有土。正经粮食不过六成!”

    他这一说,周围的士兵顿时群情汹汹,他们这些军汉,最恨的就是这些黑心商人——粮食里面掺了沙子,到时候还不是得发下来他们吃?

    士兵们围上去眼看着就要把那商人拖到一边暴打一顿,那商人赶紧四处作揖求饶。

    一个书吏戳着他鼻子跳脚大骂道:“好你个王胖子,咱们从你处粮行进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般坑我们?打死你都不冤!滚,赶紧带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

    那商人如蒙大赦,赶紧磕了个头,带着手下人灰溜溜的撤回去了。

    “你这棉花都是去年的旧货……”

    “作死啊你!这是马料么?……”

    类似于此的声音不断响起,董策一路过来,那些商人压低了的议论声也不断传来。

    “唉,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谁说不是?往常这些贼配军的生意还算是最好做的,只要是给上头塞了钱,给他们的粮包里头装都是沙子也没事儿。反正倒霉受苦的是这些贼配军,哪个去管他们?上头也不会动问一句!今年可倒好……”

    “是啊!往常都是直接拉到仓库去,查都不查就卸了!一石八十斤的能给写成一百二十斤,里头再掺上五成的沙子糠麸,一石就有一两三四钱的赚头,到时候跟那管事儿的笼着袖子一分,谁不知道?今年可倒好,来了个油盐不进的,送的礼物人家直接都给扔了出来,看这样子,此路不通啊!”

    “噤声!这位大人算什么?不过是跑腿儿办事儿的而已!真正后头撑着的,是那位兵备道大人!喝,听说是状元出身,那是文曲星下凡一般的人物,跟脚在京城,硬扎着呢!”

    “再硬扎有个屁用?被大同镇北的商贾都得罪完了,咱们后头就没人么?我瞧他长不了!”

    ……

    纪长风看见董策,上来寒暄了两句,不过两人也都忙,几句话之后便各自告辞。

    进了城,到了兵备道衙门,却见门外二十多个军兵分成两列肃立着,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板儿站得笔直,摁着手中长刀,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倒也是颇为的威武。

    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官正自在门前踱步,听到马蹄声转过头来,刚好和董策打了个对面,正是镇河堡千户把总谢鼎坤。

    王浑最是瞧不上这些官兵,回头冲着那些新晋家丁们一笑:“瞧瞧这些银样镴枪头,白糟践了这么好的甲。”

    众人都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哄笑。

    还别说,那些军兵论装备,论样子都是不错的,但是比起杀气来,怕是连这些曾经的马贼都不如,也难怪王浑等人瞧他们不起。

    谢鼎坤向这边看过来,眼神不由的一缩,这些积年的马匪,一个个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眼神中都透露着一股子嗜血狂暴,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味道来。他心里暗暗震惊,这董二郎,又从哪里寻到这许多好手儿?怎地便宜就都让他给占去了?

    董策回头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都闭嘴!”

    他翻身下马,向谢鼎坤走去,拱拱手,笑道:“谢大人。”

    谢鼎坤也拱手行礼,两人见了礼,谢鼎坤一伸手:“大人吩咐,董大人来了便请进去,无需通传了。”

    他笑笑:“有此殊荣,足见兵备道大人之看重。”

    “侥幸而已。”董策谦了一句,回头吩咐道:“你们且在外头等着,不得生事!”

    众人自然是应是。

    两人并肩往府中走去,谢鼎坤回头瞧了一眼,笑道:“董大人麾下,倒是人来人往好热闹,那些人,面孔生得很。看上去也骁勇,都是杀过人的吧?”

    “哪里,哪里,谢大人可真是高看他们了。”董策赶紧摆手道:“都是从招揽的流民中选出来的,这些人曾经给大户人家喂过马,熟悉些马性,是以便选了过来。”

    “是么?”谢鼎坤眉头一挑:“我怎么瞧着他们身上可是杀气十足啊!”

    “兴许他们原先是屠户,杀猪宰羊的多了,自然也就有杀气了。”董策呵呵一笑,只是闲扯。

    董策这般避实就虚,谢鼎坤也是没法子,只得换一个话题。方才王浑那话。他也听的大概,只是董策此时乃是刘若宰面前红人,他也不敢得罪,不过说几句硬气话总是可以的。

    “董大人的手下只是杀猪宰羊么?”他哂笑一声,指了指两边那些军兵:“那可真比不得本将手下了!他们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缴过流寇的!”

    他盯着董策,嘴角微微一拉:“流寇可不是猪羊。”

    “杀流寇,或许比杀猪羊还容易些!”

    董策叹了口气,脸上那惫懒的笑意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扫了一眼那些军兵,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脚下虚浮无根,手摁在刀上的姿势都不对,看似戒备森严,实则懈怠的紧。用的长刀,理当是昔年戚继光大帅编订之鸳鸯阵中长刀,此刀长足有六尺,重却不过二斤三两,刃薄而窄,刀又轻,用来斩无甲的倭寇是够了,但是碰上建奴,根本就是扯淡!”

一三一章 武库仓大使

    “当日被本将斩下头颅的那白巴牙喇兵,镶红旗旗主侍卫完颜傅尔素,体格粗壮如熊,身穿三层重甲,里面锁子甲,外面是铁阀甲和棉甲,总重八十余斤。身中数十箭,竟无一箭能破家!此人照样大呼酣战!锋锐铁枪刺中其身,如中生铁硬石。此人使一柄斩马刀,乃是长大之锐器,铸造又极锋锐,当者则不免。”

    “最后本将乃是以铁枪枪杆奋力击打头部,将铁盔砸瘪,脑袋砸烂,方才置其于死地。”董策点了点那些军兵,眼睛盯着谢鼎坤:“你们若是要面对他,凭着什么?凭着这些长刀么?怕是一刀砍上去都要把刀给崩断了!凭着这些穿棉甲的士卒?不是我夸口,方才我那说话的手下,嘴是没遮拦了点儿,说的却是实话。他穿一身三十五斤的铁鳞甲,使一柄大锤,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下也就敲死了。”

    董策拍了拍谢鼎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打流寇不是本事。北边儿的建奴,有一千多个白巴牙喇兵,上万的马甲披甲人,上万的步甲披甲人,几万的包衣阿哈。还有三五万汉军,上万蒙古鞑子,数百门大炮,几千朝鲜火铳手。打他们,才是本事!”

    说罢扬长而去,谢鼎坤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只是进了花厅,在刘若宰当面,董策却是恭谨道:“大人,此次末将又新近选拔了十一人加入,都曾经是宣府镇,蓟镇之军户,后来因着是在活不去了,逃荒来此。这些人都是骑得烈马,开得硬弓,手底下至少三五个鞑子流寇性命的!”

    刘若宰点点头,淡淡道:“有你这些人,再有谢鼎坤的手下,理当无忧了。”

    他瞧了董策一眼,淡淡的问道:“屯堡那边,如何了?”

    他虽然看似是若无其事,浑不在意,似乎是顺嘴一提,但是董策却是敏锐的发现了他的一丝紧张和期待。

    善于揣摩领导的心思也是必不可少的官场学问,董策知道刘若宰重视且上心,自然就回答的更是详尽了些。

    “已经可以说,是初具规模!”董策道:“现在已经招募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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